第4章
那晚回去的車上我一直沉默著。
總覺得四年不見,顧銘川不止變了很多,還下意識地在模仿副人格。
還有他看我的眼神,他說的話。
心裡隱隱有了懷疑。
主人格顧銘川,是喜歡我嗎?
21
顧家的一處隱秘地下室裡。
一身伴郎裝扮的富二代陳家少爺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
顧銘川坐在椅子上,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臉隱在暗處。
手中夾著的煙星火明滅。
一口煙吐出,顧銘川身體前傾,一張神情冷峻的臉露了出來。
他起身從保鏢手裡接過刀,緩緩蹲著陳家少爺面前。
刀鋒貼著他的臉一路下滑。
「我捧在心尖上的人,你也敢動,你說要怎麼懲罰你才好?」
陳少雙手合十顫抖著求饒:「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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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川將刀劃到他脖頸:「我也想饒了你,可我心裡這股氣實在難消。」
「你說把這裡割開好不好,血噴到處都是一定很好看。」
陳少直接嚇哭了:「求你饒我一條狗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顧銘川面露糾結:「我就想看你出血,可我的手不能沾血,不然我的寶貝會害怕,你說怎麼辦是好?」
陳少明白過來,拿過顧銘川丟在地上的刀。
咬牙往自己腿上狠狠扎去,瞬間疼得冷汗淋漓。
顧銘川看著地上的血笑出了聲,整張臉顯得扭曲:「還不夠。」
陳少還想討價還價,可觸及顧銘川的眼神,哭喊著又朝另一條腿扎去。
顧銘川這才滿意對保鏢招了下手:「扔出去吧。」
陳少得知不用死,連連磕頭。
顧銘川回到房間,將自己洗幹淨了輕輕上了溫苒的床。
他輕柔將人抱進懷裡,克制地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生怕驚擾了懷裡人的美夢。
22
我和顧銘川一起出席婚禮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圈子。
原本等著看熱鬧的人,越發看不懂了。
在他們的認知裡,四年前我和顧銘川是因為虞楚楚鬧掰了。
顧銘川也發誓要我好看。
兩人的關系基本勢同水火,如今我被顧銘川抓回來了。
都等著看他怎麼折磨我。
結果折磨沒看見,倒是看到我們出雙入對。
虞楚楚先按捺不住了。
第二天我按照顧銘川要求給他送飯到公司,虞楚楚也提著飯盒到了。
電梯裡,她輕蔑打量我:「你還真是陰魂不散,銘川哥哥都說對你隻是玩玩兒了,你還上趕著往上湊。」
「當年你離開就是在玩欲擒故縱吧?」
我對上她的眼神:「論玩欲擒故縱,誰玩得過你。」
「遊走在幾個男人之間,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很得意吧?」
「可千萬要小心別玩兒脫了。」
「你!」虞楚楚雙眼冒火:「溫苒,你算什麼東西!」
「一個克死父母的孤女,有什麼資格跟我爭男人?」
「隻要我一句話,銘川哥哥立馬就會娶我甩掉你。」
我冷笑幾聲:「我等著看你一句話讓他娶你。」
無視她憤怒的眼神,我出了電梯。
虞楚楚立馬趕上我,在進辦公室之前猛地將我擠開,自己先進去了。
我揉了揉腰,後一步進去,默默站在門口看虞楚楚的表演。
23
她將飯盒放在顧銘川的桌上,聲音甜膩:
「銘川哥哥,這是我特地給你做的午餐,看看喜不喜歡?」
她將飯盒打開,一一介紹。
顧銘川神情淡淡看她一眼:「不用了,我女朋友給我帶飯了。」
說完看向我:「苒苒,怎麼不過來?」
我提著食盒走過去也沒地方放,他桌上已經被虞楚楚放的食盒和蓋子佔滿。
顧銘川嫌棄地將桌上的食盒推了推:「麻煩虞小姐將你的東西收一收。」
虞楚楚咬唇,眼眶泛紅:「虞小姐?銘川哥哥什麼時候跟我這麼生疏了?」
「小時候你不是還說長大了要娶我嗎?」
「這些年我拒絕了那麼多追求者,一直在等你求婚。」
「你現在要為了這個女人不要我了?」
見她不動,顧銘川拉著我走到辦公室會客區坐下。
這才一一回復虞楚楚的問題。
「小時候不懂事,隨口說出的話不能當真,如果給你造成了誤會,我可以道歉。」
「其次,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喜歡過你,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就算沒有溫苒,我也不會娶你。」
虞楚楚的手指蜷進掌心,看向我的眼神發狠。
仿佛我是搶走她東西的罪魁禍首。
顧銘川察覺到她的眼神,面色一沉:「虞小姐還有事嗎?」
逐客令都下了,她哪裡還有臉待下去,氣衝衝就往外走。
「東西帶走。」
虞楚楚身形一頓,回頭將桌上的食盒胡亂塞進袋子裡,離開時門關得震天響。
24
原本以為顧銘川這麼拒絕後,虞楚楚會消停。
沒想到她竟找上了顧銘川的父親。
顧銘川幾年前徹底掌握顧氏後,顧父就癱了雙腿,一直在療養院。
經過虞楚楚一番哭訴,顧父大發雷霆,將顧銘川叫去訓話。
平日裡上哪兒都想帶著我的人。
第一次不要我陪同。
倒是年邁的管家,看著陰沉的天氣,叫我去給他送傘。
「管家,叫別人送吧,他應該是不想我去的。」
老管家搖頭:「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人格分裂嗎?」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別人提起顧銘川人格分裂,臉上滿是驚訝。
老管家回憶著過往,給我講了顧銘川幼時的事。
顧銘川其實還有個雙生子哥哥。
隻是哥哥出生身體就比較差,相對於活潑好動小霸王一樣的顧銘川,他要安靜很多。
自幼哥哥就聰明,喜歡看書沉著冷靜,對什麼事情都能舉一反三。
忽略身體狀況,他是絕佳的豪門繼承人。
可惜不到六歲就夭折了。
那之後顧母憂思成疾,顧父開始長期不著家。
後面更是在外面養起了情人。
顧母知道後,歇斯底裡跟顧父吵架,可惜這樣根本挽回不了丈夫的心。
她開始逼著顧銘川學習,逼著他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優秀。
不但如此還瘋癲得讓他成為哥哥一樣的人。
不許他笑,不許他出去玩,每天隻準他讀書。
顧母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丈夫回心轉意。
可顧父早已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情人肚子都大了。
她徹底瘋癲,開始怨恨顧銘川,對他非打即罵。
不順心時甚至將他關進小黑屋,幾天都不給他吃飯。
對顧銘川最常說的就是:「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顧父越發厭惡這個瘋癲的妻子,為了逼她離婚,甚至將情人接回家膈應她。
顧母被一刺激走了極端,臨走前還抓著顧銘川說:
「是你毀了我的人生,是你讓我不幸。」
「如果死的是你,你哥哥就能留住你父親。」
「都怪你!都怪你!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後來顧母當著顧銘川的面跳了樓。
顧父的小情人被嚇得流產,而顧銘川人格分裂,有了第二人格。
25
我拿著傘去往療養院時,腦子裡一直響起老管家的話。
「任何時候他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不管是雙生子的他,還是人格分裂的他。
「從來沒人堅定選擇過他。」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他的副人格,可本質上,兩個人格就同一個人。」
「你愛一個人,是隻愛他的優點嗎?」
還沒走到顧父的病房,就聽見砸東西和怒罵的聲音。
「廢物,當初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顧氏遲早要毀在你手中!」
顧銘川出來的時候,額頭上帶著血跡。
看到我,他慌忙去遮擋:「苒苒,你怎麼來了?」
看著他那張臉,我心裡突然有些悶悶地難受。
曾幾何時,我也跟他說過一樣的話。
你這樣的人……
為什麼消失的人不是你?
正因如此,才刺激他說出更加惡劣的話。
所有人都想他消失,幼時被比較被嫌棄,被父母叫去死。
長大了,副人格談戀愛,他也被嫌棄,想讓他消失。
可他又做錯了什麼?錯在生來就不夠完美?
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的自私,隻顧戀愛,卻從未考慮過他這個人格的意願。
「顧銘川,對不起,我不該對你說那些話。」
「你哭什麼?到底誰欺負你了?」他慌張替我擦著眼淚。
連自己額頭上的血都流到了下巴都沒顧得上擦。
我幫他用手帕捂住傷口,拉他找醫生止血。
整個過程他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看。
結束後,他問我:「苒苒,你是在替我擔心嗎?」
見我點頭,他猛地抱住我,半晌才開口:
「早知道受傷就可以讓你心疼,我就給自己劃拉幾刀。」
又是以前那副不正經的樣子,我不由在他胳膊上狠擰了下:「再敢瞎說試試。」
「不說了不說了。」他臉上揚起得意地笑。
26
顧銘川這人向來會順杆兒爬。
知道我擔心他後,回家總是借口說腦袋疼要抱著我才好。
我還不能用力掙扎,否則他就開始叫疼裝暈倒。
晚上,我剛躺下,身邊的位置一沉。
顧銘川熟練伸手將我摟進懷裡,我側過臉,死亡凝視他。
他委委屈屈道:「苒苒,我不舒服,讓我抱抱都不行嗎?」
「我又不做別的。」
我瞪他一眼:「那你抵著我的是什麼?」
他將頭埋在我肩膀,耳朵泛紅:「它太喜歡你了,我也控制不住。」
「那等你控制住了再上床。」
顧銘川默默將下半身後退,跟我拉開距離:「它不會打擾你了。」
見他乖覺,我也不再為難他。
大概是難得這麼心平氣和跟他躺在一起,我突然想起之前一直忽略的問題。
「你和副人格這麼多年一直相處得好好的,他為什麼要突然抹殺你?」
想到當年副人格半夜起床吃藥,剛好主人格好幾天沒有出現,一切就說得通了。
可他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
顧銘川突然開始打鼾,一聽就特別假那種。
「顧銘川,你別裝傻。」
他的鼾聲應聲停止,好半天才扭捏道:「當年情人節,我違規出現頂替他跟你約會,然後還親了你。」
「他發現後氣瘋了,想弄死我獨佔你。」
我驀地轉身看向顧銘川:「跟我約會的是你?」
回想當時的各種細節,和回到家後副人格那晚的表現,一切終於都解釋得通了。
「你為什麼要冒充他?」
「為什麼親我?」
顧銘川被問得惱了,翻身壓住我親了上來。
直把我吻得喘不過來氣,他才說:「喜歡你,我喜歡你。」
「在我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喜歡你。」
一切好像在這一刻定格,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27
在轉變看法,將兩個人格都視為一個人後。
我開始對顧銘川越來越上心。
以前他隻是讓我給他送飯到公司,現在我會嘗試親手做給他吃。
顧銘川也感受到了我的靠近,每天都要問一遍有沒有愛上他。
有天突發奇想,他一身男大學生打扮,約我回大學母校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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