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皮筋呢?」
他愣住,把手舉起來,又掏了掏口袋。
「抱歉,可能是落在宿舍了。」
我有點委屈,無論發生什麼,他的解釋永遠都輕飄飄的。
「我不是說別拿下來嗎?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我的準備說成沒必要?」
江淮揉著眉心,這是他煩躁的徵兆。
「席琦,皮筋應該是昨天我洗澡的時候拿下的,我回去找找。
「我隻是擔心顧不上你,所以才沒讓你過來。」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大學期間我所有的精心準備對他而言隻是麻煩。
「江淮,你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嗎?」
他摟住我,聲音聽不出多大的波瀾:「我知道。」
16.
皮筋最後他也沒能找回來。
我知道後沒有再責怪他,也不再把新的皮筋套在他手上。
「他為什麼答應我當初的告白,明明他不怎麼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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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條信息發給了藝禾。
「琦琦,要不你和他分開吧。」
「你們不是很合適。」
藝禾知道我和江淮在一起後,一直在這段感情裡患得患失,她也隱晦地說過是否要重新衡量我與江淮的感情。
她說真正的愛情不是這樣的。
我和她狡辯,江淮性格冷淡,這是我從小就知道的。
她後面沒有再和我說過這個話題。
今天她這麼直接說出來,在我意料之外。
我從沒想過與江淮分開。
隻是突然有點累了而已,但我還是好喜歡他。
江淮可能是知道我對黃溪和的介意。
前段時間他與黃溪和進入課題組後,他打電話告訴了我。
據說是他朋友把黃溪和拉進來的。
隻是我還是覺得不爽。
有一次一起吃飯,我看見他的手機不斷響動。
他告訴我是黃溪和。
我當著他的面翻他們的聊天記錄,裡面是我不懂的專業術語。
這是種很憋屈的感覺。
他們的行為明晃著告訴我,他們的關系密切。
可一切又證明,他們隻是同學。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向他提了要求。
「江淮,你能不能離黃溪和遠點。」
他不解:「為什麼。」
「你是我男朋友,看你和其他異性聯系密切,我會不舒服。」
江淮恍然大悟般,靠近我,在我唇上留了一吻。
聲音微微發啞:「吃醋了?
「我和她隻會是同學,你不要多想。」
我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
親密的動作很少做,偶爾我懷疑是我們一起長大、太熟悉的緣故。
所以他每次親我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害羞。
17.
「這兩天沒空。」
江淮的回復過來時,哪怕是有心理準備,卻還是有些難過。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很久了。
思念像繭把我包圍得密不透風。
舍友見我難過,豪邁道:「瞧把我們琦琦折磨成什麼樣了,走,姐姐們帶你去找其他男人。」
我拒絕不了,她們合力把我按到椅子上,給我化妝打扮。
挑出一條紅裙,逼迫我穿上。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們終於滿意。
連連驚嘆:「我們琦琦不愧是院裡的搶手貨。」
等她們把我架到目的地,我才知道來的是酒吧。
舍長白霧音看到我遲疑,安慰我說:「放心吧,這裡的老板我認識,環境很好,不會有事的。」
事實確實如此,酒吧環境很好,沒有想象中燈紅酒綠的樣子。
但畢竟是交際場,駐臺歌手在低緩的鋼琴中歌唱,空氣中湧動成年男女的曖昧氣氛。
我在這個環境中格外拘謹,不由自主想起江淮。
舍友見我還是沒心思玩,給我念了一整套女性在酒吧的注意事項,隨後像蝴蝶一樣飛入人群中。
我放空腦袋,小口喝著舍友點的低濃度果酒。
「小孩,一個人在這?」陌生的男性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我警惕地看向他,是個俊美的男人,有明顯的混血特徵。
他低笑兩下:「別緊張,我叫尼爾,如你所見,一個混血兒。」
我沒搭話,看著他一個人巴拉一堆,都不用我問,他就已經把自己祖宗給我抖幹淨了。
「尼爾,終於找到你了!」
熟悉的聲音。
我轉頭看過去,江淮和黃溪和站在一起。
不應該的,明明我今天給江淮發信息,他說他沒空,怎麼會在這裡?
我剛想開口問,江淮帶著不愉快的聲音質問我:「你怎麼在這裡。」
黃溪和也納悶問:「對啊,席琦,你怎麼在這?」
又是這樣。
我怎麼在這?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一種被欺騙的惱怒上湧。
尼爾輕佻地笑:「原來你叫席琦啊,剛剛我怎麼問她都不說。」
我沒有理會尼爾,隻是盯著江淮,克制憤怒。
「那你呢,你不是說你沒空嗎?」
江淮揉揉眉心:「我先帶你出去。」
然後拽著我的手臂,拉我出去。
我隱約聽到黃溪和喊了聲「阿淮」。
他向我解釋:「我和溪和是來這找尼爾的,邀請他進我們的項目。」頓了頓,又說,「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
我沒理會什麼項目什麼伙伴,我隻想知道,他們的關系已經那麼親昵了嗎?
「為什麼她叫你『阿淮』?」
江淮不理解我糾結的點在哪,他隻道:「隻是一個稱呼,我說過她隻會是我同學。更重要的是你怎麼來這,女孩子在酒吧有多不安全你不知道嗎?席琦,你不是個小孩了。」
脾氣上來我說話也不客氣:「對啊,我是個成年人,為什麼你來我不能來,難道我不懂嗎?」
氣氛變得凝固起來,江淮蹙眉,語氣嚴厲:「你太胡鬧了!」
又來,上大學後,我已經聽了無數遍。
我想見他,他說沒空。
我說自己過去他學校,他說你別鬧。
我突然有些疲憊。
「江淮,你以什麼身份管我呢?男朋友?」
可是你在和別的女人來酒吧。
他理所當然:「我不僅僅是你男朋友,我還向叔叔阿姨承諾了好好照顧你。」
我鼻子一酸,仰頭看他:「我明白了。」
然後立即打了個車,給他看眼車牌號:「我聽我爸媽的話,我回去。」
「席琦,我……」
車就在附近,電話聲響起,司機告訴我已經到了。
我打斷他說話:「我先回去了,祝你項目成功。」
18.
回去路上,我靠在車窗上小聲哭泣。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沒把我放心上,想到他一次次的拒絕,整個人都委屈得要命。
司機師傅看不下去,安慰我:「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啊。
「我告訴你,男人啊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回去後冷他一段日子,他就主動來找你了。
「別太傷心啊,我也有閨女,要是哪個男人讓她那麼傷心,我的心啊就揪著,你爸媽該多難過。」
許是司機師傅說的話是對的,我真冷了江淮一段時間,不主動找他,不回他信息,掛他電話。
白霧音了解事情原委後哼一聲:「果然男人就是犯賤。」
我還是不贊同的,江淮不賤,我小聲在心頭維護他。
但不敢當面反駁,畢竟白霧音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
我在星期天和舍友出去玩時在校門口遇到了江淮,舍友倒戈很快:「他都長成這樣了要啥自行車啊,快去和他約會。」
隻有白霧音冷嗤:「別管他,姐妹大過天。」
這是大學以來江淮第一次主動過來找我,我還是沒出息地動容了。
他給的甜頭太少了,所以每次隻要他流露出一點點,就足以讓我欣喜若狂。
江淮看見我,大踏步過來:「你們好,我是江淮。」
兩舍友屁顛屁顛介紹自己。
「你好你好,我是李小白。」
「我是張思文。」
白霧音恨鐵不成鋼,白了她倆一眼,對江淮陰陽怪氣道:「哦,你就是那個跟琦琦說沒空最後和別的女人跑去喝酒最後還把琦琦氣回來的人啊。」
氣都不帶喘一下,我在心裡直樂,卻不忍心江淮被刁難,拉拉她的衣擺示意她可以了。
李小白和張思文趕緊架著白霧音離開。
「找我幹什麼?」
舍友們教我,要是他主動來找我就擺架子,讓他知道我的脾氣。
我覺得我的舍友的點子會好用些,眾人的經驗比我一頭栽在江淮上的強。
「你不回信息,擔心你。」
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擺出「家長讓我照顧你」的姿態來說教。
沉默了一會兒,我聽到他嘆了口氣:「那天是我語氣不好,抱歉。」
我噌一下抬頭,新奇地看向他,原來他也有低頭的時候啊。
我故作不理。
足足看了他幾分鍾深沉思考、抓耳撓腮的樣子給我道歉。
終於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繃不住笑開,對他說:「原諒你了!」
19.
那日江淮離開前,遞給我一張門票,那是霞山觀星臺的門券。
我喜上眉梢:「給我的?」
霞山觀星臺是大學城附近有名的網紅景點,更是小情侶的約會聖地。
它們打出口號:「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就帶 ta 來觀星臺,這裡月亮和星星替你作證。」
不得不承認,這是商家借助小女生的心思進行營銷。
但我還是想去,誰都想有浪漫的約會,我也不例外。
我曾隱晦地跟他講過觀星臺,詢問他有沒有空陪我去。
隔著屏幕,我甚至已經幻想在群星的見證下我們擁吻。
可惜他壓根沒空,直接拒絕了我。
可現如今,當這個門票被遞過來時,我那被澆滅的心思又活絡起來。
江淮點頭:「我之前沒空,但最近項目進展順利,我陪你去。」
他摸摸我腦袋:「也算是賠禮道歉。」
巨大的喜悅衝昏頭腦,我欣喜若狂地接受這份意外之喜。
觀星臺隻在晚上接客,我懷著一整天喜悅的心情等待晚上的到來。
臨出門前,舍友笑眯眯地調笑。
白霧音一臉嚴肅:「原諒他了?」
我噙著笑:「嗯嗯。」
她微嘆口氣:「不中用。」
後來霧音哭著對我說,如果那天她攔著我就好了。
人啊,都是發生了設想結果的可能性。
在一切都沒發生前,一切都是美好的。
正如我那天懷揣著萌動的少女心,去與自己的心上人約會。
20.
江淮過來學校接我,青年纖長的身姿在傍晚夕陽的光輝下顯得挺拔。
過往的女孩子駐足偷偷拍下照片。
我加快腳步向他走去,偷偷展示自己的佔有欲。
「好看嗎?」
「好看。」
遲來的羞澀漫上臉頰,我紅了臉。
一路上氣氛流動,帶著不知名的曖昧因子,我的心髒跳得飛快。
到了觀星臺時天色已經暗下來,與在城市裡看到的星星很不一樣,這裡的視野是開闊的,抬頭望,滿目星辰。
江淮與我並行走著,低聲詢問我:「要用天文望遠鏡看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晚的江淮格外溫柔。
等走到會臺裡面,江淮幫我調試參數值。
「試試看。」調好後他把位置讓出來。
用專業設備看到的星星與肉眼看到的天差地別,我興奮抬頭:「江淮,我看到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們間的距離那麼近,甚至可以感受到背後他寬闊的胸膛傳來的溫度。
我咽了咽口水,氣氛正好。
「嗡嗡——」
是手機震動聲,江淮掏出手機,我眼尖,瞥見了備注,「黃溪和」。
我心慌,著急地抓住他的手臂:「江淮,我——」
他把我的手拿下來:「等等,溪和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應該有什麼急事。」
然後就向一旁空曠的地方走去。
一兩分鍾的交談後,他疾步走過來,語氣著急:「席琦,實驗數據……」
「你要離開是嗎?」
江淮一愣:「對的,你在旅舍等我,我很快回來。」
「如果我說,我不想讓你離開呢?
「是因為黃溪和重要,還是實驗數據?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重要嗎?」
委屈,不甘,煩躁,各種各樣的情緒交雜著,是他說陪我的,也是他說離開。
我不明白,明明我是他女朋友,但被放開的永遠是我。
我也不想理什麼實驗數據,我隻是想讓他證明一下,我是更重要的那個。
江淮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在他面前,我素來是聽話的,尤其是大學之後。
他說:「席琦,你先別鬧。等我回來。」
我看著他走出觀星臺,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正如那麼多年來,他在前面走,而我怎麼追都追不上。
21.
我自嘲,本以為我與江淮會在這裡發生什麼,卻被獨自拋下了。
疲憊驟然湧上心頭,也沒有看星星的興致,提步向食宿走去。
夜色是犯罪者最好的隱身衣,沒注意到一個男人默默尾隨我。
在一個轉角處,一個高大的男人捂住我的嘴,搶奪我手上的包。
我驚慌失措,大腦瞬間空白。
反應過來後,強烈的求生欲促使我奮力掙扎。
男人氣急敗壞,罵出句「臭婆娘」,然後用力把我推開。
天旋地轉間我察覺到腳下踩空,重心失衡,滾下一旁的山溝。
身體被石子、樹枝刮傷,頭部撞到一個樹幹上。
頭暈目眩中,我感受到腳踝被某巨物砸中,劇烈的疼痛迫使我陷入昏迷。
——
我再次醒來時,目光所及是白花花的一片。
「醒了醒了,琦琦醒了!」
我聽到母親的聲音,掙扎想起來,可很快,我就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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