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禮前夕,老婆說和發小們去旅行解壓。
我卻突然看見她的發小陳斌發了一條朋友圈。
【我愛的人要交給其他男人了,就讓我最後擁有你一次吧。】
配圖是光著肩膀熟睡的老婆。
我愣了兩秒,體貼地打字提醒。
【別忘了去檢查,我老婆有病。】
1
這句話發出的瞬間,電話就來了。
老婆許知意不滿的語氣中透著威脅。
「你胡說八道什麼?還想不想結婚了。」
我看著手裡這束為婚禮準備的花,早已爛作一團,漫不經心地笑了。
「不結了吧,你倆繼續做吧。」
電話那頭突然頓住了。
因為這種話,以前我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許知意的聲調明顯軟了下來。
「老公,你別鬧了,照片是發著玩的,我就是有結婚恐懼症,放松一下,你體諒我一下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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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諒?
我難道還不夠體諒她嗎?
體諒她想留在家鄉,於是辭掉 A 市的工作跟她來了小縣城。
體諒她想擁有一個屬於她的房子,於是買了房子寫在她的名下。
體諒她想要一個夢想中的婚禮,於是身體力行地研究每一個細節。
還要我怎麼體諒?
因熬夜準備婚禮的頭越發地眩暈,我剛要開口,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許知意驚恐地尖叫聲。
「均禮,救命!」
我心髒漏了一拍,下意識站起來,身體帶倒了椅子。
「怎麼了?」
她的聲音越發的悽慘。
「均禮,我的腿被蛇咬了,已經沒有知覺了,是不是要死了?」
我這時突然想起,他們去爬了本地一個荒郊野嶺的山。
有毒蛇毒蟲也不稀奇。
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打急救電話了嗎?讓陳斌送你去吧。」
許知意冷哼一聲。
「他這個膽小鬼早跑了。」
隨後又可憐兮兮地哀求我。
「老公,你快來,我害怕。」
我聽著她的聲音,說不擔心是假的。
我抓了一下頭發,任命地拿著車鑰匙出門。
期間許知意可能是太害怕,或者怕我不來,一直在電話裡低聲哭泣。
我咬緊牙關,一路腳踩油門,好幾次被人搖下車窗,罵三輩祖宗。
可我還嫌車不夠快,隻恨為什麼不能插兩根翅膀飛起來。
到了之後,我看著漆黑一片的山路犯了難。
因為我有嚴重的夜盲症,根本看不清。
但人命關天,即使許知意真的做了錯事,我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於是我硬著頭皮開始爬山,期間我跌跌撞撞,好幾次沒看見腳底的石子,差點摔下山崖。
手掌也磕到了石頭,頓時湧出了黏糊糊的液體。
來不及停留,我一鼓作氣地跑到了山頂。
可等我氣喘籲籲地到了後,許知意卻插著腰笑吟吟地看著我,哪裡有受傷的模樣。
2
她轉頭得意地對陳斌道。
「看吧,我就說他一定會來,他超愛我的。」
陳斌則是意味深長地朝我挑了挑眉。
「何醫生,還是你牛,宰相肚裡能撐船。」
緊繃的神經在此刻全部斷裂,一股沉重的窒息感直衝天靈蓋。
我咽下喉嚨裡的血腥氣,竭力地控制住發抖的手。
一言不發地轉身下山。
許知意卻猛然抓住我的手,語氣有些慌亂道。
「何均禮,你怎麼把手給弄成這個樣子了,你過兩天不是要做手術嗎?」
我聽了隻想笑,變成這樣不是拜她所賜嗎。
手對一個外科醫生來說比命都重要。
卻成了她開玩笑的砝碼。
我不想在跟她廢話,隻希望趕緊下山處理一下。
她察覺到我情緒的轉變,摟住我的胳膊開始撒嬌。
「陳斌說能把你騙上來他就給我發個紅包。
「你不誇誇你老婆我聰明持家嘛。」
我冷漠地推開她,小心地走著腳底下的每一步路。
許知意看我沒有順著臺階下,臉上漫上冰霜。
也是,從前隻有我哄她的份,如今她肯給我兩份好顏色,在她看來應該是天大的恩賜了。
她冷哼一聲,開始在後面和陳斌說說笑笑。
「他自己笨摔了手,把氣撒在我身上,窩囊廢。
「別看他現在硬氣的很,不出第二天還不是來巴巴地求我,何必呢。」
陳斌哼笑了一聲。
「舔狗嘛。」
……
一路上,我緘口不言,不再像從前一樣,時刻緊張地注意許知意的言行,生怕她和別人有什麼越軌的地方。
許知意或許感到沒趣,或許察覺到我的反常,後半場反而不再和陳斌嬉鬧。
到了家後,許知意看見了滿屋破碎的花束,驚叫出聲。
「家裡這是遭賊了嗎,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我沒有理她,而是專注地清洗自己的傷口。
好在隻是皮膚表面有些創傷,沒傷到骨頭神經。
許知意不依不撓地質問我。
「你聾了?我問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距離婚禮就三天了!」
我包扎好傷口後,長呼了一口氣。
毫不在意道:「嚷嚷什麼,那就不辦了唄。」
許知意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她的表情有些許慌亂。
但很快冷笑一聲。
「何均禮,你以為這樣我就能求你是嗎?你做夢。」
我聽了有些想笑,誰還在乎她求不求。
3
我按了按發脹的腦袋,連續熬夜又摸黑爬山。
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於是我不再理會她,簡單洗漱了下重重倒在了床上。
我本以為,身體的疲倦隻要睡一覺就可以恢復。
可到了後半夜,我的身體毫無徵兆地發起了熱。
我迷迷糊糊地扣了兩片藥丟在嘴裡,再次昏睡了過去。
可到了第二天,我卻燒的愈發的嚴重。
趴在垃圾桶旁幹嘔不止。
被我吵醒的許知意原本還想罵我,可看見我臉漲的通紅嚇了一跳。
有些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背:「你怎麼了?」
估計是昨天風吹感冒,又加受傷感染了。
我頭昏腦漲地喃喃道:「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吧,我去掛個水。」
她聽見我的話後不滿地哼了一聲。
「你一個大男人,身體素質也太弱了吧,看人家陳斌,爬個山一點事也沒有。」
抱怨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裡,我的心無可自抑地抽痛起來。
在她的眼裡,陳斌什麼都比我強。
即使我掙得多,家務全包,也比不上陳斌這個修車工有荷爾蒙。
此時內外受創,我覺得自己窩囊極了,一腔真心喂了狗。
我又幹嘔了起來,像是要把肺生生咳出來。
許知意察覺到我病的真的很嚴重,馬上手忙腳亂地扶著我往外走。
她開著車,隨口道:「你腳下有垃圾袋,想吐的話就吐裡面。」
我躺在後排座上,往下一摸,果然有個袋子。
正巧胃裡湧上一股惡心感,可我低頭一看。
袋子裡躺著一枚使用過的套子,上面還帶著乳白色的不明液體。
我頓時感覺更惡心了。
就在這時,許知意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她看了一眼,連忙接通。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她的臉色愈加的嚴肅,掛斷電話後。
她有些歉意。
「均禮,陳斌那個家伙把腳給崴了,我得趕緊過去,你自己去醫院吧,反正也沒多遠。」
說完,她就把我強行拉下了車。
我咬緊牙關,靠在路邊的樹上,氣喘籲籲地摸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可下一秒,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床上打點滴。
旁邊站著同事趙婷,她看我醒了,松了一口氣。
「你真是不要命了,發燒快 42 度,還自己一個人出門,要不是我在路邊看見你,你都要燒傻了。」
我扯了扯嘴角,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人丟在路邊的。
趙婷看我臉色,突然問:「後天就要辦婚禮了,你現在行嗎?」
我沒什麼表情,平靜道:「不結了。」
好在趙婷隻是詫異地眨了眨眼,並沒有問什麼。
我拿出手機,在考慮怎麼通知親朋好友消息時。
突然看見陳斌新發了一條朋友圈。
【說許知意是個傻瓜她還不信,我腳就破了點皮,都把她都嚇哭了。】
評論區裡許知意的回復透著甜蜜。
【壞蛋,再敢嚇我就不理你了!】
她的閨蜜們也紛紛點贊,評論。
【你倆就是個冤家。】
【請原地結婚,新郎換人。】
奇怪的是,往日我看見這種話肯定氣得不清。
一定會和她的閨蜜們問個清楚是什麼意思。
導致我在許知意的朋友裡名聲越發越差,說我小肚雞腸,沒事找事。
但現在,我對許知意的感情好像隨著那場病,一起燒了個幹淨。
於是我笑著點了個贊,然後評論道。
【祝 99,如果要用場地我可以轉讓,打八折。】
發完評論,我立刻將取消婚禮的事情發到了親友群。
等全部做完以後,我長呼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但出乎預料的是,比許知意的質問來的更早的是好友陸華的電話。
他的語氣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兄弟,真不結啦?」
4
我嗯了兩聲:「不結了。」
陸華樂了,拍了一下大腿。
「你這個榆木腦袋,真是清醒過來了。放著 A 市的房子不住,大好的工作也辭了,跑去小縣城找真愛,我真是替你捏了把汗。」
陸華安慰了我兩句,突然道:「均啊,反正這婚你也不結了,那你就回來唄,我們科室還缺個人,你的資歷肯定沒問題。」
我是有這個打算,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就動身回去。
正好,把我媽也帶回去,畢竟,這裡的醫療條件和 A 市天壤之別。
說起我媽來,我是感激許知意的。
爸媽離婚後,我一直跟著我媽生活。
可有一天,她出去爬山,很晚都沒回家。
我急的正要報警時,一個姑娘背著她去了醫院。
那女孩瘦的像根杆,背著我媽時,兩條腿都在打顫。
等我到了醫院時,就看見她渾身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這個女孩就是許知意。
而她當時可能被嚇傻了,不論問什麼都是咬著嘴唇不說話。
經過三個小時的搶救,我媽命是保住了,但成了植物人。
那一瞬間,我感覺世界都褪了顏色。
許知意便是在那個時候,走進了我的心裡。
她是個熱心又勤快的姑娘,總是自責地說,如果早點碰到我媽就好了。
也許她就能醒過來。
我跟她解釋,我媽有高血壓,突發暈倒也正常,這事跟她沒關系。
可這姑娘倔的跟頭牛一樣,三天兩頭地往醫院跑。
不是給我媽擦身子,就是按摩四肢。
我感覺實在有點委屈她,於是偷偷往她包裡塞了個紅包。
誰知第二天,她眼睛紅紅的拿著紅包找到我。
「你是不是嫌棄我。」
我頓時驚慌失措,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
她笑了,紅著臉,小聲道:「那我給你做老婆你要不要?」
於是我們確定了關系。
而許知意畢業後,她說不想背井離鄉,我帶著我媽來了她的城市。
男人嘛,為自己女人做出讓步不丟面。
可自從去了她的家鄉,見到了她的發小陳斌,一切都好像火車脫了軌。
不過也無所謂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嘆了口氣,拔下針管打算回家。
5
突然,迎面而來的趙婷叫住了我。
「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正巧順路。」
我沒有推辭,道謝後,坐著趙婷的車回了家。
打開門後,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我的婚房裡,擠滿了人。
許知意的父母,閨蜜,就連陳斌也在。
這是要三堂會審啊。
許知意眼睛紅腫,顯然是哭了有一會了。
我有些納悶,她哭什麼,這時應該抱著陳斌慶祝才對啊。
她看見我,衝上前一巴掌扇了過來:「何均禮,你還是人嗎,婚禮說取消就取消。」
我冷冷地推開她。
「這不是如你所願嗎,你喜歡陳斌,成全你有錯嗎?」
陳斌嘖了一聲。
「何均禮你這麼說就小肚雞腸了,我們倆就是純友誼,要成早成了。」
許母嘆了口氣。
「均禮,你可真是誤會了,他倆是從小的玩伴,你一個男人不要那麼小心眼。」
我嘲諷一笑:「你們這是要把我當傻子啊。」
話音剛落,許知意舉著一張照片甩了過來。
「你跟這賤貨發展到哪一步了?」
這話砸的我一頭霧水,我撿起照片,竟然是趙婷。
這張照片上我和趙婷坐著談話,沒有絲毫的越軌。
許父這時開口了,他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小何,既然你出軌了,這事就不能這麼算了,這樣吧,你給知意道個歉,在補填彩禮十萬塊錢當錯補償,我們這個事就算過去了,畢竟是一家人。」
我凝視著他們的臉,或高傲不屑,或蔑視嘲諷。
我笑了出來,他們這一家要把黑的說成白的啊。
當初給彩禮,買房子時,口口聲聲說把我當親兒子。
現在看我要跑了,把我當冤大頭,使勁在我身上薅羊毛。
我本來想著給他們家一個體面,好聚好散。
但許知意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給她留臉了。
我轉身從房裡拿出一疊資料,狠狠甩在了他們一家人的臉上。
許知意被砸的惱怒,她撿起地上的紙,氣衝衝地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
可話還沒說完,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身體抖得像骰子一般。
6
許父許母一臉疑惑,也紛紛撿起來。
這一看,許母雙眼瞪大,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許父氣得臉色漲紅,他大吼大叫。
「這是偽造的!我女兒怎麼可能打過胎!」
他抓住許知意的胳膊。
「女兒,你快說句話啊,這麼一盆髒水往你身上潑。」
可許知意的頭隻是低垂著,滿臉羞愧之色。
許父那一刻還有什麼不沒明白的。
他抓住許知意的領子,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什麼時候打胎了!這是誰的!」
陳斌此時慌了,正打算悄悄溜走。
我上前擋住他,笑著說:「到你了,跑什麼。」
陳斌緊張地看了眼我,色厲內荏道。
「你們家處理事情,關我什麼事。」
許父聽了一下子上了火,他怒罵道。
「是不是你,陳斌,糟蹋我女兒現在想跑!」
陳斌嘴硬。
「叔,這事我不清楚,再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幹嘛追著不放。」
許母立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對啊,年輕不懂犯得錯,就別再揪住不放了,以後好好過日子不就行了。」
我噗嗤一笑,許母這是生怕我不要她女兒啊。
也對,我給了她家六十六萬的彩禮。
還幫她兒子上了重點小學,她這麼可能輕易放過我這個冤大頭。
許知意哭得上不來氣。
「均禮,我知道打過胎的事情不該瞞你,但那是因為我在乎你。
「我發誓,我和陳斌已經沒有關系了,就是清清白白的好朋友。」
好一個清清白白,到了現在還滿口謊言。
許父許母自知理虧,但仍舊和稀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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