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今弟子懇求師尊讓我同師兄在一起。」
聞言師弟愣愣地看著柳如煙,眼神驚疑不定。
同樣怔愣的還有我。
師尊聽到這話盯著柳如煙和小師弟左看右看,脫口而出,「你莫不是在說胡話?」
很好,師尊問出了我的心聲。
流雲山眾人誰不知道師妹和小師弟情投意合。
柳如煙堅持道:「我心悅大師兄多年,如今隻求師尊成全。」
師尊沉默了一瞬,然後捋著胡須「此事我就當沒聽過。」
師妹還想說些什麼,小師弟臉色大變,緊接著捂著胸口難受得緊。
眾人的心懸了起來,連忙圍在一起查看小師弟的病症。
我走出了刑事堂,沒想到不過幾日,外面的風聲就從我疑似與魔尊勾結變成了我就是魔尊派來的間諜。
流雲山的師弟師妹見到我都避之不及。
我向來不會做人,性格執拗死板,不知多少人背後議論我的闲話。
以前還會為此難受,如今我再沒放在心上,回到洞府安然修行。
09
Advertisement
後來幾日,我過得風平浪靜。
修行得很快,一晃又過了好些十日。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大變樣。
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流雲山連樹脖子都掛上了喜字對聯。
怎麼,這是提前過年了?
我正想著,魔尊突然從另一側出來,身後還跟了數十個妖侍。
她本就生得好,一襲紅衣更是絕豔無雙。
見到我看向ẗũₛ她,挑了下眉俏麗盡顯。
「怎麼回事?」我滿臉問號。
「哈哈哈哈哈哈,」師尊大笑著過來,「徒兒,大喜啊。」
「你與魔尊男未婚女未嫁,今日正屬婚配吉日,你們是天賜良緣啊。」
「不僅如此,你們成婚還能化幹戈為玉帛,實乃修真界之幸……」
我打斷了她的話,一臉無語,「她ţū⁰給了你多少?」
師尊赧然道:「也就幾座靈山幾處靈脈。」
悟了,沈幼楚給的太多。
「如此財大氣粗,陳澤你便從了罷。」
沈幼楚走了過來,勾了勾唇角,「該準備的本尊自然都會準備好。」
「你且先去那宮殿參觀參觀,和魔尊磨合磨合,若是不滿意再回來……」師尊還在我耳旁絮叨,順便擋在了一直看我的柳如煙面前。
我隻聽得柳如煙說了好幾遍「別走」。
見魔尊迎上前,柳如煙不顧師尊攔著還是露了面,死死扯住我的衣袖,眼底細看竟帶著不易察覺的祈求。
「柳如煙!」師尊大喊制止。
我有點心煩,如柳如煙前世對我那樣,用劍割斷了我與她之間的牽連。
魔尊見此原本不悅蹙起的眉瞬間舒緩,不期然地翹起來嘴角。
ŧű̂₁推開柳如煙,她漠然道「離本尊的夫君遠些。」
「哦,對了,」魔尊好以整暇地看了眼帶著敵意的眾人,緩緩道:「說起來你們愛護的小師弟,據本尊手下的人說,才和魔界有關。」
此言一出,如沸油入水濺起軒然大波。
魔尊的下屬將幾個魔修壓出,他們不得已當著眾人的面開始講述和小師弟交易的經過。
原來,小師弟的病沒有那麼嚴重,是他裝出來的。
我上一世入魔也不是偶然。
是她和魔界做了交易,在我的ţűₘ飲食裡下了毒。
所以我上輩子才會心智大變,走火入魔。
身後人群喧鬧,小師弟臉色慘白。
魔尊將我拉入懷中,我下意識撞進她含著笑意的眼眸。
美色當前,突然覺得,試試也不是不行。
嗯我可沒有私心。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修真界的和平。
10
我和魔尊的婚事傳遍了修真界。
開創聯姻言和第一人。
大婚那日,師尊喝多了酒,說柳如煙下山去了,小師弟被關了禁閉。
我還被做成了雕像被後世瞻仰,宗門那些兔崽子每天都得看到我。
我一時無言,覺得大可不必。
外頭喧鬧得很。
我和魔尊進了洞房。
方才宴席她竟與師尊拼酒,也喝了些。
她帶著熱意撫摸我的眉眼,語調輕快: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貪圖本尊的美色。」
看著她微醺的眼,我似乎也有些醉了。
我欺近在她的眉間印下輕輕一吻,沈幼楚卻抓著我的手不依不饒。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今夕好眠。
婚後日常
我娘常對我說,流雲山的弟子都是蠢貨。
尤其是那個叫柳如煙的。
說這話時,我娘正在燒柳如煙送來的信。
邊燒還邊發出詭異的笑聲。
第一千三百封了,我在心底默念。
燒完後,我娘手一揚消散了所有煙塵。
所有痕跡瞬間消失,屋子幹幹淨淨。
然後我娘拉起我的手,尾音上揚:「走,去找你爹。」
我娘雖然長得好,但兇名在外。
魔宮裡的侍衛見到她都兩股戰戰,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去。
一路上極其安靜,我娘雖然沒有說話。
但從走路的步伐及甩動的衣袖來看,她現在心情尚可。
快走到娘親那兒的時候,我娘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小小的我不是很懂。
順著我娘的視線看去,我看到了一個青衣女子。
跟我娘妖氣橫生的五官不同,這女子姿容秀麗,舉止嫻雅。
此刻正站在我爹面前,絮絮地說著什麼。
我娘磨了磨後槽牙,快步衝上前,「柳如煙,你來這兒做什麼?」
原來她就是柳如煙。
我訝然,她跟我娘描述的蠢笨形象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幹。
「我師兄在這裡,我如何不能來?倒是魔尊,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吧。」
我娘面上坦然自若,絲毫不見心虛。
「本尊不明白你所言。」
「可笑!你以為把信毀了就我沒有辦法了嗎?」那女子冷笑一聲,頃刻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透明罐子,裡面有一彩蝶翩然可見。
「先前的信全部石沉大海,後來我便有所防備,在信上塗了一種特殊的香料,隻要接觸就會沾上,而尋香蝶正好可以追蹤此香。」
眾目睽睽之下,那女子打開罐蓋。
緊接著,蝴蝶圍著我娘來回打轉。
我看見我爹的臉有些黑了。
他無語地看了眼我娘,牽著我轉身就走。
我回頭,見我娘無力地停在原地看我爹遠去。
但我知道,娘一定早有計策。
果然當晚,我娘帶我回房哄著我睡覺時,被子出現了一團凸起。
多年來母子養成的默契告訴我,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乖巧地告訴爹我還有功課要做,我親了親爹後背著手離開。
妖侍教我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房裡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
「魔尊閣下,我如今已是你的人了,你何必毀掉她送我的信……」
「夫君,我自然不是……」
娘親又說了些什麼,爹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我心裡清楚得很,爹爹又一次被娘的色相所惑。
第二日我到爹娘門口。
推開門爹爹還安靜睡著,娘正坐在爹身側。
我問娘:「娘,爹爹也是流雲山弟子,你是不是說爹也是蠢貨?」
我娘原本半合的眼聞言驀然睜開,連忙捂住我的嘴, 同時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爹。
「沈留澤, 你皮痒了不是?」我娘轉頭,鳳眼冷厲地凝視我。
「娘是你自己說的。」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瞅我娘。
我知道每次這般模樣我娘就會心軟。
果不其然,我娘見此神情松軟了幾分,懶懶道:「你爹就是你爹, 跟那勞什子流雲山沒有關系, 自然不在那些蠢貨之列。」
「哦。」
「行了, 快去修行吧。」我娘迫不及待道。
雖然我還小,但我娘想擺爛的心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現在才八歲, 卻已經日日研習各種法術,學習如何管理魔界。
在我不舍的眼神中, 我娘無情地把我撵走。
「沈幼楚——」
我爹雙眼惺忪, 我娘忙湊上前去。
在即將關上的窗扉裡,我看到爛漫的光跳躍在爹娘身上。
我娘此刻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
魔尊沈幼楚番外
腐爛血臭,骯髒人心,無底深淵。
這便是本尊出生之地。
本尊生來便將爭奪刻進了骨血裡。
因為在魔界,不去爭不會搶,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魔界一貫的鐵律。
後來月泉一見, 我遇到了流雲山的弟子。
我早知他們是蠢貨, 沒想到這兩位更蠢。
一個被身弱小師弟欺蒙一無所知;
一個被高冷二師妹無視甘之如飴。
大弟子陳澤將解藥丟給了我, 回頭和他那師妹快活去了。
我心底冷笑, 答應離開,也算全了他這份可悲的愛慕。
之後聽聞他如願和柳如煙成婚, 隻是大婚當夜新娘棄他而去。
我心知肚明,定是琴弦衣搗鬼。
他身體孱弱, 修行不足, 自恨不能與柳如煙並肩而立。
便和底下的魔族做了交易。
我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流雲山自然是越亂越好。
不如把琴弦衣當做一顆攪亂流雲山的棋子。
至於陳澤。
不會爭搶的人, 命運早已注定。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有人竟還自願走向末路。
琴弦衣借口病弱, 需用妖獸鱗片入藥。
陳澤竟自請前往。
本尊聽聞後隻覺可笑, 他是覺得幾百年的禁閉教訓還不夠嗎?
既如此, 不如本尊也親自前往, 將這些流雲山嫡系弟子全殺了。
也給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一個教訓。
本尊到的時候,正巧看了出好戲。
兩位師兄弟同時深陷危機, 柳如煙面對抉擇。
我靠在樹邊,見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琴弦衣,嘴角不由牽起漠然笑意。
我看得分明,陳澤也有逃脫的機會, 隻要他用出手上攥著的逃脫符。
生死關頭, 總不會蠢到送命。
但下一秒發生的事卻讓我唇角的笑凝固了。
他竟換上了燃燒符。
一聲爆響後, 他與那妖獸同歸於盡。
漫天血色, 死無全屍。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瀕死時,陳澤臉上掛著的卻是釋然的笑。
他是故意送死的,隻為給另外的人一線生機。
蠢貨。
實在是愚蠢之至。
本尊冷眼瞧著癱軟在地的琴弦衣和失神的柳如煙。
突然覺得隻是死太便宜了他們。
我要讓他們一輩子活在折磨和痛苦當中。
之後我安排下屬揭穿琴弦衣的真面目, 他被當做妖邪終身禁閉。
而柳如煙一夜白頭,下山贖罪。
不知怎麼,陳澤臨死前的那雙眼就這樣停在我的腦海裡。
夢裡浮沉, 竟如此真切。
陳澤,本尊希望你下輩子,
學聰明點。
熱門推薦
陸與安
我是大涼第一女戰神,被指婚給了啞巴皇子。
我的惡霸意中人
十二歲那年,我娘收了二兩銀子,將我賣進了怡春院。她歡 喜的拿完銀子走了,甚至忘了囑咐我一句,照顧好自己。後 來我得知,我娘用賣我的銀子,將弟弟送去書院上學。
有錢惡少寵妻無度
我穿書了,穿成一個非常漂亮的路人甲。 因為家裏欠錢,一醒過來被給有錢人做妾抵債了。 有錢人是太尉府的大少爺,在書裏的戲份是舔狗男二,給女主送錢、送人脈、送資源,最後落得一個我隻拿你當好哥哥的哥哥卡。 我,沒有戲份。
逾期後悔
和裴柏離婚的第二年,他突然打電話給我。「我的那條酒紅 色條紋領帶放哪兒了? 「你不是說想把那個空房間改成嬰兒 房?怎麼還沒讓人收拾好。
命中註定的愛
我在微博發了張驗孕棒照片,並配文 「懷崽子啦!」評論區瞬間炸了!「這是影帝周齊的微博?不確定再看..
飯搭子滿京城找我
最純餓的那年。 我偷偷翻去隔壁院子陪剛搬來的小公子吃飯。 「魚肉粥你吃嗎?紅燒肉?大螃蟹?」 他盯著我一一搖頭。 好耶好耶,全歸我! 我逐漸從竹竿變得瑩潤。 一年後,有人來接走小公子。 我緊緊抱著他,哭得無比悽慘。 我舍不得香噴噴的佳餚呀—— 小公子一臉陰沉:「等我回來接你。」 五年後,聽說有個心狠手辣的大人物在京城到處找他遺失的寵物。 我一打聽。 棠溪? 這寵物名字跟我一樣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