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待會兒還要麻煩裴公子幫主上清洗了。”夜海拿著毛巾蓋住盆後說道。
“嗯。”
裴允初依舊望著梁清洛,甚至沒有把一絲目光分給他們。一直等人走了,裴允初擔心藥冷了,才舍得把目光從梁清洛臉上移開。
打開碗蓋,一股苦腥味撲面而來。裴允初不禁皺眉,阿洛要一直喝這種怪味的藥嗎?
用羹匙攪拌了兩下,苦腥味瞬間擴散到房內。裴允初端到床前,輕輕吹了幾下,好讓藥不那麼燙。
他第一次伺候人,不太熟練。動作雖笨拙了點卻處處透著小心。
梁清洛現在還昏迷著,自己是不會吞咽的。以往是夜海或者陸紀喂藥,他們一個學武一個學醫的,簡單粗暴。直接掰開梁清洛的下巴,用碗倒進去。
夜海為了不傷到梁清洛的嘴角還故意把碗換小的,所以盤子裡才有兩個小碗。
裴允初不懂也舍不得,所以他從桌上拿了一個羹匙打算一勺勺喂完。
等藥微涼了下來,裴允初才送到梁清洛唇邊。果不其然一勺藥湯還沒有幾滴進入到梁清洛的口中,其他全灑在梁清洛的脖頸上。
裴允初慌忙用袖子去擦拭,生怕藥會燙著她。好不容易才弄淨,裴允初看著褐色的藥汁還殘留一點在梁清洛的嘴角,心下難受。
在阿洛受傷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如今阿洛需要他照顧,他也照顧不好。
裴允初定定地看了會兒,俯身輕舔舐掉梁清洛唇邊藥漬。等他直起身的時候,把手裡的藥一飲而盡,再次俯身喂進梁清洛口中。
不帶任何情.色味道,隻是單純地想要把藥喂給梁清洛。
兩個小碗的藥很快就喂完了,最後一口渡進去後。裴允初隻是把唇稍稍移開了點,沒有馬上遠離。
他一隻手扶著梁清洛的下巴,另一隻手杵在梁清洛的頭邊上。兩人的唇才剛剛分開,裴允初唇上沾著藥漬,他卻像是沒發覺藥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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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隻一聲呼喚便透出主人的深情,“醒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裴允初怕了,他怕再來一次他會受不了,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想要和阿洛在一起,隻有成親才有可能綁住阿洛。
這一晚上大概是裴允初備受煎熬的一晚了。他明明做好了準備,卻仍在看到梁清洛胸口的傷疤時倒吸一口涼氣。
潔白柔嫩的上身,有一大塊在結痂。紫黑色與白玉色對比,極為嚇人。大概是快好了,陸紀沒有綁著,隻是在傷口上擦了點藥。
裴允初擰幹毛巾,避開傷口,輕柔地擦拭周圍。即使梁清洛已經瘦的不成人樣,但該有的都有。裴允初即使不願在這種場合有什麼想法,耳根也紅了。
手下觸及之處盡是柔軟,女子獨有的肌膚讓裴允初有些失神。
阿洛,這下你隻能和我成親了。裴允初抿了抿唇在心中默默想道。
因為之前夜海已經知曉裴允初回來,想了想還是在房中在搭建一張床,好方便裴允初照顧主上。
“你放著吧。”裴允初看著夜海送過來的晚膳點頭謝過,他不是特別想吃。
“裴公子還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不然即使主子醒了也不會高興的。”夜海勸道。
“阿洛還有多久醒?”裴允初沒有回應夜海,反而問起了梁清洛的情況。
夜海一怔,當時讓人傳信的時候,還並不確定主上中的是什麼盅,所以並未告知裴公子。
“主上她……傷沒問題,隻是……”夜海看著裴公子憔悴的臉,有些不忍,“主上中了盅。”
“什麼?”裴允初輕聲問道,好像隻是沒聽清夜海在說什麼。“盅”這個字他隻在書中看見過。
“出了點意外,主上中了夢殤。”夜海立刻安慰道:“陸長老說了,隻要主上能醒來,他就有辦法。”
“夢殤?”裴允初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在他印象中盅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能想象的東西。
“是,一旦中了夢殤。如果沒有解藥,最終心會被盅蠶食而盡。”夜海之前問過陸紀了。
裴允初聽完覺得心都涼了半截,“解藥在哪?”
“陸長老在找藥材。”夜海沒直接說穿,但言下之意誰都明白。
“這次主上受刺也不知算不算好事。”夜海感嘆道,“因為胸口這一刀,盅蟲暫時沒了動靜。隻要主上能醒過來就有機會。”
“行刺的人呢?”裴允初雖神情未變,語氣卻沉了下去。
“已經抓住了,不過要等主上醒來處理。”夜海想起瑩靄也是恨得緊。
“你先回吧,阿洛我守著就行。”裴允初沒有繼續問下去,抓住了不立刻處理還要等阿洛醒過來再說。那這人必然不是普通的刺客。
裴允初到了豐城的消息,譚斌是一點也不知曉。他忙著抵御金魁,每天絞盡腦汁要讓藏在背後的人亂陣腳。
之前他叔帶著一壇藥劑回來信誓旦旦地讓一支精英在武器上塗抹,說是專門對付金魁的那些怪異的人。
結果倒好,沒一點作用。幸好譚斌不報希望。
有意思的是,前幾天周郡守帶著一位大夫來軍營,說是來幫他們的。
一問,那藥劑就是他制得。譚斌就差沒把嘲諷掛在臉上。
倒是譚迥雷把人留下了,想讓他再試試。
那位大夫當然是陸紀,陸紀頭一次被人懷疑醫術,心中也是百般滋味。
兩位徒弟沒跟過去,留在府上以防意外。
“我之前制得藥劑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沒有效。這次不會再發生上次的事了。”陸紀走出帳篷對譚迥雷說道。
“陸大夫願意幫我們就好,我們有的是時間試。”譚迥雷安撫道。
譚斌那鬼小子不懂,這個節骨眼不能出一點差錯。先不管這大夫本事如何,萬一得罪了,他背後一使絆子,有他們吃得。
第六十章
不是北狼的毒術不行, 這麼快就被陸紀給看透。而是北狼要投入的精力和工程太大, 那毒追求的隻是片刻的效果。
所以當陸紀從屍窟回來後, 沒多久就把解藥研制出來了。隻是但是他對瑩靄沒有任何防備, 瑩靄給動了手腳而已。
所以陸紀先是重新再制作了一遍藥劑, 果不其然, 之後據士兵的反饋這藥的確有用。
那就沒必要再留下研究金魁的那些屍人了, 陸紀把藥方給了譚迥雷就離開了。
原本還想獎賞陸紀的譚迥雷見他無意停留,隻好默不作聲讓陸紀離去。
因為隻有一小支隊伍用了這藥劑,別說金魁, 連豐城自己軍隊裡的士兵都有相當一部分人不清楚。
譚迥雷也無意擴大消息,暗中讓應長致帶著人手把藥劑給弄好,準備給金魁一個重重的打擊。
而此刻夜海也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沒有任何標示, 夜海打開看完立刻黑了臉。等陸紀回來, 馬上就給陸紀看了。
“這是上次那個黑袍人寫得?”夜海問道,“北狼怎麼沒有一點動靜?”
夜海現在在監控著北狼的情況, 若是他們知道南鷹的主人已經昏迷不醒, 自然會有所行動。
屍窟是北狼的人一手造成的, 那黑袍人不就是北狼的人。他動了手為何不告訴劉濟。
“是他寫得。”陸紀皺眉, 北狼當年本身就是合並在南鷹裡的, 會脫離一點也不奇怪。但是北狼並不可能會對上屆的主子出手, 現在那黑袍人手裡有的盅顯然北狼是不知道的,劉濟不可能留下一個這樣的人在身邊。
“看來後面還有人了。”陸紀冷笑:“正好新仇舊仇一起報,想必大長老泉下有知, 我們為公主復仇了, 他會很高興的。”
“那這信……”夜海搖了搖手裡的信。
“放著吧,不用理他們。”陸紀突然為黑袍人感到悲哀,也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功夫讓主上中盅,想來威脅。
結果瑩靄一刀,正好讓盅暫時失去了效果。
“那主上的盅怎麼辦?”信上說有解藥。萬一他們真的有呢?
“我說了沒有解藥。”陸紀斜睨了一眼夜海,知道他心裡想得是什麼。“瑩靄那把匕首插的很深,估計是傷到了子盅。即使他有母盅如今也用不了了。”
“隻要主上醒了就沒事嗎?”
“對,主上被傷了心脈,這一時半會兒很難醒。但是一旦醒了之後,加上主上自己的武功壓迫,盅不會那麼快發作。”這樣陸紀他就有時間來想辦法解決了。
“夢殤喜吃活人的心髒,現在主上沒醒還暈著。盅蟲也不會胡亂動彈,你到時候記得和那位裴公子說清楚。”陸紀囑咐道。
他一回來就去看了看梁清洛,結果碰上了裴允初。感覺這位醒著的比床上躺著的梁清洛還要消瘦的快。
“好。”夜海應道,隨手把信放起來了。
那黑袍人也不知想打什麼主意,寫信來告訴他們主上被他下了盅,要想拿解藥的話,必須把京城的山莊給他。
這種□□裸暴露自己目的的人也是少見,大概是狗急跳牆了。他大概以為在屍窟那麼一說,等他們發現梁清洛中盅後,會立刻去找他。
現在既然陸紀已經這麼說了,夜海理都不想再理那黑袍人。
他像往常一樣煎好藥給裴允初送去,順便說了夢殤現在在梁清洛體內的具體情況。
“阿洛……昨晚夜裡我似乎看見她的手指動了一下。”裴允初看著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說道。
夜海不知該怎麼接話,萬一是裴公子的幻覺呢。畢竟大晚上的,裴公子又成天待在房內。如果是看花了眼,那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你回去吧,這裡我來守著。”裴允初並不在意夜海是否相信。
與前幾天相比,裴允初喂藥已經算得上熟練了。
端起一碗藥,裴允初直接往嘴裡倒,然後左手輕捏梁清洛的下巴,右手輕柔地固定住她的頭,再緩緩把藥渡進梁清洛的口中。
等喂完藥後,裴允初拿出藥打算幫梁清洛擦拭。
陸紀來看梁清洛的時候,已經給了其他的藥給裴允初。是生肌用得,陸紀怕梁清洛身上會留疤,特意抽出時間調制的。
其實梁清洛胸口上的傷疤早就快痊愈了,隻剩下疤痕留在那。但到目前為止梁清洛都沒有任何醒的跡象,雖然裴允初似乎是見過梁清洛動過。
“阿洛,你快醒過來好不好?”裴允初雙手握著梁清洛放在床邊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微微蹭著。
“你醒了,我們就定個日子成親,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字。”裴允初對那八字的問題耿耿於懷,若不是因為這個,他倆早就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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