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大概明白了,之所以她一而再地對方案不滿意,其實都是借口,她是想見裴致遠。
「梁小姐,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裴總,那今天就不打擾了。」
我微笑,掃了裴向一眼:「走吧。」
話畢,我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跟裴向還沒聊完,小向,你留下,待會兒我們去吃飯。」
梁雪很強勢,說一不二,語氣裡盡是傲慢。
我停下腳步,沒有說話,片刻,回頭看了裴向一眼。
許是被我的眼神殺到了,裴向縮了縮脖子,抱起文件慌慌忙忙地跟過來,「雪姐,我就先走了,改天,改天我請你。」
梁雪難以置信地蹙緊眉心,一個眼刀射了過來。
我回以一個微笑,帶著裴向揚長而去。
11
裴向來公司不到一個月,當然知道我這人脾氣不好。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發。
裴向主動交代了:「梁雪是我小叔前女友,也是青梅竹馬,三年前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分手了,如今梁雪回國了,想再續前緣,可兩個人又都是驕傲的性子……」
「所以梁雪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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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聲,一把年紀的人了,真夠幼稚的。
到了公司,裴致遠在洗手間門口堵住了我。
「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去梁氏了?」
「嗯,去了。」
我坦然地站在他面前,裴致遠一眼就能看穿人心:「見到梁雪了?」
「嗯,見到了,挺漂亮的。」
我轉身要出去,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生氣了?」
我沒抬眼,「她又沒惹我,我生什麼氣。」
我回去繼續工作了。
可沒想到,快下班的時候,公司的群裡炸了!
「喬姐,你快看群裡。」裴向提醒我。
我詫異地打開工作群,下一秒,震住了。
有人偷拍了我跟裴致遠在洗手間門口拉拉扯扯的照片,還發了好幾張我從裴致遠車裡出來、跟著他回家的照片。
群裡鴉雀無聲。
但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諷刺。
我隱約聽到議論聲——
「難怪年紀輕輕就坐到了部門經理的位置,原來是睡上去的。」
「平時那麼趾高氣揚,是有大老板撐腰啊!」
「瞧那小女人的姿態,拿捏男人挺會的。」
我暗暗握緊了手心,裴向在一旁小聲安慰:「喬姐,你別聽他們胡說,要不然我告訴他們你跟我小叔的關系……」
「少管闲事。」我繼續處理手頭的事務。
裴向打量我的臉色,「你不生氣啊?」
「氣啊。」我提起嘴角的弧度,眸子陰下來,「讓我知道是誰發的,他就死定了。」
裴向撐著下巴,疑惑不解道:「誰啊,是何居心?」
「先別管誰了,晚上有空嗎,陪我去喝兩杯?」
「就你那酒量?姐,我怕你說我欺負你。」
我微笑著眯了眯眸:「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12
下班,我直接打車去了酒吧,裴致遠給我發信息:「人呢?」
我挑眉,回了句:「去喝酒。」
「?」
他發了個問號。
我舔了舔腮幫子,稍不正經地回:「你不是說我要是再喝酒,就家法處置嗎?我想試試咱家家法。」
裴致遠又半天沒說話,後來,問了句:「地址。」
我收起手機,眼神示意裴向下車,而後提步走進了酒吧。
酒過三巡,我醉得七七八八,要繼續往嘴裡灌酒的時候,裴向奪了過去,一口喝完。
「姐,我覺得你真沒必要這樣。」他捏著酒杯,往我靠了靠。
距離曖昧至極,眼神裡也充滿了某種引誘。
我又給自己滿了一杯,作勢又要喝,他又奪了過去。
如此幾次三番,他顯然已經不穩了。
我輕輕勾唇,一手撥弄著凌亂的長發,裴向眼角閃過一抹青澀的波動,下一秒,伸手就要攬住我的腰……
我一讓,「你來公司還不到一個月吧,就這麼喜歡我?」
裴向舔了舔嘴唇,絲毫不否認:「你成熟又可愛,我喜歡你不是應該的麼。」
「嗯,也是。」我用手腕撐著臉頰,「又漂亮又有脾氣,最吸引你這種小弟弟了。」
裴向低頭貼近我的臉,「你別總覺得我是弟弟就瞧不上我,年輕弟弟有年輕弟弟的優勢。」
「比如?」
「體力好。」
嗐,這一點的確比較吸引我。
小屁孩挺懂姐姐的需求。
我醉眼蒙眬,又滿了一排酒,十杯,我指尖劃過酒杯,眼神示意他繼續。
裴向猶豫了幾秒,而後真的一杯一杯喝了。
喝完,也差不多快吐了。
他勉強支撐著身體,更加放肆地又要摟我。
我起身,退後一步,眼神也瞬間恢復了清明,「年輕人體力果然好。」
裴向也察覺到我的異常,他陡然縮眸,「你沒醉?」
「就剛才那些酒,我正兒八經沒喝超過三杯,這點酒量還是有的。」
裴向不悅地抿緊唇線,又幹嘔了幾聲,我俯身可憐道:「難受啊?難受就對了,小屁孩,姐姐都是有點壞的,這是你算計我該得到的教訓。」
「你知道了?」他似乎並不驚訝。
我嗤笑一聲:「你非要我幫你去見客戶,其實就是故意把梁雪引到我面前吧?還有工作群裡的那些照片,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在這種時候恰巧看見我和裴致遠回家。」
「這隻是你的猜想。」
「那這算不算證據?」
發布者是公司一個員工,近期正在辦離職,我剛才微信聯系了他,隻不過稍微施加了點手段,對方就招了,幕後指使者就是裴向。
裴向抹了抹嘴角的酒水,斜唇笑道:「怎麼辦,姐姐這麼壞,我更喜歡了。」
我一巴掌拍他腦袋上:「裴向,我警告你,如果不是念在你是裴致遠的侄子,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這隻是教訓,再有下次,你看我怎麼治你。」
裴向委屈地咬著牙,不服氣的樣子。
「工作群裡的鬧劇,不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吧?你自己把爛攤子收拾幹淨!」
我轉身離開,裴向在身後怨氣衝天:「我真不知道我小叔有什麼好,他心裡有別的女人是事實吧?梁雪可不是我請來的演員,你遲早有吃苦頭的那天。」
我戛然止步,裴向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我送了他四個字:「關你屁事!」
13
裴向在我身後說:「工作群裡的事,我不信我小叔到現在還不知道,但你看,他什麼都沒做,這還不能說明他對你的態度嗎?」
我從酒吧出來,被風吹得越發清醒。
打開手機看了看,距離我剛才發的朋友圈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上面的定位清清楚楚。
但我沒看到裴致遠的人。
其實,我早就知道有梁雪這麼一個女人的存在。
就在我們結婚後不久,我曾經無意間看到裴致遠的短信,是一個女人發的:「隻要你讓我留下,我就留下。」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梁雪吧。
我原本以為,就是一個前任而已,一個三年忘不了,我們還有很多個三年。
可聽裴向那麼一說,還真不是一個前任那麼簡單。
這麼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他心裡有人,所以沒地方裝我。
有點冷,我裹緊了外套,打了一輛車離開。
家裡空蕩蕩的,他還沒回家。
女人的第六感,我直覺他現在應該是跟梁雪在一起。
果然,我洗完澡出來,手機上多了一條陌生短信:「你跟致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他當初是為了氣我才跟你結婚的,你跟他離婚吧。」
我無語地笑了聲,剛要把手機扔開,又收到一張圖片,裴致遠圍著圍裙在做飯。
說實話,平時他在家這樣做飯的時候,我心動得不行。
但換個場景,我的心髒卻被撕扯得血肉模糊。
原來我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在意他。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白月光的殺傷力。
接下來的一條短信,徹底將我踩在了腳下——
「你跟致遠是假夫妻吧,他說過,這輩子除了我不會碰別的女人。」
有股寒意從腳底蹿向四肢百骸。
去他媽的!
我關掉手機,回房睡覺。
深夜十二點,裴致遠回來了。
他的動靜很輕,但我還是醒了,或許我根本沒睡著。
浴室裡傳來哗啦啦的水聲,沒多久,他出來了,輕輕關上了房間的門。
上床的時候,我坐了起來。
房間裡光線昏暗,有幾縷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裡噴灑進來,他低聲問:「吵醒你了?」
我沒說話,他要開燈,被我阻止了。
「去哪兒了?」
「爸媽叫我回家了一趟。」
他欲言又止,我隱約看見他抿緊的唇線,他似乎不知如何說起,我先開了口:
「裴致遠,離婚吧。」
「……」
我斬釘截鐵地說,裴致遠顯然怔了幾秒,聲音有些晃:「因為梁雪?」
「不是。」我抱著膝蓋,團坐在床頭。
就算沒有梁雪,我們的關系原本是什麼狀況,我們都清楚。
裴致遠逼得我無路可退,「那你給我一個理由。」
他逼得太近,壓迫感十足,我不由得抖得像篩子,「我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我們這樣的關系,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這樣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很荒謬。
裴致遠也沉默了片刻,這才試探著看向我:「喬潤,你的意思,想跟我生一個孩子嗎?」
我往膝蓋裡埋了埋,沒吱聲,但臉已經滾燙了。
裴致遠沉了眸,又了然笑了聲,「怪我沒配合?」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我不知怎麼脫口而出:「沒有夫妻生活的婚姻,是不會長久的。」
他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被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問了句:「所以,愛不重要嗎?」
「我倆有愛嗎?」
我一句反問,但問完,心裡又空了一截,自戳傷疤。
裴致遠沉默,臉色似乎愈加凝重,片刻,他自嘲地低笑了聲:「是,沒有,我隻不過是你用來打發父母的工具。」
一聽這話,我也忍不住譏笑起來:「搞得誰不是工具似的。」
空氣瞬間被凝固。
裴致遠應該是聞到了我身上殘留的酒氣,他頓時厲了聲:「你又喝了多少?」
我也大了聲:「我沒醉!我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其實我心裡清楚的是,我今晚去喝酒,不隻是給裴向一個警告,而是的確在借酒消愁,雖然我沒喝多少,但我這人特怕酒精的後勁。
我現在的脾氣,也多少被酒精左右了。
「反正我倆是假夫妻,幹脆把婚離了算了,這樣過著有什麼意思。」
話畢,彼此又都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許久。
裴致遠忽然單手解開了睡衣的紐扣,我瞠目:「你幹什麼?」
他不急不緩地說:「那就把夫妻關系坐實。」
「等……等等。」
他要壓過來的時候,我慌了,伸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裴致遠低頭看了眼我的手,「還有什麼需求?」
14
我緊張得結巴起來:「我在跟你說離婚的事。」
「嗯,我知道。」他很果斷,「我不想離婚,所以你想要的,我都滿足。」
我都有點無語了,「你這語氣怎麼有種,為了不離婚,勉強出賣身體的感覺?」
裴致遠眼神深邃,語氣愈加無奈,還有些憋屈似的:「可能是因為,你每次撩我想睡我的時候,都醉得像個嫖客。」
我……有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有點惱火,推開他,誰知他卻把我拽了回去,然後低頭吻住了我。
我快瘋了,但還保持丁點理智地問他:「你今晚跟梁雪發生過關系沒?」
裴致遠呼吸一滯,咬著牙回:「沒有!」
「真的?」
可能是見我對他半點信任都沒有,裴致遠眼底陰沉,在我耳邊低聲道:「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能不能專心點?」
氣氛被烘託到這兒了,酒精後勁也的確上頭……
15
我一直睡到了八點半,累得要散架。
裴致遠做好早餐來叫我起床,可我又困又累,翻個身繼續賴床。
裴致遠俯身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警告:「再不起床,我也來陪你睡?」
別!
我猛然睜眼,生氣道:「都怪你,禽獸!」
裴致遠也不反駁,打橫將我抱了起來,突然失重,我嚇得摟緊他的後頸。
他抱著我去洗手間,將擠好的牙膏塞進我嘴裡,我迷迷糊糊地刷牙。
洗把臉,我清醒過來。
裴致遠像往常一樣,將早餐端到餐桌上。
我看得有點入神,以前隻覺得他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似的,但現在,這個男人是摸得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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