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成了虐文女主。
必須感化所有對我有惡意的人,並且在他們幡然醒悟後與他們達成大團圓 HE,才能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我失敗了七次,每次都死不瞑目。
於是第八次,我徹底擺爛,卻發現周圍的人好像都帶著記憶重生了。
天道警告我,不走劇情就去死。
我雙眼無神:「累了,你自便。」
竹馬因為見不到我不吃不喝進了 ICU,我聽到消息後表示同情:「死了嗎?葬禮幫我隨五百。」
弟弟每天堵在門口求我回家,誰知我在家平躺一周,直到他被鄰居報警拖走,都不知道他曾經來過。
同桌身為反派病嬌,被我無視 n 天後終於忍不住問我為什麼沒給他帶早餐,我皺眉道:「離我遠點。」
他們後悔得痛哭流涕,我看破紅塵一心出家。
劇情徹底崩壞,天道無可奈何送我離開的那一天,我選擇了一個壯烈的退場方式——當著所有人的面,點燃了一把火。
然後毫無波瀾地看著那幾個人跟著我衝進了火海。
我沒死,他們全死了。
(一)
死了七次之後,我已經對最後一刻的疼痛麻木了。
再次醒來,又是躺在滿目蒼白的醫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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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樣的劇情,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臺詞——
我沉默著拔掉了手臂上的針頭。
【你這次又離成功近了一步,】腦海內的聲音冷冰冰地訓誡道,【就差一點點了。】
但我沒理它,直接躺下了。
半晌,它終於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你怎麼了?】
「隨便吧,」我心力交瘁地說,「我不幹了。」
【你敢,】它輕車熟路地威脅我,【不走劇情你就會死。】
我雙眼無神:「那就死吧,我先躺一會。」
第一次,我治愈了對我愛搭不理的弟弟,為了救他死於火災。
第二次,我救贖了將我踩入泥底的未婚夫,代替他成為綁匪的槍下亡魂。
第三次,我感化了病嬌黑化的反派,為了陪伴患上胃癌,臨死前還要安慰幡然醒悟的他,好好活著。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我每一次都注定要為了一個人而死。
演這種苦情劇女主好累,不想幹了,死就死吧。
天道:【……】
它從沒見我這樣,放軟了語氣:【我知道你很累,這樣,你先休息幾天,任務可以以後再做。】
它的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被人猝然推開。
走進來的人就是我的弟弟,夏翊。
女主是夏家的養女,夏家夫妻在女兒走丟以後寄託思念的替代品。
當夏明月被找回來,女主這種鳩佔鵲巢的麻雀當然要為真鳳凰這幾年的委屈付出代價。
所以我被踢出了夏家。
身上沒有一分錢,也沒有帶任何東西,剛出門就見義勇為為救身邊的夏明月被車撞了。
夏家所有人都圍在破皮的夏明月身邊噓寒問暖,腦震蕩和全身多處骨折的我一個人住在病房裡,術後七天沒有一個人來探望。
這就是虐文女主的命。
在這個節點,我應該要強忍疼痛下地,抱著一捧花去探望夏明月,在道歉後被掃地出門——之前幾次都是這樣。
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來看我,也不知道夏翊這是什麼意思。
他明明對我嗤之以鼻,還帶頭在學校孤立霸凌我。
不過無所謂了,他做什麼都和我沒關系。
我心如止水地看著窗外,直到少年跌跌撞撞地跑到我的病床邊,好像是失去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緊緊抱住我,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脖頸處:「姐姐……」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那張俊秀年輕的面容上全是痛苦和愧疚,「姐姐,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劇情發生了變動,但我根本懶得去想,皺眉推開他:「你走錯了。」
天道震驚:【怎麼回事?】
我並不關心這個:「我怎麼知道。」
天道一直沒有波動的聲音出現了情緒:【我去查一下。】
隨它吧,愛查不查。
「姐姐,對不起,是我錯了,」見我反應這麼冷淡,夏翊好似茫然了一瞬,很快又討好般地蹲在我身側,「我是來看你的,隻是晚了一點,你不會生我的氣的對不對。」
我沒有理他。
說實話,我對這裡的所有人沒有任何感情,被迫走劇情已經很麻煩了,尤其是走了七次,我的心裡除了不耐,就隻有漠然。
不會真的以為我很在乎他們吧?
反正不打算走劇情了,他們也隻是一群和我無關的人罷了。
「你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平靜地說,「我當然不會生你的氣。」
夏翊臉上討好如小狗的笑容凝固了。
片刻後,他有些不安地蹭了過來:「姐姐……」
我的頭還有點痛,咳嗽兩聲,他就馬上端了杯水過來,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姐姐,你不認我了嗎?」
我隻當他不存在,按了按鈴。
護士進來了,我沙著嗓音說:「我要出院。」
沒人比我更知道這種虐文女主的身體有點抗造了,挖腎抽血都不帶有事的,我經歷了這麼多次,區區一次車禍而已,明天就能全好。
夏翊頓時急了:「姐姐,你還沒痊愈,在醫院再休息一下吧。」
我看也沒看他一眼,跟著護士去辦理手續了。
誰料剛到門口,就又遇到了熟人。
我曾經的「未婚夫」,自幼一起長大的竹馬,段瑾珩。
懷瑾握瑜,君子如珩。
我必須得說,他一個字都沾不上邊。
他看上去也是匆匆趕到,滿頭大汗,一向冷冽的眉目有著顯而易見的慌亂與無措,在看向我的那一刻,他眼眶紅了。
仿佛隔了幾輩子沒見到我,那目光深情得快要拉絲,看得我有些詫異,也有些惡心。
可能是腦震蕩的後遺症吧。
「皎皎……」
這時候他應該在夏明月身邊為她預訂十克拉的訂婚戒指逗她開心,怎麼忽然也來醫院了。
我剛想無視他直接離開,夏翊卻開始發瘋了。
他先我一步當在我面前,用一種難以言喻的仇恨目光瞪著段瑾珩。
「你來做什麼,」他冷笑道,「我姐姐不想看見你。」
段瑾珩皺了皺眉,有些疑惑,隨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也變了:「你怎麼也在這裡?」
夏翊反問:「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段瑾珩仿佛被冒犯領地的惡獸,又恢復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夏翊,這是我和皎皎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我姐姐她已經和你退婚了,」夏翊寸步不讓,「別忘了,你自己提的。」
說到這裡,段瑾珩仿佛被戳中了什麼死穴,神色一僵,目光再度看向我,痛苦不堪地說:「對不起,皎皎,是我錯了,我罪該萬死——我會重新和叔叔阿姨說,我不退婚了,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夏翊咬牙:「你做夢!我不可能讓你再靠近姐姐!」
像兩條狗在互咬。
我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自顧自辦完手續,毫無興趣地轉頭走了。
「皎皎……」段瑾珩率先追上我,「對不起,我真的……我後悔了……我會把我和夏明月的婚禮取消,我答應你,一定給你一場更盛大的婚禮,我會給你幸福的,好嗎?」
我停住步伐。
他的眼中陡然迸射出了驚喜的目光,看向我。
而慢他一步的夏翊更是急切地追了上來:「姐姐,別答應他!」
我垂眼,從口袋裡拿出已經用舊的錢包,拿出五張一百的鈔票,遞給段瑾珩:「隨禮。」
段瑾珩愣住了,他張著嘴,吶吶然半晌,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隻有五百了,」我眉目情緒漠然,「以後能別來煩我了嗎?」
這五百是段太太當時私下給我的生日零花錢,還完人情,他跟我再也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段瑾珩眼中的情緒翻湧著,看上去痛不欲生:「皎皎,你生我的氣了嗎?」
我見他不接錢,把鈔票收了回去,獨自走了。
這件事不急於一時,反正可以還情的場合除了婚禮還有葬禮,等他死了我會隨禮五百塊的。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好像聽不懂人話。
算了,也與我無關。
(二)
夏翊和段瑾珩一直緊緊跟在我身後,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我當他們是空氣,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思考離開夏家以後我該去哪裡。
之前的每一次都會有「好心人」收留我,比如要我給他當保姆的夏翊,比如要我給他當情婦的段瑾珩,比如各種不懷好意的陌生人。
手機忽然響起來了。
我低頭去看,發現聯系人是「媽媽」。
我沉默了許久,有些出神。
每一次扮演的時候,我都要重溫「夏皎皎」十七歲之前的一切。
她是個膽小的、怯懦的、溫順又善良的少女,在孤兒院裡長大,很努力地想要獲得家人的認可。
我看著她被領養進夏家,面對夏翊表現出的不耐煩和抗拒,不知所措。
他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對於一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領地的陌生人,態度當然不會十分友善——是因為父母盯著,他才勉強和「夏皎皎」做了十幾年關系不鹹不淡的姐弟。
包括段瑾珩,他和「夏皎皎」青梅竹馬,但他們的情分不過如此,他看中了「夏皎皎」夏家千金的身份,才肯對「夏皎皎」施舍那麼一點耐心和溫情。
但夏家的那對夫妻是不一樣的。
說是移情也好,寄託也罷,他們對「夏皎皎」的關懷是真的,所以一開始,即便知道劇情的走向,我也覺得奇怪——哪怕是養隻寵物,十年也該有感情的,何況是人呢?
但事實證明,是我想得太多了。
從夏明月回來的那一刻起,「夏皎皎」存在的所有意義就被剝奪了。
明明是他們把她從孤兒院接過去的,明明是他們先給予她關愛和溫暖,明明是他們說,夏皎皎會是他們最疼愛的女兒。
可當夏明月一出現,他們就將這一切忘得一幹二淨。
他們無視、折辱、踐踏「夏皎皎」,將過去的善意化作利刃,全數刺得「夏皎皎」遍體鱗傷。
我想,是不是身為虐文女主,就應該有自知之明?
「……皎皎,」我接起了電話,聽到女人顫抖的嗓音,「你在哪裡?」
我直覺不對勁,皺了皺眉:「什麼?」
她沒聽出我話裡的冷淡,幾乎是壓抑著哭腔:「我想見你,皎皎,媽媽想看看你。」
我原本想直接掛斷電話,但出於一種莫名的興味,我說了聲:「好。」
倒不是想見他們,我隻是想看看夏明月現在的反應。
坦白而言,我對夏明月沒有太多惡感。
想想也知道,當我作為虐文女主,歷經所有的痛苦和折磨與所有人達成 HE 結局後,夏明月就會立刻從他們的朱砂痣變成蚊子血。
這群人的愛與恨,都太過極端。
極端到讓我偶爾會覺得可笑。
夏翊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問:「姐姐,是誰呀?」
我淡淡地覷他一眼,沒有回話。
「我知道,是媽媽對不對,」夏翊的表情逐漸激動起來,「我就知道……媽媽也會醒的……姐姐,我讓司機過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姐姐,媽媽也想見你……」
他的眼中滿是哀求,我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夏翊頓時欣喜若狂,甚至都沒在意跟著擠上車的段瑾珩,隻是殷切地和我說:「姐姐,回家我就幫你收拾你的房間,你之前喜歡的那個水晶擺件,我已經讓陳叔買上了,你還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告訴我。」
我的嫌他太吵,直接戴上了耳機。
回夏家一趟是必須的,那裡還有我要拿的東西。
我到家的時候,夏母和夏父已經到了。
我被送進的是普通醫院,他們帶夏明月去的是附近的私人醫院——雖然夏明月充其量破了個皮。
我抬眼,看著面前漂亮明豔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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