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到和邵妄相處的這幾天,樁樁件件,都在告訴我,我和他絕不是僅僅認識那麼簡單。
腦海中的某根弦一下子繃得很緊。
所以他到底是誰?
11
邵宴的情緒雖然穩定了下來,但是情況一直沒有好轉,依舊高燒不斷。
即使虛弱到了極點,嘴裡還是不停地喊著我名字。
連邵老爺子都看不下去了,沒再阻撓我見邵宴。
許晚晚也反常地消停了一陣子。
即使陷入深度的昏迷,邵宴還是把我的手握得很緊,生怕我會離開,怎麼也抽離不出來。
他會短暫地清醒過來。
看到我的時候,他會心安,會配合治療。
會一直一直哭……
Ţű²任誰都無法想象,讓人聞風喪膽的商圈大佬會哭得這麼厲害。
我能感受到,邵宴在拼命地對抗著什麼。
看著邵宴每天痛不欲生的模樣,我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緊。
痛到難以呼吸,連神經都高度緊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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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不知道對抗這狗血一般的命運,以後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或者說,我們還有以後嗎?
出去透口氣的時候,我在走廊不遠處看見一個男人。
他站的位置頂燈剛好壞了,正好站在光影的交界處。
寬肩窄腰,黑色西裝襯出極其出挑的身影,有一種清冷感,孤寂感。
「小叔,是你嗎?」
這幾天,我把心思全放在了邵宴的身上,也沒有多餘精力去想其它的。
把這個冒充邵妄的神秘人完全拋在了腦後。
是他的莫名出現,治好了我的病,避免了我死在異國手術臺上的結局。
也許他就是這個世界的變數。
也許他能救邵宴。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一步步向他靠近。
「願意跟我走嗎?」
「不願意的話,就別再靠近我了。」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我腳步頓了頓,還是停了下來。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他看出了我的堅定,語氣透著淡淡的失落:「不能。」
他往後退了幾步,正要轉身離開,我趕緊追上去拉住他的手。
猝不及防,重心不穩差點摔倒的時候,他環著我的腰,緩了幾步,最後把我抵在牆上。
後背一陣發涼,他靠得很近,呼吸很熱,後頸線彎出隱忍克制的弧度。
我仰頭對上他的深邃眼眸,問道:「你能救邵宴嗎?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包括離開他嗎?」
「就算跟你走,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看出了我的決定,面具下的眼神暗淡下來,他松開了禁錮著我的手。
「他會醒過來的,我隻是不想看見你受傷的樣子。」
「不會的。」
我說得很堅定,內心卻沒有安全感。
可我至少要為了愛,勇敢一回,哪怕最後遍體鱗傷。
12
調整好心態,我回到病房。
剛打開門,就看見邵宴靠坐在病床上,手裡正翻看著一本筆記本。
我欣喜若狂,高興到一時語塞,說不出一句話來。
「阿宴,你終於醒了,這幾天為了照顧好你,我吃不好,睡不好。」
許晚晚突然出現,冷冷瞥了我一眼,然後馬上戲精上身,擠出兩滴眼淚,哭著撲進邵宴的懷抱裡。
許晚晚是想頂替我,讓邵宴誤以為這段時間一直是她在照顧他,對她心生感激。
本來這幾天就睡不好,我精神狀態也很差,她一番騷操作直接點燃了我的火氣。
我衝進去,拉起許晚晚,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許晚晚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當著邵宴的面,不好直接還手。
想到她對我使出的那些腌臜手段,我覺得不解氣,還想再給她一巴掌。
卻被邵晏攔住。
我疑惑地看向邵宴,他看我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很陌生。
「你別太過分。」
我的心一下子墜入冰窟,喉嚨一陣酸澀。
邵宴的表情明顯不耐煩,「是誰讓你來的。」
冰冷的每個字都像一把銳利的刀子,狠狠扎向我心口,把我好不容拼起來的希望,扎得粉碎。
我艱澀地出聲問道:「阿宴,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他反應了幾秒,才開口淡淡道:「許-昭。」
兩個字念了好久,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手不自覺地捂住胸口,那時最接近心髒的地方。
「阿宴現在看到她就難受,還不趕快把她趕走。」
許晚晚朝著保鏢下達命令。
他們面面相覷,滿臉寫得疑惑,見邵宴沒有出聲阻止,是默認的意思,於是遵從指令,把我趕了出來。
許晚晚摟著邵宴的脖子,對我得意一笑。
邵宴好像真的忘了我。
我失魂落魄地走著,許晚晚追了上來。
她一上來就想給我一巴掌,被我躲開了。
我冷冷道:「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不,我是想好心提醒你,在這個世界的主線劇情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我才是阿宴命定的女主。
為了防止劇情崩壞,系統強行篡改了他的記憶,讓他以為最愛的人一直是我,直到你死去,他才會想起你來。
你看,連系統都在幫我,你拿什麼和我爭。」
一種深深的絕望感蔓延全身,拳頭握得很緊,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也不覺得痛。
我嘲諷笑道:「那又怎麼樣,你現在不過就是我的替身,從未被愛過,隻能靠搶,你真可憐。」
13
不知什麼時候起,天空下起了暴雨。
霓虹燈被切割成更暗的光點,整個繁華的都市都籠罩在窒息的灰色之下。
我站在雨幕中,生出了一種茫然。
「許昭,你沒事吧。」
邵妄果然出現了。
我仰頭自嘲笑道:「阿宴忘了我,已經沒人在意我了。」
邵妄扣著我胳膊的手猛然收緊,聲音艱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用僅有的力氣推開了他,「你也別裝什麼好人了,接近我,不過就是因為我長得很像你死去的妻子。
我不會做邵宴的金絲雀,也絕不可能做你妻子的替身。」
「你就是個連真名都不敢讓人知道的膽-小-鬼。」
我不想跟他走。
他卻他裝作聽不到,任由我宣泄,最後直接將我攔膝抱起。
無論我怎麼掙扎,怎麼捶打他,他都沒有再松開一分。
「別逼我恨你。」
邵妄腳步一頓,「就算恨我也沒關系,我隻想要你你好好的,就夠了。」
我被放進了黑色卡宴裡。
方宇坐在駕駛位上,看到後面的氣氛很凝重,他可不敢吃老板的瓜,識趣地降下隔離門。
邵妄拿出毛巾,輕輕柔柔地幫我把頭發擦幹,又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示意我換上。
是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很顯清冷氣質,連尺碼也剛剛好。
他利落地下車,關好車窗,然後就自罰一般站在窗外淋雨。
如果我一直不換,他就一直在車外淋雨。
方宇也被迫下車。
老板都沒打傘,他也不敢搞特殊,隻能陪著淋雨。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衣服換好,扣了扣車窗,示意他們上車。
邵妄才彎身跨進來。
一路上,我們也沒再多說一句話。
邵妄把我送回了別墅,可他並沒有離開。
我踮起腳尖,揪著他湿透的領帶往下拽,帶著反叛的意味,「怎麼,連你也想包養我?」
邵妄呼吸一滯,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許昭,我隻是想保護你。」
「呵呵呵,」我笑出了聲,「我要是信了,我就是腦子有毛病。」
「小叔,我們做個交易吧。」
14
邵晏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很快就出院了。
當晚許晚晚就發了一條微博:隻要所愛之人能夠醒來,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下面配上一張照片,照片上她和男人十指緊扣,十分親密。
男人的指骨修長分明,膚色冷白,腕上戴著一串冷檀香佛珠。
即使沒有露臉,大家也能一眼就認出那人是誰。
她的微博被各大營銷號轉載,加上各種誇大的修飾,假的都能傳成真的。
很快又上了熱搜。
一時間,許晚晚在醫院照顧邵家太子爺的事件,感動了萬千網友。
邵晏也對許晚晚心懷感激,於是對她更加縱容,十分配合她在各種場合高調秀恩愛。
他們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來。
網友都瘋狂磕商圈大佬和美豔作精的 CP。
當然,大家也不忘了繼續罵我,要不是許昭Ţű̂₋,許晚晚的訂婚晏也不會被破壞,邵晏也不會發生車禍差點死掉。
我成了罪魁禍首。
但是那些攻擊我的言論,很快都被刪除得幹幹淨淨。
看著方宇忙得手忙腳亂的樣子,我猜到了是邵妄在幫我,和上一次一樣。
這一次,我不急著做解釋。
因為我知道,邵晏是真的很愛我,他總有一天會想起我來。
所有人都知道,邵宴最痛恨ṭûⁱ別人騙他,而我就是他的底線,比他的命還重要。
隻要他想起我來,想到對我的傷害,他就該有多愧疚,多心痛。
以他的性子,即使許晚晚是女主,也會非要她半條命不可。
許晚晚以為自己是女主就可以肆無忌憚,但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虐文女主。
我死後,邵宴會折磨她十年,也夠她好受的了。
胃裡又一陣惡心翻湧,我衝進去衛生間,抱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
邵妄看著我痛苦的樣子,慌張到手無足措。
最近,他對我格外緊張,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生怕我發生什麼意外。
等我吐完緩過勁來,他小心地把我抱回床上,仔細地為我蓋好被子,給我倒水遞藥。
邵妄總是格外會照顧人。
聽說他的妻子也是身體不好,大病小病不斷,都是他陪在身邊照顧。
「許昭,我們離開這裡吧。」
邵妄再一次提議要帶我出國,我拒絕了。
我設想過無數次離開的情形,但絕不是現在這樣子。
我要邵宴記得我,而不是看著他被篡改記憶,把我當做最討厭的女人。
我現在一閉上眼,就是邵宴為了掙脫劇情,拼命掙扎的模樣。
好像那時的他就有預感,每一次看向我的眼神都想深深地記住我,像在告別。
每次一想到他痛苦的樣子,我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不能就這麼逃跑了。
人越被逼到了絕境,就越想放手一搏。
我很不甘心,我不相信我什麼也改變不了。
即使我的故事注定是死局,我也不想乖乖地等死。
15
再次見到邵晏,是在他的生日會上。
按在慣例,他在京都最大的會所組了個局,把圈裡的好友都叫上。
我答應過他,每年都要陪他過生日的。
即使他討厭我沒有邀請我,我也必須要去。
我到的時候,大家喝得正起勁,玩得正開心。
包間裡燈光昏暗,沒人發現我。
許晚晚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掛在邵宴身上撒野。
她將酒遞在他唇邊,嬌嗔道:「阿宴,喝一杯嘛,就一杯。」
邵宴沒有回應,神情微冷,凌厲的輪廓隱匿在陰暗裡,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周圍的人也連帶著起哄。
其中有人喝高了,說話不經大腦,「邵爺果然是重諾,當初答應許昭不再喝酒,直到現在還不破例,真是佩服啊……」
話還未說完,邵宴就煩躁地奪過酒杯,猛地摔在地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玻璃響聲,邵宴的眼神陰沉得厲害,看起來很危險。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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