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撓撓臉,表情微妙:「嗯……」
他當然是有意見。
起初特別不樂意,每隔兩天就要生一次悶氣。
不過,他很快就在戀愛裡找到了新樂趣。
比如,眼下——
午休時間,十二點整。
我再一次,準時,收到他的短信邀約:【上來。】
他說:【我讓家裡廚師燉了骨頭湯,做了南瓜和玉米筍。】
我最喜歡玉米筍了。
但我不能每天都答應跟他一起吃午飯。
那樣顯得我太不矜持了!
我在心裡扭來扭去:
【今天我就不去找你了,我每天中午都消失,很可疑的。同事剛還問我,天天一瘸一拐出去幹什麼。】
霍司丞:
【腹肌照.jpg】
【腹肌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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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環顧左右,確認沒人,點開高清放大觀看。
不行。
戒掉男色,從別人做起,我做不到。
霍司丞:【上來,給你摸五分鍾。】
我咬牙:【我不是那種人。】
霍司丞:【行,那我下來。等我三分鍾。】
我噌地站起身:【你別來!】
同事被嚇一跳:「你幹嘛?」
我一臉正氣:「去樓上散步。」
我一瘸一拐,往總裁辦走。
算了。
沒必要拒絕他。
我長大了,我得接受不良誘惑,擁抱不良誘惑。
進門,霍司丞肩寬腿長背對著我,正用熱水泡柚子茶。
空氣中,水果甜香飄散開。
回頭看到我的表情,一會兒凝重,一會兒正氣凜然。
他失笑:「又琢磨什麼壞事呢。」
我說:「我懷疑我上當了,你跟我談戀愛,就是為了拿捏我的把柄,然後,威脅我聽你的話。」
霍司丞面不改色,點頭:
「嗯,被你發現了。你最好真的聽話,不然我把我倆的地下戀情告訴全世界。」
助理熱好午飯,放在休息區。
霍司丞拉著我坐下,遞餐具過來。
我好奇:「怎麼樣算是真的聽話?」
他挑眉:「聽我的建議,現在下班,回家把腿養好了再來。」
「那不行。」這事兒我們團建剛回來時他就提過,我覺得太誇張了,「我不上班的話,項目上線進度會被拖慢。」
「你就這麼喜歡上班?」他若有所思,「你跟我提分手,也是因為工作。你認為工作和老板隻能二選一,然後你選擇工作。」
「那當然,大家都很喜歡我的畫!」
仰著脖子驕傲三分鍾。
霍司丞笑起來,目光很深。
他伸手掐我的臉:「好,小畫家。猛猛幹,幹得好,公司就是你的了。」
這話我沒太細想。
但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猛地抬起頭:
「但這些人裡不包括你,你竟然不喜歡我的畫!我恨你。」
霍司丞:「?」
霍司丞失笑:「又恨上了,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了?你前年新年寄給我的畫我現在還掛在書房裡,怎麼,今天晚上跟我回家檢查一下?」
「你說我畫得像馬嘍。」
「?」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但沒關系,我有證據!」我放下筷子,調工作的批注記錄給他看,「就上個月,鐵證如山,你賴不掉的!」
霍司丞挑眉,接過去看了兩眼,了然:
「這不是我寫的,是助理寫的。有其他畫師反饋過,我已經說過助理了。」
「你怎麼還推鍋給別人!」
「真不是,我沒空看原畫。」霍司丞停頓了下,微眯起眼,「而且,如果我剛進公司就看到了你的畫,肯定直接去工位逮你了。你真以為你是山裡靈活的狗,我認不出你的畫,也捉不住你?」
「……」
也是。
我認不出他,但根據他的智商來說。
應該能認出我。
可話題是我挑起的,我不能認輸:
「那也是助理模仿你的語氣寫的,四舍五入就是你罵我了,你……你跟我道歉。」
霍司丞:「……」
霍司丞嘴角意味不明地一勾:「對不起,寶貝。」
我趕緊:「原諒你。」
霍司丞悶笑一聲,伸出手臂。
攥住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撈到他腿上。
「這麼說的話,道歉一次也是道歉,兩次也是道歉。」
他低頭,大狗一樣往我頸窩裡蹭,「你別走了,在我這兒辦公,要是被人發現了,就公開,我給你道個大的歉。」
好痒。
我掙扎,伸手推他:「你別這樣抱我……」
沒推開。
霍司丞撩開我耳側的頭發,吻落在脖頸上。
我整個人都開始紅溫。
不是,這人好好的,怎麼大白天忽然跟喝醉了一樣。
「霍司丞……」我小聲,「你辦公室門沒關,等會兒助理進來會看到……」
「他不會進來,他不敢。」
他高高大大一隻,埋在我頸窩裡,像在吸貓。
吻從脖頸一路往上挪,落到耳後。
更痒了。
「霍司丞……」我兩隻手落在他胸前,動來動去,「別親了。」
這次用了點力氣。
霍司丞放開我,背部隨著慣性撞到椅背,發出一聲悶響。
他垂眼望著我,眼神很暗,胸腔微微起伏。
「我下周就不在公司了。」許久,他啞聲,「不公開,親一下也不行嗎?」
「你要出差嗎……」
「沒有,換個公司待。」霍司丞淡淡道,「我本來就不在這邊久待。」
哦,也對。
這隻是他家名下公司之一。
太子輪崗來的。
氣氛莫名嚴肅起來,我緊張地摸鼻子,尬笑:「這樣啊,沒聽你說過……」
霍司丞難得地沉默了一下。
隔了會兒,才說:「我年會上說過的,你可能沒聽見。」
停了停,又自我找補:
「不過那時候,你不知道霍司丞是我。如果知道了,應該不會忘記。」
對,我連他全名都沒記住。
所以也沒認出他。
「下個月起,我就不是你的上司了。」
「霍司丞……」
他望著我,眼神很深,總像是還有別的話說。
就像每次接吻,他總喜歡問我:
抱抱我不行嗎?
不在公司裡公開,那也不能私下介紹給朋友嗎?
我不配有個名分嗎?
他眼睛裡明明藏著很多話,可到最後,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
「枝枝。」他這一次,隻嘆息著說,「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已經全都幫你處理好了。」
15
所以理論上來說,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才怪。
現在出現一個更棘手的情況。
霍司丞好像真的生氣了。
接下去一連三天,我們依然一起吃午飯和晚飯,但就是感覺他不高興。
閨密:「證據是?」
我掰著指頭數:「今天比昨天少親了 2.0457 秒。」
閨密:……
閨密:「這種汙言穢語以後少跟我說。」
好吧,其實是別的事。
霍司丞在我面前話變少了。
搞得我有點忐忑。
深夜,我打了小作文,又忐忑地刪掉。
不然別解釋了,越描越黑。
與其解釋兩千字,還不如抱著他強吻兩小時。
艱難地等到清晨,我裝作若無其事,給霍司丞發消息:
【寶寶,你今天還在辦公室嗎?】
應該是下周才走吧。
霍司丞:
【不在,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好像感冒了,我休息一天。
【廚師給你煮了鯽魚豆腐湯,你記得上去喝。】
我愣了下:【你在家嗎?】
霍司丞:【嗯。】
我:【那,我去找你吧。】
雖然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可以給他一些精神鼓勵。
那頭顯示「正在輸入中」。
隔了會兒,又顯示。
但半天都沒有消息發過來。
很久。
霍司丞:【好。】
16
霍司丞住在北城一個小別墅區。
院子池塘裡種著大片睡蓮。
管家領我進去,笑眯眯道:
「真好呀,霍先生回國之後朋友多了很多呢,早上才剛有個女孩兒來看望過他。」
我愣了下:「有別人來過嗎?」
管家:「嗯,霍先生的電腦落在公司,她去幫忙取了,說不定是你認識的人。對了,你要留下來吃午飯嗎?也許會見到她。」
我有點失魂落魄,飄進霍司丞的臥室。
也忘了我最後是點頭還是搖頭。
我認識的人?大概率我不認識。
霍司丞公司裡交往最密切的,就他那兩個秘書。
但都是男生。
朋友,女生,第一時間接收到他生病的消息,還能趕來看他,並且有總裁辦口令,能回去拿電腦的……
應該隻有一個人。
上次同事給我看過的,微博上那位,傳聞中的女朋友。
我忐忑地叫:「霍司丞?」
「枝枝。」霍司丞聲音低低的,在裡屋回應,「這裡,你往裡走。」
我循著聲音走進去,被大片陽光刺瞎眼。
臥室裡間是一間小書房,他坐在沙發上,蓋著毯子,看 iPad。
見我進門,霍司丞放下手裡的東西,平淡地摘掉眼鏡:「來,坐這邊。」
我小心地在他身邊坐下。
轉頭觀察他。
臉色確實不太好,嘴唇沒什麼血色,說話的聲音比之前更低。
但我忽然有些詞窮。
「你……你怎麼忽然感冒了?」
「不知道,換季降溫吧。」
「那你看過醫生了……」
「嗯。」
「也吃過藥了。」
「嗯。」
他有問必答。
我越來越忐忑。
「那,有什麼我能幫你做的事情……」
「沒有,你怎麼這麼緊張。」霍司丞奇怪,「你要吃點東西嗎,或者畫畫?我叫人找個電腦給你辦公?」
「不要。」心裡忽然冒出微妙的煩躁,我負氣地起身,「那我去倒杯冰水。」
「好。」
「……」
好,他竟然說好。
這麼大冷天的,我說要喝冰水,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我起身走出去三步,猛地回過身。
助跑,加速,撲倒霍司丞——
「霍司丞!」
他毫無防備,被我揪著肩膀,一把推倒在沙發上。
空氣中塵埃飛舞。
寂靜三秒。
我居高臨下,感受到他呼吸起伏的溫度。
我強忍著,沒有強吻他。
「你,你老實交代。」畢竟現在是說正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
霍司丞頭有點暈,默了默,問:「什麼?」
「你,不喜歡我了。」這次是陳述句。
「你生病了,我不問,你就不說。
「你自己偷偷辦離職,一直等到手續全弄好了,才告訴我……
「明明這幾天都不開心,還非要每天假笑。」
最重要的是。
我趴在他胸口,仰頭親他。
霍司丞愣了下,朝旁邊一偏,躲開了。
「你、為、什、麼!不親我!」
「……」霍司丞一隻手落在我腰上,低低咳嗽了一陣,像是想將我扶起來,「枝枝……」
「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哪有人初戀就遇到老板的。
「而且你線上跟線下完全是兩個人,我不能遲疑一下嗎!你想幹什麼你又不說。」
我完全不聽。
拽著他,越想越委屈。
感覺再不哭大點聲,就要失去霍司丞了。
於是我開始放聲大哭。
「你是覺得我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沒辦法跟你分擔你的情緒。」
我以為我不是很愛哭的人。
但看到他,總是想流眼淚。
霍司丞:「……」
霍司丞又咳嗽了一陣。
他抱住我,伸手來擦我的眼淚:
「沒有,我隻是想,你可能不想一直跟戀人黏在一起。」
他有點分離焦慮。
但也可以克服。
「我沒有!我想的!」
「好,那我們一直黏在一起。」霍司丞失笑,「但你現在還是得跟我保持一點距離,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我不會被傳染,我很強壯。」
「好,強壯的枝枝。」他低笑,把我撈起來,放到他懷裡,「你還有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
「你為什麼不讓我幫你拿電腦。」
「我發小早上來我這兒取一盒要送給她爸爸的茶葉,正好也要去公司附近辦事,就順手讓她取了。」霍司丞回憶了下,「而且,想讓你早上多睡會兒。」
我不說話,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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