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管到底是危機還是機會,現如今秦艽該管的不是皇宮,而是東宮。
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同理,臥榻之側還沒掃幹淨,更不用說掃外面。
秦艽深諳宮裡的處事法則,孰輕孰重孰先孰後她很明白,所以她最先做的事就是理清東宮現在有多少人,管事的又是誰,管著什麼地方。在進行粗略的了解後,她就將自己身邊及兩個孩子身邊的人都換了。
這些人多是上官家送來的,當初以她的陪嫁為名入了東宮,正是當用。有這些人當幫手,秦艽的處境也不會太艱難,這個戰場默認是宮怿不可以參與,她隻能自己面對。
且不提這些,在暫時理順了大體上的事務後,其他便是蕭規曹隨。就算秦艽很想清理掉那些釘子,這件事也不能操之過急。一來無緣無故她不能無事找茬,二來既然有人往裡埋釘子,自然是要做什麼事,將該防護的地方防護好,剩下的隻能是等待。
與此同時,秦艽做上太子妃的第一個危機很快就來了。
之前她便知道,宮怿在東宮養了不少姬妾,他也與她解釋過,這些都是元平帝賞下來的,當然也有他從宮外帶回來的,不過都是幌子。
再是幌子,這些人名義上都是太子的人,東宮沒有女主人,這些人自然是沒有名分的,如今太子妃既然進了門,也該處置下這些事。
這事是蕭皇後提醒秦艽的,本來秦艽是去鳳儀宮說東宮的事務她還沒理清楚,學習打理宮務還是容後再說。是心存了拖延之心,未曾想蕭皇後下手倒是快,當場就給她添了個堵。
事實上也確實是堵,當面秦艽沒說什麼,從鳳儀宮回來的一路上,心氣十分不順,她在想這事該怎麼處置。
回去後,宮怿不在。他這個太子其實也挺忙,新婚不過闲了三日,就開始早出晚歸。起先秦艽也挺好奇他在忙什麼,經過了解之後才知道,宮怿從元平帝那兒接了個差事,最近正領著一批崇文館的學生修前代史書。
這是個闲差,又不是個闲差。
說闲是因為修書本就清闲,沒人監督一套書修下來一兩年可,三四年也可。說不闲則是和東宮的制度有關。
在經過一番了解後,秦艽現如今對東宮大體也有了了解。
太子乃儲君,既能稱為君,自然與一般皇子不同。例如東宮有額定的僚屬,也有額定的職能機構服務教諭太子,基本上是模仿朝廷三省六部及卿監百司設置,隻是在規模及員數上有所遞減。
分別是從一品的太子六傅,其中有太子太師、太傅、太保,及太子少師少傅少保,這六人負責教育太子規導其行舉,非重臣不可選。又有太子賓客四人,司掌太子納諫與東宮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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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屬下有詹事府,設太子詹事和少詹事各一名,詹事府下有左右春坊,其中左春坊下屬有崇文館及司經、典膳、藥藏、內直、典設、宮門六局,崇文館對應的是宮裡的弘文館,乃六學兩館之一,為大梁最高學府,收納皇族貴戚及高官子弟為生源,司經局對應秘書省,典膳四局對應六局。
又有右春坊,設右庶子二人,中舍人二人,太子舍人四人,掌管文書與朝臣召見等。其下又有三寺,分別為家令寺、率更寺及僕寺。又有六率,分別為太子左右衛率、太子左右司御率、太子左右清道率,此六率各領軍府三到五不等,屬太子親兵,人數約有二到三萬不等,護衛東宮及太子安全。
這便是整個東宮全部班底了,也是屬於太子的班底。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太子有監國之責,當皇帝不能視事,太子可代為監國。這項制度已沿襲幾代,更是一眾皇子為何爭著搶著要當太子的主要原因。
說秦艽被架在火上烤,其實宮怿才是。
不過之前也說了,這是危機,也是機會。但宮怿還是挺識趣的,明明風頭正盛,他卻成天藏在崇文館中,帶著一幫人修書,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秦艽在殿中坐下,喝了一盞茶,心緒才平穩下來。
“玉燕,你命人去召了王司閏來。”
王司閏乃東宮女官之首,掌導引妃及宮人名簿,乃三司九掌之首。
玉燕領了命,就下去,也不過一會兒,人又回來了,說王司閏已經來了,她剛出門就碰見了,秦艽命她將人宣進來。
大抵是真有默契,王司閏所言之事竟和蕭皇後所提之事是一樣的,都是詢問那些姬妾名分的處置。
“按照規矩,娘娘應該見見她們才是。”
又是規矩,是給她添堵的規矩吧,秦艽就不信誰新婚期遇見這事能不被堵的。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王司閏下去安排,本宮這便見見她們,也好讓她們安心過年,免得過年的時候再鬧出什麼事來,讓東宮在外面鬧了笑話。”
王司閏看了她一眼,便忙垂頭領命下去了。
等她走後,秦艽卻站了起來,讓玉燕玉蝶服侍她更衣就寢。
“娘娘,那王司閏……”
“不是說人挺多的,來了就讓她們先在偏殿裡等著,難道讓本宮等著她們不成?”頓了頓,她又道:“找個人把這事告訴小安子,讓他稟給太子殿下,本宮初來乍到,不清楚底細,也不知誰是殿下寵愛的姬妾,還是讓他來處置的好,也免得本宮好心做了壞事。”
……
宮怿收到消息從崇文館裡回來,面對的就是王司閏領著一屋子鶯鶯燕燕,在偏殿裡等著。
秦艽的話已經原樣遞到他那兒了,那口氣那說辭明擺著是人不樂意了。
明白她的意思,他自然要隨了她的意,遂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質問王司閏領著這些人杵在這兒做什麼。
總體來說,當六皇子變成了太子,他性情大變,以前是溫潤如玉,現在是極為不好相處,經常把人懟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過他是太子,元平帝不說什麼,旁人自然不好說什麼。
王司閏沒料到太子妃會來這麼一招,關鍵太子也就聽她的,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又是下跪又是磕頭才保了個全身,領著那一眾被凍得瑟瑟發抖的鶯鶯燕燕下去了。
“一點都不識趣,你把這些人往太子妃面前領,不是故意給本宮找茬?將她們能有多遠安排多遠,下次再讓太子妃看見,本宮摘了你的腦袋!”
演了出張揚跋扈卻有點懼妻的太子,宮怿問清楚太子妃在哪兒,便去了後寢殿。
秦艽還沒睡醒,沒有兩個小的搗蛋,她難得睡個好覺,所以睡得特別香。迷迷糊糊正做著夢,突然夢見自己掉進水裡了,她呼吸不過來,憋得難受,就醒了。
醒了才發現榻上多了個人。
“你幹什麼?嚇我一跳。”
“我在外頭當惡人,你倒在裡頭睡得正香。”
秦艽瞥了他一眼,道:“太子殿下情深義重,深愛著太子妃,為此不惜身份迎娶了平民出身的太子妃。為了太子妃,自然要視女色為敝屣,這樣才符合身份。”
“說得好。”
“皇後娘娘給太子妃添堵,為了保證太子妃賢良淑德恭順婉約的性格,惡人自然不能是太子妃來做,太子妃不做,自然隻有太子了,正好讓她們打消總在這上頭動心思的念頭。”
宮怿埋在她肩頭上悶笑起來,笑著笑著秦艽也忍不住了,跟著笑。
笑了一會兒,秦艽問:“你沒事了?”
“就是個修書,能有什麼事,”他坐了起來,拔掉腳上的靴子往旁邊一扔,人就上了榻,“太子如此辛苦,既要修書還要當惡人,難道太子妃就不心疼?”
“心疼,怎麼不心疼。”秦艽笑眯眯的,跟著他胡扯。
“既然心疼,是不是還有獎勵?”說話間,宮怿已經把外面的衣裳都脫了,還不及秦艽有什麼反應,他就鑽進了被窩裡。
第102章
溫熱的呼吸灑在敏感的耳後,秦艽半咬著下唇,覺得特別磨人。
怎麼都想不通本來是好好說話,怎麼又成這樣了。衣衫還穿在各自身上,她看著頭頂上的承塵,將喘氣壓在嗓子裡,似乎這樣就沒那麼羞了。
墨色的發梢蹭的她臉頰痒痒的,他就像一個正在碾藥的學徒,推動著碾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把她碾成齑粉,可兩人竟然還在一本正經的說話,真是奇怪的狀態。
她還是喘了口氣,接著他剛才的話題道:“那你這書打算修到什麼時候?”
他動了下,將臉側過來,那溫熱的呼吸頓時變得滾燙,噴在她臉頰和頸處,帶著一種獨屬他個人的味道。
這是宮怿最常用的薰香,每日他的衣物都要用獨有的薰香燻過了才會穿,秦艽跟他待久了,身上也會染上這種味道。
“慢慢來,不著急。”
其實他們的話題早就滑離了最初的軌跡,不過沒人注意這個,他們隻注重說,而不在意到底說了什麼,甚至得全副心神去回憶,才知道剛才對方說了什麼,又該回答什麼,似乎這樣就能遮掩住兩人白日宣淫的不雅之舉。
其實宮怿主要是照顧秦艽,他可不在乎到底是白日還是黑夜。
提起這個——
“你什麼時候讓那兩個單獨睡?”
實在太沉重了,秦艽沒忍住伸出一隻手臂,另一隻她也想伸出來,卻被人按著。
“什麼叫那兩個?要讓甯兒知道了,肯定不喜歡爹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你喜歡就成。”他說了句不正經的話,將她的手抓回來,隔著衣袖咬了口。
中衣的質地是極為上層紗羅,輕薄柔軟,牙白色帶著微微的潤光,順著玉臂滑下,其下是比牙白更剔透的白,一口上去便是一個紅印子,要過上好一會兒才會漸漸淡下去,變成粉色。
秦艽的手臂上已經有好幾個這種淡粉色的牙印,間或點綴著朵朵海棠紅。
“你再咬我,我也咬你了。”她恨得牙痒痒,卻拿這個喜歡動手動腳還動口的人沒辦法。
“給你咬。”他厚著臉皮說,將臉伸過來。
她一把將他推開,道:“我快出不過來氣了,你快點……”
他將被子扯到頭頂,兩人眼前頓時黑了。
這種欲蓋彌彰的黑暗給人的感覺很特殊,就好像真的身處在黑夜中,耳邊隻有彼此的呼吸,呼吸一點點加重、急促,直至斷弦。
“娘,娘……”
“又來了。”
宮怿一把將被子掀開,秦艽也忙坐了起來,兩個人此時哪裡還顧得羞恥什麼的,宮怿隨便拽了塊兒布過來丟給秦艽,秦艽躲在被子胡亂拭了拭,便忙把衣裳穿好系好。
實在來不及了,宮怿被掃出被子,秦艽給他做眼色讓他趕緊把衣裳穿上,最起碼要把兩個孩子給糊弄住。他無奈地剛把外衫套上,腰帶還沒系,混世魔王就在前面衝進來了。
“爹也在?娘,我聽燕燕說你在歇息,你還不起,天都快黑了。”
玉燕和玉蝶跟在後面,頭都不敢抬道:“娘娘,奴婢攔了,可攔不住小郡主。”
“沒事,你們先下去吧。”
打發走了玉燕和玉蝶,秦艽才對甯兒道:“娘今天有些不舒服,才會躺了會兒。”
“那爹呢?”
“爹來叫娘起……”
話還沒說完,就被小丫頭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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