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統在腦海中尖叫:【插隊!插隊!我幫她插隊!啊啊啊前面的都讓開讓我們先死!】
我急著要衝過去,卻見到陸景逸先一步闖進了院子。
素若楓立刻換了副楚楚可憐的嘴臉。
「景逸哥哥,我和爹娘這些年在邊疆受盡苦楚,不殺了這個女人,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陸景逸愣在原地,神情糾結。
而千柔在看清他糾結的瞬間就徹底冷了眼神。
不等陸景逸說話,她率先開口:「陸家世代忠臣良將,卻被素家用偽造的書信打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老將軍在獄中自裁,用一輩子的軍功換得最後一個恩典,隻求你能在京中平安長大。
「陸景逸,這來龍去脈你可清楚?」
陸景逸渾身僵住。
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增加氣勢,他大聲吼道:「就算是素家幹的,楓兒當時還小,她能有什麼錯!」
一道驚雷蜿蜒著從夜空狠狠劈下。
系統大叫:【插隊成功了!宿主千柔請趕緊去死!】
千柔在陸景逸那句話音落地之後隻顧大笑,也不知道聽沒聽到系統的話。
笑完,她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陸景逸,當年素家用來仿照陸老將軍筆跡的參照信件,正是素若楓從你家偷去的。」
說罷,她轉過身,脖子對準素若楓手中尖簪狠狠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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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素府亂成一鍋粥。
素若楓尖叫著撒手。
千柔面朝下倒下,簪子從頸後穿出幾寸,血流如注。
陸景逸踉跄撲上前。
我飛身下躍,一腳把陸景逸的門面踹成了盆地,又狠狠給了他幾個大嘴巴。
然後抱起千柔的屍身,縱身離開。
大概是系統作用,千柔身體的死亡沒有正常那麼緩慢,在路上就迅速涼了下去。
但是此刻的系統無論我怎麼呼喚都沒有回應。
我惶恐。
如果系統沒能成功給她插隊脫離……如果千柔沒有卡上恰好死亡的那個點……
我不敢再想下去。
陸景逸頂著一臉血,在我身後緊追不舍。
我覺得好笑。
他演給誰看?
我停在一處房頂,與緊跟著停下的陸景逸隔著幾米對峙。
「把人給我,我去宮裡請太醫……我、我去民間找神醫,這才沒多久,還能救,她還有救!」
我顛了顛懷裡的身體,笑了。
「救屁,快僵成法棍了。」
我看向陸景逸,聲音裡滿滿的惡意。
「陸大將軍,你還記得你母親的玉佩是怎麼找回來的嗎?」
他臉色一白。
「你母親留給你的唯一遺物,當年被欺負你的小孩搶走,隨手扔進了地溝陰渠。
「是千柔親自下到骯髒漆黑的水道裡,來回摸了一天一夜才給你尋回來的。
「為此還被耗子咬了,染上疫症,燒了半個多月。她不讓我告訴你,但那時候你還算有良心,自己查出來了。
「我記得你那時候怎麼說的?你說你再也不會讓千柔受任何傷害。
「你知道地溝裡的耗子多大嗎?我見過,比你臉都大。
「從那之後千柔就很害怕尖銳的東西。你猜猜,剛剛她在你面前撞上素若楓手裡的簪子時,是什麼心情?」
陸景逸看起來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我瞧著隻覺得惡心。
「啊對,還有,那群欺負你的孩子,也是素若楓找來的哦。」
說罷,我轉身離開。
這一次,陸景逸沒有再跟上來。
我回到客棧,將千柔擺在她的床上。
走系統死亡的身體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不會發臭的樣子,大概因為我倆是綁定穿書的,我沒脫出,她暫時也不會消失。
先放這兒吧,要是臭了……臭了再說。
離我預定的死期還有三日,我還想找系統再幫忙插個隊。
但是千柔死後,我就聯系不上系統了。
這三天裡,我聽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消息。
向來與陸景逸不對付的幾個朝臣手中不知怎麼拿到了當年素家誣告陸老將軍通敵叛國的證據。
再往下追查下去,原來真正在暗中勾結外敵、導致邊疆重鎮失守的,正是素家。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素家多年來搜刮民脂民膏、視官場為自家後花園的離譜行徑。
朝臣們紛紛進言上奏,一時間素家成了過街老鼠。
隋長平就是在此時找上了我。
「之桃,若楓最近處境危險,我需要你去保護她。」
我正抱著一盒桂花酒釀糕吃得歡,聞言嗤笑一聲:「好小眾的狗叫。」
「之桃!」
「御史大人,素家那些罪名沒有一件是冤了他們,你替素家做假卷宗翻案的時候,想過那些因為素家家破人亡的官員和百姓沒有?」
隋長平沉默片刻,開口輕吠:「時過境遷,素家二老年紀也大了,也受了這麼多年流放之苦,算是夠了,原諒他們不好嗎?」
「那你母親呢?你母親當年被素家家丁醉酒後欺辱致死,隻因為素若楓說喜歡那個家丁做的木工玩具,一條人命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歪了歪頭:「你不會也要說那時候素若楓還小,還不懂事吧?」
他欲言又止的嘴閉上了。
真別把我笑死。
我捏起一塊酒釀糕遞給他:「吃嗎?」
「之桃,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別忘了你的身份隻是我的一個護衛。
「我現在命令你去保護若楓,服從命令!」
我嘆了口氣。
他好像完全忘了,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害怕的。
彼時的隋長平初露頭角,佔了當地某一官員之子的仕途。
那官員見他孤身一人,隨便找了個江湖刺客來取他小命。
那晚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我沒說,但是隋長平察覺到了我的不安。
於是他不眠不休地替人抄了好幾日書,在捉襟見肘的日子裡,硬是去當地最好的酒樓,給我買來了一盒桂花酒釀糕。
他說:「吃點甜的心情會好。」
可是他已經好久不記得給我買酒釀糕了。
不吃就不吃吧。
我放下手中那塊糕,噴湧感已經溢到喉嚨口。
系統熟悉的滋滋啦啦聲終於久違地響起。
我吐出一口鮮血,看見他的表情驟然變得驚恐。
腹中一陣絞痛,我忍不住蹙眉。
千柔脫離之前也這樣真真切切地痛過嗎?
哎,合著最後我倆還是死得這麼難看。
早知道不如吊死在素府門口了。
視野徹底黑下去前,我看見隋長平撲過來,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又在吠些什麼。
我想,真賤啊。
拜拜。
6
意識重新醒轉,熟悉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我睜開眼,看見的是醫院的天花板。
我慢慢用手撐著自己坐起來,然後試著踹了一腳被子。
被子動了。
我來回活動著自己的雙腿。
情緒噴薄而出,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釋放。
之桃是書中鼎鼎有名的武學高手。
祝之桃卻是個因為車禍而下半身截癱的倒霉蛋。
護士都吃午飯去了。我扶著牆,來到同層的另外一間單人病房。
千柔正望著天花板發呆。
我重重拍了兩下手,她嚇了一跳。
「臥槽,你幹嘛!」
她床腳的病歷卡上寫著:林千柔,早發性阿茲海默。
我沒說話,坐下拿過一個蘋果開始削。
過了一會兒,她說:「你是誰呀?」
我心中一沉,猛地抬頭,對上她迷茫的眼神。
不是說完成主線任務就可以康復嗎?
任務沒完成?提前脫離出問題了?
為什麼千柔還是沒恢復?
還是……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個夢?
她眨了眨眼。
「嚇你的,哈哈!」
我嘴一癟,丟開蘋果,抱住她嗷嗷大哭。
我倆一起哭了笑笑了哭,直到聞聲而來的護士趕到,驚訝地看著我的雙腿,和神採奕奕的千柔。
沒多久,我倆一起辦理了出院。
系統扭扭捏捏地找上我們。
【排隊脫離的過程中險些出意外,這個屬於我們沒有考慮周全……bug 已經修復了,為了補償二位的精神損失,附加任務雖然沒有完成,但是附加獎勵還是會折半打到二位的賬上。】
手機振動,短信提示我倆的卡上各自打入了一千五百萬。
【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完成……算了,想不起來的事情應該不重要。】
【恭喜二位恢復健康,祝今後的生活平安順遂,再見!】
我們各自取了一半的錢,捐給曾經住過的福利院。
剩下的去銀行存了定期。
然後我們合租了一間大平層,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我和千柔不說,但是彼此都清楚。
健康的生活於我們而言已經是意料之外的饋贈。
曾決定要做附加任務,其實也隻是想在那兩個狗東西身邊多留一段時間。
有時候,周末我們一起去超市採購。
我從來不會買桂花酒釀糕。
在社交平臺刷到相關的菜譜,也會立刻劃走。
逛街時,千柔也不會朝琳琅滿目的珠寶櫥窗展櫃多看一眼。
有次合作方送了她一根雙方品牌聯名的彩寶項鏈。
她收下的時候,手都在抖。
水滴石穿留下的隻是一處凹陷。
想要磨平,要受的罪,遠比留下痕跡時要多得多。
極其偶然地,我們也會聊起書中發生的事情。
千柔問我:「你最後是怎麼死的?」
在得知我是自己給自己下毒之後,她嘲笑我太沒勁。
「是是,哪有你厲害,素家最後被重新釘回恥辱柱上,你幹的吧?」
她得意洋洋。
我就說,她在外面明明有自己落腳的地方,有銀票何必放在陸府。
那趟回去,分明是趁亂去偷陸景逸為素家清理政敵的證據的。
哎,不像我。
我就幹不了什麼深謀遠慮的事情。
千柔在書中世界去世的那三天裡,我到她曾經給陸景逸找玉佩的地溝裡頭去抓了一大窩耗子,給隋府、陸府、素府各放了一籠。
有錢人家的伙食一定不錯吧,耗兄。
我真是個好人。
千柔問:「那我們的屍體怎麼處理的?」
我:「不知道,系統會處理的吧,說起來真神奇啊,你的屍身我在身邊放了三天,除了一開始僵過一會兒,後來就跟睡著了一樣。」
千柔一愣。
我倆沉默的幾秒鍾裡,系統滋滋啦啦的聲音再次響起。
系統:【夭壽啦!夭壽啦!屍體沒有回收!小世界男主正在對二位進行強制召回!】
我:「?」
千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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