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奪冠射箭國際賽的那天,京圈陸少的白月光回來了,他缺席頒獎現場。
採訪時,記者指著第一排的空位:
「蔣選手,聽說你把這個位置留給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請問是陸先生嗎?」
我舉手對準鏡頭,上面是一枚發亮的戒指:
「抱歉,是留給我未婚夫的。」
那天晚上,陸檀一身酒氣,拽住我的手腕:
「誰求的婚?
「他知道你最喜歡和我接吻嗎?」
1
「所以,這個位置真的是留給陸先生的嗎?」
記者嗅到八卦的味道,一臉激動。
我將視線轉到那張空落落的座位。
——距離上次陸檀高調出現在我的觀眾席,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那次記者們拍到他,都在震驚這位京圈闊少怎麼忽然轉了性,口味從娛樂圈換到了體育圈。
陸檀那雙桃花眼在鏡頭前一揚,語氣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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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我家小乖打比賽,犯法嗎?」
當然不犯法。
但是會上熱搜。
有細心的網友扒出來,陸檀早年上學的照片裡有我的身影,他手臂上紋的那個「winter」好像也是我的名字。
#世青射箭錦標賽女子反曲弓冠軍蔣冬至
#陸檀新歡疑似射箭天才
#京圈童養媳蔣冬至
那些熱搜,是我和陸檀的名字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一起。
可他們不知道。
陸檀手臂上的「winter」,不過是為了紀念他和吳際夏相遇的那個冬天。
2
今天早上,各個社媒刷爆了吳際夏即將復出的消息。
息影多年的一線小花在國外治好抑鬱症,神秘大佬安排專機護送回國。
這行事作風,分明就是陸檀的手筆。
所以,無論今天這個座位是我留給誰的,他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我的目光從空著的座位上收回來。
「抱歉,我訂婚了。」
我失笑,拿著弓的手上是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
「那個位置是留給我未婚夫的。」
我委婉地撇清了和陸檀的關系。
提問的記者回過神,似乎是有些尷尬:
「咳咳,那今天這麼重要的比賽,被愛人錯過,你一定會很遺憾吧?」
我晃了晃胸前的金牌,笑容燦爛:
「不遺憾。
「對於我來說,輸了才是遺憾。」
這一幕被定格拍下。
晚上,慶功宴。
隊友們圍觀這張照片,特意放大了手部,一陣驚嘆:
「哇塞,冬子你可以啊!這麼大的鑽戒,羨慕死誰了!」
「什麼時候結婚,我要給你包個大紅包!」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呀?怎麼認識的!快說快說!」
她們七嘴八舌地討論,我笑著回答:
「他是個很優秀的設計師,也是我以前的同學。
「至於結婚……我們還沒提上日程呢。」
她們正埋怨我藏得太好。
包廂外面的走廊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像是有玻璃之類的東西碎裂在地上。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
還沒等繼續開口說話,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拉開。
身後的男人聲線冷冽,字字句句都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蔣冬至,你出來。」
3
陸檀面色不善地靠在門口,手裡還拎著一根高爾夫球杆。
他嘴裡咬著煙,眼色沉沉地掃過包間裡的每一個人。
最後,陸檀的目光鎖定在場內唯一一個男性的身上。
他衝著我旁邊的男人揚了揚下巴。
「就你?蔣冬至的未婚夫?
「老沙皮狗,你這壽比曇花的年紀都能當她爸了吧?」
——坐在我身邊的教練,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我趕緊起身,倒了杯水,給教練賠禮道歉。
「教練對不起!!他這人沒素質,喝多了還認不出人,您多擔待,對不起……」
陸家是隊裡的贊助商,教練自然沒法說什麼。
我隻能奮力將陸檀扯出包廂。
走出包廂的一路,我才看見他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飯莊大堂中央的檀木臺上,原本放著一尊佛像。
而現在,已經被陸檀用球杆砸了個稀爛。
不僅如此,他還把鈔票撒了一地,作為賠償。
周圍的侍應生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紅彤彤的鈔票,夾雜著鍍金佛像的碎片,一地狼藉。
此時,昏黃的燈光投射在陸檀帶著醉意的臉上,他眼角泛紅,仿佛一切都是瀆神的審判。
把陸檀拉出飯莊後,我們拐進了小巷。
現在四處無人,隻剩下了我和他。
我終於松了口氣,強忍著心頭的怒火。
「陸檀,你是不是瘋了。
「喝多了就來我這裡撒野,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麼收場?」
「瘋了?」
陸檀舔了舔嘴角,輕輕重復這兩個字。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眯著眼,仔細打量。
良久,陸檀嘴角無聲揚起,含著譏諷的意味。
「哪個窮鬼送的?才一克拉。
「蔣冬至,這就是你選的未婚夫?」
從小到大,每次陸檀生氣的時候,他都會連名帶姓地喊我。
這一次也是這樣。
我面無表情地抽回手。
陸檀卻不肯放,眼神晦暗不明。
「是誰求的婚?」
「這不重要。」
我倔強地迎上他的視線,沒有回答。
陸檀氣笑了。
他把高爾夫球杆丟在腳邊。
「蔣冬至,那他知道你最喜歡和我接吻嗎?」
陸檀欺身過來,將我困在臂彎裡。
在我掙脫不得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伸到我眼前。
這時候我才發現,陸檀的手指上有好幾道小傷口,血跡還沒幹。
大概是他剛才發瘋砸東西的時候弄傷了自己。
陸檀放軟了語氣,毛茸茸的頭湊過來,聲音還帶著鼻音:
「小乖。
「我手疼。
「咱們能不能別鬧了?」
他垂著眼,臉上的酒意尚未褪去,委屈巴巴的樣子,像一隻被雨淋湿的小狗。
可即便是這樣,我仍然心平氣和地看著他,沒有一絲波瀾。
「陸檀,我沒有鬧。
「我知道你白天去見了吳際夏,也知道你一整天都和她待在一起。
「從今以後,我隻拜託你一件事。」
我的語氣十分誠懇。
還不等陸檀說話,我推開了他。
「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請你保密。
「這一次,我們真的結束了。」
4
我十三歲成為陸檀的鄰居,十五歲父母因車禍雙亡。
那會兒正逢陸家醜聞纏身,他們想借此機會收養友人的孩子洗白,就名正言順地將我帶進了陸家。
我抱著殘破不堪的弓,踏進陸家大門,第一眼就看見了陸檀。
少年站在巴洛克式的華麗樓梯上,用漆黑的眼眸,冷然睥睨我。
他手上也拿著一把弓。
隻不過,是木頭做的。
陸檀站在樓梯上,微微眯著眼,對準我眉心。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開弓,搭箭,拉滿。
等到他看清我的臉,又松開纏著紗布的手,放下了弓。
陸小少爺難得地勾起嘴角,好像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蔣冬至,歡迎來到我的地獄。」
混世魔王站在華麗又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向我發出邀請。
「我剛死了一隻小貓,很無聊。
「你要不要陪我玩。」
記憶中,那張明豔的少年臉,漸漸和眼前的陸檀重疊在一起。
相識十年,愛了他五年。
陸檀比誰都清楚,我有多麼期盼能和愛人擁有自己的家,再生個寶寶,如此度過幸福又平淡的一生。
大概是因為這樣,他才知道如何碾碎我的希望最疼。
我幻想過很多次和陸檀道別的場景。
等到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我竟然很平靜。
「吳際夏,她還好吧。」
我輕輕啟唇。
這是一個肯定句。
陸檀愣了愣,大概是察覺到我這次的反應有些異於往常。
「嗯。」
而陸檀眉間泄露出一絲狼狽,著急地辯解:
「但我沒有專程去見她。
「你比賽的那會兒,我在潭柘寺,她也在。
「我說過,我不喜歡她。況且,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她……」
我淡淡地「噢」了一聲。
不喜歡,卻在我第一次重回賽場的時候,提前離席,又被拍到和吳際夏在車裡熱吻。
不喜歡,卻可以在身上紋下他們初遇的季節。
隻是這一場十年大夢醒來,我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心中仍然會泛起鈍痛。
他讓我覺得,我付出真心的愛情,丟人又廉價。
陸檀站直身體,又來牽我的手:
「蔣冬至,你騙別人可以,但你騙不過我。
「今天那個座位是留給我的,我知道,你根本就沒什麼未婚夫。
「我說過,我不是不跟你結婚,你再給我點時間……
「我們會有自己的家。」
——這句話我已經聽過太多次了。
我失去了全部耐性,輕輕打斷了他的話。
「我該走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很溫和:
「半個月前我就搬出了公寓,也給你發了消息,提了分手的事。
「嚴格來說,我們現在站在這裡,隻是領養的兄妹關系罷了。
「不要再見面了,哥。」
那一聲「哥」,讓陸檀腳下生了根似的,久久未動。·
隔了好一會兒,我才聽見身後傳來那咬牙切齒的怒吼:
「蔣冬至!
「什麼分手短信,我沒看見,不算!
「你想分手,我他媽不同意!」
5
我當然沒有回去。
那天晚上,我睡在宿舍,一夜好眠。
第二天回到隊裡訓練的時候,我特意拎了兩箱奶給教練,作為賠禮。
「那個……教練,昨天的事真是抱歉。
「不過我已經和陸檀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了。」
陸檀的壞脾氣是眾所周知的。
上次隊裡有後輩說我壞話,不知道怎麼就傳進了陸檀耳朵。
他的人當晚就堵在了更衣室,差點廢了人家一隻手。
教練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小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與你無關。
「我有句話,也不知該不該講。
「如果因為陸先生的所作所為,讓外界言論影響到你比賽,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向來呼風喚雨慣了,可以不顧及這些,但你是隊裡的苗子,你要好好考慮自己的將來。
「和他保持距離,對你來說,不是壞事。」
教練說得已經足夠委婉。
我連連點頭。
「您放心吧,我會處理好自己的私事,不再給隊裡添麻煩。」
聽見我這樣說,教練臉色終於緩和些許。
他繼續說:
「小蔣,你能從右手弓改成左手弓,已經是個奇跡了。尤其是現在,你練得這麼好,很有希望衝擊更高的獎臺。
「你要抓住機會,好好加油。」
教練想到什麼似的,忽然問了一句:
「之前你說是因為家裡出事,撞傷了右臂,才改成了另一隻手拉弓。
「那會兒你年紀應該不大吧?挺厲害的,能重新練出左手弓……」
我如實回答:
「父母出事的那段時間是我人生的低谷,加上手受了傷,也沒有俱樂部看好我。那時候,我已經放棄了射箭,差點就死了。
「是有人拉了我一把,我才能重新站在這裡。」
教練似乎想要追問。
此時,一道極張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是我。」
我循聲看見陸檀一身運動裝,隨意地靠在門口。
這人怎麼跟鬼一樣?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他聽了多久。
陸檀揚起他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語氣慵懶:
「我是說,那段時間是我陪在她身邊訓練的。
「從右手換到左手,她重新訓練花了三年,我也每天如此,陪了她三年。」
教練有些意外。
陸檀目光陰沉沉,忽然轉了話題:
「不過,張教練,我這個人記仇。
「尤其是別人說我壞話,我會原封不動地記住,然後,十倍奉還。」
教練的表情逐漸有些掛不住了
陸檀越過我,走向張教練。
他湊近,勾起嘴角,像惡魔無聲張開翅膀。
「你剛才說,讓蔣冬至和誰保持距離來著?」
6
在陸檀的逼視下,教練終於潰敗:
「陸先生,我……
「我開玩笑的。」
陸檀低低地笑出聲來,仿佛剛剛不過是一場惡作劇。
「你來幹什麼?」
我皺眉問。
陸檀不理會我的憤怒,他看著張教練,態度倒是友善。
「我是來道歉的。
「昨天在包廂裡沒認出您,還急赤白臉地罵了您一頓,是我不對。
「我的人去過飯莊了,也已經跟他們達成和解。他們承諾,不會有任何新聞報道,更不會對訓練隊有任何負面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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