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中冬訓檢查內務及違禁品的時候。
我披著竹馬的教官衣服,從操場匆匆趕到寢室。
教官一臉嚴肅:「衣服哪來的?你們從什麼地方買的教官的衣服?」
一旁的竹馬漫不經心地勾起披在我身上的外套,穿在身上。
教官傻了:「霖哥?」
1
我和江舒霖是標準的青梅竹馬。
他大我三歲。
我還在娘胎裡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我從小粉雕玉琢,我爸經常帶著我出去遛彎。
街坊鄰居都開玩笑說,把我拐回家當兒媳婦。
我媽就開玩笑說:「那就過年來下聘啊。」
本以為是玩笑話。
卻被江舒霖的媽媽當了真。
大年三十,拎了一堆東西就往我家裡跑。
我媽婉拒。
Advertisement
奈何我顏控,看到精致的小哥哥完全撒不開手。
他一撒開,我就哭。
無奈。
我們倆被綁在了一起。
隻要我一哭,丟給江舒霖準沒錯。
後來,聽江舒霖講,那是他第一次被委以重任。
2
我和江舒霖年紀挺小的,不太了解娃娃親。
他把我當妹妹。
我把他當哥哥。
隻是每次叫哥哥的時候,就會被江媽糾正。
是老公。
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確實會跟在江舒霖身後,屁顛屁顛地叫著老公。
長大了,還是習慣叫哥哥。
就會被江媽調侃:「依依長大了,害羞了,老公都不叫了。」
於是,我練就了,在江媽面前叫江舒霖老公的習慣。
反正,不過是一個稱呼。
沒什麼大不了。
3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和江舒霖都是以哥哥妹妹相稱。
熟悉的朋友們,都認為我們是親兄妹。
都以為,我隨母姓,他隨父姓。
小學的那些老師,每次看到我,都會發出感慨。
「你哥那麼聰明,你怎麼就沒有遺傳到一點呢?」
當時的我已經被江媽的老公觀念荼毒了一點了。
隱隱約約地知道點男女觀念,心中無語地吐槽:「要真是遺傳到了,才『丸辣』!」
在天才學霸哥哥的光環壓制下,我黯淡無光。
而且,剛好,我和他相差三年。
教完江舒霖的老師,剛好輪到來教導我。
他們每次都必點我的名字。
在這樣的高壓下,提起江舒霖的名字我都快條件反射了。
4
還好,這一切結束在我上高中那年。
他,上大學了。
而我,選擇了一所離家有點遠,市裡的住宿高中學校。
這裡認識我和他的人以及老師都很少。
我美好的高中生活,擺脫了他,簡直完美。
尤其是,我上高中那年,遇到了十多年難得一見的高溫天氣。
學校決定不軍訓!
這簡直是雙喜臨門。
沒有江ƭū́⁴舒霖壓制的日子,我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直到國慶假期。
江舒霖和我罕見地同在一個屋檐下。
江媽的大閘蟹是我忘不了的美味,本以為不會回來的江舒霖,卻坐在了家裡。
我幹笑著打著招呼:「老公好。」
稱呼出現的瞬間。
他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我尷尬地笑笑,坐在距離江舒霖最遠的沙發角落。
江媽端著一盤大閘蟹進來,看著我們坐得這麼遠。
調侃道:「小霖,你看你,讓你軍訓注意點防曬,現在好了吧,曬黑了,老婆不要你了。」
我尷尬得腳趾抓地,老婆老公的玩笑話,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江舒霖又是沉悶的性子。
我要不開口說話,江媽的話,絕對會掉到地上。
我嘴比腦子更快:「江媽,你說什麼呢?老公他曬黑了更顯男子氣概。」
一瞬間,我和江舒霖同時紅溫了。
尷尬的是我們倆。
滿意的是江媽。
江媽聽到滿意的回復,還是止不住地調侃:「我還不知道你嗎?」
「小時候,看到電視裡的玉面郎君,喜歡得不要不要的,曬黑了的江舒霖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江舒霖臉色微微暗沉,氣氛稍微有點壓抑。
隻有江媽自顧自地說著:「小霖啊!還是養養,能養回來。」
江舒霖輕輕地「嗯」了一聲。
江媽滿意地把大閘蟹放在餐桌上,催促著江舒霖幫我剝蟹。
一場盛宴,吃得食不知味。
如坐針毡,如芒刺背。
婉拒了江舒霖送我的要求,匆忙跑下樓。
發現江舒霖還是跟在我身後,手裡還提著一箱大閘蟹。
看到回頭的我,江舒霖解釋道:「我媽讓我送送你。」
熟悉的語氣,讓我對江舒霖的好奇壓過了尷尬。
我蹦蹦跳跳地衝到江舒霖面前:「舒霖哥,大學好玩嗎?」
「是不是像老師說的,上了大學就輕松了。」
江舒霖頓了頓:「是。」
「所以,依依要快點長大,上大學。」
我眼睛裡盡是對大學的渴望。
5
國慶回去,學校的中秋晚會。
我得知了一個噩耗。
因為夏天沒能參加軍訓,所以學校特意為我們聯系了軍校的教官。
參加冬訓。
這群教官,都是教軍校軍訓的,來教導我們軍訓,簡直大材小用!
想到江舒霖剛巧也是軍校的,我就沒忍住偷偷地摸出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企圖從江舒霖的地方,獲得一些內幕。
電話剛剛接通,對面的聲音還有點詫異:「依依?」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同學,跑到我面前,大聲吼了一句。
「依依,我喜歡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我藏好手機Ŧú¹,做賊心虛地四處張望了一下。
忍不住吐槽:「你就算是輸了,也不能直奔著我來吧!」
「我的手機被發現就完了!」
等周圍的關注度消散一點的時候,我再次打開手機,發現通話已經結束了。
再打過去的時候,再也接不通了。
又生氣了?
完了!
他該不會和我媽告狀,我讀書還帶手機吧?
6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安然度過了一天。
直到班主任說,我哥來了。
我哥?
我哥?!
不就是高中住宿多帶了一個手機嗎?
至於從學校直接趕回來嗎?
雖然不遠,但是未免小題大做了點吧?
我一切的憤憤不平,在來到保安室看到江舒霖的那張臉的時候,瞬間煙消雲散。
明明也就兩天時間沒見,他似乎變白了不少。
精致感一下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帥臉和周圍仿若不是一個圖層的。
周圍還有女生熟悉的討論聲。
我連忙上前,把帽子扣在江舒霖的頭上,低聲說了一句:「低頭。」
徹底掩蓋住他的風華。
江舒霖捏住我的手腕,順勢掀開帽子:「嗯?」
我又重新給他蓋上:「舒霖哥,求你。」
要是江舒霖又被發現了,我在高中又不得安寧了。
這張臉經常代表市裡出去競賽,高中老師很難不熟悉。
到時候,我的噩夢又來了。
我們學校的保安室旁邊就是傳達室,也就是快遞收發的地方。
這時候還有不少人。
依稀能聽到周圍同學的呼聲。
「他們是什麼關系?」
「這麼親密,應該是情侶吧?」
我後知後覺地甩開江舒霖的手,剛剛被他握住的手腕,隱隱有些發燙。
江舒霖心情似乎變得不錯,還能開玩笑,雖然這個玩笑不好笑。
「依依,談戀愛了?」
我看著江舒霖,一臉難以置信:「不是,就算我帶了手機沒交給班主任,你也不至於往死裡造謠我吧?」
江舒霖語氣有些微微上揚,止不住地欣喜道:「哦,我昨天聽到有人和你表白了。」
我皺眉:「你可別亂造謠啊!那是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江舒霖徹底舒展了,站起身,遞給我一個香囊:「原本國慶想給你的。」
我不解:「你回來一趟,就為了送我一個香囊?」
剛收下香囊,獨屬於教導主任的聲音傳來:「你倆?早戀?」
我嚇得一哆嗦,手裡的香囊掉到了地上。
江舒霖輕飄飄地撿起來,遞到我手上。
保安還解釋一番:「不是,說是她哥。」
教導主任冷笑一聲:「就這麼偷偷摸摸的樣子,像是親哥?」
「哪個學校的?社會人員還敢拐壞我們學校的尖子生?」
7
我倆成功地被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江舒霖摘下帽子,辦公室有認識江舒霖的老師。
「這貨,不是去年就畢業了嗎?」
「難道是大學讀得不理想,來復讀了?」
「老陳,一定要把他留下來啊!」
「留下來,我們這一屆,那個市狀元,不成問題了!」
主任審視了我們兩圈,最後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他。
「你們倆是什麼關系?」
江舒霖側目看著我,不語。
兄妹?
那我高中三年,將是我黯淡無光的未來。
我連忙搖頭:「沒有關系。」
主任看了一眼江舒霖,聲音帶著冷笑:「好啊~早戀。」
「讓你家長來一趟。」
可是,我爸媽都出差去了。
我轉頭看向江舒霖,江舒霖的口型說著——我媽。
主任:「叫個家長,怎麼磨磨蹭蹭的?你們私底下,對什麼口供?」
門外聽說早戀被抓,聚攏了一堆吃瓜群眾,我揮揮手,讓江舒霖重新戴上了帽子。
主任帶著任課老師開始驅趕學生。
我叫來了江媽。
江媽第一次經歷開個人家長會的興奮,聽到早戀的瞬間,臉垮了。
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復了一遍:「早戀?」
轉頭嫉惡如仇地看到了江舒霖。
江媽瞬間放心:「切,他們都老夫老妻十多年了,算什麼早戀啊!」
等等。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飄過去。
我企圖辯解一下。
江舒霖沒有否認,上前拉著我的手,和江媽說了一聲:「媽,上課了,我先送依依回去上課。」
江媽擺擺手:「去吧,這有我。」
我看看江媽,再看看江舒霖牽著的手,第一次被請家長產生的無所適從,好像消失了。
8
我剛剛邁進教室,室友尤為好奇:「依依,牛啊!早戀。」
我無奈地解釋:「我的一個哥哥。」
「我小學初中同學都知道,隻是哥哥,剛剛來開家長會的也是他媽媽。」
我坐下,朝著江舒霖的方向揮揮手,江舒霖點頭離開。
方向似乎是辦公室的方向。
室友的眼神格外不對勁,一臉不相信。
我聳聳肩,有些無所謂。
其他人倒是知道些內幕,也相信哥哥的說法。
相比起被壓制在江舒霖的光環下,這點流言蜚語也算不了什麼了。
畢竟,當初中秋晚會上,徐瑞洋告白的時候,他們也莫名其妙地傳了挺久的緋聞。
我至今仍不知道,那天江媽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隻是那天班上所有人知道我有了一個哥哥。
但是並不知道我哥哥是江舒霖。
9
我們軍訓要在期末考試前一個月進行。
其實我不太能明白學校的朝令夕改。
直到在軍訓教官的隊伍裡,看到了江舒霖。
因為,教官們,也要期末考試。
教完我們,他們就該回去考試了。
每個班配備了一名主教官,一名副教官。
除了總教官是學校的老師,其餘教官都是經歷了今年軍訓的新生,記憶深刻。
訓練我們往死了訓。
就那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盡顯小人得志的嘚瑟樣。
軍訓第二天,我就開始祈禱內務檢查了。
隻有這樣,才能短暫地休息一下。
但,也沒人告訴我,內務檢查,還要檢查違禁品啊!
我握著手機,直奔我唯一的人脈。
站在操場外面的小樹林裡焦急地等著江舒霖。
「舒霖哥,救命。」
我把手機遞給江舒霖,一臉祈求。
江舒霖掂了掂手裡的手機,神色不明。
我看著江舒霖不明的神色,心裡有些打鼓:「算了,要不,我藏在操場的跳遠場上。」
江舒霖挑眉,轉頭看向操場,已經有教官,拿著鏟子挖手機了。
我目瞪口呆:「有內奸?!」
江舒霖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小把戲,都是當年我們玩剩下的。」
我眼神哀求地看向江舒霖:「舒霖哥。」
「舒霖哥哥~」
江舒霖接過手機,漫不經心道:「依依,這是讓我包庇啊?」
我喪著一張臉:「不可以嗎?」
「行了,東西我收下了,軍訓結束後再來找我拿。」
我雖然有點不舍得我的大寶貝,但是總算把燙手山芋甩了出去,興奮地往宿舍的地方衝,待會兒要是教官檢查的時候,少人也是罪過。
「等等。」
江舒霖皺著眉,將自己的外套遞給我:「冷,先披上吧!我和你一起去檢查違禁品。」
「哦。」
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還有江舒霖身上好聞的味道,在鼻尖蔓延開來。
外套還殘留著江舒霖的體溫,上面的標籤上還貼著教官。
在看到教官標籤的瞬間,我清醒了。
把手上的外套遞給江舒霖:「算了吧,有點張揚。」
江舒霖挑眉:「你們學校的老師,有誰不知道我嗎?」
「冷,披上。」
我依舊有些猶豫。
江舒霖神色微頓,臉色微冷:「不要讓我重復。」
我噘嘴,心裡冷哼一聲,不甘心地披上江舒霖的外套。
聽著已經檢查完的男同學瘋狂地吐槽:「啊啊啊!好嚴格啊!人沒齊也要扣分。」
我臉色一變,按照教官們的速度,快到我們宿舍了。
我已經忘記了身上還披著江舒霖的外套,悶頭往宿舍跑去。
江舒霖腿長手長,我三兩步,才抵他一步。
我跑得很拼命,他跟在身後跟闲庭信步似的。
到了後面,單純地變成了和江舒霖的比拼。
聽著我們宿舍教官傳來的聲音。
「216?」
「216 隻有三個人嗎?」
邊說著,教官翻開了點名冊。
主教官和副教官兩個人,扎扎實實地把門口堵了。
我連忙舉手:「我!我我!還有我!」
我艱難地從人群裡掙扎出來,出現在宿舍中央。
所有人看著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我有些無措地看向宿舍長。
宿舍長眼神有些微妙地看著我身上大剌剌標榜著教官的衣服。
主教官神色嚴肅,教官衣服上沒有明顯的標識,隻有一個教官。
問出聲:「衣服哪來的?」
我沒回話。
主教官提高音量:「衣服哪來的?」
「還是你在網上買的教官服?」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
連帶著宿舍門口聚攏了不少人。
我沒說話,眼神往主教官身後的江舒霖瞟去。
又有些心虛地收起了視線。
主教官一手輕輕挑起我身上的教官服,向著外面,正準備問第三遍。
江舒霖漫不經心地拿過主教官手裡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現場所有人愣住了。
尤其是主教官,愣在原地,眼神在我和江舒霖兩人之間瘋狂掃射。
有些呆呆地詢問出聲:「霖哥?」
江舒霖輕咳一聲,我清晰地看著宿舍所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上次徐瑞洋告白之後,現在都還是宿舍茶餘飯後的談資,要是現在曝出青梅竹馬的話,又要成為新的一輪談資了!
反正……
她們都不知道江舒霖的含金量。
我一時嘴快:「他是我哥,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就我上次教導主任懷疑我早戀,一起被抓進辦公室的哥,江舒霖。」
所有人恍然。
倒是主教官一改以往嚴肅的樣子,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親切地走到我面前:「妹子,霖哥一直說他家裡有未婚妻,真的假的?」
我剛剛喝的水,被一口噴出來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江舒霖好像除了我,沒有接觸過別的女孩子。
一旦走得稍微近點,就會被江媽打上死渣男中央空調的稱號。
他的未婚妻,該不會是我吧?
「我們學校為數不多的女孩子,每天都很好奇這個問題,當然我們也很好奇。」
「畢竟,每次都說有未婚妻,但是沒見過小情侶打電話,有時候打完電話還尤其生氣。」
「尤其是國慶回去那個晚上,打了一個電話,連夜殺到了高鐵站。」
江舒霖扯住主教官的衣領:「是讓你來聊八卦的?」
熱門推薦
桃花謝
那個與我有婚約的少年郎死在了戰場上。他的棺椁與我的花轎相撞於城門口。滿城的百姓都站在街上瞧
相親高端局
過年在家,我被迫去參加相親宴。 為了表示不屈的意志,我穿著棉睡衣就出門了。 到現場後,我傻眼了。 說好的宴會還真是宴會呀。 誰家相親時,同時相一群男人呀? 七八個帥哥齊刷刷坐了一桌。 就在我轉身要逃的時候,坐在其中的男神沖著我揮了揮手。 「真巧呀,你也來相親?」
唯願此生
在一起三年,女朋友還是忘不了初戀。 她家有個上鎖的房間,是她留給初戀的承諾。隻要他回來,家裡永遠有他的
夢醒時分
謝與辭毀容後,跌落神壇,受盡欺辱。 全京城,隻有我願意嫁給他。
春草明年綠
穿越到古代的第五年。 我還是沒找到回家的辦法,最終決定嫁給一直追求我的齊王。 大婚那日,我們互相坦白秘密。 我告訴他:「其實我是穿越女,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回到原本的世界,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齊王連連點頭,發誓這輩子都會愛我如命。 可是後來,他那位和親的青梅回來了……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目光逐漸被別人吸引。
重生後王妃鹹魚了
一朝睜眼,重生回來,她恰恰將朱謙的心尖尖師妹給「推」下看臺,朱謙一怒之下,禁了她的足。沈妝兒氣笑,這冷麵郎君,誰愛伺候誰伺候去,她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