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然而顧浮不知道,曾有人用非常惡劣的手段,將柳如宣從青州騙來京城,隻為討好瑞陽長公主。
偏瑞陽還以為柳如宣是自願來見她的,結果被憤怒的柳如宣誤會,兩人不歡而散。
可即便如此,瑞陽還是欣賞柳如宣的高潔,希望他能得魁首,甚至頻頻砸錢,把柳如宣砸到了排榜的頭幾名。卻沒想到柳如宣根本不在意選麟,還痛批瑞陽,說她身為長公主,不該如此玩物喪志。
之後出了左迦部求娶瑞陽長公主的事情,瑞陽對選麟徹底失去興趣,收集來的畫像也都被放在架子上堆灰。
再後來,柳如宣似乎是解開了誤會,想同瑞陽道歉,但以他的身份,隻要瑞陽不放話,他哪裡見得到尊貴的長公主殿下。
瑞陽也是存了心,她不讓柳如宣有和自己道歉的機會,又常常在柳如宣面前出現,感受著柳如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總覺得格外痛快。
說起選麟,顧浮又多問了一句:“那年選麟的魁首是誰?”
瑞陽:“國師。”
倒也算意料之中。
瑞陽:“第二屆也是他。”
顧浮:“……”
瑞陽:“第三屆設置了五個榜單,投票的紙箋也分了類別,國師連拿兩個榜單的魁首,另外三個分別是不同的人。”
顧浮發自內心感到敬佩:在不放棄國師信眾的情況下,又給其他人提供了奪魁的機會,不愧是皇後。
到了鳳儀宮,皇後著人拿來樣衣,讓顧浮自己挑選嫁衣的款式。
顧浮和傅砚的婚禮延遲了三年,好不容易顧浮回京,自然不能再拖下去。
祁天塔被燒後,皇帝下旨在原來的位置上修建了國師府,這些年傅砚總往北境跑,就算回京也是住在忠順侯府,從沒挪過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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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婚禮能順利舉辦,傅砚勉為其難地搬進了國師府。
傅砚搬進去後顧浮偷偷去看過,發現他就帶了幾件衣服和用慣的筆墨紙砚,別的什麼都沒有。
顧浮笑道:“真不住這?”
傅砚態度堅定:“住侯府。”
主要是忠順侯府的名字,讓他有種顧浮回家就會回到這裡的感覺,所以他更喜歡住在侯府。
顧浮繞著樣衣看了一圈,發現其中除了裙裝,居然還有男裝。
皇後見她在做成男裝的嫁衣前站了一會兒,就問:“可要穿男裝出嫁?”
顧浮思慮了片刻,搖頭道:“不用,我是女子,穿女子的嫁衣便可。”
瑞陽:“穿男裝不也挺好的嗎,反正成婚後國師也是住到侯府去,你若穿男裝,簡直就像是你娶了國師一樣。”
“可我是女子啊。”顧浮說:“平時也就罷了,若連成婚也穿男裝,會不會讓人誤會,覺得我本來就是個男人?”
瑞陽沒聽懂,但皇後聽懂了,她揮揮手,讓人把男裝的嫁衣撤掉。
顧浮是女子,她的一切都將成為後世女子的榜樣,若被有心之人篡改或模糊性別,寧可被後人以為是兩個男子成婚,也不願讓人記得女子的優秀,那她們所作的一切就都毀了。
看男裝嫁衣被拿走,顧浮松了一口氣,其實主要的原因還是她自己想穿樣式繁復又華麗的裙裝嫁衣,男裝固然英俊挺拔,但在大婚那天,她更希望自己的打扮能偏向女子的漂亮。
她也明白皇後和瑞陽一樣想讓她“娶”傅砚,徹底顛覆男娶女嫁的說法,可她覺得這樣的顛覆還太早了,而且也沒必要為此將性別顛倒,因為她所作的一切並不是因為她像個男人,而是因為她本身就這麼厲害。
若將她從“一個厲害的女人”改換成“一個像男人的女人”,仿佛她的一切成就都是因為她像男人,而不是因為女子也有無限潛力,顧浮恐怕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
挑選好嫁衣的當天晚上,顧浮又趁夜去了趟國師府,看到了傅砚房裡那件新郎服。
顧浮抱著新郎服,驚覺自己還從沒見過傅砚穿紅色的衣服,叫她忍到婚禮當天她又忍不住,索性連哄帶騙,親手幫傅砚換上那身新郎服,又親手替他把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
屋外,一花坐在門口臺階上,在床架搖晃與粗喘低吟間隱約聽到布帛撕裂的聲音,慶幸宮裡送了兩套一模一樣的新郎服來,不至於手忙腳亂臨時趕制,真是可喜可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阿浮是最吊的,今天你泡枸杞了嗎,水月久安的地雷!
愛你們=3=
☆、第七十四章
胡鬧半宿, 顧浮幹脆在國師府歇下,睡到第二天寅時想起還要上朝,才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結果顧浮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傅砚在她身旁支著腦袋, 一臉糾結的模仿仿佛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逼他做出生死抉擇。
顧浮看見他便忍不住心情愉悅, 於是勾起唇角, 才睡醒的嗓音帶著些微的沙啞,問他:“怎麼不睡?”
傅砚的白色長發略微凌亂, 上身僅著一件寢衣, 沒系衣帶, 袒露出寬厚的胸膛與點點紅痕。
這些痕跡都是顧浮留下的,從頸側蔓延下來,多得像是被人糟蹋了一般。
顧浮身上也有傅砚留下的痕跡, 隻是傅砚沒顧浮那麼張揚, 用心將那些痕跡留在了旁人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我在想要不要叫你起來。”傅砚很是糾結,他知道顧浮要上早朝, 可又擔心昨晚那麼一通胡鬧,顧浮會很累不想起床, 他甚至都想好了,若要為顧浮告假, 該找什麼借口才能不那麼容易被皇帝識破, 免得皇帝又罵他們倆沒規矩。
顧浮起身往他唇上啃了一口:“直接叫就是了,有什麼好糾結的。”
看顧浮矯健依舊, 即便傅砚清楚顧浮的體格遠超常人,還是忍不住牙痒,總覺得是自己還不夠賣力, 沒能好好滿足顧浮。
可看到顧浮下床時動作稍微有些不自然,那點不忿瞬間煙消雲散,隻剩懊惱,懊惱昨晚不該由著顧浮胡來,應該再克制些的。
一花端來熱水與顧浮的朝服,又安安靜靜退了出去——他很清楚,留下來隻會礙事。
顧浮漱洗穿衣,長年的軍旅生涯讓她不會因為一個晚上睡眠不足就露出疲態,可看見傅砚蹙著眉頭認真為她整理衣服梳攏頭發,她還是忍不住放松精神,坐在梳妝臺前閉眼小憩。
傅砚給顧浮梳好頭發,低頭就看見顧浮閉著眼睛萬分乖巧的模樣。
顧浮是不容易曬黑的體質,曬得狠了隻會紅腫脫皮,所以這幾年下來,她的皮膚並未被曬黑多少,穿上紅色的圓領朝服,便更顯白皙。
大約是察覺到了傅砚的視線,顧浮鴉羽似的睫毛輕輕顫動,傅砚鬼使神差地拿起胭脂盒,往她唇上塗了抹豔麗的口脂。
奪目的色澤並未讓身著朝服的顧浮顯得怪異,反而愈發誘人。
傅砚沒經受住誘惑,等反應過來他已經咬住了顧浮的唇。
顧浮睜眼,正要湊上去吻他,結果傅砚立馬退開,並抬手按住了她的額頭,一臉認真道:“不行。”
像極了不許家裡小孩再吃糖的大人。
顧浮“嘖”了一聲,閉眼時的乖巧模樣蕩然無存。
為了不讓人知道她昨夜留宿國師府,顧浮還得從離皇城極近的宣陽街折返回家,然後再從家裡出來,非常費事。
成親之後就不用這麼偷偷摸摸了吧。
顧浮越發盼著婚期能快些到來。
……
三月二十七,谷雨,同時也是忠順侯與國師大婚的日子。
雖然這兩人的身份都很一言難盡,但婚禮還是盡可能地照著正常的流程進行。
顧浮早晨起來梳妝打扮換衣服,中午同家人一道吃辭家宴,原本氣氛還是挺傷感的,老夫人都要哭了,說她捧在手心裡的孫女,怎麼轉眼就要嫁人了呢。
結果顧浮一句:“祖母若是舍不得,我多帶望昔回家住就是了。”
直接把老夫人逗得破涕為笑。
顧啟錚更是吹胡子瞪眼,因為他知道顧浮真能幹出這種事,偏以顧浮的身份來講,即便這麼幹了也沒人敢說什麼,所以顧啟錚隻是瞪她,並未斥責。
下午重新梳妝打扮,並換上嫁衣,等待傅砚來迎親。
期間李氏、顧浮的大嫂,還有穆青瑤都來了,顧小五則拉著綠竹跑進跑出,嚷嚷著告訴顧浮外頭的情況。
顧浮原本還擔心穆青瑤和她大嫂關系不好會起矛盾,後來發現大嫂不像曾經那般猜疑穆青瑤,甚至還會笑著和穆青瑤說上幾句話,不免有些意外。
待李氏和顧浮的大嫂去了外頭,顧浮就看向穆青瑤。
穆青瑤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顧浮,自然能看出顧浮想問什麼,就告訴她:“大哥大嫂回京後,特地託人給我送了不少東西,怕被人誤會也沒敢隨便道歉,隻在私下裡和我把話說開,同我道了聲對不住。”
顧浮:“就這樣?”
出門走一趟散散心真這麼管用?
穆青瑤:“不然呢,我都嫁出去了,她還怕我拋夫棄子,去跟她搶丈夫不成?”
顧浮:“也是……等等!拋夫棄子?”
哪來的子?
顧浮猛地扭頭看向穆青瑤的肚子,一臉不可思議:“你……”
穆青瑤捂著肚子:“不過就是懷了身孕,倒也不用這麼看著。”
顧浮呆住。
知道有人懷孕,和知道自己姐妹懷孕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她拉過穆青瑤,在穆青瑤的肚子上摸了摸,感覺特別新奇。
穆青瑤被顧浮摸得不太自在,便毫不客氣地把她的手打掉:“等你有了摸自己的去。”
顧浮表情放空:“我和望昔要是有了孩子,那會是什麼模樣?”
穆青瑤想象了一下,發自內心道:“要是像你,我擔心她把京城給拆了。”
顧浮躍躍欲試:“要是像望昔,會不會也是一頭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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