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翼王一瞬不瞬地看著皇帝的表情,悠然道:“陛下被英王的逆舉活活氣死,臨死前特地叫穆將軍去調兵,還禪位於本王,本王自是要替陛下率兵回京,拿下英王那個亂臣賊子。”
翼王的野心昭然若揭。
他不再聽別人對他的謾罵,而是欣賞著皇帝臉上的愕然,心情愉悅地等著自己的侍衛將皇帝的頭砍下,告慰他父母的在天之靈。
趙公公整個人撲到皇帝身上,侍衛索性舉起長刀,準備將這對主僕一同殺死在御座之上,然後再割下皇帝的頭顱,拿去給翼王邀功。
皇帝並未看向那把要取自己性命的長刀,即便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的視線還是不曾從翼王身上離開,他對翼王說:“鈞之,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翼王笑而不語,侍衛揮刀落下。
可那把長刀還未碰到趙公公的衣服,鮮血便如水柱一般噴湧而出,落的趙公公滿身滿臉都是。
黑色長靴極其放肆地踩在御案之上,鴉青色的長袍衣擺落下,同時有像球一樣的東西跟著一塊滾落在地。
翼王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猛地扭頭,對侍衛道:“把他們殺光!!”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黑影從翼王身前掠過,刀刃割破皮肉的聲響接連響起,還在同武將纏鬥的侍衛一個接一個,人頭落地。
趙公公顫顫巍巍地從皇帝身前退開,掏出手帕給同樣被血弄汙的皇帝擦臉。
解決完侍衛的顧浮則站在徹底傻掉的大臣們面前,低頭看著自己手中通體漆黑的苗刀,抱怨:“這把刀太鋒利了,我就想割個脖子,沒想把他們腦袋割下來。”
大臣們還沒回過神,就聽見陛下朝顧浮問了句:“離宮如何?”
顧浮:“陛下放心,李禹和郭兼已經將皇後娘娘還有諸位大臣官眷送至離宮安頓。”
“李禹?!!”翼王聽到這個名字,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顧浮看向翼王:“可不就是李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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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踱步走到翼王面前,抬起手用刀尖對著翼王,問他:“所以翼王殿下為什麼覺得,李禹會放著現成的外戚不當,同意助你行事,去貪所謂的從龍之功?”
作者有話要說: 本想一口氣揭秘的作者因為手速不夠隻能選擇放棄(鹹魚躺平)
——
本文提到的配角我猜你們一個都不記得,所以提示一下:
衛驍出現在二十二章顧浮和李禹的對話裡面,是兩人在北境的戰友
鎮南將軍出現在棠沐沐副本,他兒子林毅是海王棠沐沐養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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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3=
☆、第六十五章
關於這個問題, 顧浮後來問過李禹。
李禹知道顧浮不會告訴別人,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大逆不道的心裡話:“那是靠姑姑得來的風光,若叫我來選,我當然希望是靠我自己的實力為李家帶來榮耀。”
換言之, 翼王的思路其實是對的, 他看穿了李禹的本質, 知道他是一個被家人抱有過高希望, 過度自尊甚至有些自負,急於證明自己的人。
所以他給李禹拋出的誘餌, 直戳李禹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他甚至隱晦地承諾過, 會為李禹留下皇後的性命。
但是李禹沒告訴顧浮, 翼王向他拋出的誘餌不僅僅是如此。
翼王似乎知道李禹同顧浮交情不淺,就說自己撿到了北境的軍醫,知道北境的前統帥是女子, 還說:“陛下顧忌忠順侯的女子身份, 將其從北境召回,說到底還是顧及世俗的眼光, 可要換成是我,我絕不會因為她是女子, 就埋沒她的才能。”
翼王的話沒有打動李禹,反而提醒了李禹顧浮的存在。
過去幾年的相處讓李禹知道, 顧浮是個記性很好的人, 她不會忘了是誰讓她有機會去北境從軍,更不會為了重新上戰場, 就背叛最初為她打開那扇大門的人。
所以李禹清楚,任翼王舌燦蓮花,也絕對沒有可能將顧浮收入麾下。
也就是說, 投入翼王麾下,就要和顧浮為敵。
顧浮在北境那些年,可曾打過敗仗?
沒有,一次都沒有。
本能的畏懼讓李禹假裝沒有看出翼王若有似無的試探和邀請。
說到底,他還是不想與顧浮——自己曾經的信仰——為敵。
……
犀山離宮很大,房間也多。
但整體風格偏向粗獷,透著一股子古樸與大氣。
翼王謀逆並非心血來潮,他籌謀多年,所行之舉堪稱瞞天過海,就連秘閣都不曾發現端倪,能在最後關頭才被識破,也是他的本事。
如今離宮各處戒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也就顧浮得了陛下恩準,可以在離宮內隨意走動,於是她就從屋裡跑出來,抱著那把通體漆黑的苗刀坐在離宮的高牆上吹風。
前日,她從綠竹口中得知英王攻佔皇城,火燒祁天塔,還燒死了傅砚。
說實話,她當時真的信了。
因為傅砚告訴她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傅砚說了,他會讓英王成功攻佔皇城,炸毀宮門,留下他確實要謀反的人證物證後,再讓衛州和護州的兵發起進攻,將皇城奪回,拿下英王。
之後隻要等到皇帝回京就行,其中難度最高的不是怎麼奪回皇城,而是怎麼確保被挾持的百官的安危。
死的要是皇帝看重的官員,傅砚這遭必將受到比革職更加嚴厲的責罰,所以傅砚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幾乎每一個官員身邊以及諸位大人家中都有秘閣的探子嚴陣以待。
傅砚從沒說過會有火燒祁天塔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顧浮被嚇了一跳。
她不顧阻攔跑進皇帳,想要找從京城趕來報信的人,詢問清楚情況,然後就看到皇帝一臉淡定,端坐在御案之後等著她。
顧浮心裡咯噔一下,同時也松了一口氣——傅砚若真的出了事,陛下不可能是這個反應。
這時綠竹也跟了進來,臉上絲毫沒有方才的著急與慌亂。
顧浮這才想起來,綠竹的演技一直都很好。
所以是陛下故意叫綠竹演戲嚇她?
顧浮不大確定,但還是下跪向皇帝請罪,將傅砚原先的計劃全盤託出。
皇帝看顧浮把事情都說了,心裡積壓幾天的氣多少消下去一點,但還是不高興,便嘲了句:“你們倆倒是默契,把事情都幹完了才來和朕交代,你們眼底到底還有沒有朕?”
顧浮低著頭,任皇帝撒火。
畢竟這事是他們故意隱瞞在先,隻能認錯。
皇帝又罵了兩句狠的,放在尋常官員身上多半已經被嚇暈過去,偏顧浮膽子大,感覺皇帝罵她就和顧啟錚罵她沒差,都是聽起來嚇人,其實不痛不痒。
顧浮等著皇帝給她更加實質性的懲罰,卻沒想到皇帝罵完喝了口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顧浮有些懵,抬頭看向皇帝。
皇帝瞥了她一眼:“怎麼?覺得朕罵得太輕,你還沒聽過癮?”
“臣不敢。”顧浮吶吶道:“就是覺得……嗯……陛下是否還有話沒說?陛下若要嚴罰,臣與望昔絕無怨言。”
皇帝:“這事自然沒完,不過得等回去再說,現在先說說別的。”
顧浮迷茫:“別的?”
皇帝將傅砚幾天前派人快馬加鞭日夜不休送來的消息告訴顧浮,顧浮聽後才知道,這事雖然是他們的錯,但也因為他們倆誤打誤撞,揭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發現,也根本沒想到的陰謀。
時間回到他們離京後的第二天,傅砚收到了林月枝託秘閣探子送來的小紙條。
上面寫著林月枝從英王口中得來的一個消息——英王早於五年前就在京城藏下了數量眾多的火.藥,最近正準備使用這批火.藥。
林月枝不知道顧浮和傅砚早就知道火.藥的事情,急忙將消息送來,因此讓傅砚在其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英王的火.藥是五年前備下的,與最近那三艘偷運貨物,無法查明貨物內容的貨船無關。
接著傅砚開始了新的調查,最終確定林月枝所言不假,存放火.藥的宅子確實是五年前就被人買下,附近巡邏的衛兵武侯也對看管火.藥的宅子和裡面居住的人有印象。
至於為什麼是五年前——五年前正是皇帝收攏大權最關鍵的時期,皇帝甚至在那時遭遇過一場十分驚險的刺殺,也就是在那場刺殺中,他們兄弟二人被顧浮所救,讓顧浮有了去北境從軍的機會。
那麼新的問題又來了,那三艘貨船上面到底偷運了什麼?
但凡傅砚選擇將這個問題先拋到腦後,拿下了英王再說,結局就不會是如今這個模樣,京城或許無恙,但翼王也會因為英王的失敗改變計劃繼續蟄伏,直到新的時機到來。
到那時候,傅砚多半已被革職,被翼王收為己用的衛驍已在北境統帥的位置上坐穩,羽翼豐滿,一旦起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不過還好,傅砚選擇查到底。
他從青州入手,本該和原先一樣一無所獲,但卻意外從顧浮的大哥——顧沉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
大約半年前,顧沉所在的衙門要派人去青州公幹,顧沉為了帶妻子出門散心,特地領了這項差事,還陰差陽錯結識了長寧侯的第三子——溫溪那個跑去青州不知道幹什麼的三哥溫海。
溫海在青州幹起了黑市的買賣,因為這勾當上不了臺面,溫海直接被長寧侯趕出家門,而顧沉通過溫海得知,這些年一直有人通過黑市購買年輕健壯的勞力。
傅砚順著這條線,終於查出了那批貨物的真面目,那批貨物不是什麼金銀玉石,也不是鐵器火.藥,而是人,翼王花了很長時間從青州陸續購買,且經過訓練,最後統一送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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