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然而顧浮並沒有要衝出去的意思,她坐在窗邊,聽著前廳隱約傳來的熱鬧聲音,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直到宴席散去,顧浮都坐在窗邊,一動沒動。
夜幕降臨,顧浮起身打開衣櫃,卻發現穆青瑤給自己做的男裝不見了。
林嬤嬤走到顧浮身後,本是想來勸顧浮吃口飯,結果掃了一眼衣櫃,發現顧浮的衣服少了,便低頭輕聲道:“今早你在院裡練劍的時候,有人進來收拾屋子,大約是那個時候被人給拿走了。”
說完,林嬤嬤臉上沒了往日的嬉笑和輕慢,撲騰一聲跪下,沉聲道:“沒能替將軍守好院子,是奴的錯。”
“不怪你。”誰能想到會在家裡“遭賊”呢。
顧浮合上衣櫃,也沒換衣服,就這麼穿著一身女子的裙裝,翻窗躍牆,離開了顧府。
茫茫夜色下,顧浮沒有和往日一樣去祁天塔,而是一路飛檐走壁,朝東橋吳家走去。
半路,顧浮跳下屋頂的時候,有人攔下了她。
“顧候!”
幾個身著玄色長袍,臉帶面具的人攔在顧浮面前,單膝跪地,一手橫在膝上,一手垂落在地,對顧浮道:“國師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顧浮用十分輕松地口吻說道:“下回吧,我今晚有事,想來國師大人一天不睡,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那幾人沒有讓路,而是接著道:“國師大人說會幫您退掉這門親事。”
顧浮的聲音冷了下來:“我的事情,不勞煩他。”
秘閣那邊必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可傅砚直到昨天晚上都沒告訴她,現在說要幫她,騙鬼呢?
顧浮說完,突然被人從身後握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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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一道微涼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我以為我能解決,是我自大了,對不住。”
顧浮一驚,轉身就見身後站了個人。
那人像是乘著夜風來的,無聲無息,顧浮甚至沒發現對方是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身後。
但熟悉的銀白色稍微安撫了顧浮暴躁的心情,明明月懸高空,顧浮卻覺得眼前這人才是月亮,一身清冷銀輝,足以照耀這片黑夜。
顧浮語氣微緩:“還有你國師大人辦不成的事?”
傅砚握著顧浮的手沒放,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有,你爹把定親的日子選得太近,內閣那邊又盯得緊,我沒辦法在短時間裡替你悄無聲息地擺平吳家。”
顧浮沒說話,因為她很清楚,顧啟錚把日子定得這麼近,就是怕被她發現,想要瞞著她。
見顧浮不應自己,傅砚又說了一句:“頭一次見你穿裙裝。”
顧浮沒什麼表情地問他:“好看嗎?”
傅砚視線下移,認認真真把顧浮這一身看了一遍。
輕飄的裙擺和大袖在風中微微揚起,傅砚回了句:“好看。”
顧浮:“但是不方便。”
“嗯。”傅砚拉著顧浮的手,往回走。
沒走幾步顧浮就看見一輛馬車朝他們駛來,馬車前頭是開路的武侯。
宵禁時分,大街小巷一片寂靜,隻有這輛馬車的聲音,響得仿佛要驚動整個京城。
傅砚拉著顧浮上馬車,隨即馬車調轉車頭,帶著他們駛向祁天塔。
微微晃動的馬車裡,顧浮問:“你會武功?”
傅砚:“隻學過輕功,陛下說若是遇到危險,會輕功可以保命。”
顧浮信傅砚的話,若傅砚還會別的,兩人第一次在祁天塔見面,他就不會被她困在牆角。
不過傅砚的輕功水平不一般,來去無聲,顯然不是普通路子。
兩人回到祁天塔,一前一後踩著樓梯往上走,期間傅砚還把吳家打的算盤和顧浮說了一遍,並告訴她:“五日後上巳節,陛下會親至臨水苑,召百官及其家眷赴宴,吳懷瑾作為禁軍副統領,自然也在。”
兩人踏上七樓,顧浮坐到桌邊:“上巳節是吧。”
傅砚端起桌上才煮好的茶,淡淡道:“記得帶上你院裡那個叫綠竹的丫鬟,她是秘閣的人,鬧出人命叫她收拾就行。”
秘閣不僅收集情報有一手,殺人放火掃尾收屍也熟練得緊。
顧浮扯了扯嘴角,明明是笑著的,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痞氣與狠勁,叫奉茶的小道童都忍不住愣了愣神——
“放心,我一定跟他好!好!談!”
作者有話要說: 踩線更新!!(真的是踩線十一點五十五分,時間顯示零點是因為我後來改了一下錯字_(:з」∠)_
這章繼續發紅包~
——
謝謝子青, 燈燈燈裡 ,shanshanmaya三位小天使的地雷!
愛你們=3=
☆、第二十五章
自從能好好睡覺後, 傅砚的作息十分規律。
無論顧浮何時離去,他都會在亥初時分回房睡覺,第二天卯初即起。
這天也是一樣,確定顧浮不會在大半夜跑去吳家後, 傅砚看時間差不多, 就起身準備回房休息。
往日顧浮會立刻就走, 畢竟這裡是別人的地盤, 又放了不少秘閣送來的文書,她怎麼著也得避避嫌。
可今天和平時不一樣, 傅砚走到樓梯口, 聽見顧浮問他:“我能在你這留宿嗎?”
饒是傅砚這樣的冷淡性子, 都險些滑下階梯去,他扶著一旁的樓梯扶手,側身轉頭看向顧浮:“你在我這, 留宿?”
顧浮當即保證:“不用擔心, 我絕不下樓,就在這裡待著, 也不會亂碰你這裡的東西。”
需要感到擔心的,應該不是他吧?
傅砚有那麼一瞬間的錯亂, 明明顧浮是女子,他才是男子, 顧浮半夜留宿他這, 需要感到不安的怎麼著也該是顧浮不是嗎?
可想想顧浮第一次來他這就把他摁到了牆角,他又覺得顧浮這麼說好像沒什麼問題。
傅砚糾結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隻丟下句:“隨你。”
傅砚下樓回房,不多時,小道童抱著幹淨的被褥枕頭上來, 詢問顧浮要睡哪。
顧浮看了一圈,最後指向桌邊那塊空地:“就那吧。”
既不會正對著窗戶吹冷風,又不會看不見窗外的星空,怎麼看都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小道童把被褥鋪好,行禮後退下。
顧浮本來也不困,甚至覺得自己一夜無眠也是有可能的,結果不知道是夜風吹得太舒服,還是祁天塔這裡的氛圍讓她感到舒適,顧浮開始犯困,隨即脫掉兩層外衣,隻著抹胸、長裙,並一件下擺收進裙裡的對襟短衫就睡下了。
夜色如水,慢轉輕挪。
第二天,早起的傅砚來到七樓,看見的就是桌邊睡相格外豪邁的顧浮。
傅砚轉頭別開視線,又看見一旁他用來掛狐裘的衣架子上搭了兩件顧浮的外衣。
雖然隻是兩人的衣服掛在一塊,可他還是灼傷一般把頭轉向另一邊,半途視線掃過顧浮,發現顧浮醒了,正仰著腦袋看他。
傅砚:“……”
顧浮慢吞吞翻了個身,一隻手手肘撐在枕頭上,另一隻手支著腦袋,仿佛腦袋有八百斤重,不託著就會掉下來一樣。
“起這麼早?”因為剛睡醒,顧浮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啞。
被子搭在她肩頭,從傅砚的角度能看見她修長的脖頸,白皙漂亮的鎖骨,以及……
“不早了。”傅砚轉身下樓,留下顧浮一臉迷茫。
不早?
顧浮坐起身看向窗外,這個時辰外頭天剛蒙蒙亮,怎麼就不早了?
沒等顧浮想出個一二三,勤勞的小道童就捧著熱水來給顧浮洗漱。
顧浮起床先去穿了外衣,接著洗臉漱口。
小道童就在一旁收拾顧浮昨晚睡過的被褥枕頭,等小道童抱著被褥枕頭下樓,傅砚才又上來。
之後兩人一塊吃了早飯,耀眼的華光自東方緩緩顯露,驅散黑夜留下的寒。
飯後顧浮問傅砚:“吳家的密報能借來用用嗎?”
傅砚專門挑了寫有吳懷瑾從李府歸家後和父母商議的那一份,遞給顧浮。
顧浮看了一遍,感覺剛吃下的早飯在胃裡翻湧,惡心得緊。
她啪地一聲將密報合上,告訴傅砚一件事:“其實你隻要把這個放我爹案頭,我爹就不會讓昨天的定親宴如期舉行。”
傅砚眼底閃過困惑。
顧啟錚為了定親宴能順利,連自己的母親和兒女都能瞞著,又如何會為了這背後的真相讓一切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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