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顧浮:“那我就直接用壇子喝了,要是灑地上弄髒了你這兒,你可別怪我。”
國師默了幾息,最終在“叫人把顧浮趕走”和“叫人送碗”之間,選擇了後者。因為想也知道,祁天塔的守衛打不過顧浮,與其鬧大了傳入英王耳中,叫英王以為是個人都能擅闖祁天塔,自此麻煩不斷,還不如忍顧浮一時。
希望顧浮能把自己喝醉,這樣他就能直接把顧浮送進宮去,讓皇帝來管教管教這個熊丫頭。
清脆的鈴鐺聲在祁天塔內響起,很快便有一小道童從第五層跑上第七層。
小道童發現國師身邊多了個人,先是一驚,隨即冷靜下來,向國師恭敬行禮。
國師沒有多說什麼,隻讓他拿個酒碗上來。
顧浮不客氣地添了句:“要兩個。”
國師:“我不喝。”
顧浮曲起一條腿,把手搭上邊:“我喝,我就愛拿兩個酒碗喝酒。”
國師:“……”
小道童最終還是拿了兩個酒碗上來,還在顧浮的使喚下,多點了幾盞燈。
室內頓時亮堂不少,顧浮把兩個酒碗倒滿,自己喝一碗,另一碗擺到了國師那邊,國師不喝她也不催,自己喝自己的,還一碗接著一碗,喝得十分痛快。
國師不管她,低頭擺弄自己的落日弓,查看有沒有摔壞什麼地方,順便把弓弦給換了。
濃鬱的酒香在屋內彌漫開來,就像顧浮這個人一樣,存在感強到令人無法忽視。
臨安伯爵府一事後,國師一直派人留意顧浮,所以他知道顧浮愛喝這酒,也知道顧浮沒法多買,每次喝都隻是小酌,珍惜得很。
他還知道,賣這酒的鋪子屬於一個北境官員,這位官員此次回京不僅是述職,也是調任,日後會在京城裡當官,最重要的是,那官員和顧浮關系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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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還想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提醒顧浮,若是方便就替顧浮解決了這個麻煩,現在看來,顧浮並不需要他的幫助。
國師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把公報私仇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大壇子酒很快被顧浮一個人喝光,顧浮意猶未盡,卻也沒放任自己再去買酒來喝。
她站起身,國師以為她終於要走了,閉上眼等著自己的地盤恢復清靜,誰知顧浮的腳步聲先是走遠,然後又折了回來。
接著,一件毛絨絨的外衣被顧浮裹到了他身上。
國師微楞,睜開眼才發現顧浮剛剛並不是要走,而是去拿了一旁架子上掛著的狐裘。
這件狐裘通體雪白,是今年剛入冬的時候,皇帝特地叫人送來給他的,但他沒怎麼用過,總覺得太白了,穿著不舒服。
顧浮見國師披著狐裘,無端端多了幾分世俗貴氣,心滿意足地笑道:“你這兒風景不錯,就是太高了,容易冷。”
說完轉身走到欄杆邊,一躍而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剛那句是遺言,說完就尋死去了。
柔軟的狐裘慢慢染上國師的體溫,總睡不著覺的國師沒有像過去的每一個夜晚一樣,拿著千裡目去眺望腳下的京都,而是端起顧浮最初給他倒的那碗酒,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刺辣的口感讓他蹙起了眉頭,他喝不慣這個。但很快,酒意上頭,身子也跟著熱了起來。
他難得有了些困意,於是支著額頭在桌邊睡了一覺。
醒來時正好趕上破曉,他站起身走到外面,披著狐裘看完了新年第一天的日出。
於此同時,昨晚回來後慘遭穆青瑤嫌棄,沒能睡床的顧浮也從窗邊的榻上醒來,因為喝了太多酒,她這一晚老起夜,根本睡不安穩。
她又一次去方便回來,正要躺下,早起的胖鴿就飛到窗框上,頂開了沒關嚴實的窗戶。
寒風夾著日光落在顧浮身上,顧浮朝著東方望去,輕嘆:“新一年的太陽啊……”
小胖鴿拍著翅膀,習慣性往顧浮肩膀上落,結果小爪子才抓穩顧浮肩頭的衣服,它就整個僵住了。
顧浮用臉蹭了蹭胖鴿的腦袋:“怎麼了?”
胖鴿還是沒動。
顧浮奇怪,把胖鴿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結果才拿下,胖鴿就掙扎著從顧浮手中飛走,並落到了床沿邊,扭著尾巴往床帳裡鑽。
顧浮:“……?”
什麼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胖鴿: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QAQ
——
又短又晚,這個作者不行了,我們把她烤了吧(自暴自棄
這章繼續紅包補償~
——
謝謝水月久安和料峭寒兩位小天使的地雷!
愛你們=3=
☆、第十四章
顧浮在榻上呆坐了一會兒,實在沒想通,平日裡很黏自己的胖鴿子為什麼突然開始嫌棄自己,想著想著心裡竟升起些許兒大不由娘的悲愴來,索性不再去想,倒頭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睡醒已是日曬三竿,顧浮被穆青瑤趕去洗澡,洗完後兩人按著規矩,一塊去和老夫人請安。
路上他們還遇到了顧浮的大嫂——霍碧燕。
霍碧燕的父親是顧啟錚曾經的同僚,後來霍家出了些事,家道中落,霍碧燕便一病不起,別說給李氏幫忙,連自己的院門都不怎麼出。
霍碧燕遠遠見著顧浮,就叫身邊的嬤嬤扶她走快些,要來和顧浮打招呼,可等看見顧浮身邊還有個穆青瑤,她臉上的笑立刻就淡了下來,對顧浮也變得不冷不熱,打完招呼就說自己身體不適,先走了。
顧浮把自家大嫂的前後變化收入眼中,等大嫂走遠了,她就問穆青瑤:“你們關系不好?”
應該不會吧,顧浮心想,青瑤落水生病那會,大嫂還去探望過她,離開時臉色特別難看,應該是擔心青瑤的樣子,怎麼突然就關系不好了?
穆青瑤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這事不能由我來說,不然聽著像我在挑撥你們之間的姑嫂關系,所以你還是問別人去吧。”
顧浮當天下午就找了個機會,攔下準備出門的大哥顧沉,問他大嫂和穆青瑤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沉沒想到顧浮會問這個,怕被人聽見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就把顧浮拉到沒人的地方,和她簡單說了一下。
其實情況也不復雜,就是穆青瑤從小住在顧家,和顧沉又是表兄妹,霍碧燕自然會多想,後來霍家衰落,穆青瑤的父兄卻是在西北屢立軍功,這麼一對比,霍碧燕自然就更加忌憚穆青瑤,生怕哪天顧沉會把自己休了,改娶穆青瑤為妻。
對此顧沉隻想喊冤:“我把青瑤當親妹妹,怎麼會娶她呢。”
顧浮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誤會,又問:“青瑤怎麼說?”
顧沉提起這個,頭疼萬分:“青瑤知道她這麼想後,刻意和我疏遠了關系,平日見面連招呼都不打,可越是這樣,碧燕就越是懷疑得緊,覺得我們是心虛才會如此,青瑤也被氣著了,索性不再避嫌,原來怎麼樣,現在就還是那個樣。”
顧浮這才知道,原來不止是自己,大哥那邊也有本難念的經。
顧沉還問顧浮:“青瑤是不是給你做男裝了?”
顧浮點頭:“昂,怎麼了?”
顧沉拍著額頭來回轉圈,最後轉回到顧浮面前:“青瑤落水後,碧燕去看望她,回來篤定了我與青瑤有私情,不然青瑤屋裡為什麼會有做男人衣服的布料,我當時就納悶,什麼衣服,果然是給你做的。”
顧浮覺得不妙,默默後退了幾步:“那什麼,哥,我突然想起來祖母找我,我先過去了。”
說完撒腿就跑。
顧沉怒喝:“給我回來!!”
“下回見啊!!”顧浮溜了個沒影。
再不溜大哥定要罵她一頓,她才不要挨罵。
至於大嫂那邊,她現在就去解釋,說是自己想穿男人的衣服,才會拜託穆青瑤給自己做了一身男裝。
顧浮為了增加可信度,還特地穿了穆青瑤給自己做的那身男裝過去,大嫂也接待了她,耐心聽她說明了來意。
離開前大嫂還拉著她的手,謝謝她特地來跑一趟。
顧浮看大嫂笑顏溫和,於是放下了心。
——太好了,大嫂還是聽得進話的。
顧浮功成身退,離開了大哥的院子。
她走出院門,突然想起自己隻說了衣服的事,忘了告訴大嫂,穆青瑤的父兄最遲明年就能回京,到時候穆青瑤一家團聚,自會搬出顧家,大嫂也不用再擔心什麼。
可等她折回去,卻聽見屋裡傳來瓷器被人摔到地上的聲音,接著就是大嫂刻意壓低的嘶吼:“他們自己不要臉!居然還叫二妹來糊弄我!!若那衣服真是給二妹的,為何現在才來解釋!定是聽完我的話,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這才趕制了一身新的男裝給二妹,他們當我是傻子不成!!”
顧浮頓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最終趕在被人發現前,轉身離開了大哥的院子。
她回到飛雀閣,早上還嫌棄她的胖鴿子又從窗外飛進來,落到她手邊,然後圍著她的手轉了好幾圈才小心翼翼地蹦到了她的衣袖上,踩著她的衣袖一步步往她肩膀靠近。
顧浮由著它,直到它登上自己的肩頭,歡快地撲騰了一下翅膀,顧浮才回過神,摸著胖鴿,自言自語:“果然還是不成親好。”
……
這是老夫人和顧浮回家後過的第一個新年,聽說比老夫人不在家時要熱鬧許多。
顧浮往年不在家,也無從比較,隻覺得天天都要見客或者出門,實在是比打仗還累。
這天顧浮一大早起來,就見著了老夫人院裡的衛嬤嬤,衛嬤嬤把顧浮摁在梳妝鏡前打扮,場景之熟悉,讓顧浮想起了謝子忱同他父母來顧家的那一天。
顧浮驚疑不定,問了衛嬤嬤幾句,得知今日要隨老夫人去見她一個老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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