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沈緒氣笑了,將帕子輕放在桌上:“很好?我看是昨日我沒罰你,你不長記性了。”
男人的手暗示性的在芮毓腰上捏了下,芮毓挪了挪位置:“皇上別捏我,痒。”
沈緒揚了揚嘴角,想起那晚小姑娘在他身下躲著叫痒,他這心裡一團火便沒來由的被勾出來了。
他淡淡抽了口氣,將酒盞裡的清酒一飲而盡。
芮毓扯了扯他的衣袖:“梁锲和嘉慧,正正好。”
沈緒臉色一頓,下意識朝梁锲看過去,梁锲緩緩將目光從嘉慧身上收回,坦然的與沈緒對視,甚至還舉起酒盞朝他點了點頭。
沈緒若有所思的笑笑,他的這個皇後,在這種事上倒是極為敏感。
沈緒偏頭去瞧她,小姑娘正自己拿著酒杯一口一口將清酒抿盡,皺著眉頭,明明覺得可難喝了,可還是想喝完。
是啊,她一直都極為敏感。
芮毓喝完酒,扭過頭來:“皇上,我喝醉了。”
沈緒被她逗笑了,從她手中將酒杯拿出來,這時底下的歌舞又換了一曲,
眾人似乎也不再關心主位如何,自顧自交頭接耳,熱鬧了起來。
沈緒接過她手裡的空酒杯,看她臉頰是有些紅熱,便讓巧閱帶她去吹吹風。
巧閱扶起芮毓,輕聲道:“要不然,奴婢陪娘娘去曲荷園走走?”
芮毓暈乎乎的應好,雖然有些醉意上頭,但卻還知道要保持端莊得體,步子走的又穩又慢。
芮毓在園子裡看起了寒梅,有些還未凋謝,不過孤零零長在一處,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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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碰了碰,不遠處有個粉衣女子走來,原來是六公主嘉禾。
嘉禾面色有些尷尬,笑了笑:“皇後娘娘。”
芮毓仔細瞧了她一眼,緩緩點頭:“是你。”
嘉禾以為芮毓不過是說她的身份,便笑著道:“是,嘉禾想來同娘娘說說話,娘娘一人也無趣的很吧。”
芮毓移開目光,一手撐著石桌邊沿,坐在冰冰涼涼的石凳上,頓時清醒了兩分。
“唔,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那日在御花園,說我壞話的人。”
巧閱驚訝得揚了下眉,沒想到娘娘會記得。
嘉禾更是懵了,那日?哪日?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莫不是上回和五姐在御花園說話的時候?
可當時她記得沒人啊。
不管怎樣的說人壞話還被抓住了小把柄,嘉禾臉色一慌,下意識否認:“皇後娘娘說什麼,嘉禾哪裡敢說您壞話……”
她越說聲音越小:“聲音相像之人不少,說不準您聽錯了呢。”
芮毓垂下眼眸,並不在意她的辯駁。隻是悠哉賞著花,等著酒意消散。
嘉禾突然被冷落,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懊惱。在人後怎麼說他人不是都無礙,可這話要是被那個人聽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探的說:“其實,宮中一些公主早就沒了母妃,就算有,也大多深入簡出,因而公主的…的婚事,應該由、”
“啊——”嘉禾猛地捂住嘴。
她隨意一扭頭,就看到對面胡沁亭上有個人影爬上了勾欄外,像是高高懸掛在那兒似的。
芮毓順著嘉禾的視線看過去,臉色一白。
她僵硬的動了動手指,又看到那道掛在勾欄上的人影,動了一下。
嘉禾顯然也看到了,她愣愣道:“那是,是要跳湖?”
在今天?
設宮宴的今天?
誰這麼大膽子!
嘉禾往胡沁亭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後怕的退了回來:“皇後不一起去瞧瞧,萬一真鬧了人命……”
芮毓扭頭去看那現在勾欄外的人,緩慢的點了下頭,回頭看巧閱。
巧閱立馬領會:“奴婢這就去叫侍衛來。”
嘉禾又怕又好奇,直到湖心亭臺,她方才看清那掛在勾欄外的人影,竟是元梧。
芮毓也看清了,凝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娘娘先別過去。”
一行人的動作不小,元梧側過身子看過來,目光從嘉禾等人臉上慢悠悠走過,那哀怨的,死氣沉沉的眼神,直把嘉禾看毛了。
她下意識退了一步,磕磕巴巴道:“元、元姑娘快下來吧……”
元梧輕笑一聲,轉而去看芮毓。
芮毓隻淡淡的瞧著她,神色並不像嘉禾那般慌張。
元梧落了一滴淚,如仙女落淚似的,美極了。
她莞爾一笑:“皇上他,要封我為太妃了。”
芮毓還是不為所動,就那麼盯著她瞧。
就在元梧以為她不會說話時,她緩緩開口:“你要跳湖麼?”
嘉禾在一旁狂點頭:“是啊,元姑、元太妃,皇兄封你為太妃也是為你好啊,你怎麼能這般想不開呢?”
元梧像被踩到了尾巴,原本還溫和柔弱的神情忽然一變,恨恨的瞪了眼嘉禾,一邊笑一邊哭:“為我好?他要送我去守黃陵你可知道?”
她如今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被封了太妃不說,若要去守黃陵,豈不一輩子葬送給了先帝?
憑什麼?
憑什麼!
嘉禾確實不知道這一茬,不由一愣,便不再開口了。
芮毓眨了眨眼睛,她不想元梧從這裡跳下去,下面的一片湖水很是漂亮,若死了人,實在可惜。
她想了想,輕聲道:“你不想去,那我同皇上說,送你出宮,給你銀子,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元梧面色一怔,不可置信道:“當真?”
芮毓點點頭:“真的,我不騙人。”
她說罷,瞥了一眼勾欄。亭臺上的勾欄隻到腰間,實在不安全,芮毓蹙著眉頭往前走了兩步:“你快過來吧。”
元梧還是抓著勾欄不放手,急急忙忙說:“那我要想呆在宮裡呢,我想要個名分,你、你也能同皇上說麼?”
元梧停了一下,接著說:“我不奢望皇上的寵愛,就想要個名分能安安穩穩住在宮裡,僅此而已。”
瞬間氣氛便有些僵硬,嘉禾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口,退了兩步到柱子旁。
這個元梧還真是得寸進尺,皇後能給她盤纏送她出宮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她居然想要名分,瘋了吧?
芮毓直直看向她,繃著小臉,稍稍擰了下眉頭,像是考慮了許久,半響才說:“那你跳吧。”
“你死了,什麼都沒有。”
元梧愣住了,一下白了臉,沒想到這個芮毓心這麼狠,不僅狠,還很是霸道,難道她以為這後宮是她一個人的後宮,皇上是她一個人的皇上麼?
元梧哽著一口氣在心口,最後隻得無奈同意:“我出宮,皇後娘娘說好了,一定要讓皇上放我出宮去。”
芮毓臉色一松,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伸手向她遞過去:“好,你快過來。”
芮毓看了看天,好像快下雨了。
正此時,元梧抓著勾欄,抬腳要往裡伸,忽然頭頂一陣雷聲轟鳴,直把亭臺上一眾人都嚇一跳。
元梧腳一滑,抓著的木欄脫手了,她神色慌張,下意識一通亂抓。
就在眾人皆未反應過來之時,剛剛趕到的侍衛便看到亭臺上兩道人影,直落進湖裡。
嘉禾臉色蒼白,推了一把凝香,嚇哭了:“你還愣著做什麼,去叫人,去叫人啊!”
凝香腿一軟,被嘉禾推倒,又著急忙慌的爬起來,直往下跑。
作者有話要說: 別罵我嚶
…
…
評論區發五十個紅包,隨機發哈(jj為什麼吞掉我這句話,我發好幾次了!
第74章
74
冬日剛過, 湖水還是一片冰涼。
哗啦一聲, 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剛趕過來的侍衛忙跳進水裡救人,方才離的遠,他們實在看不清掉下來的是誰。
巧閱也隻是心口一緊,卻也是看不清, 隻知道方才落水的有兩人。直到凝香跌跌撞撞從亭臺上下來, 她方才有了答案,不由一顫。
二人一前一後趕到悅璃苑, 正逢歌舞退場,一眾歌女舞女退下。
巧閱拉了一把凝香, 示意她注意神色,隨即才強裝穩重的朝沈緒走過去。
須臾,沈緒忽的抬眸, 直盯著來報消息的巧閱。巧閱再穩重也受不了這般打量, 直跪下去。
階下的人聽到動靜,紛紛看過來。就見皇上一手撐著小幾,蹭的一下起身掉頭就走。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後宮失火了?
侍衛們衣裳盡湿, 有的在岸上, 有的還在湖水裡打撈, 見到那一角龍袍, 為首的那個忙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剛被撈上來的人說:“皇上,屬下們找到了元姑娘, 但、”
不等他說完,沈緒便推開了擋在他前面的侍衛,解了外袍,不帶猶豫的跳下水。
凝香抹了把眼淚,方對那侍衛說:“你救她有什麼用,要不是她,我們娘娘也不會掉進湖裡!”
侍衛懵了,原來掉進湖裡的另一個是皇後娘娘?
他一下急了:“都圍在這兒做什麼,湖裡那人是皇後,你們想掉腦袋嗎!”
一陣慌亂過後,湖中央沈緒終於露了頭,他被湖水泡的發白的嘴唇緊緊抿著。
兩個離他近的侍衛趕忙遊過來,一人攙扶著他,一人從他手中想接過皇後,卻被沈緒一眼嚇的縮回手。
抱著芮毓回御乾宮,路過元梧時他甚至看都未看一眼,衣角的水就這麼滴到了御乾宮。
太醫早在他們到之前就候著了,在皇上目光逼迫下替皇後診了脈,顫巍巍道:“皇上,皇後隻是在水裡泡久了,嗆了幾口水,不礙事,微臣開個藥方子,服用兩日便好。”
沈緒僵硬的食指微微動了動:“不礙事?”
他語氣冰冷,這話並非是在詢問,而是對太醫口中的不礙事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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