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顧玉言才剛回府沒多久,這又打扮的珠光寶氣的,一直等到小廝回來說,梁锲和楊窕離了芮府,這才慢悠悠備上馬車。
芮府?
芮府算哪個府,她父親說芮太傅都去世好幾年了,沒死之前也是個闲職,根本沒什麼權勢,隻是碰巧做了太子的老師,如今才能被皇上看重。
芮毓也不過撞大運了而已。
“小姐,咱們真要去芮府?奴婢聽說府裡的丫鬟大多都是安平王挑的人,還有個厲害的嬤嬤是皇上身邊的呢。”
顧玉言嗤笑一聲:“那又如何,我隻不過去會會那芮毓,她要真是梁锲哥哥的妹妹,我定當她是小姑子般敬著。”
若是情妹妹,那她更要會會了。
剛送走梁锲和楊窕,凝香還沒松口氣,就又聽小廝來報,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來者何人,出去一看,嘴角僵了僵,好聲好氣的把人請進來。
凝香從前也是梁府的下人,顧玉言對梁公子有意,整個梁府都知曉。
不過梁夫人倒是不大喜歡她。
芮毓方才跑散了發髻,常嬤嬤正重新給她扎了個結實的流雲髻,配上步搖和簪花。
芮毓戳了戳妝奁前的不倒翁,抬頭看常嬤嬤還沒拾掇完,又伸手戳了戳。
巧閱對著鏡中人道:“姑娘,顧家小姐來了,說是想見見小姐。”
常嬤嬤眉頭一蹙,手下動作重了些,扯的芮毓頭皮一絲發麻,她怔怔的抬頭去看常嬤嬤,常嬤嬤忙哄著:“哎喲,老婆子手重了,弄疼姑娘。”
芮毓眼睛一眨,再睜眼時淚花已經不見了。
巧閱見此抿嘴一笑,誰說姑娘腦子不好,可機靈著呢,知道自個兒一委屈旁人都來哄著她,時不時就能給你滴出兩滴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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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嬤嬤松了口氣,才說:“是顧大人家那個?雖說顧大人是大官,可咱們姑娘也不是小嘍啰,誰想見都能見?”
巧閱知道常嬤嬤說的是楊窕,前方姑娘氣哄哄走回園子裡,常嬤嬤聽說梁公子帶了楊窕來,便氣的喝了兩盞茶才消火。
可是……
“嬤嬤,那顧玉言是顧大人家的獨女,驕縱的很,姑娘往後總要去些宴席,怕是讓顧家小姐記恨。”
常嬤嬤一愣,是了,急糊塗了。
她低頭輕問:“姑娘可要見顧家小姐?”
芮毓很果斷的搖搖頭,不見,不見。
常嬤嬤剛才明明不想她見的,那就不見。
巧閱沒話說了,姑娘都不想見,她們也不好逼著姑娘去見,便差人去前廳將人打發掉。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有沈緒嗎?
有啊,在芮毓心裡呀。
…
…
…最後一更九點
第36章
36
那日親自登門卻連芮毓的面都沒見著還被丫鬟打發了的顧玉言懷恨在心, 氣的直發抖, 但她滿心高傲不容許她在別人府上丟人,隻好咬牙笑臉的離去。
回了自家府中是把能砸的都砸了,又去同父親哭訴了一番,誰知父親卻警告她莫要去惹芮家的!
顧玉言氣的哭嗆了, 一陣風吹來, 病倒了,足足在府中養了五六日才大好。
她病中就念叨要設宴邀之前那些閨中姐妹, 還要邀芮毓,她要叫芮毓出醜!
這不, 病一好就在珍膳齋請了一桌,連因為許了四皇子而鬱鬱寡歡的竇良孝都難得出門。
芮毓是顧玉言拖徐明珠請來的,徐明珠近來總表現的自己好像同芮毓關系親近, 顧玉言讓她請, 她便親自去芮府,陪芮毓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讓她點頭應下。
常嬤嬤不好圈著主子在府上,但偏也要跟著去。她是宮裡出來的嬤嬤,到了席上姑娘們一看, 說話都不敢大聲。
聽說這個嬤嬤是皇上身邊的呢。
“芮姑娘面子真大, 皇上都把嬤嬤送給她差遣。”
“你知道什麼, 當時芮府喬遷送來的古玩首飾, 比公主的嫁妝還要多。”
“你說顧玉言今兒個是唱哪出戲啊?”
幾個人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的,顧玉言終於打扮的光鮮亮麗進來,可她一進來, 廂內忽然一靜。
好巧不巧,芮毓今兒個穿了一身海藍色蜀錦薄裙,上頭裙擺處繡著兩尾魚。
顧玉言那一身竟跟她的一模一樣,連兩尾魚的樣式都一模一樣。
芮毓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驚訝得眨了眨眼,看一下自己的衣裙,又看看顧玉言的。
顧玉言漲紅了臉,丫鬟推著她她才肯走進來。
丟死人了!
半響她才咬牙說:“沒想到芮姑娘同我的眼光倒是一樣好。”
竇良俏姍姍來遲,一進門就接茬道:“玉言姐姐穿著頗像廣寒宮的仙子,芮妹妹則是花中精靈,各有各的美,旁人還穿不出來呢。”
顧玉言睨了眼竇良俏,心中這口氣也隨著她那番場面話舒了些。
芮毓仰頭看了眼常嬤嬤,常嬤嬤早早就瞧見了姑娘一進門就盯著那盤糯米糍,忍了半天的口水,終於忍不住了。
常嬤嬤無奈笑著,朝她點頭。
芮毓這才伸手去夠邊上的糯米糍,生生從顧玉言面前端走了一碟糕點。
竇良俏這會兒再說不出場面話了,誰人不知顧大人家的千金最愛糯米糍,顧大人愛女心切,重金聘了全平城最會做糕點的師傅去府中。
不管哪家設宴相邀,周到懂事兒的都會在顧家的席位上擺上兩盤糯米糍,給從沒人敢動顧玉言的嘴邊食。
而今日,芮毓不但動了,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從顧玉言桌前將它移到自己桌前,一連塞了半碟進嘴裡,像是故意氣顧玉言的。
芮毓兩頰塞的鼓鼓的,咀嚼的間隙稍一抬頭,卻見眾人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芮毓一怔,看到最近的徐明珠朝她悄悄搖了搖頭。
於是乎,她低頭數了數碟中的糕點,分了兩塊給徐明珠。
徐明珠神色尷尬的笑著接下,心裡直覺得好笑,她可真不怕得罪人,果真是皇上在後頭撐著腰。
顧玉言氣的說不上話,還是王小姐陰陽怪氣的挑了事兒:“沒想到芮妹妹和顧小姐不止穿衣喜好一樣,連吃食都相似呢。”
顧玉言猛地想起梁锲,穿的吃的她都同自己一樣,難保有一天她不會打著義兄義妹的情分同她爭梁锲!
顧玉言冷飕飕的剜她一眼:“芮姑娘上有皇上保著,下有梁府護著,我哪裡敢跟她一樣。”
又有人興衝衝的不嫌事大:“說起梁府我倒是想起來,七夕晚上我看到梁家公子和芮姑娘一同遊玩,好不親昵,羨煞旁人呢!”
芮毓慢吞吞的想,七夕?
哦,是放煙火的那天?
顧玉言就更生氣了,可她瞥了眼芮毓,卻見芮毓神色淡淡,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了什麼有傷大雅的事兒,她心中便更有氣了!
做什麼裝出這種雲淡風輕的樣子。
“芮姑娘莫不是對梁公子有意?”
顧玉言毫不遮掩,可這裡誰不知道對梁公子有意的人是她自己啊。
芮毓緊看著她,似乎在考慮她話裡的意思。
顧玉言也緊盯著她,頗有一種要是芮毓敢點頭她就將她的頭擰下的氣勢。
常嬤嬤哪裡能看著她們挖坑給姑娘跳,護犢子道:“顧小姐慎言,這種有損女兒家清白的話從顧小姐口中說出,倒是顯得顧大人教女無方了。”
顧玉言剜了眼常嬤嬤:“打斷主子們說話可不是下人的本分,虧常嬤嬤以前還是在皇上邊上伺候的。”
顧玉言在心中想,怪不得皇上把她趕出宮去伺候芮毓。
常嬤嬤沒想到顧家這個女兒如此蠻橫,正要再說她兩句,送菜的小二過來布菜,身子一歪,那熱滾滾的湯就往芮毓身上潑。
眾人皆是神色一緊,眾口不一的喊了句小心,芮毓下意識抬手一擋,原要潑在臉上的湯盡數滾在手臂上,燙的她悶哼一聲跌在地上,咯噔一聲,原藏在腰帶裡頭的宮牌掉了出來,看的一桌子人又驚又怕,連顧玉言都大駭。
芮毓不會喊疼,眼淚倒是吧嗒吧嗒的掉。
各家小姐都怕了,吵嘴歸吵嘴,傷了人可就事大了!
而且她們沒瞎,方才明明看到那湯是要往臉上潑的,這要真潑上臉,那這輩子可就毀了啊。
常嬤嬤被嚇到六神無主,隻能先聲聲哄著她,再朝被嚇傻的小二吼:“愣著做什麼,去叫郎中!”
顧玉言也慌了,湯汁濺到她手上,便立即紅腫起來,可想而知芮毓那手臂該有多疼。
她被丫鬟拉著離常嬤嬤遠一些,著急道:“這不是你讓人做的吧?”
丫鬟忙說:“小姐沒吩咐奴婢哪敢擅自做主,不過是芮姑娘運氣不好,偏偏坐在上菜口……”
顧玉言這才放了心。
有些人不願惹事匆匆就告辭,三三兩兩都走了,廂內剩的人也隻有些看熱鬧的。
顧玉言倒是想走,可這局是她組的,這會兒有人出了事她總不能自個兒走掉吧,隻能陪著等到郎中來。
誰知郎中剛拿出小藥瓶要給芮毓手上燙傷的地方上藥,便被芮毓一把奪了藥,說什麼也不讓郎中來。
常嬤嬤還以為是因郎中是男子,姑娘顧得體面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露了手臂,便勸她:“姑娘,身子重要,旁的咱們先不講究,啊?不講究了。”
常嬤嬤心疼的掉了兩滴淚。
可這回芮毓像鑽了什麼牛角尖,說什麼也不讓郎中來,疼的眼淚直掉,緊緊攥著從郎中那搶來的藥,就這麼抽抽噎噎的。
常嬤嬤無法,隻好先將人帶回府中。
許是在宮裡手段狠厲慣了,二話不說押了小二,還拘著顧玉言,非覺得這是顧玉言幹的。
顧玉言冤枉極了,不肯隨常嬤嬤去芮府,常嬤嬤不好也押著她,便隻能說:“顧小姐不去也行,到時候梁夫人和皇上問話,奴婢嘴笨,也不知會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嚇唬我們小姐呢?我們小姐乃我們家大人獨女,豈是你一個婆子能嚇唬的?”
常嬤嬤睨了眼這主僕二人,冷笑一聲便追上前面,先治好姑娘的手傷再說。
常嬤嬤方才就差人回府知會了這事,凝香嚇的魂都沒了,還是巧閱端的穩,備了馬車去宮裡尋太醫。
這一請太醫,就驚動了乾清宮。
沈緒手上動作一頓,眸光晦暗,抿著嘴半天不說話,趙權以為皇上沒聽清,正要抬頭再說一回時,一抬頭便被沈緒的神色嚇了一跳。
他結結巴巴道:“巧閱姑娘請了太醫去,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芮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應、”
“太醫院,全給朕去芮府候著!若是留了疤落了病,通通拉下去斬!”
沈緒手中還握著一卷竹簡,因太過用力關節微微泛白,若再仔細看,便能瞧出他鼻尖都冒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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