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鶯鶯敷衍咬了口,甜膩膩的味道在口齒蔓延,但因為心中藏著事情,並沒細品出什麼特別之處。
“燕寧殿下,鶯鶯有事想同你說。”見燕寧還在往她碟子中夾吃食,鶯鶯索性放下筷箸。
燕寧見狀也跟著放下筷箸,他挑眉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手支著下巴問:“何事?”
鶯鶯道:“我想同殿下談一筆交易。”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鶯鶯之所以願意逃離北域來到燕寧所在的南音,是因為受不了欽容那讓人窒息的愛,而欽容太強大了,如今還沒有任何一國能與他抗衡。
“欽容你應該也了解,我既然逃出來了,就不能再被他抓回去。”
鶯鶯表現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頓了頓才繼續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定在四處尋找我的蹤跡,等到他查到南音,不僅僅是我被抓回去這麼簡單,你,連同南音他也不會放過。”
這就是欽容,但凡有一絲威脅到他的事物存在,平日清貴溫雅的男人就會化身修羅,自私冷漠視人命如草莽,其實這些不用鶯鶯來說,燕寧比她還要清楚。
“所以呢?”
想起前世的事情,燕寧唇邊的笑意泛了幾分涼,他緊盯著鶯鶯的面容問:“你想說什麼?”
鶯鶯回答的簡單直接:“我想說我們現在是一根繩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燕寧殿下,就算現在所有人都要害你,你要相信,鶯鶯一定是那個想讓你好、不會背叛的人。”
眼下唯一能與欽容抗衡的就隻有燕寧了,若是他倒下了,那麼鶯鶯就真的是孤立無援,燕寧就是看穿了這一切,才自信鶯鶯來了他身邊就不會輕易離開。
本以為是朵嬌弱的珍花來他身邊尋求庇護,不曾想這朵珍花一次次刷新他對她的認識,珍花不隻是一朵易碎無害的花,她還想長成參天大樹護人食人。
聽出鶯鶯是在投誠表忠心,燕寧勾唇饒有興味問:“鶯鶯打算怎麼對我好?”
“第一步,幫你扳倒敵對董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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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王爺’名號一出,燕寧唇邊笑意瞬間僵住。同鶯鶯說了這麼久,其實他一直沒把人小姑娘放在眼裡,都是在哄她開心。如今認認真真看了鶯鶯一眼,他緩慢咀嚼著‘董王爺’這三個字。
“你久居北域又被困於金殿,是如何得知的董王爺。”
金殿二字成功讓鶯鶯臉色一白,咬了下唇瓣,她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說話說一半藏一半,“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這個‘人’不是別人,指的就是系統。
既然燕寧體內也有系統,自然知道系統的厲害。鶯鶯沒將話挑明,目的也是在試探燕寧體內系統的厲害程度。
果然,燕寧很輕易明白了鶯鶯的意思。
相同的秘密隻會讓燕寧更加信賴鶯鶯,他後仰身體吐了口濁氣,似笑非笑道:“鶯鶯口氣很大。既然那人告訴了你董王爺,那有沒有告訴你其他信息?”
“自然。”有系統和欽容的幫助,鶯鶯知道的並不比燕寧少。
南音國君昏庸無能,近年來沉迷於煉藥成仙不理國事,幾乎將大半的權利都交給了自己的弟弟董王爺。
董王爺姓董,從姓氏就可以知曉,他並非真正的南音皇室。
幾十年前,董王爺的父親為先帝出生入死,多次救先帝於危難又不離不棄,最後還為了先帝送了命。因此,先帝將年幼的董王爺接入宮中,封為異姓王親自撫養,寵愛有加。
不知是不是太小沒了生父,總之董王爺的為人處世與性子都與董父不同,若說董父追隨先帝是忠愚之臣,那麼董王爺就是奸壞之臣,如今的南音國君之所以沉迷於煉藥就是出自他手,他要的不僅僅是把持朝政,還要篡權坐上南音的皇位。
“董王爺年幼時曾跟隨先帝出徵,因聰慧有勇有謀,深受軍營愛戴,身邊有數名忠心耿耿的武將。”
鶯鶯字字清晰道出系統提供給她的信息:“董王爺手中不隻有兵權,之所以能在朝堂站穩腳,還因有右丞相張治海的扶持。”
“而右丞相之所以大力扶持董王爺,隻因董王爺娶了他的唯一的女兒,張寶珠。”
要說這董王爺也是個狠人,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迎娶張寶珠也隻是為了在朝堂站穩腳根,並非出於真愛。
之所以說他狠,說的是他對自己狠,因為這張寶珠仗著自己爹爹是權傾朝野的右丞相,從小就胡作非為名聲極差,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性子更是暴躁任性。
乍這麼一聽,這張寶珠很像是前世的鶯鶯,隻是二人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鶯鶯的壞隻是單純的利已,是有底線和人管教的,而張寶珠是髒壞。
在沒嫁給董王爺前,她就有淫.亂之名,喜愛去南風館與多名男妓廝混,興致好時還總愛把人打的遍體鱗傷,是個十足的變態。
據說她還染了什麼髒病,就是這樣一個無惡不作之人,董王爺竟然眼也不眨的娶回了家,之後還日日睡在一張榻上,著實讓人佩服。
“不隻是有右丞相的幫助,董王爺身邊還有一能佔星算卦的能人,他喜愛煉制各類丹藥,聽命於董王爺潛伏在南音國君身邊,很多大臣背後都稱他為妖道。”
燕寧有手段有謀略,若董王爺身邊隻是有右丞相和兵權,他多的是手段挑撥奪權,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那些聽命於董王爺的大臣都受了妖道的詛.咒,一旦有叛變的舉動,就會暴.斃身亡死相極慘。
“殿下信所謂的詛.咒之言嗎?”鶯鶯說到這裡問了句。
燕寧嗤笑一聲,極為不屑道:“我從不信這些妖魔鬼怪之言。”
嚴格來講鶯鶯也算是半個鬼,她覺得自己被燕寧內涵到了,她事實上她同燕寧一樣,同樣也不信所謂的詛.咒。
“若詛.咒真的靈驗,那妖道最先詛.咒的人不應該是南音國君和殿下你嗎?”
畢竟,他們才是董王爺最大的敵人。
鶯鶯的話一擊戳中傳言的漏洞,這不隻是她一個人的功勞,還有欽容的幫助。
被關在金殿的那幾日,鶯鶯同欽容並不是隻做那種事,二人仔細分析了南音朝中亂局,已經制定出了完全的計劃。
“想必殿下也知道,從董王爺手中奪權最好的辦法,就是瓦解他身邊的親信,而目前我們不應該將重心放在右丞相身上,應當先破解這詛.咒的秘密。”
就是因為不在乎這所謂的詛.咒,先前燕寧從未將目光放在這上面,他皺了皺眉道:“這詛.咒有什麼好查的,無非就是隱蔽的暗殺。”
燕寧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沉雪,沉雪掌暗殺組織赤風樓,對這檔子事最為清楚。
隻是如今他並不能將這些告知鶯鶯,所以沒辦法為自己更好的辯解,鶯鶯極為堅持道:“就算是暗殺,咱們也必須知道,這董王爺是何如派人在封閉的房間暗殺武將,這說不定是我們瓦解董王爺一派的關鍵。”
燕寧聽鶯鶯勸了幾句倒真上了心,他思索了番點頭同意,“我馬上派人去查。”
話說到這裡,兩人的互助關系差不多就確認了。隻是鶯鶯聽不到具體的答案並不放心,她又多問了燕寧一句:“殿下,您這是信我了嗎?”
鶯鶯同燕寧說了這麼多,是想參與到燕寧的奪位計劃中。
燕寧越來越喜歡鶯鶯了,但他是個極其理智的人,在同鶯鶯說了這麼多後,他隻是輕飄飄回了句:“我一直很信任你。”
的確是信任,但他並不覺得鶯鶯能幫到她太多。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萬事開頭難,好在一切進展都還順利。等燕寧離開後,鶯鶯攤倒在榻上滾了兩圈,她抱著枕頭喃聲道:“我想三哥哥了。”
系統知道這個任務有多艱難,它鼓勵道:【等任務完成,你就能見到他了。】
“可那還有好久。”
“……好久好久。”
久到她現在一眼根本就望不到盡頭。
.
董王爺做事隱蔽,若詛.咒的秘密輕易就能查出,燕寧也不至於這麼久來都沒發現破綻。
連著五天過去了,燕寧還未查到絲毫的蛛絲馬跡,這日他尋來南音名吃,送給鶯鶯時隨口說了句:“說不定,這其中根本就沒什麼秘密。”
就隻是普普通通的暗殺而已。
燕寧一直將重心放在右丞相身上,自從他坐上太子之位,都是這右丞相帶領一群朝臣同他作對,燕寧貴為太子就隻有表面風光,手中真正有的實權並沒有多少,所以比起董王爺,他現在最想扳倒的是右丞相。
鶯鶯險些就被燕寧說動了,但欽容先前告訴過她,所謂的詛.咒一定藏著什麼秘密,隻要解開這個秘密燕寧定當得益。
“我該怎麼辦才好……”
燕寧尋來的名吃鶯鶯一口沒動,她疲憊趴在圓桌上,不知該如何勸說燕寧繼續查下去。
在燕寧的心裡,她就隻是顧鶯鶯啊。
就算如今表現的聰明了些,都隻是一朵漂亮用來裝飾的花兒,並不能與那些可以握在手中保命的兵器相比較。想要要燕寧聽她的話,她必須表現出自己的有用之處,而她先前設計表現自己的法子,就是這詛.咒之術。
很快,鶯鶯想到自己在離開時,欽容贈予了她一支暗衛。
先前為了不讓不露馬腳,那支暗衛並未隨著她一同來南音,如今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到了,鶯鶯正準備召他們出來,房門被人敲了兩下,燕寧忽然去而復返。
“鶯鶯,我可以進來嗎?”
鶯鶯輕輕嗯了聲,重新坐回桌前,她茫然問道:“殿下怎麼又回來了?”
燕寧眸光微閃,他慢條斯理整理著衣袖,勾著唇慢悠悠吐字:“想回來再看看你,不可以嗎?”
他說這話時一直在盯著鶯鶯看,黑漆漆的眸子深邃幽暗,好看的面容含著幾分笑意十分淡然。
鶯鶯無端在他身上感受到幾分壓力,不想違心點頭奉承他,所以她倒了盞茶故意轉移話題:“殿下請喝茶。”
燕寧瞥了眼她遞過來的茶盞,優雅抬手間準確觸碰到鶯鶯的手。溫熱的觸感相融引人顫慄,鶯鶯手腕一抖灑出盞中水,飛快抽回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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