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鶯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抵著欽容的胸膛坐直身體,小心翼翼問著:“那……三哥哥想怎麼做?”
欽容的手掌順著鶯鶯的肩背落在後腰,層層衣擺蕩起間將人翻身壓在榻上。雅香變得異常濃鬱,鶯鶯閉上眼睛感覺唇被人輕輕咬了下,聽著欽容低哄道:“這幾日,就要辛苦鶯鶯了。”
假戲真做,欽容是要真將鶯鶯鎖在金殿中。
.
鶯鶯被鎖在湫鶯殿的第一日。
金殿內宮婢被清走了大半,隻留下了曉黛和翠兒兩名貼身陪侍。經常敞著的宮門被閉闔的嚴嚴實實,冷漠肅殺的黑甲士兵守在殿外,阻擋住任何前來看望的人。
奢華金燦燦的寢宮內,珠寶堆積在角落光芒點點,鑲嵌著名貴珠子的床帳輕蕩,鶯鶯蜷縮著柔軟的榻上困得睜不開眼,帳簾再次被掀開時,欽容端著一盞溫水進來,他扶起鶯鶯喂了幾口,讓人倚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就算真要鎖著我,你也不至於……”鶯鶯軟趴趴的氣都喘不勻,聲音裡滿滿都是委屈。
話才說一半,她本就穿的松垮的衣衫松開大半,欽容怕她著涼伸手幫她拉好衣襟,體貼遮掩好身上的那些痕跡。
“孤這樣做也是為你好。”
欽容說假戲真做並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是他了解燕寧知曉這人不容易哄騙。不過爽他是真的爽到了,所以他心情很好的教給鶯鶯:“孤這般欺負你,你才更有理由厭惡孤。”
“三哥哥原來也知道自己是在欺負我。”
扶著鶯鶯重新躺下,欽容勾著嘴角沒有接話。他將人摟入懷中又細細密密親吻起臉頰,鶯鶯受不住了左右躲著,她哼哼唧唧著推人:“我困了,要睡覺。”
是真的要撐不住了,這要是前世的她,這會兒心裡早就恨死欽容想要咬人了。
欽容收攏手臂把人抱得更緊一些,他哄著道:“乖,孤抱著你睡。”
當天夜裡,鶯鶯就因受不住欽容的強勢和他吵了一架,不過都是她單方面的吵架,屋子裡桌椅翻倒碎片滿地,欽容站在窗邊面無表情把弄著玉扳指,曉黛和翠兒顫巍巍進來收拾東西要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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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不宜太多人知曉,為了安全考慮鶯鶯並沒有將實情告訴兩個丫頭,她們並不知鶯鶯和欽容隻是在做戲。
所以當欽容拎著一條金燦燦的鎖鏈將鶯鶯鎖在金殿的時候,鶯鶯嗚嗚哭著曉黛也跟著紅了眼,她一連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就連翠兒也請求欽容饒過自家主子,欽容沒理會她們,臨走前飽含深意對鶯鶯道:“你乖一些。”
鶯鶯明了燕寧的人將在今晚來探實情,所以揉紅了眼睛故作無助,硬生生戴了一晚上的鎖鏈。
兩人的矛盾越鬧越大,在鶯鶯撬開鎖鏈一次想逃出金殿的時候,被欽容抱回寢宮一日未出。第二日鶯鶯昏睡了整日,醒來就再也聽不得欽容的名字,像是被收拾怕了。
就這樣足不出戶又在寢宮窩了幾日,有天鶯鶯在飯菜中翻出一張字條,上面寫著——
【車馬已準備妥當,隨時恭候您的到來。】
將字條揉成一團,鶯鶯託著下巴看向坐在暗處品茶的欽容,撥挑著桌上的飯菜笑著誇贊:“今天的蒸魚很好吃哦。”
他們的魚兒,終於上鉤了。
第137章 囚一三七天
“……”
鶯鶯當天晚上就踏上了去南音的路。
深夜, 她收拾好包袱坐在榻上嘆氣,等曉黛翠兒回房休息,她才拿起搭在屏風上的披衣, 悄悄推開寢宮的大門。
【宿主你不用這麼小心, 有我在,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皇宮。】系統好不容易能幫上一次忙, 語氣裡滿滿都是驕傲。
鶯鶯聞言從暗影裡出來, 她身上的黑色披衣與夜色融為一體, 寬敞的兜帽將她連人帶頭裹得嚴嚴實實, 乍走到掛滿長廊的燈籠下, 渾身黑黝黝的有些嚇人。
廊下剛好有幾名巡邏的士兵經過,他們目不斜視絲毫感受不到鶯鶯的存在,鶯鶯見狀總算放心,大大方方行走在光亮下。
沒有了阻礙, 鶯鶯很快就出了皇宮,任務進行到這裡一切順利, 按理說鶯鶯是該高興的, 可她莫名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曉黛醒來定要惱我了。”鶯鶯很少背著曉黛單獨行事, 她想, 或許是因為身邊沒了曉黛的保護吧。
出了宮門沒多遠,鶯鶯就眼尖看到了停在隱蔽角落的馬車, 車夫看到鶯鶯過來點了點頭, 恭恭敬敬道:“屬下奉太子殿下的命令, 來接顧姑娘去南音。”
她好端端一個北域皇後, 在南音人的口中竟成了顧姑娘。
想也知道這是燕寧提前下的命令,鶯鶯隱隱能猜出他的心思,於是淡聲道:“早已嫁人姑娘稱不上,你還是喚我顧夫人吧。”
或者冠夫姓,景。
車夫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事,猶豫了下還是改口:“顧夫人。”
“時辰不早了,咱們要快些啟程了。”
鶯鶯掃了眼這輛破舊的馬車,在踩著腳踏往上走時,忽然回頭看了眼。
背後整個北域皇宮燈火通明,鶯鶯仰高脖子看向宮樓之上的某扇窗,隨著系統能量的自動消除,系統貼心解釋了句:“他在。”
就在宮牆之上某個角落,無喜無怒俯視著下方。
或許是心靈感應,鶯鶯不用系統說就感受到了欽容的存在。明明二人才分開沒多久,鶯鶯這會兒就已經想他想的難受。
她想聽他溫柔喊一聲鶯鶯,想讓他抱抱自己,還想讓他摟著自己說一切都過去了,今後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再也不用分離。
想著這些,鶯鶯眼眶有些發燙,後悔自己臨走時沒多看他幾眼。如今隔著太遠的距離,她除了宮樓之上明亮的燈火再也看不見其他。
說來也是好笑,曾經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人,如今竟成了她離不開的人。
“顧夫人?”見鶯鶯許久未動,車夫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循著鶯鶯的視線往宮樓上看去,他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車夫名為瑞吉,身為燕寧身邊的親信他慣會察言觀色,心思轉了又轉他沒問鶯鶯在看什麼,而是岔開話題解釋:“眼下南音與北域的關系緊張,殿下心系夫人早已打點好一切,這輛馬車隻是為了掩人耳目,還希望夫人多多理解。”
鶯鶯勉強扯起唇角點了點頭,自知剛才失態,所以她在上馬車前故作輕松道:“沒事,隻要能離開這裡,坐什麼我都不在意。”
“終於……”
“能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了。”鶯鶯進入馬車中喃聲。
瑞吉將一切聽入耳中,勒緊韁繩駕著馬車離開,臨走時他又往宮樓上看了一眼。
高聳的宮樓之上。
欽容右手搭在樓牆隱在黑暗中,從這裡可以將宮外的草木看的一清二楚,面無表情看著那輛馬車走遠,他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裘鬱在他身側站著,大晚上他被召入宮還當有什麼緊急事情,結果被迫看了場帝後逃宮的戲。
“陛下不派人追嗎?”裘鬱出聲問了句,他身子骨差吹不得太久的風,這會兒有些嗓子疼。
欽容不語,直至馬車徹底消失無蹤,他才閉了閉眸回道:“一個時辰後,派禁衛軍搜索皇宮內外,封鎖城門。”
“一個時辰?”裘鬱眉心輕跳,險些以為自己被寒風吹壞了腦子聽錯了。
一個時辰後,她顧鶯鶯早就跟人跑出了皇城,那個時候再派人鎖城搜人就太晚了。
裘鬱皺眉看了眼欽容,月光下他的側臉泛著涼意,但此刻過分的平靜與沉寂顯得有些不對勁兒。心思百轉千回,聰明的他隱約有了猜測,於是不再多言隻道了聲好。
欽容雖然口頭放鶯鶯離開了,但心裡並沒放人。以他的性格,又怎會輕易放鶯鶯去南音做任務嗎?
……他巴不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永遠看著。
“裘鬱。”
欽容心中早有了打算,他勾唇望著遠夜道:“最近一段時間,朝堂上的事要辛苦你和顧將軍了。”
而他,要去南音看著他的小皇後。
……
在鶯鶯出了皇城沒多久,欽容就‘發現’了金殿中的人不見了,一番搜尋無果,於是迅速的命人封鎖城門,聲勢極大的尋找消失的帝後。
天亮後,瑞吉將馬車停在皇城外的某處村落,打聽後回來告訴鶯鶯:“還好咱們出來的及時,聽說宮裡遺失了什麼不得了的珍寶,現在封鎖了城門正四處找呢。”
對外,欽容自然不能說北域皇後逃走了,鶯鶯好不容易才在百姓和官員心中積累出名望,不能就因為這件事給毀了。
鶯鶯窩在馬車裡聽後臉色並不算好,她先是緊張問了句他們會不會被找到,緊接著嘲諷低道了句:“若不是昨晚有政事絆住,恐怕我還沒出皇宮就會被他發現。”
這種愛太讓人窒息了。
鶯鶯努力在瑞吉面前演出厭惡懼怕欽容的樣子,他信了燕寧才會更信。
瑞吉沒有接話,而是笑了笑安撫鶯鶯,“夫人放心吧,想來那珍寶太過重要,宮裡那位得知失竊後就怒極吐了口血,這會兒御醫們正圍在龍榻前診治,珍寶一時半會是找不回來的。”
鶯鶯明了,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做戲,但在聽到欽容‘病’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擔心。
二人繼續上路,欽容想不到鶯鶯這般神通廣大竟然早已出皇城,所以北域的其餘城池看守並不嚴密,瑞吉趕著馬車幾日不停歇,直至行到西北的納桑城才停下來讓鶯鶯休息。
出了納桑城,再過不遠就是南音的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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