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
不遠處的拐角,鶯鶯背靠著牆愣愣看著屋檐上飛過的鳥兒。
隔著一段距離,她自然是聽不到裘鬱和欽容的對話,但她聽不到不代表系統聽不到,系統模擬著二人的聲音將對話完整傳入鶯鶯耳中,鶯鶯聽到欽容最後一句話縮了縮肩膀,直接打消了去找欽容坦白的念頭。
“曉黛,裘鬱他們查到赤風樓了!”等欽容他們去了書房,鶯鶯直接去找曉黛。
曉黛對此也是驚訝,不過她比鶯鶯鎮定些,握著鶯鶯的手安撫道:“赤風樓是天下名樓,樓內多是各國頂級高手,裘公子想把手探到裡面並不容易,何況沉雪是樓裡的天字一號,武功凌駕所有人之上。”
目前比較棘手的是,這赤風樓就在北域國境內,裘鬱雖無法在裡面安插自己的人手,但是布局抓一個人還是很方便的。
“娘娘先別急,曉黛這就想辦法去聯系沉雪,讓他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鶯鶯有些糾結,她沒主意道:“不然……我直接同三哥哥說實話好了。”
說她最開始隻是想利用自己假死逃婚,並不知道那刺客為何假戲真做,而且還攻擊了欽容。
“不可!”曉黛搖頭拒絕:“娘娘已經失了先機,現在說已經太晚了。”
且不說欽容聽後會有什麼反應,首先他會不會信鶯鶯都是問題。而且這個主意實在是太荒謬了,欽容信了就是沒了自己的臉面,畢竟鶯鶯是為了逃他的婚才會選擇詐死,就連這皇城的榮華富貴都不要了。
而若是欽容不信她,那鶯鶯的坦白就相當於殺人兇手承受不了心理壓力,主動自投羅網,或許欽容就真的以為那刺客是鶯鶯派來殺他的。最重要的是,在沉雪那一劍刺下後,曉黛並不知這人是敵是友。
聽著曉黛一通分析,鶯鶯的小臉白了,她微張著嘴巴很是無措;“那我該怎麼辦,怎麼聽你說的我橫豎都是要死?”
鶯鶯這法子當初用著是好,但一旦失敗後果不可想象。當初曉黛提醒過鶯鶯了,隻是鶯鶯那時去意已決不肯回頭,如今變成這個局面也超出了她的預料。
“娘娘別怕,赤風樓的天字一號沒那麼好抓,隻要他們抓不到沉雪,咱們就是安全的。”
鶯鶯被曉黛勸過後心情平復許多,如今她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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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心事回了寢宮,鶯鶯窩在房內同兩隻小貓玩鬧。今日她醒的太早,這會兒是真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垂下了頭,很快她又被房外的吵鬧聲驚醒,有人厲聲道:“你憑什麼不讓我見娘娘,莫不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讓娘娘知道?!”
鶯鶯推開房門,發現門外是秋露在同曉黛吵架。
曉黛武功好力氣也大,擋在寢宮門外就是死活不讓秋露進去,秋露氣的眼睛都紅了,一見鶯鶯出來她頓改剛才的趾高氣揚,“娘娘,你可要替奴婢做主啊!”
秋露為人聰明能幹,是好不容易才當上東宮的女官,結果她做的好好的官職說沒就沒了,不僅如此她還被驅逐出東宮打發去了別處,成了個幹雜役的卑.賤宮婢。
她原以為,是她做的事情敗露或是哪裡做的不好惹惱了主子,可幾番打聽後她才得知,這一切都是曉黛下的命令。
曉黛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決定她的去留?!
秋露這般恨恨想著,就這麼借著昔日的關系找來了東宮。她想,一定是曉黛被罰的那幾日自己得到了太子妃的喜愛,讓曉黛心生嫉妒害怕了,所以她才會使手段偷偷趕她出東宮,說不定主子們都不知道這事兒。
這麼想著,秋露哭著噗通跪倒在鶯鶯面前,她正要含淚哭訴,鶯鶯看到她出現咦了一聲:“你怎麼還在這兒?”
秋露張大嘴巴止住了話頭,看到顧鶯鶯扭頭問曉黛:“不是讓你打發她離開嗎?她怎麼還沒走。”
“娘娘!”秋露懵了,準備好的賣慘說辭全都沒用上,她往前爬了幾步慌亂道:“娘娘為何要趕奴婢走,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
鶯鶯被她拽住了裙擺,懷裡抱了貓不方便把她扯開,鶯鶯隻能耐著性子問:“你做錯了什麼,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這樣的奴才鶯鶯前世見的實在太多了,前世自她被欽容鎖入金殿後,金殿的奴才們換了一批又一批,全都是活著進來死著出去。
鶯鶯雖然在湫鶯殿外的名聲恐怖,但在湫鶯殿伺候過一段時間的奴才都知道,真實的皇後娘娘其實與外界的傳聞是相反的性格。正因鶯鶯入金殿後性子變軟了,愚笨些的奴才當她被新帝拋棄成了冷宮妃子,對她不理不睬還敢當著她的面出言嘲諷。
聰明些的能看出些蛛絲馬跡,她們會巴結著鶯鶯親近伺候著她,然而她們的目光和心思都放在了欽容身上,隻不過是想踩著她的頭入帝王之目罷了,極少數是真的想照顧好她。
偌大皇城中主子少奴才多,千人千面,一人難得能遇到一兩個能真心待自己的忠僕。
很顯然,秋露是屬於鶯鶯在金殿遇到的第二種奴才,她見不得自家主子好還必須巴著主子不放以此借機上位。
這種奴才一面高高在上看不上自家主子,一面卻必須依靠巴結著主子過活。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他們隻能背地裡使些小手段給主子找不自在,接著她們再充當忠僕進行安慰勸解,贏得主子的信任。
鶯鶯一開始並未在意秋露,畢竟這樣的‘秋露’實在太多了,她若全都在意會累死自己。隻是秋露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屢次在她面前挑撥她同曉黛的關系,甚至還敢使手段讓她同欽容吵架,這種奴才安的什麼心鶯鶯不知道,但她必不會留在身邊。
“本宮不願再見你,你走吧。”鶯鶯不想同秋露多說,想要回房午休了。
這秋露臉皮夠厚,為了能重回東宮面子裡子什麼都不在意,她緊抓著鶯鶯的裙擺不放,哭著討饒:“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了。”
是她聽信了傳言,當真以為鶯鶯愚蠢好糊弄,可以踩著她上位。
鶯鶯被她吵得頭疼,就連懷中的小白貓都被秋露的哭聲驚到,給了鶯鶯兩爪子從她懷中跳了出去。鶯鶯煩了,去拽自己的裙擺沒能拽出,她把心一橫抬腳踹向秋露,明明不算大的力道,秋露卻跄踉著後倒撲在地上。
“娘娘,求您饒了奴婢吧,求您不要趕奴婢走,奴婢真的知錯了。”
秋露很快又爬了起來,這次她沒有再來拉鶯鶯的裙擺,而是跪倒在地一下比一下重的磕頭,哭聲悽慘肩膀都在顫抖。
“求娘娘饒了奴婢吧,隻要能讓奴婢留在東宮,您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奴婢不求再恢復女官之位,隻想伺候在娘娘身邊照顧著您。”
沒幾下,秋露的額頭就磕出了血,她哭的嗓子都啞了,看著極為可憐。
鶯鶯重活一世心是徹底軟了,已知人命的脆弱和人類情緒的酸甜苦痛,她想若是秋露真心認錯,就打發她去東宮偏殿幹些雜活也可以。
“你……”鶯鶯都已經說服自己了,正要松口,她忽然聽到壓抑的咳嗽聲。尋聲看去,鶯鶯隻見就近的長廊上站著裘鬱,他手背抵著薄唇低低咳著,望著這邊神情不明。
當看到站在裘鬱身側的欽容時,鶯鶯渾身發寒,忽然反應過來秋露是緣何哭的這般可憐卑微了,她這是又被人騙了。
北域國都知欽容溫潤性子好,身為太子的他又怎看得下去一個宮婢被人欺負折,辱至此?!
一瞬間,鶯鶯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這樣的套路她見過一次又一次,這群人全都用在了她身上,這一世也不例外。
前世過去的也就不提了,如今的秋露是想讓欽容看看他娶回來的太子妃有多麼惡毒沒人性。
鶯鶯被氣的呼吸不順,沒忍住一腳將秋露踹倒在地上,這次她沒再留情面,直接吩咐曉黛道:“把她給本宮丟出東宮打入浣衣局,讓她以後見到本宮必須繞道而行,如若相遇,就跪在原地自行掌摑二十巴掌!”
秋露尖叫起來,被人拉扯著往外走。她始終沒等到欽容的開口挽留,隻能無助朝著欽容伸手,“太子殿下救救奴婢吧!”
“太子殿下……”
砰——
欽容隻掃了秋露一眼,就聽到劇烈的關門聲,接著屋內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從頭到尾都沒替秋露說一句話,甚至都沒問到底發生了何事。任由秋露被人生拖硬拽留下一路血痕,他在進寢宮前隻說了一句:“把地面的血擦幹淨。”
鶯鶯生氣歸生氣,但並不願意見血。
第59章 囚五十九天
“……”
欽容推門進去時, 廳內茶盞碎裂,地面湿漉一片。
鶯鶯與欽容最大的不同就是,欽容過分內斂,而鶯鶯喜怒形於色有脾氣就會當場發泄出來,每次心情不好總要摔砸點東西。
欽容已經許久沒見鶯鶯發脾氣砸東西了,說起來,似乎自那次她綁了他後, 這姑娘的性子就變得溫順乖巧, 少有任性胡鬧的時候。
掀開簾子往內室走, 欽容聽到幾聲微弱的貓叫。他從未同人說過, 其實他很喜歡鶯鶯生氣砸東西的模樣,就好像是隻炸了毛的奶貓,胡鬧過後又特別的好哄,如同此刻, 她發泄完一通就盤腿坐在地上, 背對著欽容不知在做什麼。
“這是怎麼了?”屈膝靠近, 欽容從背後擁住了鶯鶯。
鶯鶯在寢宮穿著向來隨意, 柔順的發隻簡單挽起, 衣裙寬松小臉白淨,她低垂著眸不說話時模樣極為可人,看起來是那種柔弱無攻擊力的淑雅女子。
欽容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哄慣了鶯鶯他最知這姑娘的弱點, 於是柔和著嗓音低笑幾聲, 自背後擁緊她問:“怎的就發了那麼大脾氣。”
鶯鶯膝蓋上蜷縮著小寶和阿貝, 她不停用左手揪扯著寬大的右袖,悶悶道:“我沒生氣。”
“哦?”就連窩在她膝蓋上的貓兒都因鶯鶯的話抬了腦袋,欽容擁著鶯鶯點了點黑貓的小腦袋,笑著說道:“那看來廳裡的茶盞是這兩隻貓兒打翻的,真是不乖。”
好像聽懂了欽容說話的話,小黑貓喵喵叫了兩聲,委屈的去蹭欽容的手指。小白貓見狀撲在小黑貓身上,用腦袋拱了拱欽容的手背求撫摸。
“不是它們弄的。”
明知欽容是故意這般說,但鶯鶯還是解釋了,“是我跑的太快撞到了桌子,不小心掀翻了它們。”
她還在揪扯著右袖,幹淨的袖子隱約出現細小的圓點,隨著她持續的拉扯圓點擴散,開出拇指大小的血花。
“你的手怎麼了?”欽容很快發現鶯鶯的不對勁兒,直接抓到了她的右腕。
鶯鶯的衣袖寬長,將她整隻小手都包裹在其中,她掙了掙沒能掙開欽容,反倒是讓他拉開了袖子。耳畔的呼吸一緩,鶯鶯聽到欽容含著涼意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鶯鶯的手指傷了,拇指和食指上劃開兩道細長的傷口,正不停往外滲血。她咬了下唇瓣回道:“我想把碎片撿起來的。”
自己前腳發脾氣拂落茶盞,後腳情緒還沒穩定就想去收拾殘局,究竟怎麼想的。
欽容握緊她的手腕直接將人從地上拉起,喚曉黛送來了藥箱。
如今廳裡還沒收拾幹淨,欽容坐在榻邊索性讓鶯鶯坐到了自己腿上,他親自幫鶯鶯處理了傷口,指腹上那些滴落的鮮血全都被他卷入口中,鶯鶯愣愣看著他的唇瓣被自己的血染紅,男人眉眼微垂面容俊美,過分殷紅的薄唇平添妖氣,依如前世。
不管怎麼看,這個男人總是這麼吸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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