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研一那年,我打車打到了一輛邁巴赫。
遇到了一個男人。
也從此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1
那年我研一,導師請到了一個專業大佬做講座,讓我和師姐去接待。
師姐沒敢說和男朋友有約會,我想著一個人也能搞定,就讓她先走了。
趕上飛機延誤加堵車,把大佬安頓在酒店時已經很晚了。
沒想到外面又下起了大雨,打車軟件一直在轉圈,卻沒有響應。
再晚我就趕不上封寢了,沒辦法我把各種車型都勾選了一圈。
卻沒有注意自己點了「豪華專車」。
直到界面蹦出個「奔馳邁巴赫 S 級」。
我瞳孔地震。
坐?還是不坐?
這是一個問題。
為了避免自己在這裡澆成落湯雞,我還是咬咬牙上了車。
破財就破財吧,誰讓我今天諸事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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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我的預感不錯。
司機本來是個挺安靜的人,結果剛開了三四公裡,他接到一個電話,隨即驚慌起來:
「您提前結束了是嗎?」
「我這就去,這就去。」
然後他一臉抱歉地扭頭看我:
「小姑娘,我這突然要去接個人。」
他沒明說,我卻聽明白了。
他八成是個司機,趁著老板應酬的工夫接幾個單,畢竟這種豪華車一單兩三百起步,確實是一筆不小的額外收入。
我看了一眼外面淅瀝不停的雨,他倒是會琢磨,那我也太大冤種了吧?
他見我不開口,又是道歉又是賣慘,後來幹脆說起自己多麼需要這份工作,開始道德綁架。
我想了想問:「他讓你去哪裡接他?」
萬幸,那個地方離我學校隻有不到兩公裡。
把我捎到那裡,我也能走回去。
問題終於解決,他長出一口氣,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把我放得遠了幾百米。
也是,要是讓老板知道他用他的車接客,他這飯碗肯定是要丟了。
下車之後,我還有點惆悵。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邁巴赫呢。
豪車坐起來是真的舒服,哪怕我不懂車,也能感覺到。
可惜還沒來得及好好體驗,就被趕下了車。
這叫什麼事啊?
我一邊走一邊想,直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又闖入我的視線。
雨霧把紅色車燈的燈影變得影影綽綽,那個司機正在拉車門請人上車。
隔著雨,我看到了真正的車主。
他撐著一把深藍色的雨傘,身上是一件黑色的長款羊毛大衣,顯得他格外修長挺拔。
他把傘遞給司機,微微欠身,很自然地坐進了車裡。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我第一次理解了小說裡寫的「矜貴」是什麼感覺。
人家正牌車主和我這乘客,還是有天差地別的。
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
準確來說,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這件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遇到的人多了,他也隻是驚鴻一面的過客而已。
反倒是打到一輛邁巴赫的經歷堪稱奇遇。
研究生的課零零碎碎,沒課的時候我就泡在圖書館,因此我常常把鈴聲開成靜音。
大學生之間的默認守則,發微信為主,著急就打微信語音,誰打電話啊?
所以當我看見手機上的三個未接來電的時候,我蒙了。
正趕上有節大課,我就沒有回電話。
三小時古文字基礎的大課堪稱第一大酷刑,從前往後開火車一樣地認字。
又提心吊膽又丟人現眼。
筋疲力盡地下了課,我的微信彈出了一條申請:
【你的東西落在我車上了。】
言簡意赅的驗證。
2
後來我漸漸回過味來,我們倆再次接觸這段,像極了我的蓄謀已久。
無論是不接電話等著對方搜索微信,還是在車上落下自己的東西。
總有一種「故意釣魚」的蓄意勾引之嫌。
可是我當時就是一書呆子,哪裡有這些彎彎繞繞?
隻能說,命運的齒輪從我打到這輛車的那一刻就開始運轉。
我當時立刻想到,他應該就是邁巴赫的車主。
看來司機接私活的事情還是暴露了。
隻是,我不記得我有東西落下了。
通過驗證之後,我如實說了自己沒有東西掉的情況。
不一會兒,那邊發過來一張圖片。
是我的唇膏。
秋冬天氣幹燥,我嘴唇總裂,幹脆就把唇膏塞在衣兜裡隨身帶著。
八成是在車上從口袋掉出去了。
不過是個不值錢的小東西,我也懶得拿,回了一句:
【沒事,我不要了,你丟掉吧。】
對方沒再回我。
我想也是,能開邁巴赫的人,平日肯定忙得很,這種細枝末節的事能問一句就不錯了。
沒想到,過了不到一周,我又收到了他的微信:
【老李說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今天正好有事來了,你有空來拿吧。】
這時候已經晚上七八點,我剛洗完澡,一邊搓頭發一邊難以置信地把這條微信看了又看。
我心裡起了疑竇。
不過是一支不值錢的唇膏,值得他這麼大費周章,三番兩次地來找我?
我知道會有一些有錢人開豪車到大學門口轉悠,尤其是附近的傳媒和藝術學院更是三天兩頭八卦不斷。
可他上次並沒有見到我啊,更何況我頂多算是五官端正,跟美女完全搭不上邊。
又或者是司機假冒的?他怕我說出去想警告我?
種種猜測湧上心頭,出於謹慎,我約在了我們宿舍不遠處的噴泉廣場。
那裡安了不少燈,越到晚上人越多,在那裡見面比較安全。
我頭發湿著,現在吹肯定來不及了,但是外面又冷,我怕感冒,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拿白色鬥篷在脖子下面包了一圈隔開湿發,又裹上黑色羽絨服,戴上帽子,小腿露出一節粉色珊瑚絨睡褲。
要多另類有多另類。
到噴泉廣場時,我實實在在地感受了一下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噴泉廣場上,柔和的黃白光把這一處照亮,來來往往的同學都在打量怪模怪樣的我。
我內心就是一萬個後悔,我為什麼沒有戴個口罩?
見到向良之的那一刻,我更後悔了。
他今天穿的是西裝,剪裁得體的高定版,身材健碩而挺拔,明明包裹得嚴嚴實實,卻無限引人遐想。
俗語說,美人在骨不在皮。
而男人的美感,則在於周身的氣度。
他氣度穩重而從容,在一群未出社會的大學生之中鶴立雞群,高下立現。
在我人生二十多年裡,第一次在三次元見到有錢有顏的帥哥。
想在帥哥面前留一個好印象,是女生的共識。
而我——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脖上一截白鬥篷,中間純黑羽絨服,再下面一截粉睡褲。
毀滅吧。
就現在。
要不是我上回沒看清他的臉,我怎麼會這麼草率?
來都來了,我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對方顯然也被我這一身裝束驚到了,隻是氣度和涵養使他沒有當場笑出來而已。
很久之後我和向良之追憶這一段,他說,他一開始也以為我落唇膏是故意勾引他。
但是見到我本人那一刻,他確定這真的是意外。
……行吧。
他也沒多說什麼,攤開手,那支唇膏就在他的掌心。
寬厚的大掌和修長的手指,襯得唇膏纖細小巧。
我從他手心拿過唇膏,外殼尚存他的溫度。
我的臉也微微發燙。
我向他道了謝,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真的不值錢的,不好意思又讓您麻煩一趟。」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他的聲音是很清潤的那一掛,從聲音判斷,他的實際年齡應該也不大。
「這唇膏上什麼標識都沒有,我擔心是定制款,還是還給你吧。」
後來我才知道,向良之除了要防生意場上的明槍暗箭,很多女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弄壞抑或是弄丟某些她們口中有紀念意義的東西,起碼要請一頓飯或是賠些東西,一來二去,就聯絡上了。
但向良之這顧慮對我來說顯然是多此一舉。
聽了他的話,我笑了:
「您久享富貴,怕是不知道,沒有標識的東西除了是定制款外,還可能是三無產品。」
他也愣住了。
我笑著說道:
「這是我之前去支教時,在學校對面的小賣部買的,一塊六,很好用。」
他也笑了。
噴泉廣場的燈光在他的笑容背後綻開,一瞬間晃了我的眼。
這是一場又尷尬又美好的再遇。
3
我覺得跟他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我的專業每天都是埋頭在圖書館看書看論文扒拓本,未來大概率也是類似的工作。
和這種穿梭於辦公樓酒會的商業精英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
可我沒想到,我們的第三次見面,來得如此快。
我當時在辦公室做學生助理,必備工作就是布置會議室。
讓我每天吐槽的形式主義就是要拿尺子量茶杯到桌邊的距離。
那天我又被安排布置,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拿尺子一個個量。
拿著尺子斜著眼睛彎著腰撅著屁股,姿態肯定不美觀。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我下意識地回頭。
那是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感覺。
你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人,再次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你面前。
他那天穿的是一件藏青色的西裝,在正式之外還多幾分灑脫隨意。
半倚在木制的門框上,如同一根蒼勁的翠竹。
很多年後,這個場景依然如同一幅畫一樣嵌入我的腦中。
人生若隻如初見。
原來今天會議室招待的主角,是他。
又或者說,上一次他來學校給我送唇膏,是貨真價實的順路。
向良之和他父母都是搞金融的,但是她的祖母,是我們學校中文系的畢業生。
那個年代的大學生非常值錢,更何況是這種名牌大學的名牌專業。
向良之的家世,屬實是頂好的那種了。
而最近他祖母要辦八十大壽,決定給母校捐一筆錢,老人家行動不便,由她的孫子來進行溝通。
給錢的當然是大爺,更何況中文系以貧窮著稱,對捐贈方更是無比看重。
眼見著學院領導對他恭敬有加,把我手裡的茶水壺都奪了過去。
不用跟會議,我樂得輕松,就縮在辦公室碎紙。
一邊碎,一邊想,我也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孩,趴在被窩裡看言情小說也好,守著電腦玩乙女遊戲也好,對有錢有權有顏的男人,會有本能的傾慕與悸動。
更何況,我與他有數面之緣,甚至因緣際會,讓我們的聯系又緊密了幾分。
如果說第一面我不在意,第二面我感慨冷靜,可到了第三面的時候,我也會懷著一絲僥幸想,也許他就是我的正緣呢?
月老的牽線誰又能說得準?一環又一環,不是緣,又是什麼?
可直到最後的最後我才知道,人與人的相遇,不都是緣。
還有劫。
但當時我並不知道,隻是一直胡思亂想,控制不住內心的粉紅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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