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姐還是愛著將軍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姐姐從未表露出這份愛意,兩人相敬如賓,甚至有些陌生。
但我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姐姐喜歡他。
既然姐姐喜歡,那我便是拼盡一切,也要為姐姐爭取本該屬於她的幸福。
11
打定主意後。
我便不再像以往那樣日日縮在院子裡陪著姐姐。
而是三天兩頭地串門,沒多久就跟全府的姐妹都熟悉了。
我本就會洞察人心,再加上些許偽裝。很快就成為了她們可以值得深交的姐妹。
茶藝技能的最高境界。
不隻是迷惑男人,而是能夠讓所有人都認為自己無辜,更加容易獲得信任。
府裡那些姐妹信任著我,所以願意同我說心事。
我挨個聽著,一點點記著。
我初次來將軍府時,瞧見的那個瘦成杆兒似的姐妹名喚田沛兒。
她自幼生長在邊關,因為戰火蔓延導致失去所有親人,又被敵軍發現蹂躪,徹底傷了身,每日都得用藥溫養著。
活脫脫的一個藥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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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將軍願意養著她,田沛兒大抵早就死在了邊關。
另一位體形有我兩個大的範芙,是京城某高官的庶女。因為其母身份過於卑微,導致本該花容月貌的她,成了嫡姐的墊腳石。
一碗碗藥喂下去,花容月貌成了如今的模樣。
若非將軍救下了尋死的範芙,她同樣也活不下去。
諸如此類。
府中絕大多數女子各有苦衷,不曾期盼過所謂的寵愛。隻想要一處棲身之地,能夠過完此生便好。
所以她們不會爭寵,也不願意爭寵。
姐妹們日日夜夜在一塊玩,反倒顯得更熱鬧些。
我對將軍的偏見少了些許。
但終究還是不喜。
大多數女子身世悽慘,各有苦衷。
但同樣也有宴會上隨手所贈的小妾,挖空了心思就想爭寵。
病美人柳雪兒,傾城之姿。
將軍對她多有照拂,有時我也難以比得上。
她是姐姐最大的障礙。
這不,因為將軍又立了戰功,所以宮中的賞賜送進了將軍府。
姐姐一早就心心念念著的夜明珠。
我本以為將軍會顧著正妻的顏面,會將這顆碩大的夜明珠贈予姐姐。
卻沒想到,他竟然隨手給了柳雪兒。
瞧著姐姐眼底的落寞,我越發有想弄死他們的心思。
隻是還沒等我動手。
耀武揚威的柳雪兒就主動登門,帶著那顆碩大的夜明珠,話裡話外譏諷著姐姐不得寵。
姐姐心善,從來沒有過壞心思。
但也絕對不能被人這般侮辱。
姐姐強壓著心底的怒氣,終究看在她孱弱的身子上,沒有過多難為。
但是柳雪兒得寸進尺。
面含嬌羞之色,竟然還說起了閨房之樂。
姐姐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我直接撸起袖子,走到她面前,抬手就甩了柳雪兒一巴掌:
「一個小妾,在正妻面前不知羞恥。這次隻是個警告,懂了嗎?」
我伸手死死掐著她的臉頰,她白嫩的肌膚上很快就露出了幾道紅痕。
破壞了原本的貌美。
姐姐嚇壞了,畢竟我在她面前一向表現得無辜柔弱。
從來沒有過如今這樣直接抬手就打人。
柳雪兒也蒙了,我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怒氣。
她大抵也是想打我的。
但守在院子裡的小廝忽然喚了一聲「將軍」,柳雪兒瞬間變了副模樣。
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再配合著微腫的臉頰,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
完全沒將她這點小伎倆放在眼裡。
我茶茶憑借著爐火純青的茶藝技能,在雲城混得風生水起,街坊鄰裡的姐妹都十分忌憚我。
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在將軍進房前,我抬手就在自己臉上甩了兩巴掌。力道很重,就連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不是要比慘嗎?
那就來啊。
我向來就知道,想要的東西就得自己爭取。
哪怕是狠心弄傷自己,又有何妨?
我抓著柳雪兒的手,她纖長的指甲劃過我的頸脖,露出一道道血痕。
姐姐完全看呆了。
根本沒有料想過我竟然會對自己這麼狠。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露出了一副比柳雪兒還要慘的模樣。
姐姐將我扶了起來,眉眼之間滿是心疼之心。
將軍一走進房間,就瞧見我跟柳雪兒同時哭。
柳雪兒哭一下咳嗽一聲。
她跪在將軍面前,控訴著我的罪行。
我才不會像她那樣輕易落淚。
我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輕咬著嘴唇,故作堅強:
「將軍,是我的錯。雪姐姐帶著那顆夜明珠來挑釁姐姐,我不該打抱不平。雪姐姐看不慣我,甩了我兩個巴掌,還說要毀我的容貌,我也不該還手,畢竟她是雪姐姐呀,都是我的錯……」
瞧,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埋怨過柳雪兒。
字字句句都將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將軍怒了。
看著一旁的夜明珠,他冷冷吩咐丫鬟送柳雪兒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然後讓她再也不要來姐姐的院子。
將軍瞧著我臉上的傷,趕忙吩咐下人替我找郎中。
他似乎有話想跟姐姐說。
我本想先出去,將獨處的空間留給這兩人。
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
這是一個好機會。
可是姐姐性子也倔得很,或許是那顆夜明珠惹了她傷心。
姐姐直接無視將軍,將我扶回了房間。
等到看完郎中敷完藥後,將軍早就不見了。
12
姐姐守了我一晚,早晨起來時,眼眶都是紅紅的。
還止不住咳嗽。
春寒乍暖,稍有不慎就會感染風寒。
姐姐為了照顧我,現如今咳嗽不止。
「茶茶,你無須為我做到這般。」
姐姐是個很聰明的人,她隻是不屑於用這些手段來爭所謂的寵愛而已。
所以我來幫她爭。
姐姐看出來了,瞧著我身上的傷。她心裡越發心疼和愧疚。
真是傻姐姐。
當初若非她救了我,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現如今能夠為姐姐做一點綿薄之力的事情,我簡直不要太開心。
姐姐感染了風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
迷迷糊糊中她說想吃酸甜的糖葫蘆。
我立刻領著丫鬟出門,想要為姐姐親自買。
隻是才出去不久,迎面就撞上了將軍。
他見我竟然獨自出府,似乎有些詫異,便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一想起姐姐躺在病床上難受的樣子,我就越發厭惡眼前這個人。
連帶著說出口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姐姐心緒不寧,昨晚又感染了風寒。嘴裡苦得很,所以我來為姐姐買點零嘴兒。」
至於為什麼感染風寒,這一切的源頭是因為誰,將軍隻要不是個傻的,他就應該能夠明白。
將軍有些沉默。
許久之後他抓著我的手腕,眼底目光灼灼:
「月兒,還好嗎?」
白月,是姐姐的名字。
當年孤城下,姐姐踏著月光救下了我。她四周散著柔和的月光,便如同白月光那般耀眼奪目。
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報答她。
我抽回了手,反諷了一句:「將軍若是想知道,大可自己去問姐姐啊。」
現下又沒有他人,裝什麼痴情人設,實在讓我看不起。
豈料將軍又沉默了。
這次將軍的眉眼間同姐姐一樣,多了份落寞:
「月兒,不想見我。」
「她說不想見就不想見嗎?將軍若是有心,大可多番堅持,難道姐姐還會生氣嗎?」
我簡直要被將軍給氣死了。
姐姐在氣頭上,自然不想見他。
可世間萬千女子,最想要的不過是夫君的疼愛而已。隻要將軍願意多哄一哄,姐姐必定會開懷:
「原來,是這樣的嗎?」
將軍抬頭看我,露出了一個十分清澈又愚蠢的眼神。
13
在這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這對夫妻為何這麼多年都是相敬如賓。
姐姐性子倔,心裡仿佛藏了不少事情。就連對我也未曾徹底敞開,所以她藏著這份痴情,我也恐自己會受到任何傷害。
將軍又是妥妥的愚蠢,他根本就不明白姐姐的心思。
哪怕……他同樣也愛慕著姐姐。
所以這一對有情人,蹉跎了數年時光。
借著這個理由,ẗùₙ我要趕緊趁熱打鐵,繼續詢問:「既然將軍深愛姐姐,又為何要養這麼多小妾?」
我曾經將心比心過。
若我想要生死與共的心上人,也這般納妾,我恐怕先會提劍殺了他。
我若不負人,別人也休想負我。
可我若被人負,那我便要他用命來抵。
所以從一開始,我苦練的茶藝技能,從來都不會用到那些情比金堅的夫妻身上。
遊戲人間的浪蕩子,我才更願意深交。
這樣的話最後分別,我也無需有任何的愧疚自責。
各自取樂而已。
將軍有些疑惑,他緩緩開口:「當年是月兒說過,她喜歡心善的人。」
所以,將軍救了一個又一個的姑娘。
為了讓她們徹底脫離苦海,索性自己就納了這些女子為妾。
這也算是變相的一種……心善了?
我無奈扶額。
兩兩相望,竟然感到無語凝咽。
見過蠢的,但我實在沒見過這麼蠢的。
「那柳雪呢?據我所知,宴會上你若是不要她,也是可以的。」
將軍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她身體太弱了,那天宴會上,若我不開口要了她,他便會被殘暴不仁的世子爺要去,不出三日必定香消玉殒。」
所以,這也是為了姐姐口中所說的心善?
我忽然就明白,當初將軍為什麼要帶我回府了。
同樣也是因為這所謂的心善。
隻是可能我的作用更多些,一手好廚藝,讓將軍對我多了份信任。
搞清楚了前因後果,我勉強不再認為眼前將軍便是渣男。
所以我想讓這兩位和好如初,我便還得想想更多的辦法。
七日後的廟會,似乎便是個不錯的選擇。
14
姐姐的風寒不出三天便大好。
她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在床上躺了幾天後,就嚷嚷著要出府玩一趟。
我便順勢提議去廟會瞧一瞧。
廟會人多,熱鬧得緊。
以前我在雲城,也曾經參加過廟會。場景十分壯觀,如今來到京城,隻怕會越發盛大。
姐姐或許看出了我眼底的渴望和向往,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下來。
我當即讓小廝送了一封信給將軍。
讓將軍同樣陪我一起去廟會。
姐姐這邊還別扭著,不能提前說。
說了必定又扭扭捏捏不願意去。
將軍如今正卻一個示好的機會,對我的提議欣然同意。
隻是出發去廟會那日,還是出了點意外。
見過臉皮厚的,但沒見過臉皮那樣厚的。
柳雪兒緊拉著將軍的袖子,說什麼自己體弱多病,不久也想去廟上拜一拜。
將軍剛想說不行,她便落了淚。
緊接著又是不斷咳嗽,儼然一副要咯出血的樣子。
將軍沒了法子,隻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柳雪兒絲毫不將自己當外人,直接上了將軍的馬車。
姐姐跟我瞧見了這一切,原本還興致高昂的姐姐瞬間又成了受氣包,氣鼓鼓的模樣,別說還挺好看的。
窩在馬車裡,揪著糕點玩。
「姐姐,你若再不出手,我起個大早特意想要上供的糕點,可就全碎在你手裡了。」
聽著我打趣的話,姐姐這才停了手。
掀開簾子又看了一眼前面的馬車,嘴裡嘟囔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緊接著閉目養神,愣是半句話也不肯多說。
我靠在旁邊,越發覺得任重道遠。
15
到了廟會。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望不到邊際。
將軍這次似乎開了竅,緊緊拉著姐姐的手,怎麼也不肯松開。
姐姐還在別扭著,說什麼也不要他牽。
柳雪兒趁機跑了過來,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將軍,人那麼多,我怕會跟將軍走散,將軍可以牽著我嗎?」
正當我想把柳雪兒給弄走時,將軍難得反駁了一句:「知道會走散,你就在馬車上等著,不是更好嗎?」
被噎了一下的柳雪兒,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反倒是姐姐似乎有些詫異,但是難得沒有再繼續抵觸將軍了。
開頭挺好,我也松了口氣。
為了這次的廟會,我特意提前了幾天進行謀劃。
春光燦爛,寺廟後院,正是大片桃花盛開之際。
我跟姐姐還有將軍三人,上完香後便去了後院。
這裡的地形我都勘察過。
還知道哪裡人少,所以我帶著姐姐跟將軍往那邊走。
等到看見我自己放的標記後,又尋了個借口匆匆那一天。
走之前還不忘跟姐姐說,讓她替我折幾枝桃花。
順帶將厚厚的披風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這春寒乍暖的,還是容易感染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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