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你要說的是什麼。
十三身形停頓了一下,然後徑直走進了客臥。
我換好出來的時候,十三已經在客廳等我了。
他每次換衣服都特別快,我總是懷疑他是不是會什麼法術,卻不願意教我。
十三靠著沙發,微微歪著頭,見我出來,他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
我幾步走到他面前,微仰著頭,問他,「好看麼?」
十三點點頭。
我舔舔唇,有些期待,「那你誇誇我?」
十三原本就盯著我,聽了這話,他眼裡藍光更加幽深。
我期待的等了半天,隻等來十三伸手託住了我的下巴,然後俯身吻了過來。
他右手一勾,我腰身緊緊貼在他身上,廚房裡坐著水,水聲咕嘟冒泡,我臉爆紅。
是讓你用語言誇我,不是讓你用行動誇我。
耍流氓。
一吻結束,十三抱著我抱了很久。
然後,他頗為好心的伸出手,拇指揩過我嘴角,徒留一片酥麻。
我原地平復兩秒,推著十三去裡面拿風箏。
Advertisement
沒走兩步,有人敲門。
十三手裡拎著風箏,跟著我過去開門。
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不速之客——實驗室的張磊。
我們三個人齊齊變了臉色。
我突然意識到,昨天困住十三的,可能就是實驗室的人,說不準就是門口突然找上來的張磊。
也許十三是害怕我會把他交給實驗室,也許他是覺得實驗室裡沒有好人,所以不想讓我接觸。
總而言之,在他為數不多的概念裡,實驗室是個危險名詞。
他不想告訴我,不想讓我知道,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
十三想要往前走,被我推了回去。
我指著沙發的位置,讓十三過去,「十三,你站那兒,不許過來。」
離實驗室的人越遠,十三越安全。
張磊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胸前的口袋裡放著用來聯絡的傳呼機。
他身側的口袋裡隱隱有凸起,沒猜錯的話,是抑制劑和麻醉劑。
張磊的目光在我和十三身上來回跳躍,末了,他冷笑一聲,試圖往門內進,被我攔住了。
從他的表情裡,我猜到了,他想要放倒十三,然後把他帶回實驗室。
他遞給我一個眼神,笑的漫不經心,「呦,都在啊,那誰,沈歡是吧,來搭把手,把這獸人給我帶回去。」
我冷漠的看著他,這些日子看來,十三的性格明顯比在實驗室好多了,就這麼繼續下去,他可以恢復成為一個普通的略有些沉默的獸人,擺脫過去的傷痛,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不管出於哪方面的考量,我都不想讓十三再回到過去的生活。
我朝後撤了一小步,伸手就要把門關上。
張磊眼疾手快,伸手擋住了。
「張磊」,我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張磊停下來,他眯著眼,明顯是生氣了。
「我幹什麼?你私藏實驗室裡的獸人,你還問我幹什麼,我當然是要把他帶回去了。」
張磊口袋裡有針劑,我不想讓他靠近十三,然而關門的一瞬間,我從門上感受到了我和張磊之間強大的力量差距。
門口並沒有放任何可以用來打架的利器或棍子,我一邊琢磨如何廢掉他兜裡的針劑,一邊思考如何在不讓他進門的情況下,把他放倒。
在沒有找到趁手的東西前,我還在用話拖延時間。
「你們當初拿獸人做實驗的時候,流程就是不合法的,怎麼還好意思說是實驗室裡的獸人。」
進了實驗室我才知道,實驗室裡很多獸人是非法捕捉來的,他們沒有籤訂任何安全協議和知情協議書,也沒有給獸人任何保障。
不少獸人在拒捕的過程中失去生命。
這也是為什麼,十三離開實驗室那麼久,實驗室那邊沒有發布任何通告。
因為各項不合法流程的存在,他們不敢大張旗鼓。
張磊笑了,「不合法,你當初不也在實驗室裡做過實驗,說什麼不合法,你不覺得打自己的臉麼。」
「張磊,你願意待在這個實驗室,我管不了。但是十三不是你們實驗室的人,他既然離開了,你就別想從我這兒帶走他。」
張磊神情冷冷的,「不幫忙就別廢話。」
他大步朝前,用力撞開我,從兜裡掏出針管,朝著十三走去。
他不需要任何角度和技巧,隻要把針管插進十三的身體裡,十三就又會變回那個沒有攻擊性、任人擺布的獸人。
我猛的朝前一撲,抓住了張磊,然後手下用力,把張磊拽了過來。
因為慣性,張磊的胳膊被甩了過來。
針管毫不留情的插進了我的胳膊。
張磊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如此變故,他手下還在用力,針管裡的藥全部推進了我的身體。
這藥是針對獸人研發的,並沒有人實驗過,如果用在人的身體上,會發生什麼事。
我離開實驗室後,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對藥進行過更新迭代。
針管裡的藥全數注射進我的胳膊,張磊一時有些怔楞,沒有注意到從背後走過來的十三。
藥效上來的很快,雖不至於完全失去意識,但我的腦袋已經開始昏沉。
透過模糊的視線,我能看到,十三的狼尾和狼耳冒了出來,那雙耳朵直直的立著,像是要炸毛。
他手下用力,張磊被他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饒是我感知如此遲鈍,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仍舊震得我頭皮發麻。
十三還想過去繼續,尖利的牙齒冒出頭,他想要咬破張磊的喉嚨。
張磊被摔的已經沒有力氣反應了,我伸手抓住了十三的褲腿,沒怎麼用勁兒,因為我沒有力氣。
十三低頭看我一眼,尖利的牙齒回去了一些。
我強忍著疼痛和昏沉,「十三,別殺他,殺了他,你會被抓回去的。」
實驗室沒有正當合理的理由抓十三回去,因為當初的流程本就不合規矩。
可如果十三殺了人,他們就可以以此為契機,永久囚禁他,他會受一輩子折磨。
十三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頭。
然後起身把張磊丟了出去。
11.
我睡了很長的一覺。
夢裡夢到十三被抓走了,他們給十三注射了新的藥物,使得十三獸性大發,尖利的牙齒咬破了同類的脖頸,他嘴角淌著血,手下不斷撕扯,入目通紅一片。
我被綁在試驗臺上,慘敗的燈光自上而下刺入我的眼睛,我費力的扭轉一個弧度,也隻能看見遠處的十三在藥物的作用下掙扎。
而那群人,就在邊上鼓掌叫好。
我被這個夢驚醒,手不自覺抖動,無邊的寒冷突然被一個幹燥溫暖的手掌包裹住。
緩了一會兒,睜開眼,就看到十三瞪著眼睛,坐在床邊看著。
那雙泛著藍光的眼睛並不會冒紅血絲,但是他很疲憊,肉眼可見的憔悴。
他握著我的手,想用力握緊,又擔心太用力了會弄傷我,手下反反復復,找不到合適的力度。
見我醒來,十三端了藥給我,我看著黑漆漆的藥,一時不太敢喝。
他連肉都煮不熟,這藥能喝麼。
大約是我太遲疑,十三直接從我手裡搶了過來,一飲而盡。
喝完,他去廚房重新盛了一碗,塞進了我手裡。
我看看他,一口喝完了。
喝完後,十三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顆糖,塞進了我嘴裡。
他粗糙的指腹擦過我唇畔,我莫名起了一股戰慄。
等我把糖咽下去,十三說了目前為止第一句話。
許久未曾說過話的嗓子像是不適應,說出來的聲音嘶啞不堪。
他問我,「難受麼?」
我原本因為藥太苦而皺起來的一張臉,驀的舒展了。
我看向十三,滿臉驚喜,「十三,你會說話了。」
十三低低「嗯」了一聲,他一隻手拉著我,另一隻拇指揩過我眼尾,又問了一遍,「難受麼?」
我搖搖頭,「不難受,你多跟我說說話,我就不難受了。」
我滿臉期待的看著十三,半晌,他一句話也沒說。
我咬唇,「十三,你就沒有話想對我說麼?」
十三看著我,眼神很復雜。
我一時拿不準,是不是這個要求對他來說太高了,要不我做個引導?
我雙手一攤,一句一句的教他,「比如,你可以誇我很漂亮。」
「你也可以說,我躺了這麼久,你很擔心。」
「或者,你今天想吃什麼?你是怎麼把藥熬好的?這些你都可以說。」
我的手從床上探過去,拍了拍十三的手,「你說什麼都行,說什麼我都願意聽。」
十三手指微動,然後反手抓住了我作亂的手。
他輕輕摩挲我的手指,頭微微垂著,眼皮向下耷拉,一雙漂亮的眼睛若有似無的看著我的手,看著那隻被他把玩的手。
他喉結滾動,從喉嚨裡冒出來的聲音很有質感。
他學著我剛才的樣子,一句一句復述給我聽,「你,很漂亮,想抱,想親,想.....」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這個不用說這麼詳細。」
十三乖巧的點點頭,我松開了手,他繼續說。
「你暈了,我擔心你,也很想你」
十三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緩慢,好像還不適應突如其來的語言系統,腦海裡搜腸刮肚也隻能說一句想念,
他低頭,在我手上輕輕吻了一下,很小心,很愛戀。
從他周身的氣息中,我感覺的出來,十三很難過,對於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感到難過。
我摸摸他的頭,安慰他,「十三,今天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自責,以後不管誰來,我都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
十三抬頭,那雙泛著藍光的眼睛直直撞上我,我朝他笑了笑,問道,「十三,張磊呢?你沒有把他怎麼樣吧。」
十三皺了皺眉,「打了。」
我咽了咽口水,張磊剛出現的時候帶著針劑,我一時著急,不敢拿十三冒險。
其實隻要十三能靈敏些,避開張磊手裡的針管,放倒一個張磊根本不是問題。
後來那管藥被送進了我胳膊裡,十三應該是沒事。
就是不知道張磊有沒有被打出個好歹來。
「那張磊他人還......還活著麼?」
熱門推薦
這個太妹對我男友勢在必得
我的手機被個小太妹撿到。她翻看我的 相冊,看上了我的男友。對我男友百般 糾纏,還冒雨來送自己做的蛋糕。
萬千落日之外
我因疑似插足影帝戀情遭到全網黑。 節目組看熱鬧不嫌事大,找了我和影帝一起參加戀綜。 我本不想參加,可節目組給的實在太多了。 全網都覺得我會勾引影帝想當三上位,下一秒,羅彥開著超跑駛入直播鏡頭。 他嘴角勾著一抹痞笑,音調慵懶:「老婆,怎麼起床不等等我啊?」 一句話,掀翻了整個直播間。
明月曾照,不再複還
"我將太後從鬼門關拉回來,帝王問我要 何賞賜。所有人都以為,我會趁此機 會,讓帝王給我與太子賜婚。畢竟, ..."
茵果
父親為了報答土匪救命之恩,答應將女 兒嫁給他。家中聽聞此事後,大姐連夜 答應了表哥的求娶,二姐跳進河裡大
九千歲[重生]
隆豐二十三年,東宮太子已被廢五年,當年謫仙般的人物,幽禁皇陵,受盡萬般折辱。 也是這一年,皇帝昏聵,追求長生大道,讓西廠閹黨掌了權。 西廠督主薛恕,權傾朝野一手遮天,就連太子之位,亦能言語左右。 宮中皇子們無不討好拉攏,盼他助自己登九五之位。
小禾苗
我是惡毒男配,男主是我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