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趕忙一路小跑跟上他的大長腿。
臨近電梯,他突然回頭看向王娜:
「對了,公司確實不是蘇顏開的,但可能是她男朋友開的。」
聲音平淡,卻仿若平地驚雷,炸得整個辦公區安靜如雞。
王娜諂媚的笑意僵在臉上,目瞪「狗」呆。
6
走進電梯,我立在喬慕身側,腦子裡一團亂麻。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他看溫淺的眼神跟看別人不一樣,少了些冰冷,甚至隱隱有絲隱忍的關切。
等等。
他剛才是不是說……「男朋友」?
心跳在狹小的空間裡恍若擂鼓,我深呼吸,故作鎮定地開口:
「喬總,幾點的會議?」
「一點半。」
「哦。」
很好,提前一個多小時喊我開會,我老板八成是有什麼大病。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喬慕大踏步向外走,我心情復雜地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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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猝不及防將我拉進樓梯間。
我一聲低呼,額頭撞在喬慕堅挺的胸膛上。
抬頭看,他正蹙起好看的眉,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對不起,不小心動作又粗暴了。」
衣裝筆挺的喬慕此刻慵懶地靠在牆上,單手箍著我的腰,滾燙的掌心灼得我渾身發熱。
一夜瘋狂的畫面碎片爭先恐後往腦子裡鑽,我滯著呼吸別過臉。
「喬總,昨晚……」
我想問:【昨晚算什麼?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張了張口,問出的卻是:
「昨晚的三倍加班費是按整宿算嗎?」
喬慕怔了怔,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
「沒記錯的話,昨晚我做事好像比你更賣力,該拿加班費的應該是我吧?」
「你是老板,我是員工。」
喬慕低低笑出聲,抬手勾起我的下巴。
力道不重,卻不容抗拒,我被迫直視他的眸子。
「蘇顏,你昨晚最後時刻喚的可不是老板。」
我咬緊牙關辯駁:
「我不記得叫過別的稱呼。」
喬慕緩緩俯身,蠱惑的氣息一點點貼近我的鼻尖:
「不記得?不如我現在幫你回憶一下。」
話音未落,他猛地封住我的唇,將支支吾吾的抗議悉數吞下。
我渾身綿軟幾乎站立不穩時,耳邊傳來他氣息不穩的低語:
「蘇顏,你看清楚,我是喬慕,不要為了報復任何人和我睡。」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頸:
「你聽清楚,喬慕,我喜歡你。」
他將抵在牆上。
「喂,不是說要開會嗎?」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提前帶你上來?」?
「……」
「忍一下,很快。」
7
一個多小時後,我拖著酸軟的身子顫顫巍巍走進會議室。
這麼說吧,我如果是顆蛋,現在已經徹底搖散黃了。
到了現場才知道,這是要與合作方洽談策劃案的高層會議。
如果不是因為喬慕強行將我帶來,這種級別的會議我本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找個角落坐下,我瞥了眼端坐在老板椅上、面不改色的喬慕,忍不住在心裡暗罵:
【果然老板的嘴,騙人的鬼。】
他口中的「很快」,可真是老板能畫的最騙人的大餅。
王娜走到喬慕身邊,俯下身柔聲細語:
「喬總,我現在開始匯報?」
喬慕擺擺手,抬眼看向我:
「蘇顏,這份策劃案是你做的?」
我怔了怔,如實作答:
「對,是我。」
「好,你來講。」
「我?」
「立刻開始。」
王娜面色陰沉地張了張口,卻在喬慕凌厲的目光下噤聲走回座位。
我迅速調整好狀態走上臺。
這份策劃案是我數月以來天天熬到深夜做出來的,沒有人可以比我詮釋得更好。
一番行雲流水的講解後,我面對合作方的咄咄逼問,始終面帶微笑不疾不徐地應對。
會議結束時,合作方老板笑著拍拍喬慕的肩:
「你們這位姓蘇的員工,年紀輕輕卻頗有大將之風,喬總你可得看緊嘍,當心被我們挖走。」
喬慕淡淡勾著唇,不發一言。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攥了攥汗湿的手心。
裡面靜靜躺著兩張便籤,一張是喬慕今天早上留給我的。
另一張上面有著一模一樣的字體,我看到它,卻是在兩年前的清晨。
彼時我剛畢業沒多久,滿腦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在逃班回家給男友燉排骨時捉奸在床。
前男友不屑地叫囂:
「蘇顏,老子對你早就膩了。要不是睡著方便順便省個房租,早把你給甩了。」
原來我以為的愛意繾綣,在對方眼裡不過是便宜好睡罷了。
當晚我一個人去了陌生的酒吧,將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當一伙人言語輕浮想要將我強行帶走時,一個高大清俊的人擋在他們面前。
恍惚間,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記得一襲筆挺西裝卻絲毫沒妨礙他揮出拳頭。
他將我帶到頂層房間,倒了杯水,冷聲詢問住址。
我卻借著酒勁將手臂攀上他的脖頸,醉眼迷離:
「我長得不好看嗎?身材不好嗎?為什麼找別人?」
「女士,你醉了。」
他冷硬推開,站起身想離開。
我拉住他的手臂,站立不穩跌在他懷裡:
「別走,我不想一個人。」
昏昏沉沉中,耳邊傳來慍聲低語。
「別鬧了。」
我卻笑了,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
「我就是要讓他知道,劈腿有什麼了不起,老娘也可以和別人睡。」
我狠狠欺上他的唇。這一次,他沒再將我推開。
他的回應溫柔克制,清冷的薄荷味在鼻尖處氤氲不散。
然而我卻並沒有感受到想象中報復的快感,痛楚無法抑制地溢滿整個胸腔。
我張開口,在他柔軟的唇上狠狠咬下去,他沒躲。
那是一個奇怪而綿長的吻,混雜著淚的鹹澀和血的腥甜。
我不知道我們親吻了多久,醒來時,房內隻有我一個人,衣衫完整。
枕邊躺著一張便籤,字體如他的人一般清冷端正:
【愛的最高形態是愛自己,永遠別為了垃圾糟蹋自己。】
我擦幹淚痕回到家,毫不猶豫地趕走狗男人。
兩年來努力工作,健身,用美味的食物取悅自己,招臭味相投的合租室友做閨蜜。
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的時候,我被獵頭挖到了喬慕的公司。
第一天入職,遠遠見到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我才突然發覺。
兩年前那個溫柔克制的吻,自己從來都沒有忘。
8
下午,行政部殷勤地送來了琳琅滿目的下午茶。
「喬總請大家吃下午茶,這兩天工作辛苦了!」
我隨手拿起一塊提拉米蘇大快朵頤。
手機突然收到喬慕的信息。
【好吃嗎?專門犒勞我最辛苦的員工蘇顏。】
出於職業習慣,我狗腿地回了一句:
【不辛苦,工作嘛,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說的辛苦不是指工作。】
我的臉騰的燒起來。
昨天折騰一夜,今天中午也沒闲著,誰能想到喬慕平時看著像冰雕,燃起來跟火焰山似的,滅都滅不掉。
正被口中的提拉米蘇甜得壓不住嘴角時,卻一眼瞥到旁邊空蕩蕩的溫淺工位。
從會議室回來就沒見到她,聽說是家裡有事請假了。
我腦子裡不自覺浮現出喬慕看她的眼神,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手機再次響起提示音。
【聽說你最愛吃這家的提拉米蘇。】
聽說?聽誰說?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了半晌,我緩緩打下幾個字:
【你和溫淺,很熟嗎?】
發送後,我屏息盯著屏幕看,手機卻和死機了一樣沉默。
心煩意亂地熬到下班,我忍不住踱到喬慕辦公室門口。
「喬總下午有事出去了。」
聽到總裁秘書的話,我心口像被什麼揪了一下,生疼。
溫淺下午有事,喬慕下午也有事,真的這麼巧嗎?
回家路上,我緊捏著手機不斷查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消息。
失魂落魄地踏進家門。
「你能不能別鬧了?」
熟悉的聲音猝不及防闖進耳膜。
我心口一滯,木然僵在原地。
是喬慕的聲音。
溫淺的房門沒關緊,聲音分明是從她房間裡傳出的。
緊接著,我聽到好閨蜜溫淺的聲音。
「那蘇顏呢?她那張臉確實有幾分姿色,但也不過是個性格怪異,又慫又張狂,既叛逆又俗氣的市井小民而已。」
喬慕低低的笑聲仍然帶著渾然天成的蘇感,此刻聽在我耳中卻尤為刺耳。
「又慫又張狂,確實是她沒錯。」
「所以,是真愛嘍?你愛上她了?」
對方明顯被話噎住,半晌後,嘆了口氣,語氣寵溺:
「淺淺,你什麼時候肯跟我回家?」
我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渾身每一個毛孔疼得刺骨。
溫淺曾經說過的話不斷在腦子裡閃現:
【我在這裡住不了多久,隻能短租。】
【蘇顏,你喜歡喬總吧?】
【這局如果你輸了,可就得發帖表白哦。】
【親閨蜜才會告訴你,喜歡一個人要大膽一點,哪怕錯了,總好過錯過。】
【你信我,喬總對打直球最沒抵抗力。說不定你一發帖,他就得把你摁在床上。】
所以,喬慕,溫淺,我是你們 play 的一環嗎?
我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恍惚間走了很久,抬頭看,竟是兩年前那間熟悉的酒吧。
我走進去,將一杯清酒一飲而盡,辣得我直咳嗽,卻沒有眼淚,反而笑出聲來。
果然,真正的悲傷,是哭不出來的。
真是可笑,封心兩年再次動情,卻碰上個渣男進階版——劈腿閨蜜的渣男。
蘇顏,你是全世界最傻 X 最沒腦子的人吧。
我呆坐至深夜,可這一次,卻沒再將自己灌醉。
心口令人窒息的疼痛瘋狂滋長得無法無天。
便籤上的話不斷在腦子裡盤旋:
【蘇顏,永遠別為了垃圾糟蹋自己。】
喬慕,你當初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有想過有一天傷我最深的那個人,竟然是你嗎?
9
走出酒吧,耳邊冷不防響起輕佻的聲音:
「這不是小顏嗎?可太巧了!多久沒見了?走!走!走!哥哥請你喝一杯。」
循聲望去,是前男友李祖升那張油膩得令人作嘔的臉。
此情此景,隻有兩個詞能形容:冤家路窄,相由心生。
我張張口,吐出一個字:
「滾!」
「喲!幾年沒睡一起,就不認識了?」
我一陣反胃,差點沒忍住嘔在他臉上。
瞎了,對,老娘當初絕對是瞎了。
喬慕出現時,我正一耳光扇在李祖升臉上。
那聲音,又脆又響,聽著真是舒爽至極。
「你敢打我!」
「我就是打你了,怎麼樣?」
眼看著李祖升揮起拳頭,我還沒來得及後悔,就見他被狠狠掀翻在地。
「你踏馬又是誰?憑什麼打老子?」
喬慕高大的身軀穩穩立著,眉宇間怒氣升騰:
「碰我的女人,你找死!」
趁著他倆扭打的間隙,我見縫插針地介紹:
「給你們介紹一下,渣男前前男友李祖升,渣男前男友喬慕。」
李祖升坐在地上,嘴角滲血,被揍得破防大吼:
「蘇顏,你都被好幾個男人睡過了,還在這兒裝清純。」
我衝上去一個耳光,大聲輸出:
「滾你的蕩婦羞辱!老娘取悅自己不可恥!可恥的是你們這些三心二意卻指望女人守節的男人!我敢用真心就敢收回來,敢睡帥哥就不怕換個帥哥睡!」
李祖升反應過來時,喬慕已經將我拉到身後嚴嚴實實護住。
這場鬧劇最終以李祖升罵罵咧咧離開為結束。
喬慕轉回身看著我,臉上餘慍尚存,聲音卻溫柔得不像話:
「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去酒吧?」
寬大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帶著喬慕身上的餘溫。
「要不是我剛好開車路過,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他的襯衫皺皺巴巴,袖口染著血漬,仿佛高高在上的清冷裡終於染了鮮活的情愫。
我看著他眼底裝模作樣的關切,冷笑出聲:
「你玩得夠野的啊!喬慕!」
喬慕怔了怔:
「什麼?」
「拿我當你和溫淺舊情復熾的墊腳石,很好玩嗎?」
「你在說什麼?」
「是啊!我在說什麼?我跟垃圾有什麼可說的?」
喬慕蹙眉,語氣重了幾分:
「蘇顏!」
「別逼我跟老板動手。」
我將西裝外套甩在他身上, 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10
「這房子是我租下來的,請你在月底之前搬出去。」
我端坐在溫淺面前,冷然開口。
溫淺撲閃著無辜的丹鳳眼,凝神盯了我半晌:
「沒問題!」
她轉身回房, 緊接著傳來重重的摔門聲。
呵, 小綠茶, 她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我僵著身體努力壓制怒火。
溫淺很快走出來,把手裡的東西甩到我面前桌子上:
「既然不是朋友,公事公辦,補籤個租房合同吧。」
我拿起桌上的身份證,瞪大眼睛盯著看。
溫淺蹺著二郎腿坐下,翻著白眼一臉無語:
「看清楚!我的全名:喬溫淺!」
「所以喬總……」
「喬慕是我哥, 親哥!」
我張了張口,不知該從哪問起。
溫淺看著我的窘態,輕嘆一口氣:
「我是因為跟我哥吵架,才會離家出走搬出來的。我哥瞧不上我男朋友,嫌他是毫無家世的市井小民。」
她身體前傾將臉湊近,真誠地直視我的眸子:
「蘇顏,我確實利用了你。我哥那個老古板,我想讓他也感受一下,真心喜歡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抗拒的。」
「為什麼……是我?」
溫淺無奈的白眼幾乎翻上天。
「你傻啊?瞎子都能看出來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你如果不發那個帖子,我都懷疑他馬上要自己發個帖子」
「什麼帖子?」
「喜歡上不開竅的下屬該怎麼辦?」
11
喬慕深夜出現在我面前時,冷傲的眸子裡氲著酸澀。
我無語地瞟了眼一臉姨母笑的閨蜜。
人是誰喊來的, 顯而易見。
溫淺一邊火急火燎往外走, 一邊將嘴咧到耳後根:
「哎呀!你們先聊,我去約會啦!」
隨著幹脆利落的關門聲,我和喬慕四目相對, 空氣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低了低頭, 開口打破沉默:
「你妹妹大晚上去約會, 你也不攔一下?」
「她說的沒錯。」
「哈?」
「喜歡一個人, 確實控制不住。」
我撲哧笑出聲:
「你可想好了,我是個性情怪異的人, 怎麼說來著?又叛逆又俗氣。」
「嗯,確實怪。」
喬慕緊緊鉗制住我企圖進攻的纖細手腕:
「怪得可愛,特別可愛。」
話音剛落, 洶湧的吻將我淹沒,裹挾著令人發顫的炙熱愛意。
【啊啊啊!不敢想能吃這麼好!借姐妹吉言,如果真能變動詞,我連夜直播摸腹肌。】
「願當」「所以,當初那個快遞, 其實是卷發棒?」
我乖巧點頭, 然後突然邪魅一笑:
「不過我昨天確實下單了一個 18cm 的玩具。」
他輕輕咬上我的耳垂:
「退掉, 以後你有自己的專屬用具。」
我噙著笑,輕聲低語:
「我愛你,但也會留著它。」
「好, 都隨你。」
伴隨著無聲的低喘,喬慕俯身封住我的唇。
愛的最高形態是愛自己。
我愛你,但保留失去你的能力。
當你愛我,我美得不可方物, 若有天你不愛,我也能在沒有你的人生裡奪目綻放。
願我如此,願世間女子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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