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我被愛慕岑時慕的女生堵在衛生間,潑了一身水,湿淋淋地走回教室。
黎栀正在岑時慕旁邊說話:「時慕,最近徐妙同學和你走得好近,趙家和鍾家姐姐可能誤會了,做了些對徐妙不太友好的事情。你要不要幫她說說話呀?」
岑時慕背對著我,說出的話卻像冰一樣冷:「被別人招惹是徐妙自己不聰明,跟我有什麼關系?」
……
還有大學畢業典禮上,那個時候我們感情已經升溫,我軟磨硬泡讓岑時慕同意做我的舞伴。可舞會開始前,他因為「急事」匆匆離開。
翌日,我在黎栀的朋友圈裡看到了岑時慕和她相擁而舞的照片,背景是在黎栀大學的禮堂裡。
黎栀笑得很甜,在流光溢彩裡,浪漫又甜蜜。
岑時慕乘車穿越半個城市去到黎栀的大學時,是在期待對面黎栀嬌俏動人的笑顏,還是在惦念身後將要一整晚穿著盛裝坐在角落的我呢?
……
9
「這才是我們真實的故事,不是嗎?」
我對這些過去毫無留戀,很早之前,我就知道這場攻略任務不過是在暖一塊永遠無法融化的冰。
我早就想脫離,可惜任務不能輕易解綁,我隻能兢兢業業地守在岑時慕身邊。
可我的本意,早就從攻略他,變成了保護自己不受系統懲罰。
「那系統再問最後一次,宿主確定脫離任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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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
「系統明白了。任務已解綁,祝宿主在未來的日子裡,平安且自由。再見。」
「再見。」
系統困住了我十年,卻也陪伴了我這個孤兒,整整十年。
她是敵人,也是朋友。
就如同此刻對我的祝福一樣矛盾,在我違規時毫不留情地懲罰我,卻又在規則不及的範圍內給予我最大的庇護。
就像此刻,她幫我在千裡之外的城市換了新身份,此後世上再不會有徐妙。
多年積蓄以及任務獎勵讓我身家豐厚,系統會抹去我為岑時慕承受傷害的痕跡,一切會是全新的開始。
我是許緲,也許之後會成為美術老師,畫家,藝術家,但再不會做回徐妙。
10
「徐妙!」
成為許緲的第四年,我憑借一幅「少女的祈禱」一炮而紅,成為炙手可熱的新生代印象派畫家。
此次回國開辦畫廊,我預料到會遇見故人,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岑時慕呼吸急促,極力掩飾自己的激動:「你還活著?」
該來的總要來,我做出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先生你是誰啊?你認識我?」
「我是岑時慕啊。你失憶了?」他上下打量了我兩眼,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領口,「我不可能認錯人,你看你的肩頭,還有當年為我擋刀的疤痕……」
話音戛然而止,隻因我肩頭皮膚白皙,並無一絲受傷的痕跡。
「你……」
「岑總搭訕的方式還真特別。」我慢條斯理地拉起了衣領,「不過我已經訂婚了。」
我抬起手,露出了中指的鴿子蛋:「恕不奉陪。」
這是臨行前林述非要給我戴上的,說是,宣示主權。
想到林述,我忍不住笑了笑,這小子自從兩年前認識伊始,就對我死纏爛打。等他處理完國外的生意,就會趕回來和我會合。
眼前岑時慕的面色黯淡了下來:「大概是我認錯人了。敢問小姐芳名?」
「許緲。」
「許緲……許緲,真是個好名字。」
11
岑時慕成了我畫廊的常客。
每次來時,總用一種欲說還休的眼神看著我。
聽說他三年前已經和黎栀登記結婚,現在又跑來我這兒,懷念「徐妙」,真是……難以形容。
還有蘇嘉文,時常鬼鬼祟祟地出現,挑一幅畫,安安靜靜地離開,我都看在眼裡。
不過岑時慕這幾年變化有些大,他的霸道和自負已經完全具象化。
就像此刻,畫廊閉關,員工都離開了,他還留在這裡,說是見我一人在工作室裡創作,擔心我害怕,決定在這裡陪我。
陪就陪吧,出了畫廊,還不是各回各家。我隻當他是空氣。
我鼻子動了動,聞到一股刺鼻的焦味兒:「什麼味道?」
話音剛落,畫廊內外警報大作。
「是火警警報!」岑時慕站直了身子,「起火了,快走。」
然而畫廊盡頭卻站了一個人,身形瘦削,一身白衣,像個女鬼。
那女鬼看到岑時慕,咧嘴笑了起來:「岑時慕,你折磨我三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轉頭看到我,卻似嚇了一跳:「怎麼是你?你還活著?」
這一照面,我才認出這個面目全非、骨瘦如柴的人竟然是黎栀,她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黎栀搖了搖頭,表情堅決:「管你是人是鬼,今日剛好,一網打盡!」
12
「你放的火?你不要命了?」岑時慕一腳踢開黎栀,對方像感受不到痛覺一般,倒在地上,仍是笑個不停。
「大門出不去。」大門紋絲不動,看來黎栀是有備而來。
「走窗戶!」岑時慕當機立斷,「那邊!」
我們倆在畫廊躲避著燃燒物,瘋狂逃竄,周圍的畫框和陳列在烈火中或倒塌或掉落,一片狼藉。
突然,身邊高於兩米的櫃子在火中四分五裂,我躲閃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主架朝我砸來。
「小心!」突然有人推開了我,發出一聲痛呼。
「妙妙,快走。」岑時慕倒在地上,被架子壓住,一雙眼卻極認真地看著我。
「你知道……」
「你腳後跟的齒印……」
我恍然大悟。
「……我很喜歡狗狗的,但從小就沒有狗緣。我舅舅家那條狗,它就很不喜歡我,隻要我出現在它面前,得追著我咬。你瞧我腳後跟這兒,被它咬的齒印,都留疤了……」
這是我剛和岑時慕戀愛時,他問我要不要養隻貓貓狗狗,我給他的回應。
「別管我了,你快走……」
事態緊急,我深深看了岑時慕一眼,轉身離開。
剛到窗邊,窗戶便從外被人砸開。
是蘇嘉文。
他看到我,喜出望外:「許緲,快出來。」
我在他的接應下從窗口爬出:「是黎栀放的火,還有岑時慕,他們都在裡面。」
「別怕,消防隊來了,已經去救他們了,你別擔心。」
13
大火很快被熄滅。
黎栀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沒了生命體徵,岑時慕還活著,卻斷了腿又毀了容,還在醫院接受治療。
林述急急從國外趕了回來,一刻也不肯從我身邊離開。
我還是去醫院見了岑時慕一面,他蓋著被子,不肯讓我看見,隻不停地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
在我和林述離開這座城市的那天,蘇嘉文來機場送我們。
「徐妙。」
「你叫我什麼?」
「許緲。」蘇嘉文反應過來,撓了撓頭,「見到你真的很高興。祝你以後平安幸福。」
我看了看牽著我手的林述,笑了笑:「謝謝你,再見了。」
蘇嘉文番外(女主掉海三年裡的故事)
1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徐妙,在海邊,她白襯衫暈開血花,回望時眼角帶淚,下一秒就和方襲一起跌進了海裡。
警方在海裡搜救了七天,隻撈起來了方襲一個人的遺體。
他們沒把話說死,隻說仍有希望,會繼續關注。但我們都明白,這種情況下怕是兇多吉少,徐妙這個名字,先會是「失蹤」,兩年後,就會被登記「死亡」。
岑時慕不肯相信。
那天徐妙掉下去後,他一個人坐在海邊,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從天亮到天黑。
警方撤離後,他又請了私家搜救隊,自己也帶好了潛水設備,沒日沒夜地尋找徐妙。
持續了整整半月,最後那支隊伍的任務從搜救徐妙,變成了救因體力不支而差點淹死的岑時慕。
消息被有心人放到了網上,岑時慕成了現代痴情霸總,女孩們大喊感人,真是神仙愛情。
【真羨慕這位徐小姐,岑總對她愛到骨子裡了吧,就是死了也值了。】
而我想到岑時慕棄徐妙而選擇黎栀的場景,真是令人諷刺。
那天過後我們就決裂了,我當著所有人的面重重地給了岑時慕一個耳光,打碎了我們十幾年的兄弟情誼。
不因為別的,隻是覺得他這個人,怪惡心的。
2
岑時慕從海邊回來之後,住了幾天院。
黎栀去醫院照顧他,他不領情,摔了食盒,砸了果盤,甚至差點沒把黎栀掐死。
他的眼神很可怕,似乎把一切意外都歸咎到黎栀身上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徐妙天天跟在岑時慕身後時,他記掛著黎栀,現在徐妙沒了,卻成了他的最愛,黎栀在他心裡不值一文。
出院後,岑時慕變得沉鬱又偏激。
同學聚會上,有同學調侃了一句:「徐妙舔到最後,命都沒了。」沒過幾天,說話的人就遭遇了車禍,被撞斷了腿。
徐妙的舅舅一家,丟了工作,又被爆出冷待外甥女還吞沒了人家父母的賠償金,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被逼著捐了用賠償金換來的家產,灰溜溜回老家了。
還有劉璃。當時她的一句話引起了方襲換人質的想法,岑時慕也恨上了她。
岑家旗下的公司寧願讓利虧損也要和劉璃家搶生意,很快,她家就堅持不下去,宣告破產。岑時慕還不解氣,派人去找到了當年劉璃在學校為非作歹、霸凌同學的證據,準備送她進去。
結果這一查,查到了當年劉璃帶人欺負徐妙的視頻。順藤摸瓜,發現當年指使的人竟然是一向柔柔弱弱的黎栀。
岑時慕現在是個瘋子,做事早就脫離了正常人的思維。
他直接和黎栀結了婚。
沒有鮮花沒有婚禮,領證的第二天,岑時慕就以監護人的身份把黎栀送進了岑家控股的療養院,理由是舊疾復發,需要靜養。
黎栀曾經的那些愛慕者們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她的佛口蛇心,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3
時間很快過去。
徐妙走的第一年,聽說岑時慕喝得酩酊大醉,闖進了黎栀的病房,隨即便是東西打碎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
徐妙走的第二年,岑時慕給徐妙立了一個衣冠冢。迫於岑時慕的情面,我們高中同學來了不少。
時隔兩年,再一次見到岑時慕和黎栀。
黎栀一身白衣,瘦得皮包骨頭,據說她在療養院裡吃飯喝水都被嚴格管控,一步也出不了病房,日日都得抄寫地藏經平心靜氣。
和坐監也沒什麼不同。
岑時慕一身黑西裝,金絲眼鏡下的面容神色嚴肅。
黎栀神色屈辱,卻不得不在岑時慕冰冷的注視下,跪下結結實實地磕了七七四十九個頭。
紀念會結束後,黎栀被帶回療養院,同學們也各自散去,隻有岑時慕還坐在墓前,嘴裡念著什麼。
我遠遠看著墓碑上徐妙的笑臉,突然想到大學畢業的那個舞會上,岑時慕去了黎栀的學校,留下她一個人。
她穿著灑金色的禮服,坐在燈光暗處,一隻手拿著香檳,另一隻手託著腮,眼神落在不遠處跳舞的人群裡,又好像在發呆。
為什麼沒有上前去邀請她一起跳支舞呢?
哦,那時候的自己,應該正在和別人嘲笑她的落魄吧。
這幾年我一直試圖正義凜然地和岑時慕黎栀一流區分開來,然而在徐妙墓前,我被迫正視起自己年少時的刻薄和無知。
對不起徐妙的人,還有我。
林敘番外
1
我,林敘,林家長子,現任掌舵人,從小就是個天才。除了年少時差點被腳踏兩條船以外,一輩子沒做過什麼愚蠢的事。
但我的弟弟林述,卻和我不一樣。
作為次子,再加上他從小表現出驚人的傻白甜, 爸媽沒給他太多的壓力,放任他用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
他喜歡藝術, 於是家裡送他出國進修。
他坐回病床前的凳子上,吹了吹勺子,遞到了我唇邊,明明是照顧人的舉動,卻被他做成公事公辦的感覺。
「至「」「哥, 你知道的。緲緲剛獲克勞德獎,正是事業上升期,她很忙的。」
我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弟弟:「所以你把自己搞成了個家庭煮夫?畫技沒進步,廚藝倒是大成了?」
「哥, 你嘗嘗我新學的湯。」林述端著三碗湯盅過來了, 「枸杞葉豬肝湯, 緲緲每日伏案畫畫,需要吃點護目的。」
他樂呵呵的樣子,倒是堵住了我將要出口的刻薄話,我不由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你好嗎?」
「緲緲啊, 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孩兒。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和布布都被她深深吸引了……」
「不就是你那條蠢狗饞許緲手裡的冰淇淋嗎?」我翻了個白眼。
這件事我已經從我媽那裡聽過了。
傻林述出門遛狗, 許緲舉著冰淇淋正從街口路過,布布貪吃, 林述一下子沒拉住繩子, 讓狗撲倒了許緲。
冰淇淋撒了許緲一身, 她卻沒生氣。
女孩一手高高舉起僅剩的冰淇淋,一手死死按住了布布, 抬頭問林述:「狗能吃冰淇淋嗎?」
說起這故事,我媽倒是笑得合不攏嘴, 直說許緲有愛心,脾氣好,她滿意得很。
我卻不放心,所以親自過來瞧瞧。
2
門內傳出鑰匙轉動的聲音, 林述急忙迎了過去。我仿佛看到他背後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激動地搖來搖去。
進門的女孩穿著舒適得體的布衣長裙,披一頭長發,素雅的面容上眼神清澈明亮,生機勃勃。
她對林述笑容溫柔,轉頭看見我:「這位是?」
「這是我哥哥, 林敘。」
許緲愣了愣,我察覺到她變得客氣疏離了起來:「恆星科技的林總, 久仰。」
「久仰了, 許小姐。」我有些不滿她莫名其妙地戒備,「許小姐年輕有為, 不僅藝術上造詣不凡,連掌控男人的手段都如此高明。」
「哥!」許緲還沒說話,林述先跳腳了,「你怎麼跟個壞婆婆一樣?你今天來這兒幹嗎?拆散我和緲緲嗎?」
「是又怎麼樣?」
「林述。」許緲反而攔住了他, 「林總要是真反對, 直接把你綁回去就行了,還留在這兒見我做什麼?」
這什麼親弟弟?還沒人家許緲了解我。
「那他幹嗎這麼別扭?」
「你大哥也是擔心你。好啦,我沒放在心上。」看著許緲三言兩語安撫了林述,我心裡暗暗嘆氣, 傻弟弟,看來這次是真栽了。
至於我,我決不會承認我是因為嫉妒弟弟先找到女朋友才不高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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