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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個身高腿長的黑西裝男人，跟在我身後給我拎袋子。

我說上哪就上哪，別提多爽了。

【學姐，今晚小組會不要忘了。】

陸回給我發了條消息。

差點忘了這茬。

我暫時停止了瘋狂的購物，指揮著保鏢們把東西給我送回家裡。

等我到學校，研討正好開始。

陸回坐在椅子上衝我招手，眨了眨眼睛。

「學姐，這兒。」

我坐過去以後，陸回彎起眉眼朝我笑，又露出了他的小酒窩。

「學姐今天好漂亮。」

說完他又搖搖頭：「不對，學姐每天都很漂亮。」

我摸摸他的小卷毛：「有眼光。」

他像隻小狗一樣，眯起眼睛享受。

我沒忍住，又呼嚕了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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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對象：陸回。

【攻略值 2000。】

研討一直到晚上九點才結束，陸回可憐巴巴地問我：

「學姐，能不能再去實驗室幫幫我？

「我有幾個問題不懂。」

我答應了，給謝禾發消息晚點再回去。

夜晚寂靜。

一小時後摩託車的轟鳴聲在樓下響起。

正好我給陸回講完，下樓看到謝禾倚在摩託上等我。

看見我，他摘了頭盔大步走來。

「看來我們心有靈犀。」

陸回在身後拉住我，他站在陰影處，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學姐，他又是誰？」

我挑了一個之前的關系回他：「鄰居。」

謝禾走近聽到後，不樂意了。

「難道不是你追我的關系嗎？」

人，怎麼可以厚臉皮到這種程度！

我要和謝禾理論，他抬手把頭盔扣到我頭上，阻止了我說話。

謝禾攬住我的肩膀往前走，回頭看向陸回，眼中似笑非笑。

「我和沈夢住在一起。

「勸有些人的心思收一收。」

我坐到車後座上，謝禾說：

「抱住我。」

我偏不，特意往後靠。

中間位置大得能再塞下一個人。

謝禾輕笑一聲，突然發動車子蹿了出去，我被慣性帶得撲到了他後背上。

謝禾含笑的聲音從風中飄來。

「還不是抱上了。」

陸回站在原地。

摩託飛速離去，後面的人漸漸變成黑點消失。

陣痛傳來，陸回抬起掐出血痕的雙手。

半晌露出個扭曲的笑，眼底閃過興奮的光。

「好不乖啊姐姐。

「那麼漂亮的眼睛，還是隻看著我比較好。」

系統叮叮咚咚地提示陸回的攻略值升到了 5000。

我納悶，那小子腦補了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8

我和顧岑安的合作效益甚好。

一開心我又追投了五千萬。

和顧岑安相處得很舒服，他永遠能站在我的角度思考。

語氣包容，情緒穩定。

我的口味喜好他都能記住。

我和顧岑安吃著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

「喂？

「我是柳欣。」

我皺了下眉，就要掛斷。

「等一等！」她語氣焦急，「裴昭住院了。」

「他自己不就是醫生，告訴我幹嘛？我是能給他治病還是能給他送走？」

「你……！」

柳欣噎住，但還是緩和下來求我。

「裴昭現在很不好。

「自從你跟他分手以後他就精神恍惚，也不肯回家，連著工作了十幾個小時，暈倒了。

「沈夢，你來看看他好不好？」

柳欣說的這些我大概也能猜到，畢竟系統天天提示，裴昭的攻略值已經漲到了 7500。

我隻是覺得好笑。

男人就是賤，你對他好的時候，他高高在上，把真心喂狗。

你不要他的時候，他又忽然頓悟，要死要活。

不過我還是打算去看看他。

顧岑安注視著我的表情，很有分寸地沒有多問，隻是說：「需要我送你嗎？」

他像是看出我想拒絕，笑著嘆了口氣。

「沈夢，別總是把我推這麼遠。

「就算是朋友，順路送一下也很正常，不是嗎？」

我被他說動了。

「謝謝，那麻煩你送我去第二人民醫院。」

顧岑安送我去了醫院。

我找到裴昭的病房，進去的時候他正點了支煙，愣神地望著窗外。

「裴昭。」

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

「小夢。」

裴昭看著我，嘴唇動了動，眼底露出喜悅。

我走過去，坐到病床旁：「柳欣叫我來的。」

裴昭掐滅煙，急切地坐起身子拉住我的手。

「小夢，我跟柳欣早就斷了，你相信我。

「我一直愛的隻有你啊。」

我搖搖頭，看他這副樣子，也就放下了之前的恩怨。

「裴昭，我不會再怪你了。

「也不會再愛你了。」

攻略裴昭三年，難道真的隻有系統的原因嗎？

肯定不是啊。

我是真的愛了他三年。

甘願這三年兜裡從未超過一千元，甘願他一次次冷漠地對我，甘願他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曖昧。

我看著裴昭蒼白的臉色，心裡隻剩遺憾。

「裴昭，我曾經是真的很愛你。」

裴昭沒了之前慣有的淡然，他眼角湿潤，迫切地希望我重新回到他身邊。

「沈夢，我錯了。

「原諒我好不好？」

我搖搖頭。

用裴昭之前對我說過的話回他。

「沒意思。

「裴昭，別這麼沒意思。」

話說出後，我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放松。

我和裴昭，絕無可能了。

拎包離開，我沒再理裴昭在身後說的話，隻有系統提示的攻略值還在不斷攀升。

【攻略對象：裴昭。

【攻略值已滿。】

我在醫院樓下叫車。

上車後我報了住址，卻沒聽到答復。

我狐疑地抬頭，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9

再醒來時，我被關到了一間沒有光線的屋子，眼前一片漆黑。

我猜是地下室。

手上的鏈條隨著我的動作哗哗作響，綁得緊但不怎麼疼，隻是為了限制住我的活動範圍。

我暗自思索，難道是最近花錢太過大手大腳被盯上了？

「有人嗎？

「為什麼綁架我？」

我朝黑暗中問道。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我被嚇了一跳。

看不清周圍，我還以為身邊沒有人，沒想到竟離我這麼近。

那人用手指撫上我的眼睛，將一根布條系在我眼前。

然後我察覺到床頭的燈被打開了。

「好乖。」

他低嘆著，親吻上我的嘴角。

我不可控制地戰慄著。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這麼漂亮的眼睛。

「以後隻能看我。」

……

最後兩個字被他咽沒在唇齒間。

我狠狠地咬了他的舌頭，他吃痛了一聲，卻沒有生氣，反而發出低沉的笑聲。

「原來你還有這樣的一面，有趣……」

臥槽這是什麼品種的死變態？

【攻略對象：陸回。

【攻略值 8000。】

沒想到系統還有這種作用。

正如我沒想到陸回竟然會囚禁我。

「陸回。

「是你吧。」

我肯定地叫他。

他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愉悅：「學姐，你認出我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喜歡我。」

他解開我眼前的布條，熟悉的慄色卷毛垂在他臉旁。

我看著他陽光開朗的臉，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陸回，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他無辜的狗狗眼此刻略帶陰沉，他摩挲著我的臉頰回答：

「當然是因為你不乖啊學姐。

「你身邊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人，我不喜歡。」

我躲開他的手。

「陸回，我隻把你當作學弟。

「而且你也沒有權利管我。」

我害怕激怒他，隻好又溫聲勸說：

「趕緊把我放了，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陸回眼神偏執，倒是跟個病嬌沒兩樣了，他扯了扯嘴角，笑得可怕。

「為什麼要當作沒發生？

「我偏要學姐清清楚楚地記得！」

果然二次元見到病嬌很香，三次元遇到病嬌應該馬上報警。

「你這個樣子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上你，隻會更討厭你！」

我口不擇言，隻想趕快制止住他。

陸回聽了我的話竟然笑了，眼底都是紅色。

他攤開手掌給我看。

「學姐覺得我會在乎？」

他的掌心竟不知什麼時候又被他掐出了血，血痕新舊交錯。

有的創口極深。

他用那隻受傷的手狠狠按著我的脖子，血腥味蔓延到我的嘴裡，他像是要把我拆之入腹。

他瘋得厲害！

我不敢再刺激他，隻能摸了摸那一頭小卷毛。

像之前一樣。

一遍一遍，帶著安撫。

陸回愣了下，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陸回，我餓了。」

他抬起頭，確認我的神色。

見我不是耍花招，又揚起那副陽光無害的笑容。

「學姐，你等我。

「我去給你做飯。」

我拍拍他的頭：「去吧。」

陸回又確認了一遍我身上的繩索才離開。

我喘了口氣，總算把他暫時支走了。

【系統，可以幫我給謝禾發送現在的定位嗎？】

【正在查詢謝禾的攻略值……

【攻略值 3500。

【滿足發送定位數值，正在發送。】

我松了口氣。

一小時後，陸回做好飯端了過來。

「學姐，我喂你。」

這頓飯吃得我如坐針毡，正巧警報器響了。

陸回審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我強裝鎮定，露出害怕的樣子看向陸回。

「警報響了？

「發生什麼事了？」

陸回久久凝視著我：「學姐，你最好乖一點。」

他最終還是上樓了。

因為隔音很好，我隻能聽到上面輕微的聲音。

陸回的地下室入口一定很隱蔽，這麼久過去他們都沒有搜到下面。

我有些著急。

【系統，能不能告訴謝禾地下室入口？】

【不可以哦，沒有這項權限。】

我隻好默默祈禱，希望謝禾可以找到我。

這種時候我隻能寄希望於他了。

好在謝禾靠譜，他竟叫人直接把地面轟開了。

隨著一聲巨響，煙塵中謝禾的身影一躍而下，他撲過來，銀色的耳釘就像一束光。

「沈夢！」

「我在這呢。」

我回應他。

謝禾抱著我的胳膊微微顫抖，聲音慌亂。

「有沒有哪裡受傷？」

見到他我終於松了口氣，心落到了實處。

「我沒事，謝禾，別擔心。」

警察和救援隊一起到來，陸回被按在地上。

我看到不遠處顧岑安竟然也在。

他依舊是一身定制西裝，溫潤的外表，金邊眼鏡下潛藏著對我的擔憂。

「顧總，您怎麼也來了？」

他上前兩步：「項目上有些事想要和你敲定，就去了你家。」

他止住了話，上下掃視了我一遍，把系著我的鏈條打開，見我沒有受傷才接著道：

「沈夢，幸好你沒事。」

我在他倆的攙扶下離開。

臨走時陸回叫住我，他雙眼赤紅，語氣裡滿是不甘：「學姐，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謝禾沒忍住踹了他一腳。

「你說為什麼？

「因為你欠揍！」

看他的樣子還想再補兩腳，我連忙把他拉走了。

「算了謝禾，我沒什麼事。」

陸回被踹得臉上都沾上了泥土，他卻毫不在意，隻是在身後看著我的背影發出兩聲低笑。

「學姐，除非我死了。

「否則我們不會分離的。」

我聽到了，沒有理他。

反正這段時間他要在局子裡出不來了。

【攻略對象：陸回。

【攻略值已滿。】

10

大概是吊橋效應。

我變得依賴謝禾。

他去外地參加比賽，我就收拾好行李跟他一起。

他插著兜看我忙前忙後，眼裡帶笑，一如既往地毒舌：

「就這麼離不開我？

「說兩句好聽的，我帶你去。」

沒辦法，我隻能把謝禾從兒子哄成孫子。

搞定男人有時候隻需要一部《兒童心理學》。

謝禾把頭窩在我的肩膀上，篤定地說道：「沈夢，你離不開我。」

我看了看他 8000 分的攻略值，不置可否。

謝禾的車隊拿了冠軍，慶功宴上，謝禾邀請我去。

我們從未互相說過喜歡，但彼此心照不宣。

倒是他的隊友看到我後都湊了過來，發出善意的起哄。

「謝哥，帶嫂子來了啊。」

「什麼時候談的，也不跟弟兄們說一聲，我們好準備份子錢啊！」

「嫂子好，嫂子好！」

謝禾俊眉一攏，揮手把他們都趕走：「隻是朋友而已。」

隊友們拖長音調：「哦——隻是朋友啊。」

謝禾眉眼肆意，帶著一貫的痞氣：「當然。」

我心裡有點不太舒服，但也沒說什麼。

散場後他們要回基地，我拉住謝禾問他：「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謝禾帶了些醉意，聞言抬頭看我：「你覺得呢？」

我沉默道：「我希望我們是情侶關系。」

謝禾嘴角翹起，心情看起來很好。他轉身離去，話語消散在空氣中：「那你要好好表現啊，沈夢。」

銀色耳釘融入黑夜中。

我沒有選擇再去攻略別人。

一方面我覺得錢賺得已經夠多了, 更何況每個季度我都會從顧岑安那邊收到大額的分紅。

另一方面, 我認為對待感情應該真誠。

謝禾自小父母離異, 他對愛情既期待又害怕，我跟他認識二十年，這些自然都知道。

我一遍遍對他訴說愛意，告訴他：「謝禾，我愛你。」

他卻一次也沒對我說過。

夏末, 謝禾結束了一場世界級的比賽。

賽後記者採訪：「謝先生, 請問您有戀人嗎？」

謝禾目光掃過看臺上的我，目光微頓：「沒有。」

我笑了，轉身離開。

謝禾慌張地跳上看臺, 追尋我的背影。

他把我堵在賽場側門：「沈夢, 你知道的，我說不出口。」

我冷冷地躲開他：「謝禾,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謝禾俊美的臉上露出猶豫，最終沒有開口。

我狠下心來：「謝禾,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你離不開我，不是我離不開你。」

我不再回頭看謝禾的表情, 在心裡對自己說道：「沈夢, 好好搞事業不好嗎？有了錢想要哪種男人沒有呢？」

【系統，下劃攻略對象欄。

【我要重新開始賺錢！】

11

三個月後。

我打開手機美滋滋地數賬戶後面的零。

家庭安保系統響起：「警告，有非法入侵，已開啟電流設備。」

我熟練地看向一旁的監控, 果不其然又看到了熟悉的慄色卷毛。

自從陸回被放出來,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

不過我早有準備, 升級了家裡的全套安保系統, 出門在外時保鏢一路跟隨。

手機裡彈出一條新聞推送。

【爆！知名賽車手謝禾承認已有對象。

【深夜醉酒疑似感情失利。】

視頻自動播放, 拍攝的鏡頭很清晰，謝禾喝醉酒被他的隊友攙扶著。

謝禾向來恣意的雙眼緊閉著, 路燈照在他姣好的臉上, 仿佛有淚光劃過, 就連那顆耳釘也黯淡無光。

謝禾的手機號已經被我拉黑了, 他不知從哪又找了小號加我。

【沈夢，我已經跟全世界承認了我們的關系。

三年了！我卡裡的錢從未超過一千。

「（畢」【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這句話我等了很久，我卻不需要了。

我把這個號也拉黑，叫上我的二十個保鏢出門談生意。

顧岑安的公司規模已經很大了, 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舉止優雅。

他看見我, 眼裡是一閃而過的驚喜。

「沈小姐，最近還好嗎？」

我與他談好新項目的追加投資，結束時他像是有些緊張。

顧岑安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轉腕表, 掩飾性地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可是談幾個億合同都面不改色的人, 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好奇地看著他。

顧岑安嗓音幹澀，卻還是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注視著我：「沈小姐，你喜歡什麼花？」

他的眼睛, 幹淨得一如我們初見時那樣。

我想讓他不那麼緊張：「我喜歡有錢花。」

顧岑安果然被逗笑了。

他微笑著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沈小姐，希望我的感情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12

系統攻略對象已經被我解鎖了十多個。

或許有一天，我也會為顧岑安停止攻略, 但不是現在。

攻略了這麼多人，我學會的是永遠先愛自己。

畢竟我相信愛情，但愛瞬息萬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