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4.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的,在電梯裡跟喻弛例行道別,出電梯,刷房卡,開門,然後躺在床上發呆。
我嘆了口氣,準備去洗個澡冷靜一下,剛離開床沒兩步,手機就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於是我很沒種地一個眼疾手快、健步如飛、百米衝刺撲上床,拿過手機一看,是江轍的消息。
我沉默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面並沒有顯示消息的具體內容,片刻後,我毅然決然地關上手機——決定洗完澡後再躺下來看。
這麼久才發消息來,姐也吊吊你。
然而,我隻在浴室裡待了十分鍾,裹了條浴巾,就急不可耐地衝了出來。
拿起手機一看,除了剛剛的那條消息提示,還有另外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江轍的。
江轍發了一張漆黑的夜色圖,下面簡單配了兩字「收工」,我將那張圖放大再放大,愣是沒看出個什麼花樣來。
碼了一條「請問是在黑煤礦打工嗎」準備回過去,還沒按下發送,江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在幹嘛呢橋?」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我佯裝一副「姐在忙沒什麼空」的語氣,隨意道:「剛在洗澡啊,咋了?」
「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就回來了。」
「這麼久。」江轍沉默了兩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即又道,「怎麼不給我發消息,這麼忙?」
我差點破口大罵,又生生忍住,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開心,聲音裡蹦出愉悅的小氣泡:「忙啊,忙死了,你不也沒給我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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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江轍聲音悶悶的,「肯定跟姓喻的甜蜜約會去了。」
我有些心虛,說約會也算不上,但不是約會吧,好像又有點像,於是趕緊轉移了話題:「你打給我幹嘛?」
話說出口,我當即有些懊惱,路橋啊路橋,你是真賤啊!
「想聽你聲音不行嗎?」江轍聲音頗有磁性,帶點撒嬌的意味,像一隻落水小狗。
「後天一回來哪也別去,乖乖在家等我去接你。」掛電話前,他說了這麼一句。
「知道啦。」我故作平常地應了一聲,心裡已經升起了冉冉煙花。
直到電話掛斷,嘴角也沒下去過。
手機一鎖,黑色的屏幕上露出了我那張笑得一臉甜蜜的臉,我立即將嘴角垮了下來,恢復成面無表情的厭世臉。
當天晚上,我久違地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再睜眼已經是早上十點。
今天沒安排什麼特別的行程,我對鹿島也沒什麼興趣,在酒店躺了大半天,下午跟喻弛一起吃了個飯後,便打算各自回房休息。
喻弛看我精氣神好了些,卻也沒多問,我倆誰也沒提起昨晚的事,一切如同尋常,他還是冷著臉,話並不多,我就在身邊活躍氛圍。
直至走到繁榮的商圈,一個巨大的 LED 屏幕橫在廣場上方,上面放送著一條新聞:
「S 市首富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林無雙今日在洛杉磯豪宅內病逝,林家上下赴美奔喪。」
我隻當是尋常新聞,看了兩眼便拋之腦後,喻弛卻頓住身子,沉默地盯著那個 LED 屏。
「怎麼了?」我輕聲問。
「這位就是江轍的親生父親。」喻弛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緩緩道。
15.
「?」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我從來沒有聽江轍提起過他的父母,於是便默認了他也沒有父母,現在得知這個消息,內心除了震驚外,還有些茫然。
「可是江轍不姓林啊。」
「他是林無雙的私生子,跟了母親的姓。」
「……」
當紅頂流江轍是 S 市首富的私生子,這條新聞放出來那就是妥妥的頭條,熱搜能一下飆升成「爆」。
我還想聽喻弛接著往下說,可他卻保持緘默,無論我怎麼旁敲側擊他都不再開口。
我隻能作罷,回到酒店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江轍打了個電話。
「終於知道主動了?」接起電話的江轍第一句就不正經,語氣懶懶散散的,這讓我對喻弛剛才那番話頗具懷疑。
哪有人老爹死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我有些發愣,一時著急打電話隻是為了確認江轍有沒有事,現在確認完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結巴道:「呃……你在哪。」
江轍還沒說話,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先開了口:「江轍哥哥,你在跟誰打電話。」
我怔住,心髒驟然一緊。
江轍沒搭理她,理所當然道:「片場啊,我還能在哪兒。」
我心裡酸溜溜的,沒來由有些惱火:「哦好,您忙,我跟喻弛吃宵夜去了。」
「路橋你……」江轍話還沒說完我就直接把電話掛了,掛完把手機丟在一邊,拉著被子就往頭上蓋,澡都不想洗就睡起覺來。
在被子裡悶了半天,坐起身來衝著酒店窗外的蟬鳴撒氣:「叫什麼叫啊,吵死了!」
喊完又覺得沒意思,側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燈紅酒綠的夜景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快要睡著時,手機響了起來,是江轍的來電。
我接起來,沒有說話,手機裡傳來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
「吃得開心嗎?」江轍語氣裡帶著點柔軟的威懾力。
「挺開心的,就是羊腰有點腥。」我嘴硬般地胡言亂語道。
「路橋,你發什麼脾氣。」他聽上去有些無奈。
「我沒發脾氣啊,江轍哥哥,你說什麼呢。」我不自覺地陰陽怪氣道。
隻聽見他低低地笑了兩聲,好聽的氣泡音震得我耳根子發軟,隨後輕輕嘆了口氣,溫柔地妥協道:「那是制片人的女兒,人小姑娘高中還沒上完呢,你吃什麼醋。」
「誰吃醋了!」我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用嘴硬掩蓋著自己的小雀躍,反正天塌下來有我的嘴頂著。
「行行行,你沒吃醋。明天幾點到,我去機場接你。」
「下午兩點。」
「行,哪也別跑,在到達大廳等我。」
我突然喊了他一聲:「江轍。」
「嗯?」他還是懶懶地給了我一個帶著問號的鼻音。
「你……沒事吧?」
「有事。」江轍回答得很迅速。
「啊……」
我正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他,下一秒就聽到他說:「快一周沒見到橋兒了,頂不住。」
我像是踩空了臺階,心髒在半空中懸浮了一剎那,五髒六腑都麻得不行。
隻能幹巴巴地回一句:「我去洗澡了。」
16.
第二天剛下飛機,我拉著行李箱在到達大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
「怎麼了,我送你回去。」喻弛偏頭看我,淡淡道。
我衝他感激地笑笑,然後搖搖頭:「謝謝喻總,我等人呢。」
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最後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行。」
我等了一會兒,沒等來江轍,隻等來了江轍的助理,他一如既往地喊我「橋姐」。
我有些失望,正想開口問「江轍呢」,卻聽到身後一排座位的兩個女生在議論。
「這是不是江轍的助理?好像啊。」
「怎麼可能,我問了黃牛,哥哥今天沒這個行程啊。」
「不確定,再看兩眼。」
我:……
我二話沒說,拉上口罩,跟著小助理提著行李箱就往外走。
直到走出機場,看見江轍的車,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機場這大流量,江轍要是親自來了怕是又喜提一個熱搜。
助理幫我把行李放在後備廂,江轍已經先替我打開了車門,陽光從車窗外透進來灑在他的臉上,他看著我,眼睛裡像是盛著一捧會流動的金色琥珀。
「出個差回來臉色這麼憔悴。」他嘴邊噙著笑意。
嫌我醜了,我胡思亂想般地在內心暗暗道。
我一屁股坐上車,話也沒說兩句,倒頭就睡,朦朧間身子被帶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等我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江轍那張有點無語的臉。
「還挺能睡,在車裡等你半小時了都。」
我意識到自己躺在他的腿上,猛地坐起了身,環視了一圈,才發現助理已經走了,詫異道:「你怎麼不把我喊起來。」
「不是累嗎,讓你多睡會兒。」江轍說完就把口罩拉上,下了車幫我拿行李。
回到家,我行李也沒收拾,直直地癱在沙發上,江轍脫下口罩,笑罵了句:「給你懶得,餓不餓。」
我點點頭。
他挽起袖子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這次讓你見見世面,嘗嘗什麼叫做『頂級雞蛋面』。」
吃飯時,我低頭刷著短視頻,看著屏幕上一個男明星的搞笑綜藝片段笑了半天。
江轍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說:「你喜歡他?他因為不愛洗頭經常被經紀人罵。」
我的笑容瞬間凝固住,轉頭瞪了他一眼。
傍晚,我們收拾一番驅車前往許世祥的演唱會現場,車子開到體育館門前,他停了車,遞了張票給我。
千金難求的第一排。
「你先進去,我等會兒來找你。」他說完,伸手替我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接過那張門票,下了車就往檢票口的方向走去。
演唱會一開始,許世祥披星戴月般地出現在舞臺中央,全場掀起尖叫,我環視一圈,有年過半百的老阿姨,抱著孩子歡呼的中年男人,但更多的是年輕面孔。
我被這歡愉的氛圍感染,索性也不管江轍什麼時候來了,揮著分配的應援棒就跟著全場觀眾唱了起來。
經典的開場曲過後,巨星用一口港普向粉絲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一番真誠的剖心明志後,舞臺上出現了一個高挑又熟悉的身影。
那人捧著一束花,在眾目睽睽下遞給了許世祥,在場眼尖的粉絲跟我一樣,都已經認出來那人就是江轍。
許世祥滿臉笑意地接過花,用力地跟江轍擁抱了一下,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掌聲和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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