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整個僵住。
「貴妃娘娘佩戴了十年的麝香手镯,不易受孕,皇上大可放心。」
11
「話雖如此,難免有意外,介時務必隱瞞她。」
「是。」
寒氣從足底竄到四肢百骸,我低頭看著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镯子。
因為不孕,我沒少被詬病,每次陳景都安慰我,不打緊。
我一直沒孩子,竟是他一手策劃的。
若信陽侯府還在,陳景忌憚我母家勢力,還說得過去,現在是因為蕭氏嗎?
「皇上,微臣先退下了。」
「恩!」
御書房安靜下來,沒一會兒,有侍衛進來,陳景道:「傳令下去,許太醫之子許雲歸救駕有功,擢升為四品威武將軍。」
許雲歸!
許雲歸!
那個芝蘭玉樹,像月光般的男子,是我想的那樣嗎?
我在御書房桌子下蹲了許久,腿都麻了,直到蕭依依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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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你來了,陪朕作畫。」陳景道。
蕭依依對畫畫不太感興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陳景時不時回頭看她輕笑,她睡著睡著,帕子滑落。
她睡眼蒙眬地彎腰去撿,彎不下去。
這個程度足夠看見我了。
「姐姐?」
蕭依依驚悚一聲。
我咬牙,認命般出來,蕭依依眼疾手快,一屁股坐在桌沿上,把我頂進去。
我:屁股還挺大。
「什麼姐姐?」陳景狐疑地問。
「做夢夢見姐姐了,皇上,你該多去看看她的。」
陳景沉默了會兒,「朕和她十年夫妻,她以前是驕傲恣意的性子,這些年雖有收斂,可強勢之態不變,朕不是不願去看她,隻是朕每次去,便會想起那些不堪的歲月,依依,你懂嗎?她見證了朕所有的不堪。」
「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懂,你隻需記得,朕和你在一起,會輕松,便足夠了,走吧,陪你出去走走。」
不僅是不堪,我知道他踩著至親屍骨登上帝位的所有事。
我把他當成夫君,卻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可蕭依依到底幾個意思?
我溜出了御書房,回了寢殿,告誡四喜不要說漏嘴我出去的事。
我細細檢查镯子,镯子有夾層,還有藥丸,我不識藥,卻也認得麝香,裡面不是。
許雲歸。
是他換的嗎?
我突然想起那日刺殺陳景的刺客。
我讓四喜去打探,當日是抓了幾個活口回來的,不過進了天牢後都死了,隱約隻知道,好像是和端王有關。
端王是那場殺戮中唯一活下來的成年皇子。
當晚,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找了陳景,提出想回侯府小住幾日的意思,他答應了。
信陽侯府不似以前熱鬧,可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暢快,似籠中鳥入林。
吃過晚上,我坐在院子裡秋千上。
「娘娘,這些日子你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四喜道。
「我變了很多嗎?」
四喜歪歪腦袋,「也不是很多,就是沒以前那般隨性恣意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這段日子我麻木得對一切都失去了感覺,活不真切,我該為自己而活的。
我捏捏她臉蛋,「傻四喜。」
第二日,我以身體不適為由,讓四喜去請許太醫。
許太醫沒來,來的是許雲歸。
許太醫病了,出不了診,準確地說,他要辭官告老還鄉了。
許雲歸也要帶兵去戍邊了,不日就要離開京城,這次來,特意和我說一聲,並且把藥給我。
許太醫年紀遠還不到告老還鄉的時候,陳景疑心越來越重了。
我要問的事,也沒必要了。
「許將軍,此去邊關路途遙遠,萬望珍重!」
許雲歸深深看了我一眼,「娘娘也是。」
他剛轉身,我身子軟在地上。
「娘娘。」
四肢百骸竄起詭異的熱度,內心有一股欲望泄出,「別過來!」
許雲歸已經過來了,他伸出手,卻在下一刻,半跪在地,我眼睜睜看著他臉上染上不正常的紅暈。
四目相對,我們都明白,被算計了。
「先離開這裡。」
理智清楚,可動作根本不受我控制,我抓住許雲歸衣襟,軟綿綿地靠了過去,我隻想宣泄內心的渴望。
許雲歸也是極難熬的。
我們呼吸在空氣中盤纏,帶了幾分纏綿的意味,往下便是深淵,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許雲歸如玉薄唇染了緋色,一雙眼睛壓抑著欲色。
我腦海裡甚至有了瘋狂的念頭。
陳景可以三宮六院,寵那麼多女人,我為何要為他守清白?
許雲歸這樣的男子,一定很可口。
去她娘的貴妃。
我不幹了!
我拉下許雲歸衣裳,他一把扣住我手,燙的我心狠狠一跳。
「許雲歸,我好像有點……」
「溫酒!」許雲歸低啞著嗓音,打斷了我的話。
手臂上一疼,他居然掐我!
他朝我投了個歉意的眼神,拔掉我頭上的簪子,狠狠朝自己大腿刺去,鮮血流出。
我被血刺激得找回些理智,我怎會差點說出喜歡他的話?
「走。」
我身體軟如水,他抱著我出去。
「阿酒。」
陳景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和許雲歸呼吸齊刷刷一窒。
12
「阿酒?」陳景又喊了一聲,腳步聲愈近。
「你走。」我無聲對許雲歸道。
許雲歸也知道,我倆這副樣子被陳景看見,清白也不清白了,他眼底掠過一絲糾結,點頭,將我放下。
「姐姐……」
窗戶邊探進來一顆腦袋,是蕭依依。
許雲歸動作僵住。
六目相對,以及如催命符一般的腳步聲。
我欲開口威脅,蕭依依抱著肚子跑得極為費力,邊跑邊喊,「皇上,皇上,臣妾肚子疼!」
陳景毫不猶豫轉身出去。
我:……
好歹是度過一劫了。
許雲歸離開了,他走後沒多久,四喜回來了,手裡有解藥,說是許雲歸去而復返交給她的。
我查過,茶水中有問題,我和許雲歸都喝了茶。
「別打草驚蛇。」
「奴婢知道。」四喜道。
「蕭依依那邊如何了?」我問。
「在偏殿,奴婢過來時看見皇後纏著皇上,不肯讓皇上走呢。」
當晚,蕭依依和陳景留了下來,還驚動了太醫,太醫說她有點受驚嚇。
晚些時候我去看他,陳景臨時有事,去處理了。
她對對手指,「我是真的被嚇了一大跳。」
「怕我連累他嗎?」
她搖頭。
「多謝。」
蕭依依眼眸一亮,「姐姐,你能否聽我說個故事?」
她的故事很老套。
無非是她年少時跑出去玩,被土匪給抓了,要辱她清白,來了個芝蘭玉樹的男子,英雄救美,她一見傾心,難以忘懷。
「既然那麼喜歡許雲歸,為何要入宮?你可知宮妃即便被皇上厭棄了,打入冷宮,也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誰說我喜歡許雲歸啦?那不是你喜歡的嗎?」蕭依依一本正經道。
我眸色深了深。
「所以,英雄救美之人是皇上?」
「才不是啦,他是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皇上哪比得上?若是遇見危險,我懷疑他肯定撇下我第一個跑。」
我:……
蕭依依說完才覺不對,吐吐舌頭,「我不會說出去的,我隻是覺得,皇上讓你不開心,你不然離開和許將軍在一塊兒好了。」
我竟不知道她是裝天真還是真天真。
「那你呢?不喜歡還待?」
蕭依依眼底掠過一抹惆悵,「我若走了,他怎麼辦?皇上對我的愛,是他最好的保護傘,我現在隻盼著生個龍子,熬死皇上,我當太後,嘿嘿嘿。」
她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以為我沒聽見。
「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在侯府你們怎會被人算計的?」
「我會查。」
那天我們聊了很多,當然,我沒有完全放下戒備心。
陳景回來,看見蕭依依攬著我胳膊,笑了,說他享了齊人之福。
狗屁齊人之福。
吃過晚飯回去,四喜回來了,告訴我是端王的手筆。
天亮,皇帝和蕭依依回去後,我去找了端王。
他被幽禁在端王府。
他不良於行,身體有缺陷,繼不了位,才活下來。
離開端王府時,我腦海裡回響著他對我說的話。
「本王從未想過與他爭皇位,一直偽裝,如他所願,本王真的成了個廢人。」
「表姐風採一如往昔,本王見之,仍為之心折,若當初本王卑鄙一些,或許就能得到表姐了,可惜……你和許將軍一事是本王做的沒錯,不過本王沒想過要害表姐,許將軍是個良人,本王隻想看見陳景後悔的嘴臉。」
「皇嫂一向聰明果敢,不妨好好回去問問陳景,信陽侯為何會戰死沙場。」
13
我不是沒懷疑過,可我都說服自己。
侯府一直都是支持他的,爹爹更是為了他四處徵戰,保他坐穩皇位,卻忘了,幼獅出籠。
我回了宮,見了陳景。
「你來得正好。」陳景朝我招手,「許將軍為朕戍守邊關,朕想在他離京前,給他賜婚,讓他把婚事辦了,你看看這些女子哪個合適?」
陳景已經是個成熟的帝王了,再不是任人欺負,跟在我身後可憐兮兮地喊「姐姐」的他了。
多年血海沉浮,練成他敏銳的觀察力,過人的嗅覺,以及疑心。
他試探我,也牽制許雲歸。
帝王心,深沉如海。
我忍下心底反感和猜疑,笑道:「既是給許將軍挑選的,總要讓他自己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給自己選妃呢。」
陳景一愣,笑道:「也是,來人,把冊子送去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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