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手一揮,龍飛鳳舞地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經理笑眯眯地將新的籌碼為我雙手奉上。
7.
在賭場瘋玩了幾天,回家的時候感覺精神都遊離在外了。
魂不附體地開了門,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周姨給我拿出拖鞋,我剛抬起沉重的眼皮,陡然看到沙發上的人影。
心裡一驚,不是說宋斂聲十二號才會回來嗎?
我暗亮手機屏幕,發現上邊的時間,赫然已經是十二號的中午。
賭場暗無天日,連時間的流動都能讓人忘記。
我努力地揚起唇角,「哥,你回來了啊。」
他看著我,那雙像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向是冷的,淡的,理智又精明。
似乎什麼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我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湊過去,「哥,出差累嗎?」
他沒說話,我困得眼皮直打架,見他不理我,就想自己回房間睡覺。
忽然他開了口,「你很累嗎?」
我立刻收回了邁出去的步子,「不累,一點不累。」
Advertisement
「嗯。」說完他又垂下了眼睛,手指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修長漂亮,讓我想起神跡酒店裡那個年薪百萬英鎊的荷官,靠手藝活謀生,但那雙手還是不夠我哥的好看。
我慢吞吞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上,安安靜靜地待著,等我哥差遣。
眼睛落在我哥手上沒有再挪開,看著看著,就不受控制地閉上了。
醒來的時候我還躺在沙發上,宋斂聲已經不見了人影,我猛然坐了起來,身上的毯子滑落垂地。
周姨走過來說,「小少爺,睡醒了?」
我盯著她,態度沒變,叫我小少爺,說明我睡著的時候,沒發生任何事。
暗自松了口氣,輕輕嗯了一聲就慢悠悠地晃回了房間。
8.
過度透支的精神過了幾天才補好。
我腦袋裡向來不怎麼記事,換句話來說,從小到大沒什麼事情需要我記住的。
有的是人為我善後,所以我現在就隻惦記著我哥這一件事。
等到趙新乾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腦子裡才想起了我在賭場籤的單。
電話裡他的語氣很好,沒準備得罪我,說出的話像是善意提醒,他說,「宋少爺,昨兒就到時間了,但是您沒打款過來,我想著您貴人事多,應該是忘了。」
我有些艱難地開口,「是,是忘了,最近有點忙。」
「理解理解,那您看,這兩天什麼時候有空?」
「我看看吧。」
「好,那後天就等您好消息了。」
說完電話掛斷,我驚出一聲冷汗。他的態度很好,但說話中已經把時間敲定在了後天。
我攪著手指,心想,五百萬。
換做以前,隨便開口就有了。
但現在,問誰要?我哥嗎?
他應該會立刻把我打包丟出宋家。
心裡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幫管家澆花的時候出了神,手裡的水槍晃了晃,反而滋了我一身的水。
順著我的白 T 恤湿噠噠地往下淌,管家和周姨看著我笑。
我也勉強地笑了笑,然後心事重重地上樓想換衣服,正好碰到要出門的宋斂聲。
臺階上,一個在上,像高高在上的執權者。
一個在下,卑微仰視的乞討者。
我腳步停住,他垂眸看我,眼神從我沾湿了的胸膛一路下滑到小腹。
最後落在我有一顆紅色小痣的鎖骨上。
頭一次,在對視時,他比我先挪開目光。
「哥。」
「嗯。」應完,他錯身而過,向樓下走去,我又聞到了那股,拒人於千裡之外,但又讓人忍不住靠近的,木質香水味。
「哥。」又想求他幫幫我,以前哥哥再生氣,也不會不管我的。
我忽然意識到,我頑劣了這麼多年,一直覺得哥哥對我很兇,我畏懼他甚至偶爾悄悄討厭他,但我也確實得到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無底線的寬容。
他回頭看我,即便站得比我低,那氣勢也壓迫得我想低頭。
緊張的情緒湧動起來,我最後還是沒敢說。
「你,你出門注意安全。」
他盯著我的臉,目光比往日更沉,認真看的話,會發現他眼裡有將一切都了然於心的嘲弄。
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9.
兩天後,我還是沒錢,直接無視趙新乾的電話,躲在家裡裝鴕鳥。
心想他們也不敢直接到我家來逮我吧。
後來還是宋蕭先聯系上我,電話裡他的聲音有些震驚,「你怎麼惹你哥了?」
「沒,沒惹啊。」
「沒惹你哥不管你了?」
「什麼意思?」我皺起了眉頭。
「趙新乾說聯系不上你,找你哥去了啊。」
「啊?!」我猛然瞪大了眼睛,陡然心慌起來,「我哥,知道了?」
宋蕭有點疑惑,「怎麼了?你哪次去玩他不知道,不都給你拎回家削一頓就好了嗎?怎麼這次他說他不管啊,讓趙新乾自己來找你。」
「你先跟你哥認個錯吧,神跡的大老板不是吃素的,回頭真給你纏上了,沒好事。」
我有些無力地嘆口氣,「知道了。」
「行,撂了啊。」宋蕭的狀態很輕松,他沒覺得我遇上什麼大事了,畢竟我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讓家裡不痛快的時候。
但血濃於水,也不會真的不管我們。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我在家裡等來等去,等到半夜,我哥也沒回來,周姨看著在客廳晃來晃去的我問,「你在等大少爺回來嗎?」
我點點頭。
「大少爺今天在市中心住,說是不回來了。」
「啊,知道了。」
我回了房間,怎麼都焦慮得睡不著,宋斂聲要是真的把我丟出宋家了,面對五百萬的賭債,我該怎麼辦。
都說神跡老板是混黑發家,到時候會不會把我…
越想越不敢想,我爬起身,換了件衣服,猶豫了一下,又把自己身上拉鏈直接拉到脖頸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衛衣脫了下來。
換了一件,領口寬松,能露出一截脖頸和鎖骨的針織毛衣。
材質很柔軟,勾勒出胸肌的形狀和緊窄的腰腹。
我心裡忐忑不已地朝我哥市中心的房子開去。
一路上看到跟我順路的黑車心裡都緊張不已。
感覺是趙新乾派人來抓我了。
10.
我輸了密碼進去,我哥正坐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喝酒。
手邊的一支霓迭蒲放在冰桶裡鎮著,夠還我五分之一的賭債,他慢悠悠地晃著酒杯,醒著酒。
見我進來也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
我幹巴巴地叫了句,「哥。」
他沒說話,隻是抬眼看我,從那雙眼睛裡,從前我見過寵愛,後來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再後來就是一些屢教不改的疲倦。
到現在,零零散散的,已經瞧不出太多情緒,隻能感覺到我哥對我這種頑劣至極的人已經沒有了絲毫耐心。
我心裡很慌,手心也不自覺地掐緊了,比起我哥的生氣,我更害怕他這種絲毫沒有反應的樣子。
我湊過去,沒敢坐下,面紅耳赤地開口。
「哥,你幫幫我吧。」
「我以後,真的,不會了。」幾句話說得很艱難,我自己都覺得沒底氣,這種保證已經太多了,而我一次沒做到。
「我不是你哥。」
我愣住,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即便是把 DNA 報告給我的那天,他都沒有這樣說過。
我這才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真的被放棄。
被這個強大的,又總是袒護我的哥哥,徹底放棄。
我盯著他的臉,意識到自己已經喚不起他絲毫對於一個弟弟的憐愛。
隻能那我僅有的唯一的東西去交換。
我跪在了他面前,伸手哆哆嗦嗦地去解他的褲鏈,感覺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巡遊,高高在上地打量我。
慌得我的手不停地抖,解了好幾次都沒有解開。
急得我都快哭出來的時候,他伸手拂開了我,「不用了,我以後也不會再管你。」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負責。」
我跪坐在原地,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心慌的無助的,試圖引起他一絲惻隱之心的。
一邊哭著一邊摸索著湊在他的腿邊,「哥,幫幫我。」
「別這樣,別這樣對我。」
「我會聽話的。」
「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幫幫我。」
眼淚將他大腿上的褲子濡湿,他還是看著我,眸光變得幽深晦暗,手指慢慢摩挲著酒杯的杯壁,那是他思索時的習慣性動作。
我又伸手去解他的褲鏈,這次一下子就開了。
灰色的內褲,布料相當柔軟。
隔著一層,我感覺自己的手已經被灼傷。
終於他的指尖停了下來,一口將剩下的酒喝完,叫了我的名字,「宋昭揚。」
我抬起頭,眼淚已經把胸口的毛衣領打湿,黏膩地貼著白皙的皮膚,有些難受。
他伸手一把扣住我的後腦,將我的頭按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11.
那晚應該算是人間地獄。
嗓子腫得叫不出聲音,宋斂聲的動作沒有一絲溫情。
到後來我一邊哭一邊求他,「哥,我用手吧。」
「繼續用嘴也可以。」
「你讓我歇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垂下的額發遮了一點點眼睛,浸染的情欲深重到了無法開解的程度,混雜著一絲怒意。
我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隻是不停道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給你惹麻煩了。」
「真的。」
他掐著我脖子的手慢慢攀上了我的臉,看得我覺得無比羞恥。
我為了錢,要引誘我的哥哥做這種事。
「別看了哥。」
…
「啊,不是,你看!你想怎麼看怎麼看,哥!哥!」
他忽然低頭吻住我,我倆第一個吻,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疼痛稍減,像被拋上了天又穩穩回落。
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渴求著一點點溫柔,「別,你再親親我,親親我行不行?」
隻有他親我的時候,是好受一點的。
他手肘撐著床,緩緩直起了身子,忽然笑了,很小的弧度,不過那麼一瞬,我感覺到了一絲自暴自棄的意味。
「居然是你這種人。」
我不解,他也不解釋,又掐著我的臉,逼我張開了嘴,低下頭吻我,很深很深。
12.
我睡醒的時候宋斂聲正在落地鏡前穿衣服。
襯衫正好覆蓋上了他背後鮮紅的抓痕,我下意識去看鏡子裡的他,正好與他目光撞上,我立刻別開了眼睛。
啞著聲音叫他,「哥。」
「嗯。」
抓著被子的手有些不安,「你會幫我還債嗎?」
「嗯。」
「那你,可不可以別告訴媽媽。」
「嗯。」
我心裡微微松了口氣,就聽到他問我,「那你現在該幹什麼?」
我一愣,還是忍著身上的疼痛,爬到床尾,拉著他,討好地親了親他的唇角。
他沒有反抗,等我親完他,有些羞恥地退開後,才慢悠悠地說,「你該起床上學。」
…
13.
學校的課程我一個都跟不上,老師講的東西我也一個都聽不懂。
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每天按時報道。
宋蕭找到我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我手臂上的青紫,捶胸頓足地大喊,「你哥把你打成這樣?!」
「至於嗎他!」
我悄咪咪地用袖子遮住,心想,這不是打的,打的地方你沒看見呢。
見我低著頭不欲多聊的樣子,宋蕭也換了話題,「不說這個,過兩天賀瑜生日,禮物準備好了沒。」
「啊。」我一愣,忽然發現自己忘了,往年都一定會提前準備好的。
但今年我沒錢,幾十萬的東西送不出手,也別說幾十萬了。
我現在幾十塊都沒有。
「你沒準備?」
熱門推薦
不怪他!
楊侑然穿成了書裡的假少爺。 假少爺有個垃圾男朋友,男友清貧且嫌貧愛富,在假少爺跌落塵埃後將他無情拋棄!又光速和真少爺好了! 很好!楊侑然找上門去準備提分手,猛一抬眼見這渣男長得超帥!一身白大褂,身高腿長190制服天菜! 楊侑然心神一擊,將錯就錯,與渣男熱戀三個月,留下一句:「你活太差,分手吧。」 又一個月後,一個自稱是他男友的陌生男人帶著禮物深情出現在楊侑然面前:「我參加選秀綜藝回來了,這麼久沒聯繫,寶寶想我嗎?」
愛意難眠
"我是傅臨州的跟班,十分聽他的話。 可傅臨州不喜歡我,甚至算得上討厭。 某天他卻突然變了。 他會把我抱在懷裡哄我,親我。 還會寶貝、乖乖的叫我。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暑假。 直到暑假結束後。 有人揪住我身旁的傅臨州,咬牙切齒道:「沈望停,你他媽怎麼敢趁我不在的時候碰我的人?」 到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這段時間裝作傅臨州陪在我身邊的竟然是我那個高冷的校草室友? 而我有臉盲症這個秘密恰好隻有我們宿舍的知道。 "
過期舊愛
我愛上一個窮小子,後來又嫌他窮甩了他。多年後他功成名就,而我上菜時,不甚弄臟了她女友的包。小女友嗤笑道:「這個包你認識嗎?賠得起嗎?」 我笑笑,將自己的包遞給她:「限量版的Birkin,價格是你的三倍,把這個賠給你行嗎?」
想做雞的鳳凰
"我們鳳凰一族,從來都是一蛋一胎。 可偏偏我爹能造,一顆蛋裡下了兩顆子,長出兩隻崽。 雙生鳳凰,幾千萬年沒出過一樁。 司命更是預言,萬年等待的火鳳,天族太子妃即將出自此蛋。 預言確實準了,蛋裂開了,火鳳凰出了,可誰也沒想到,她竟是個少了右翅的殘疾瘦弱鳳凰。 眾人更沒想到的是,除了他們期待的火鳳凰,還多了我這隻通體雪白的變種鳳凰。 偏偏我圓胖的額頭處,血紅的翅膀胎記呼之欲出! "
月就雲中墮
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弟弟考上狀元衣錦還鄉了,無數媒婆踏破 了我家門檻。我挑花了眼,抱著媒婆給的冊子敲開了弟弟書房的門。「裴劭,你幫我選選吧?」
陳年烈苟
"陶淮南是個瞎子,遲騁是他撿的烈苟。 十年成長。 有遲騁的這十年,陶淮南從小瞎子變成了成年瞎子。 年少天真的時候手拉手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像我現在這麼難過。」 然而這到底還是變成了少時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