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女以為贏了我,卻不知道,她隻是我的替身。
她說無心戀愛,隻想改變歷史,惹怒了皇上,株連九族。
行刑那天,皇上笑著問我:「皇後,你聽聽她說的這些話,耳熟嗎?」
耳熟,因為我也說過,在我剛穿來的那一年。
01
皇上愛上一個穿越女。
聽說她陰差陽錯救了皇帝的命,在聽到他是皇帝時,還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樣,皇帝也是人,有什麼好稀奇的。」
皇帝覺得她性情直爽,不攀炎附勢,將她帶了回來。
她回來的第一天就來見我,眼神鄙夷地打量著我,說:「你就是皇後?」
「大膽!」小翠上前,怒斥,「見了皇後娘娘還不行禮?沒教養的狗東西,來人,掌嘴!」
四周衝出來幾個人,她卻絲毫不慌,雙手背在身後,說:「皇上說過我不必跪拜,皇上的旨意,皇後也敢違抗嗎?」
「娘娘……」小翠無助地看著我。
我朝她搖搖頭,說:「你們先下去吧。」
我請她坐下,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咂咂嘴,不情不願地說:「蔣文雪,你呢,叫什麼名字。」
我還沒回答,就看到她擺了擺手,似是很瞧不上我,說:「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不用告訴我了。」
她看著我的寢宮,咂嘴搖頭,說:「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古代女人,什麼都想靠男人,生活還不能自理,每天除了雌競就是雌競,做嬌妻就這麼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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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聽懂,虛心向她請教:「雌競?」
「就是宮鬥,哦,忘了你是古代人,聽不懂這些話。」
蔣文雪坐在凳子上,瞪大眼睛,認真地看著我,說:「皇後娘娘,你想不想逃離這座華麗的牢籠,做點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我冷靜看著她,問:「比如?」
她的神情驕傲,一字一頓,對我說:「改,變,歷,史。」
「實話告訴你吧,皇後娘娘,封建王朝沒幾年活頭了,你要是不想讓後人罵你是賣國賊,就聽我的,我們合作,一起勸說皇帝廢了封建朝綱,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走社會主義路線,我保證你能名垂青史。」
「社會主義?」
蔣文雪擺了擺手,說:「算了,你不用管那是什麼意思,反正是個能救人民於水火之中的好東西,你就說吧,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我們一起闖出女人的一片天。」
我盯著她看了好久,才發現她的表情非常認真,懷著天真憧憬,看上去,並不像是在嬉鬧。
我嘆了口氣,說:「這些話,你私下對我說說就算了,千萬不要讓別人聽到,不然……」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她沒等我說完,就壯志豪邁地吟詩一首,失望地站起來,說:「就知道跟你說不通,你就乖乖做你的金絲雀吧,我一定會改變歷史,你等著瞧吧。」
等她走了之後,小翠才走進來,望著她早已消失的背影,說:「娘娘,就這麼放任她胡鬧嗎?」
我搖搖頭,翻開佛經,說:「你叫人去看著她,別讓她鬧出事來。」
小翠點點頭,說:「好。」
02
蔣文雪還是惹了事。
她竟然跑去學堂鬧事,痛斥學堂不收女學生,還大肆宣揚「男女平等」,鼓勵女人站起來,追求自由和平等。
她被錦衣衛綁回了皇宮。
看到皇上,蔣文雪的眼圈瞬間就紅了,想撲過來,說:「文燁,他們都欺負我,把我弄疼了!」
皇上鐵青著臉,對錦衣衛說:「還不放開她!」
他親自走上前,把蔣文雪抱進懷裡,哄道:「乖乖,是不是哪裡疼了,傷到哪兒了嗎,快給我看看。」
她哭啼啼地伸出手,手腕被攥紅了,皇上喊來了太醫,動作輕柔地給她抹藥,她一直在撒嬌喊疼,還說錦衣衛對她多麼兇殘。
皇上越聽越心疼,衝著幾個錦衣衛說:「你們哪隻手碰到了朕的乖乖,就自覺把哪隻手砍了,別再礙朕的眼!」
「等等!」錦衣衛拔刀,寒光刺到了我的眼。
我跪下來,說:「皇上,是臣妾管教不力,臣妾願去佛堂領罰,還請皇上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命。」
許文燁的眼底劃過一絲戾氣,他懷抱著還在嚶嚶哭的蔣文雪,看著我,意味悠長,說:「皇後是要替他們受罰?」
我不卑不亢地低下頭,他似乎是被我這個樣子惹惱了,擺擺手,說:「隨你,滾去受罰吧。」
我謝恩後起身,聽到身後的蔣文雪在說:「文燁,你不能這樣殘暴,你要做一個明君,明君怎麼能動不動就讓人砍胳膊呢,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許文燁親親她的臉頰,笑著哄她:「對對對,都是我的錯,乖乖不要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蔣文雪好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還不肯知足,提高聲音,說:「那你給他們道歉啊,知錯就改,才是好皇帝。」
許文燁當然不可能道歉,他彎下身,吻住了蔣文雪的唇。
「別鬧,還有人在呢……」
「朕要親你,誰敢看?」
我聽到了蔣文雪的嬌笑,很快就變成了一些臉紅心跳的聲音,錦衣衛已經退了出來,磕頭對我謝恩。
我搖搖頭,說:「以後做事都留點心眼,下去吧。」
03
我在佛堂關了三月。
出來時,外面已經變了一番天地。
蔣文雪已經被封為皇貴妃,我的掌印也被她奪走,她掌管六宮,還要把宮裡的其他妃子都遣散回家。
「哭什麼啊,我這是還你們自由,你們應該感謝我啊,難道你們想一輩子都困在宮裡,與別人共享夫君嗎?」
看到我,嫔妃們連忙下跪求饒:「皇後娘娘,您快說句話吧,貴妃娘娘已經趕走了好多姐妹,我們不能被趕回家啊。」
「是啊是啊,皇後娘娘,您可算出來了,我們真的不能被趕回家啊。」
蔣文雪冷眼看著她們哭哭啼啼,說:「要不說古代女人最麻煩,你們不想回家不就是怕別人非議嗎,文燁已經答應過我了,沒人敢非議你們,你們就快點回家唄,回家不好嗎,在這裡熬日子等死,圖什麼?」
我看著蔣文雪,第一次對她有了憤怒的情緒,安慰幾個哭得快要斷氣的妃子,說:「你們先回去吧。」
「可是,貴妃那裡……」
「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把你們趕出去。」
這話一說出口,就是在向蔣文雪宣戰。
她一時發怔,沒想到我會突然發脾氣。
也對,在她的心裡,我應該是一個什麼也不懂,每天就知道抄佛經的可憐女人。
不,甚至都不算是個人,隻是一個被困在牢籠裡的金絲雀。
她臉上閃過一絲囂張,走上前,與我對峙,說:「是皇上讓我遣散她們的,皇上的話,你也敢不聽嗎?」
我看著她,冷冷問:「皇上親口說了,讓你把她們都趕回家?」
她的表情慌張,躲閃我的視線,很明顯是在撒謊,說:「說了,你難道要違抗聖旨嗎,那可是殺頭的罪!」
眼前這個說要殺頭的女人,還是那個三個月前對我說「人人平等」的蔣文雪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時代同化,淪為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可惜,人總是看不清自己的錯誤,就如同她現在,一定也覺得自己是伸張正義,並不是為了私心。
我決定戳破她的「正義」,我平心靜氣看著她,問:「你為什麼要趕走她們?」
「放她們自由啊,皇上又不愛她們,她們離開這裡,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不好嗎?」
「你怎麼知道皇上不愛她們?」
「文燁親口說的!」
她急了,急得臉通紅,說:「文燁說了,他隻愛我一個人,這些人都是他被迫娶的,他有自己的苦衷。」
好笑。
頭一次聽說,帝王之愛,隻會給一人。
「所以,你趕走她們並不是真的為了她們著想,而是怕她們分走皇上的愛?」
「你放屁!」她指著我,撲上來就要打我,說,「你血口噴人,我要扇爛你的嘴!」
「娘娘!」小蘭和一眾嫔妃尖叫出聲,過來想攔住她,但她們還是晚了一步。
我抓住蔣文雪的手,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她打蒙了。
我把她推到地上,說:「來人,貴妃娘娘對本宮不敬,打入牢房。」
很快,錦衣衛出來,把她架起來。
蔣文雪披頭散發,一邊被拖著往後走,一邊大喊:「皇後!你竟敢打我!文燁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
她很快就說不出話,錦衣衛往她嘴裡塞了一塊抹布,她急得流出眼淚,我轉過了頭。
真是……聒噪。
04
許文燁剛下朝,連朝服都沒換,就來找我。
他說:「你把雪兒關起來了?」
我在抄《佛經》,都沒抬頭看他,說:「嗯。」
「為什麼?」
「我倒還想問問皇上是怎麼想的。」我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眉眼凜冽,哪還有平日的半點溫順。
「皇上就這樣縱容她把嫔妃們都趕回家?這難道也是帝王的寵愛和放縱?」
許文燁一點都不生氣,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甚至還笑了出來,他慢悠悠地坐下,還悠闲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說:「皇後這是……吃味了?」
「沒有。」我恢復了半份理智,說,「皇上應該知道,她們被趕回家,會遭遇怎樣的待遇,哪怕是這樣,也縱容她胡鬧嗎?」
「我可以不縱容她胡鬧,甚至可以把她趕走,隻需要皇後的一句話。」
許文燁黑沉的眼眸定定地注視我,說:「沉沉,你應該知道,朕想要什麼。」
我的目光有一絲躲閃,手下一抖,墨點落在紙上,暈染出一個更大的黑點。
「我不知道。」
許文燁站起來,朝我伸出手,想要抱我,我避開他的懷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和憤怒,說:「沉沉,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回到朕的身邊嗎?」
「臣妾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他冷笑,說:「行,皇後如果一直裝傻,恐怕就看不到你的好姐妹們了。」
「許文燁你瘋了嗎!」我扔了筆,抬頭怒視他,說:「你想怎麼樣,殺了她們嗎?先不說我,那些大臣們就不會饒過你,你的江山呢,你的政績呢?你不是最在乎江山社稷嗎,怎麼,為了一個女人,這些都不想要了?」
他痴迷地看著我,還在笑,說:「朕的皇後,連生起氣來都是這麼好看,豈是一個替身能比的。」
替身。
我泄了一口氣,癱坐在了椅子上。
是。
從蔣文雪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我的替身。
因為,我也是穿越來的。
05
我是一個戰地記者。
炮彈轟來的那一刻,我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就來到了這裡。
來到這裡,我也曾像蔣文雪一樣,幻想做個民族英雄,幻想能改變歷史。
如果說,對於她來說,戰爭隻是歷史書上的短短幾行字,對我來說,就是日日夜夜的每一天。
我知曉戰爭的殘酷,見過失去家人朋友的受害者,見過被炸彈轟炸後瞬間倒塌的建築物,也見過明明已經失去了家園,卻仍願意笑著面對陌生人的小朋友。
可我錯了,錯在自以為是,錯得實在離譜。
跟江山社稷相比,跟九五之尊相比,跟隻手遮天的權力相比,我又算得了什麼。
來自和平年代的我,根本不了解權力對一個人的誘惑,許文燁就是再愛我,也絕不會為我斷了封建王朝。
我改變不了歷史,甚至還失去了在這裡的家人。
許文燁誅我九族,連我府上養的一條狗都不肯放過,隻留下我一個人的命。
我抱著家人們的屍體,他們臨死都沒有合上眼,聽到許文燁如同惡魔般的低語,傳進我耳朵裡。
「皇後,朕要你好好活著,好好看著朕的江山日益盛大。朕,絕不是你口中的亡國之君。」
我從未說過他是亡國之君。
他確實不是亡國之君,但也絕不是一個明君。
因為他統治的王朝,戰亂不斷,貪官汙吏,百姓民不聊生。
我已經盡了我全部的力氣,妄想改變他,可他把我家人的人頭掛在城牆示眾,把阿黃的屍體做成肉湯,逼我吃下去。
我嘔出了血淚,聽到他冷冷地問我:「沉沉,你難道從未愛過我嗎?」
「你嫁給我,就隻是為了勸我亡國?」
眼淚聚集在一處,我看著他,心早已死透,說:「對,我從未愛過你。」
「好,好,好一句從未愛過我,好。」
那日之後,許文燁比過去還要極端。
他瘋狂填充後宮,頻繁發動戰爭,殺了所有進諫的忠臣,徹底淪為一個暴君。
他經常在酒醉後來找我,抱著我,問我:「沉沉,現在的一切,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我不想要。
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絕不自以為是,絕不幹預歷史,絕不妄想改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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