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也可能比誰能拿下班長?”王詩怡揣測。
芝芝悚然一驚:“這不行。”
王詩怡八卦的眼神飄過來:“為啥?”
“班長這條件。”芝芝壓低聲音,“起碼得配個真白富美,家裡有上億家產,出身名校,人美心善的那種。”
王詩怡:“……你還真敢吹啊。”
芝芝自覺說的不誇張,因為事實正是如此,但還是補了一句:“真心喜歡就算了,較勁兒拿感情開玩笑,過分了啊。”
王詩怡瞅瞅她,想問什麼又忍住了。
芝芝岔開了話題:“下節課要默寫單詞,你幫我報一下吧。”
“行。”一中的英語老師可不好糊弄,每課必默寫,出錯一個就要叫小組長盯著重默,五個以上,辦公室見。
芝芝而今雖沒想好未來的打算,但考個更好的學校,有機會去國外交換一年的念頭已經有了,故而很肯在英語上下功夫。
剩下的幾分鍾就在默寫英文單詞裡過去了。
明天就要回家,還是國慶長假,上來沒多久又要月考。晚自習的時候,芝芝抽出空來,好好斟酌了番假期的學習計劃。
高中的課程排得相當滿,語數外、物化生、政史地,足足九門課。她還沒想清楚高二文理分科的時候選哪一門,所以必須門門吃透,來年選文理的時候才能遊刃有餘。
芝芝上輩子念的文科,語文和歷史的功底都在,政治基本靠背,難的是物化生地,幾乎已經全部忘光,而數學開篇就是函數和方程,一中的教學進度又極快,想要扎扎實實掌握並不容易。
然而,月考、期中考老師都是不復習的,一邊往後講,一邊要求學生自己復習前面的內容,加上每天並不少的作業……她散漫下來的心頓時一緊,覺得再不用功月考要完蛋!
於是趕緊寫復習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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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計劃本都會在本子裡附上當年的日歷,如果用軟 件或者a更簡單,可以直接在日歷頁上操作。但芝芝這會兒既沒有筆記本手機,也無先進的計劃本,唯一能買到的硬皮筆記本後面隻有一張又細又密的日歷頁,壓根不頂事。
所以她早早做了準備,購買文具時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來一本當年的日歷,隻拆下了日歷頁加塞在了筆記本裡。
她翻出10月份的那一頁,掏出一張a4白紙,照著上面的格子劃分畫起表格來。2010年的10月1號是禮拜五,31號是禮拜天,五行七列,一下子就搞定了。
而後再慢慢添計劃。
國慶放七天長假,適合從頭到尾捋一遍理科的推理和公式,再做一套習題,國慶上來的那個禮拜要上課,時間零碎,可以見縫插針背些知識點。
噢,對了,歷史已經講了兩個單元,“古代中國的政治制度”和“古代希臘羅馬的政治制度”,很適合做個縱橫向的時間表,翻翻目錄,發現後面已經有個附錄:公元前2070年,禹建立夏朝,公元前8-前6世紀,出現了城邦……公元前202年,漢朝建立,公元前27年,羅馬帝國建立……
接下來是“近代西方資本主義制度的建立”和“近代中國的反侵略、求民主的潮流”,又是一組對比。
芝芝對著時間表往下看,忽而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覺——教科書的章節和內容安排,彼此之間自有其聯系,而她以前渾渾噩噩讀書,老師教什麼就學什麼,從來不肯自己動動腦子去思考整理。
原來,會讀書和不會讀書之間,真的有所區別。
幸虧一切都還來得及。
第14章 牆頭頭風景好
2010年9月30日,星期四。
上完下午的兩節課後,一中正式開始放國慶假。
芝芝回宿舍收拾東西,她的衣物都是每天換了就洗,沒有積存——聽說隔壁宿舍有個女生從來不洗衣服,全都放假帶回家給家裡人洗,室友苦不堪言——隻是整理了一下幾件薄t恤,準備帶回家換幾件厚的來。國慶上來,天氣可能就要慢慢冷下去了。
她收拾了個小包,背上裝滿了作業的書包,和室友招呼:“我走了。”
“我和你一起。”程婉意說。
芝芝不介意,和她搭伴走:“你媽來接你?”
她點點頭,欲言又止。
芝芝和她的關系僅限於說得上話的普通朋友,遠不到親密的程度,想了想還是假裝沒看見,笑著說:“國慶出去玩嗎?”
“去意大利。”程婉意咽回了邀請她坐自家車的提議,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你呢?”
芝芝聳聳肩:“寫作業,看電視。”
程婉意的臉上閃過一絲抱歉,有些生硬的附和:“我也喜歡看電視。”頓了頓,復雜地說,“我媽不太讓我看。”
芝芝覺得意外,很多人(包括她)都覺得程同學有點裝,比如大家聊畢淑敏,她說喜歡村上春樹,大家說九寨溝的風景好,她會提議十六湖國家公園……如果這還不算裝x,不知道什麼才算裝。
可是現在,她好像很想表現出“親民”的一面,有點奇怪。芝芝想著,口中道:“爸爸媽媽都這樣,很正常啦。”
程婉意便不再說,又問:“你運動會報了什麼?”
“什麼也不報。”芝芝坦言,“你呢?”
程婉意道:“400米。”
芝芝就誇她:“你腿長,跑得快,我就不行了,人矮又沒運動細胞,給你們加油就行。”
程婉意看起來開心了一點,建議她可以報個接力:“這個比較省力,也不會有太大的壓力。項目那麼多,大家應該都要報的,晚了就隻剩800米了。”
“不,我不喜歡。”芝芝語氣堅決。
她對運動會有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作為短腿星人,又不愛體育活動,芝芝的體育成績一向踩在及格線上,對運動項目自然也興致缺缺,並不想報名參加。可是,一邊老師開口發話,說要有集體榮譽感,另一邊同學說已經寫上名字不好更改,她被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參加,結果當然十分慘淡。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她不願意做的事,就會堂堂正正拒絕。
——她已經有了對任何人說“不”的勇氣。
程婉意被震懾,認真看她半晌,苦笑道:“我有點羨慕你。”
“我也羨慕你。”芝芝絕無虛言,十六歲就能用上迪奧的唇膏和資生堂的面霜,誰不羨慕啊。
程婉意嘴角微動,似是想吐露心事,可猶豫了會兒,還是什麼都沒說。
芝芝也不勉強,兩人走到校門口便揮手告別。
程婉意上了母親的車,系上安全帶。
程母的目光卻追隨了芝芝好一會兒,問道:“她是那天圖書館裡的女生吧?”
“嗯。”程婉意知道母親的意思,但一個字也不想說,緊緊閉著嘴巴。
程母另有要事,不多糾纏,問道:“你們馬上要開運動會了吧?報了什麼?”
“400米。”她回答。
程母滿意地點頭:“死讀書是沒用的,現在講的是素質教育,你申請國外的學校,人家不單單看你的成績,其他的也很重要。下次要是學校裡辦演講比賽,你要記得參加,國外很看重個人能力的,知道了嗎?”
程婉意抿了抿嘴:“知道了。”
女兒乖順的態度令人滿 意,程母踩下油門,駕駛著寶馬車從公交站臺前開過——那裡是等著公交車回家的同學們。
當然也包括芝芝。
大家都沒注意到開走的寶馬,王詩怡在問:“關知之,你坐幾路車?”
“7路,我們得轉個車。”一中到縣裡沒有直達,芝芝要先坐7路再轉17路才能回家。
王詩怡抓的卻是另一個關鍵詞:“我們?”
芝芝抬抬下巴。她朝著校門的方向看去,莊家明提了個手提袋走過來,張口便道歉:“對不起,我慢了。”
“你又留下打掃衛生了吧。”芝芝閉著眼睛都猜得到。馬上就能放假回家,值日生偷懶開溜的不少,經常留下幾個老實的幹活,莊家明撞見後,留下來幫著掃地倒垃圾。
講真,要不是勞動委員是個男生,她都要覺得他暗戀人家了。
莊家明沒否認,伸手要接她的包:“重不重,我幫你拿吧。”
王詩怡“嘖”了聲:“班長,我的包也很沉,你替我拿嗎?”
莊家明笑了笑:“我們坐7路車,你同路的話可以幫你拎一會兒。”
“我是7轉11。”王詩怡大大咧咧地笑,抬起胳膊,晃悠著手裡沉甸甸的帆布袋。
莊家明就接了她的帆布包,還道:“那你記得拿走。”
王詩怡剛想說話,車來了。莊家明提起她的袋子,站在後側方護著她們:“慢慢走,別擠。”
他落在最後才上來。
王詩怡服了,手肘搗搗芝芝,悄聲道:“班長真是不給人活路,長得那麼帥也不知道高冷一點。”
芝芝忍俊不禁:“高冷了誰幫你提東西啊。”
“話是這麼說。”王詩怡瞧著莊家明在車頭,她們在車中,應該聽不見,大了膽子道,“但這樣親民很掉逼格,你看小說裡的男主角,誰不是鼻孔朝天看人啊?”
芝芝:“……”男主角歸你,莊家明歸我!
王詩怡痛心疾首:“要是校草的頭銜落到十六班的蕭野頭上,我真是死不瞑目!班長長得一點也不比他差啊!”
芝芝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蕭野?”
“差班自封的校草。”王詩怡撇撇嘴,帶著好學生對差生慣有的不屑,“聽說家裡條件挺好,自己長得也挺帥,就是成績一塌糊塗,不過據說很會打架。”
芝芝“哎”了一聲,想起來了。
蕭野同學,是她暗戀莊家明的同時“紅杏出牆”的對象,原因無他,人家痞帥痞帥的,有灣灣偶像劇《鬥魚》男主角的範兒。
而好學生會喜歡混混差生,就好比是王子愛上了草根灰姑娘,是接觸到另一個世界、另一種生活的反差魅力。莊家明太乖太暖,說不定很對女混混的胃口(有種想拉好學生下雲端的禁忌感?),但對周遭安分守己的女生來說,反而沒那麼吸引人。
“蕭野啊。”芝芝摸著良心說,“是挺帥的。”
王詩怡眼神詭異:“所以你喜歡這一款?”
“都喜歡。”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都要啦!暗戀這種事,喜歡兩個別人也管不著。
王詩怡被說服了。
公交車晃晃悠悠,很快到了轉車的地方,莊家明特地擠到兩個女生旁邊,把袋子還給王詩怡:“我們走了。”
“拜拜。”
轉車的地方在市區,街邊擺了不少攤子。17路車二十分鍾一班,莊家明等了會兒,看到有人推了個小車賣蘿卜絲餅,便問:“你要吃嗎?”
現在已是下午四點多鍾,她摸了摸肚子,點頭:“吃,加辣。”
莊家明買了兩個蘿卜絲餅回來,熱騰騰的,帶著油炸的香氣和甜面醬的鹹味兒,勾得人食指大動。
芝芝狠 狠咬了口,過分貪心,嘴沒接住,掉了塊到手背上,拖出一條油膩膩的痕跡。她口吃不清地喊:“餐巾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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