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廊上的喧哗被隔絕在門外,教室裡我和江厭四目相對。
我一邊將注射器裡的空氣慢慢推出,一邊步步緊逼。
直到江厭無處可退。
他雙手撐在身後的白牆上,十分警惕。
「沈初夏,你……你別過來了!你是不是又想趁我虛弱,欺負我。」
我看了眼注射器,又看了眼隱忍到極限的江厭。
笑得散漫:「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上次是誰趁我不備蠱惑我的?我嘴上被你咬破的地方都還沒好呢。也不知道是誰欺負誰。
「更何況,你明知道我追在你身後,還不反鎖教室門。你不就是在等我進來嗎?」
江厭的臉更紅了。
他偏過頭,嘴硬道:「我……我隻是一時著急忘了!誰在等你啊!別自作多情!」
我低頭,看了眼那條不受自己主人控制,已經迫不及待地攀在我小腿上的尾巴,勾唇笑了笑。
我懶懶掀起眼皮,慢慢俯身朝江厭湊近。
陽光透過玻璃,落在江厭的瞳仁上。
那雙漆黑的瞳孔再次急速收縮,顏色一點點淡去,誘人的墨綠色漸漸浮出:
「姐姐~」
江厭嗓音沙啞,一雙逐漸褪色的瞳孔直直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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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欲望的水花。
我知道,江厭又想故技重施了。
他不關門,就是想讓我進來。
然後像上次一樣,魅惑我。
肢體接觸和接吻可比抑制劑管用多了。
還沒有副作用。
可惜了,姐早有防備。
我摸出迷彩褲裡的墨鏡,戴上。
6
江厭傻了,盤在我小腿上的蛇尾都頓住了。
「沈初夏!你!」
我趁江厭仰頭時,伸手鉗住他的下巴,虎口卡在他的下颌線上,緊密相貼。
「我怎麼了?
「江厭,你看看你的尾巴多主動。你就不能像它一樣主動一點嗎?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更何況我比你大一個月,是你姐姐。隻要你主動,姐姐我啊——肯定會幫你的。
「會把你喂得飽飽的。」
他仰起頭,一臉憤懑。
勾引不成,反被強迫。
他又羞又憤。
江厭扭過頭不看我,一秒後腦袋又被我用力扳正。
他再扭,我再扳。
還扭,我繼續扳。
……
江厭冷哼,生無可戀地看著自己那條熱情似火的尾巴。
「馬上就要集合了,你趕緊給我打抑制劑。」
「不要,幹媽說了,抑制劑對身體不好。你才覺醒,承受不了抑制劑的折磨。」
這是真的。
今早出門的時候,幹媽特地給我說的。
墨鏡也是幹媽塞給我的。
幹媽說江厭他爸以前就老蠱惑幹媽。
要不是她在黑市裡買到了這種能夠隔絕魅術的墨鏡,否則都不知道江厭有多少弟弟妹妹了。
江厭喉結滾動,聲音發顫:
「沈初夏,我很難受……」
他伸手來搶我手上的抑制劑。
但被我輕松反制,我朝他湊近,在他耳邊小聲道:「那你求求我。」
江厭很屈辱,他不說話。
恰時,下課鈴響了,走廊上的動靜逐漸大了起來。
聽著來來往往的腳步聲,江厭有些慌。
我把抑制劑扔進了垃圾桶,轉身握住他的尾巴,開始盤。
江厭看著被扔進垃圾桶的抑制劑,眼淚瞬間止不住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滴落在蛇尾上的小珍珠。
教室的角落裡,江厭的啜泣聲不斷。
終於,在有人敲響教室門的時候,江厭緩緩抬頭。
水盈盈的眼裡倒映著我狡黠的笑容。
我可真壞。
可那又如何?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
江厭咽了咽口水,似乎非常屈辱。
看他張了張嘴,又羞憤地閉上。
我松開他的尾巴,起身走向教室門:
「算了,我不強迫你。」
眼瞅著我的手就要放上門把,身後的男人終於開口:
「別……沈初夏,別開門。」
我假裝沒聽見,作勢要擰門把。
下一秒,身後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他隱忍且克制:
「姐姐……
「我餓。
「求你,喂我……」
7
江厭不會知道教室外敲門的人,其實是我花錢僱的。
我了解江厭的性格,知道他是一個寧死不屈的人。
但他又死要面子,肯定不願意讓別人發現他長尾巴的事。
所以我故意讓人踩著時間點來敲門,刺激一下他,讓他被迫向我繳械投降。
沒有馴服不了的男人。
隻有不夠努力的女人。
我心裡暗爽。
在江厭期待的目光下,我把手指遞給了他。
指尖一陣酥麻,似電流一般穿過我的神經末梢。
「不夠……我還是好餓。」
江厭抬眼看我,目光落在我的唇上,尾巴有些急躁地在我小腿上蹭。
經過這幾天,我已經從恐蛇者變成了深度愛蛇者。
一天不盤江厭的尾巴,我的心裡就像被貓抓一樣痒。
我把手放在江厭的頭頂,輕輕順著他蓬松的黑發撫摸:
「想親?」
江厭點頭。
「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江厭看著我,滿臉都寫著急不可耐。
我娓娓道來:「以後每天都給我盤一個小時的尾巴。作為交換,我可以做你的抑制劑,幫你保守秘密。」
男人眼睫撲閃。
在他猶豫的間隙,我給教室外的人發消息。
下一秒,門口就傳來「嘭嘭」的巨響。
江厭忙不迭點頭,一張俊臉寫滿了羞憤,耳根更是沿著下颌線一路紅到了脖頸:
「好。
「我給你摸。
「那……現在……可以親了嗎?」
我點頭,在他靠近前主動湊上去吻住他的唇。
在這個吻中,我始終是發起進攻的人。
江厭的蛇尾隨著他的飽腹感逐漸褪去,直到徹底變回人形,雙腿盤跪在地上,承受我對他的所有馴化。
魅魔就是貪吃,明明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能量,卻還是不肯推開我。
但我怎會讓他輕易填飽肚子?
一條剛撿回家的流浪狗,隻有飢餓的時候才對主人搖尾乞憐。
我的目的可不是單純地想盤江厭的尾巴。
我要當他的主人。
既然要做主人,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和江厭之間的所有互動,我必須佔據主導位。
我不顧江厭的反抗,用力推開他,起身離開。
邊走邊整理被他揉亂的衣服。
江厭從地上爬起來,眼巴巴地跟在我的身後。
既羞憤又興奮。
我將一切看在眼裡,默不作聲,隻在心裡竊喜。
江厭呀,從今往後隻有我欺負你的份兒咯~
我要讓他一點點丟棄尊嚴。
讓他每一天對我的依賴都更多一點。
最後再慢慢地臣服於我。
做一條忠誠的乖狗。
8
我對江厭的感情很復雜。
小的時候,我把江厭當成弟弟。
但他從小就仗著身高優勢不肯叫我姐姐。
因此,從小我的心裡就有一股氣。
小小的我在心裡立下了人生的第一 flag:我,沈初夏,一定要讓江厭向我低頭,我要讓他主動喊我姐姐。
這個 flag 在前不久實現了。
就這樣,我和江厭打打鬧鬧到了高中。
那個在我眼裡一直都很欠揍的男生,突然變帥了。
擁有魅魔血統的獸人,本來就比普通人長得好看。
再加上江厭的眼角有一顆淚痣,那顆淚痣給天生卷毛的他增添了一種獨有的韻味。
青春期的女生,誰不喜歡帥哥。
我和其他女生一樣,偷偷暗戀江厭。
甚至還抄了情詩,準備送給他。
我把承載著我洶湧的愛意的信封裝進奶茶袋子裡。
一路小跑到江厭的教室外。
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面有人提到我的名字,伴隨著的還有江厭的笑聲。
「江厭,昨天校花給你表白,你怎麼不答應啊?那可是校花诶,咱們學校多少男生夢寐以求的女神呀!」
「那又怎樣?她又不是我夢寐以求的人。更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透過門縫,我看見江厭笑得很開心。
「誰呀?該不會是沈初夏吧?沈初夏也挺不錯的,聽說最近很多人給她送情書。」
隨著那人的話說出口,我拎著奶茶袋子的手下意識收緊。
心也懸了起來。
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門縫裡的男生。
暗戀一個人的時候,就連窗外的陽光都能隨心而動。
斑駁的光點透過窗外的樹葉落在江厭的臉上,他耳根泛紅。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被戳中心事害羞。
然而他緊接著的話,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不知道有人給沈初夏送情書?那個王八羔子!草!
「沈初夏那麼兇的人,誰會喜歡啊……」
後面的話無非就是吐槽我平時對他的所作所為。
我不想聽,轉身就走。
奶茶被我扔進了垃圾桶。
那天之後,我就決定不要喜歡江厭了。
但他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
每天都跟一隻戰鬥雞似的,一下課就守在我的教室外。
隻要有人靠近,他就炸毛。
不光罵表白的人,還罵我。
我心裡本來就對他有怒火,反懟道:「你又不喜歡我,幹嘛阻止別人喜歡我?你放心,我沈初夏的眼光很好,給你找的姐夫也一定很好!至少比你好!」
江厭氣炸了:「你怎麼知道我不喜……嗐!算了。要不是幹媽說讓我盯著你,別讓你早戀,我才懶得管你!」
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一天不落地守在我的教室外。
甚至第二學期就直接轉到了我們班上,和我做起了同桌。
本來說好不喜歡了。
可暗戀這個事又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更何況,那個讓我怦然心動的男生,是我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的人。
久而久之,我對江厭的暗戀在一次次克制和隱忍下逐漸變得畸形。
從最開始的,想讓他叫我姐姐,
到如今的,想讓他跪在我的腳邊喊我「主人」。
9
軍訓最後一天, 同屆裡有一個狐狸獸人突然覺醒了魅魔。
全場的同學都沸騰了。
閨蜜戳了戳我的胳膊,指著不遠處正在害羞遮擋尾巴的男生,笑道:
「初夏!你快看!是狐狸诶!你不是最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嗎?
「嗚嗚嗚,小狐狸好可愛!
「媽的,他還是一隻男魅魔,聽說男魅魔比其他獸人厲害很多。初夏你長這麼漂亮,趁現在主動出擊,拿下他,籤訂契約,成為他的主人!以後還愁沒尾巴盤嗎?」
我順著閨蜜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臉頰泛紅的男生在旗臺旁手忙腳亂地藏著尾巴。
那對毛茸茸的狐狸耳因為害羞耷拉在頭頂。
我笑了笑:「嗯,確實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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