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直接用靈力把你帶出去了。”阿花威脅。
樂歸煩得很,卻也知道她說到做到,隻能不高興地松開被子,任由自己暴露在她的視線內:“你真的好煩。”
……你以為你好到哪去了?阿花斜了她一眼,看在她突然變成孤兒的份上,沒和她一般見識。
說要在屋裡玩,可屋裡能玩什麼?阿花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突然變出一個球扔出去,正趴在地上打瞌睡的橘子蹭地站起來,兩眼放光地朝著球追去。
“怎麼樣,好玩嗎?”阿花得意地問。
樂歸:“……它是水羚,不是狗。”
“有什麼區……別!”
樂歸看著被橘子屁股上的鏡子強行拖走的阿花,有氣無力地重新倒下。
片刻之後,阿花騎著橘子回來了,一人一羚看起來都有些心氣不順。
“小畜生再敢亂跑就殺你了!”阿花惡聲惡氣,完全忘了是自己用球引誘橘子在先。
橘子跑到一半眼睜睜看著球消散在空氣裡,心情也很不爽,故意在她從自己身上下來時突然倒下,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阿花跌坐在地上,正要挽起袖子教訓這隻畜生,一回頭就看到樂歸又半死不活地躺著了。
“喂,你怎麼又躺下了?”她皺眉問。
樂歸遲緩地扭頭,盯著她看了半晌後問:“你們能出去了嗎?”
“……我陪你喝酒吧,”阿花生硬地轉移話題,“都說酒是忘憂水,一醉能解千愁,我們今天試試?”
“我不想喝。”樂歸默默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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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別呀,我好不容易大方一回,願意把狸君送的酒和你分享,你能不能給點面子。”
她不再給樂歸拒絕的機會,直接從鏡子裡掏出三大壇酒,咚咚咚三下全給戳開了。
酒這東西,一旦開封就得當天喝完,過後就不是那個味道了。阿花抱起一壇遞給樂歸,見她不想接,便說了句:“是狸君辛苦釀的,你也不想浪費吧?”
樂家人骨子裡就不喜歡浪費,她這句話算是戳中了樂歸的死穴,樂歸靜默片刻,到底還是接了過來。
“來,幹杯!”阿花也拿起一壇。
壇子和壇子相碰,發出清悅的聲響,兩人不說廢話,直接噸噸噸開喝,旁邊的橘子看到了,好奇地伸頭去喝第三壇。
“小畜生竟然偷喝!”阿花放下壇子時恰好看到橘子也在噸噸噸,眉頭一豎正要揍它,一扭頭發現樂歸也在專注地盯著它看,於是瞬間改了主意,“小畜生喝酒是不是挺好玩的?”
“你說的小畜生……是我還是橘子?”樂歸回眸,遲鈍反問。
阿花:“……”
漫長的沉默過後,阿花假笑:“當然是說橘子,您現在可是王後,我的女主人,我哪敢罵您呀。”
樂歸:“哦。”
“……再喝。”阿花催促。
樂歸點頭。
一刻鍾後,阿花聲音含糊:“狸君不是說這酒改良過,酒味沒那麼濃嗎?這才喝多少,我怎麼感覺有點飄呢?”
“……度數再低,也經不住像喝水一樣喝吧。”樂歸捏了捏眉心,“喝醉了容易難受,要不就到這兒吧,你們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你都休息多久了還沒休息夠啊,再喝!”
樂歸:“……”
又一刻鍾過去。
樂歸從床上滑到了地上,和阿花肩並肩坐著看橘子撒歡。
在橘子的角不小心纏上窗簾,驚慌失措地撞翻花瓶推倒屏風扯壞桌布時,阿花忍不住嫌棄:“它酒品真差。”
樂歸:“它好像把一壇都喝完了。”
“唔,那我們也別浪費,全給它喝完!”阿花豪情萬丈。
再一刻鍾過去。
“嗚嗚嗚我都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傷心的,你雖然不能回家了,但你好歹被爹娘疼愛過,我呢?我從出生起就被他們敲骨吸髓,七歲就死在他們手裡,你看我傷心了嗎?你看我哭了嗎?!”
樂歸痛苦捂臉:“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
“你明白什麼?”
“我什麼都明白。”
……
帝江踏進寢殿時,就看到橘子正躺在一片狼藉裡打滾,旁邊是倒在忘還池裡的屏風和一地碎瓷片,至於綁在身上的先知鏡,早就被蹭到地上去了。而樂歸和阿花,此刻正在抱頭痛哭,一個不斷地問你明白什麼,一個不斷地答我什麼都明白。
帝江沉默了。
阿花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含糊地問樂歸:“那是你丈夫嗎?”
樂歸遲鈍地看一眼:“好像是。”
“長得一般。”阿花評價。
樂歸:“性格也一般,今天早上還把我丟進幻境裡折磨。”
“太慘了,你怎麼這麼慘,不能和爹娘團聚就算了,還所嫁非人,被這個混賬折磨。”阿花哽咽。
樂歸也哭了:“你也慘,都沒活幾年就被爹娘殺了,到現在都不能離開鏡子十步,你真是太慘了。”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抱頭痛哭。
帝江:“……”
狸君被叫過來時剛躺到床上,一聽到帝江召喚,便急匆匆披上衣服就來了,一隻腳邁進寢殿時,雙手還在整理衣裳:“這麼急叫我過來是為了……”
話說到一半,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突然停了下來。
帝江沒什麼情緒地掃了他一眼:“給她們解酒。”
狸君無言片刻,老老實實掏出解酒丹,以靈力捏碎成粉末隔空注入兩人一羚的體內。這種方式比直接吞服的效果更好,短短片刻,兩人一羚的眼睛就恢復了清明。
尷尬,很尷尬。
阿花吸一下鼻子,默默擦了擦眼淚,樂歸低著頭抱緊膝蓋假裝不存在。
帝江的視線從二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橘子身上:“過來。”
兩人一羚同時顫了一下,最後被點名的那個慢吞吞朝他走去。
帝江神色冷淡地等著,待它靠近後順手一巴掌打過去,阿花和樂歸感同身受地捂住臉,連狸君都默默離他遠了點。
“滾。”帝江輕啟薄唇。
橘子馬不停蹄地滾了。
帝江這一次看向了阿花。
“……該我了?”阿花驚慌失措。
狸君輕咳一聲:“是叫你滾呢,還不快過來。”
阿花連忙往外跑,跑到一半時還不忘撿起自己的鏡子,主動交到狸君手裡。狸君不多廢話,帶著鏡子轉身就走。
偌大的寢殿裡,轉眼就剩兩個人了。
樂歸偷偷看一眼帝江,看到他朝自己走來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但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手指在空氣中畫了個圈,略微一點便形成一團紫白的靈力,將地上的碎瓷片全都清理了,他又勾了勾手指,笨重的屏風被一股力量拉回原位,帶起的水
也都盡數回到忘還池裡,接著是窗簾、桌布……
樂歸愣了很久,才意識到他在打掃衛生。
【帝江,在打掃,衛生。】
她驚慌又不安,嘴唇動了幾次,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寢殿內煥然一新,帝江的衣角輕輕擦著她赤著的腳,樂歸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不知道說什麼時,道歉總是對的吧。
帝江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俯身將人拖起,穩穩當當地放在了床上。
“是我錯了,”他終於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竟然覺得那兩個蠢貨能用。”
樂歸:“……”
帝江又看了她一眼:“你等著。”
“你幹嘛去?”樂歸見他要走,趕緊抓住他的衣角。
帝江:“等著。”
他說讓她等著,走了之後卻遲遲沒有回來,樂歸靠在床邊都睡著了,突然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驚醒後抬頭看去,看清來人後突然呆滯。
“樂……道友,你還記得我嗎?”百年未見,李行橋再次和她說話,竟然有點緊張。
樂歸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
“這麼多年沒見了,會忘了也正常,”見她沉默,李行橋不自在地撓撓頭,雖然眉眼長開許多,但依然有年少時的模樣,“我也跟師父說了,你可能已經忘了我是誰,但他不聽,非要我來安慰你,師命不可違,冒、冒犯了……”
“你先等一下,”樂歸及時制止,“師父?”
“就是尊上,”李行橋不自在地解釋,“他前些日子收我為徒了,按輩分來講,我現在應該喚你一聲師……”
樂歸:“……”
“師……師……”李行橋‘師’了半天,一句師母愣是沒叫出來。
樂歸看著他憋成豬肝色的臉,嘴角抽了抽道:“那什麼,稱呼就不用了,你先進來。”
“會不會不太方便?”李行橋遲疑。夜半三更,她隻著裡衣,他一個男子不好進門吧。
樂歸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長袖長褲,嘆氣:“沒事,進來吧。”
【你師父都不介意,哥們你就別介意了。】
得了她的允許,李行橋才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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