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樂歸突然停下,順著聲音扭頭看向牆角的屏風:“尊上?”
帝江又不說話了。
【無所謂,我已經抓到你了。】
樂歸覺得自己酒意肯定未消,不然這會兒怎麼隻想傻樂。她清了清嗓子,略微控制情緒後便顛顛地朝著屏風去了。
繞過屏風,果然看到帝江泡在忘還池裡,她殷勤地湊過去,在他身側的池邊上坐下,伸手去撈池子裡的水。
平靜的水面因為她的手欠泛起波紋,揚起的水珠有一些濺在帝江肌肉流暢的肩膀上,有些又落回水中,發出清悅的聲響,帝江坐在池子裡,靠著池壁假寐休息,並未扭頭看她一眼。
“尊上,你困了嗎?”樂歸問。
帝江沒有說話。
樂歸:“你要不要去床上睡呀?還是說你更喜歡泡在水裡?”
帝江還是不語。
樂歸想到寢殿裡以前是沒有床的,點頭:“你應該是更喜歡泡在水裡。”
得出這個結論後,她搖搖晃晃地起身往外走,走到屏風處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尊上以前泡忘還池時,好像都是穿著衣服的。
她若有所感地回頭,昏暗的月光中恰好對上他沉靜的眼眸。她心尖一顫,視線漸漸往下落……今日的忘還池水沒有白色的霧氣阻隔,池水也清澈見底,即便是這樣的夜晚,她一個凡人,也能清楚地看清池底的風光。
【可真是……】
樂歸盯著某處,臉頰瞬間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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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眉眼平靜,好像天生少了一根名叫害羞的弦,隻是在她盯了自己太久後,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過來。”
過去做什麼?樂歸嗓子突然幹得厲害,卻還是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邁入池中。
偌大的寢殿再次響起水聲,因為過於輕巧,反而透出別樣的旖旎。樂歸走得越來越慢,等快到帝江跟前時,慢得幾乎連水聲也沒有了,帝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像之前一樣用靈力直接將人裹進懷中。
這一刻,他就像世上最有耐心的獵人,隻等獵物主動落網。
樂歸雙手揪著衣角,緊了松松了緊,最終還是來到了他面前。
“知道要做什麼嗎?”他的語氣依然平靜,隻是雙眸已經染上了別的意味。
樂歸怔怔看著他,許久之後突然拉開了自己的衣帶。
像是日出之前混沌的光線,也像一鍋冷水沸騰前的白煙,火紅的婚服落在水面,刺眼的白便變得一覽無餘。
樂歸人生第一次這樣與人赤著相見,一時間呼吸都有些停滯,帝江終於不再像高高在上的君主一樣等著她主動,長臂一撈便將人撈進了懷中。
肌膚第一次毫無阻礙地緊貼,兩人同時呼吸一重,唇齒相貼時,樂歸排斥地抵住帝江的肩膀。
“我不要你用靈力……”她艱難開口。
帝江沉默一瞬:“靈力會讓你舒服。”
“我不要。”再開口,樂歸多了一分堅定。
帝江不懂她為什麼這麼排斥靈力,但今晚的他是王後的,便應該由王後全權做主。他碰了碰她的鼻尖,親昵的動作讓樂歸心神一蕩,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他塞了顆藥。
“……你給我吃的什麼?”她問。
帝江:“狸君那兒拿的。”
樂歸一頓,突然想起他渺茫山之後特意去秘境的原因,臉上的熱意更甚。
水池裡突然湧起波浪,霧氣潮湿彌漫,遮掩了相抵的人影。
不知過了多久,樂歸突然抽噎一聲,原本在水裡的兩人便轉瞬落在了床上。
“我不要你……”樂歸哽咽。
深陷情谷欠的帝江抬眸,對上她泛紅的眼睛,頓了頓後停下:“為何?”
“不舒服,不要你!”樂歸眼圈更紅了。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竟然真要抽身起來,隻是剛動了一下,某人便抓緊了他的手指。
“你起開,我不要!”樂歸還在生氣。
帝江:“……”
短暫的沉默後,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樂歸輕哼一聲表示不滿,卻還是很快沉入他編織的網。混亂之間,帝江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摘下她手腕上的镯子。
【唔……抱抱我。】
帝江照做。
“……你別碰我!”樂歸別開臉避開他的吻。
帝江喉間溢出一聲啞笑,震顫間一滴汗落在她泛紅的眼尾。
他問:“舒服嗎?”
“一點也不舒服。”樂歸強忍住凌亂的呼吸,仍然沒意識到自己的镯子被摘了。
【再用力一點。】
帝江:“……”
一場荒唐,最後以樂歸昏過去為終。
她久違地做了夢,夢裡自己帶著帝江順利回到現實世界,一起見了家長,得到了親人的祝福,又一起回到學校,在學校附近租了個一室一廳,她負責完成學業,帝江則每天待在房子裡洗衣服做飯陪讀,偶爾還會和她一起去學校上課……
這個夢實在太美了,樂歸總忍不住笑,最後成功把自己笑醒了。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寢殿的床上,她沒有回到現實世界,帝江也沒給她洗衣服做飯。但即將回家的樂歸才不會覺得失落,反而想到夢裡帝江穿著圍裙做飯的樣子很好玩,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傻樂什麼呢?”
阿花的臉突然出現,樂歸嚇一跳,趕緊撈起被子捂住身體。
“行了,擋什麼擋,穿著衣服呢。”阿花吐槽。
樂歸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果然好好地穿著裡衣。
昨晚她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這衣服肯定不是她自己穿的,那還能是誰……樂歸臉頰一紅,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
“你現在真是蕩漾得沒邊了。”阿花再次嘲諷。
樂歸立刻反駁:“我才……”
【……等一下,這個公鴨嗓是誰?】
“骯髒的凡人,墮落的妖魔。”阿花面對她錯愕的表情,粗暴地對她和帝江下了定義。
樂歸無語:“你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鄙視新婚夫婦?”
“一大早?”阿花氣笑了,“你家一大早太陽在西邊?都傍晚了朋友,你的新婚第二天再有幾個時辰就徹底過去了。”
樂歸愣了愣,下意識看向窗外,才發現天邊的雲彩真的不像朝霞。
她竟然睡了一天。
樂歸動了動身子,除了使用過度引起的酸脹感,幾乎沒有別的不適,想起昨晚帝江到了床上之後仿佛打通任督二脈的樣子,她疑惑地轉了轉手腕上的镯子,不懂為什麼自己都屏蔽心聲了,他依然能看穿她所有需求,以至於後面有點失控。
難道這就是小說重要角色在某些方面的天
賦異稟?
“喂,你怎麼又發呆?”阿花皺眉。
樂歸回過神來:“啊……沒發呆。”
阿花冷嗤一聲,滿臉寫著‘我不信’三個大字。
“……所以你為什麼又出現在我房間裡?”樂歸無語。
阿花一聽她這麼說,頓時開始陰陽怪氣:“喲喲喲這就成你房間了,和主人結婚了就是了不起吼。”
樂歸四下看了一圈,在床邊找到先知鏡本體後拿起來就要往外走,阿花意識到她要幹什麼,趕緊把人攔住:“是主人把我送過來的!”
“尊上?”樂歸動作一停。
阿花斜了她一眼:“他說你有話要跟我說,怎麼著,當王後了發現我不配跟你做朋友,所以要和我絕交嗎?”
樂歸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昨夜沉醉間,她突然說回家的時候要把阿花也帶上,帝江當時不高興她的分神,還身體力行地懲罰她來著。
“你臉紅什麼?”阿花狐疑。
樂歸一臉無辜:“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我又不瞎,”阿花覺得她腦子裡肯定沒什麼正事,也懶得追問,“所以你找我到底要說什麼話?”
樂歸認真看著她,眼裡似乎有無數話想說,阿花被她看得默默坐直了身體,正要主動打破沉默時,就聽到她鄭重道:“阿花,跟我一起回現實世界吧。”
阿花:“……”
又一陣漫長的沉默,阿花倒抽一口氣後退:“你癔症犯了?什麼時候的事?!我去找主人……”
“找什麼主人,”樂歸打斷她,“我其實根本沒有癔症,之前不敢否認,是因為怕被你們發現我真是現實世界穿過來的,會影響我回去的計劃,但現在尊上已經答應和我一起走了,這件事沒必要再瞞著,所以我才說實話。”
阿花依然見鬼一樣盯著她。
樂歸無奈,隻好把對帝江那套說辭再重復一遍,阿花聽著她條理清晰的辯解,漸漸也開始動搖了:“所以……除了三界,還真有別的世界?”
“不然你一個先知鏡,為什麼總是回答不了我的問題?”樂歸有理有據,“你以為真是你無知嗎?當然不是!是因為我的世界不在你的理解範圍內,是我和我的世界有問題,而不是你有問題!”
一頂高帽戴下來,阿花本就不怎麼堅定的立場更動搖了。
樂歸最後使出殺手锏:“尊上都相信我了。”
“你確定他是相信你,而不是為了穩住你而假裝相信你?”阿花皺眉。
樂歸:“你覺得尊上是那種體貼的人嗎?”
阿花:“不是。”
四目相對,阿花堅定點頭:“看來你真是來自我不知道的地方。”
至於這個世界是一本書的事實……她隻當樂歸在放屁,她做了七年的人,五千多年的魂體,自己所處的世界、認識的人和物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她還是能分得清的。
或許就像樂歸說的,也許是有人恰巧窺見過三界的故事,又以另一種形式發表在另一個世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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