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碰、碰到了……】
樂歸察覺到什麼,瞬間僵住了。
“你想幹什麼?”
同樣的問題,第二次從帝江口中問出,卻平白多了一分蠱惑,樂歸怔怔看向他,霧氣蒸騰的潮湿裡,他的眼角被燻得泛紅,比那個東山狸君還要妖孽。
大概是美色動人心,樂歸心一橫,突然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帝江就這麼靠在石壁上,慵懶地任由她作為,樂歸小雞啄米一樣啄來啄去,卻在下一秒對上他過於清醒的眼睛。
好不容易生出的那點勇氣,像是被冷水澆滅了一般,樂歸幹巴巴笑了一聲便要後退,卻被他扣住了腰。
“現在是不是該我了?”他問。
樂歸一頓,剛要問什麼意思,便被他直接推到了石壁上。
大動作勾起劇烈的水聲,方才還平緩的水面突然激蕩,樂歸身前是堅實的胸膛,身後是冰冷的石壁,混亂間唇齒失守,下意識地蹬著池底的鵝卵石,直到一股靈力注入眉心,她才突然繃緊了
小腿,像一條凍僵的魚一般一動不動了。
一個時辰後,兩人換上狸君準備的衣袍,出現在歌舞升平的大廳裡。
阿花穿著一身花團錦簇的衣裳坐在側下座,一看到樂歸出現在大門處,便驚訝地揚了揚眉:“還別說,收拾收拾有點合歡宗弟子的味道了。”
樂歸幽幽看了她一眼。
阿花:“?”她剛才說的是好話吧?
沒等她問出口,上首的狸君便笑了一聲:“竟然準時到了,帝江,我對你很失望啊。”
樂歸喉間溢出一聲輕哼,在帝江開口之前扭頭到阿花旁邊坐下了,帝江也沒有看她,徑直走到了上首的位置,當著所有人的面踢了踢狸君:“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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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君:“……我好像才是這裡的主人。”
帝江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邪肆勾唇:“你也可以不是。”
狸君果斷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眼看著帝江坐到了主位上,還一副主人模樣的自顧自倒酒,狸君突然看他不順眼,於是扭頭挑撥樂歸:“他這般脾性,你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尊上乃三界第一大能,我視他如高山皓月甘之如飴。”樂歸假笑敷衍,然後立刻扭頭做別的事了。
看這反應,好像不用他挑撥了。狸君意味深長地笑笑,再看帝江,對樂歸的陰陽怪氣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顯然是沒聽出來。
狸君這回是真樂了,直接端著酒杯走到帝江面前:“幾千年沒見了,不跟我喝一杯?”
帝江掃了他一眼,勉為其難地拿著酒杯磕了一下桌子,狸君也不介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突然俯身低聲問:“看來樂姑娘對你好像也不怎麼滿意。”
帝江慵懶地抬起眼皮:“你在說什麼蠢話。”
狸君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
人已到齊,晚宴開始,美貌侍女們魚貫而入,為每張桌子都送上了豐盛的食物,接著一個轉身,繡著牡丹的衣裳突然化作上下兩截的妖娆舞裙,開始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樂歸本來還在生悶氣,一看到漂亮的舞蹈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拿著一塊桃花酥邊吃邊問:“這待客的規格也太高了,我們算不算沾了尊上的光?”
“他平日的生活就是這般,最多是加了幾個菜,你即便不沾主人的光,來了也是這排場。”阿花說著,坐得離她遠了些。
樂歸吃東西的動作一停,半晌才感慨:“媽的,這種突然仇富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阿花敷衍地笑笑,又遠了些。
樂歸看她一眼,問:“狸君和尊上是怎麼認識的?”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尊上剛出魔界那會兒就認識了,算得上少年情誼。”
阿花剛說完,上座的狸君便笑著看了過來:“樂姑娘既然好奇,怎麼不直接問帝江或是我呢?”
雖然絲竹聲亂耳,他的聲音也不大,但還是清晰地傳了過來。
帝江靠在椅背上把玩酒杯,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樂歸見自己的偷偷議論被抓包,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狸君和尊上的性子差別甚大,有些好奇你們是如何成為朋友的。”
“記得那時他剛出魔界,還是個連自己名字也沒有的魔頭。”狸君想起往事,唇角笑意漸深。
帝江掃了他一眼:“你難道有自己的名字?”
“我也沒有,”狸君坦然承認,“機緣巧合之下,我們被同一隻帝江抓到了洞穴裡。”
聽到熟悉的名字,樂歸一頓。
“樂姑娘是凡人,大概不知道吧,帝江乃上古兇獸,這世上滿打滿算也就剩那一隻,他要將我們當下酒菜,我們自然是不肯的,所以合力將其斬殺,順便知道了這世上之人,都是有自己名字的。”狸君想起自己天真無邪的年紀,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懷念,“所以我們殺了那隻帝江後,就順便也佔了他的名字。”
樂歸:“……冒昧地問一句,確定是你……們佔了它的名字?”
她刻意加重了‘們’字的重音。
狸君突然一臉哀怨:“他要叫帝江,我肯定是爭不過的,幸好那隻帝江還給自己取了個法號,曰‘江君’,我一想那好吧,就按它的邏輯叫自己狸君吧。”
“所以你是狐狸精?”樂歸好奇。
狸君一頓,表情突然微妙。
帝江笑了一聲,替他回答:“他是隻狸貓。”
“貓啊,”樂歸眼睛一亮。
狸君慣會察言觀色,當即問了一句:“樂姑娘喜歡貓?”
樂歸剛要點頭,突然感覺後背一涼,於是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還行吧,小動物都喜歡,不過我還是最喜歡魔,最好是那種魔氣凝聚而生的大魔。”
帝江淡定飲酒,顯然對她這種張口就來的甜言蜜語免疫了。
狸君玩味一笑:“樂姑娘還真是懂事呢。”
樂歸假裝沒聽出他話裡的陰陽,淡定地繼續看表演。
雖然來了這個世界以後,也有幸看過幾次歌舞,但還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被奉為座上賓,可以不用擔驚受怕地吃吃喝喝看節目。樂歸很快沉浸於面前的歌舞,等領舞的姑娘突然一個跳躍變成絢麗的孔雀時,不由得驚呼一聲,放下手裡的糕點趕緊鼓掌。
狸君這裡鮮少有客人來,即便有,也都是些見慣了大世面的修者,還是第一次有凡人來,且是一個會坦然表示真實心情的凡人,姑娘們頓時表演得更賣力了,大廳內一時間又是孔雀又是花團,最後連鳳凰都出來了。
“她再這麼誇下去,我的姑娘們明日隻怕要起不來床了。”狸君慢悠悠地說。
帝江充耳不聞。
狸君掃了他一眼,輕嗤:“裝什麼裝,眼睛都快粘到她身上去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帝江睨了他一眼。
狸君勾唇,突然感興趣地往他的方向傾了傾身:“真這麼喜歡?”
帝江繼續捏著酒杯把玩,理都懶得理他一句。
狸君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感慨:“沒想到隻會打架的魔頭也有動情的一日。”
帝江的視線穿過花團錦簇的美人們,直直落在下方的桌子上,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坐在桌案後,連人帶心都被眼前的盛景吸引了。
他驀地想起樂歸今日在湯泉時的那句心聲,靜默良久突然回頭看向狸君。
“……你幹嘛這麼看我?”狸君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帝江:“你說,我將你這洞府連同侍女都帶回魔界如何?”
狸君:“……”你有病啊!
還不知自家尊上已經生出強盜心思的樂歸對著侍女們誇了又誇,直到她們退下才端起一杯水,順便誇一句旁邊的阿花:“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謝謝。”阿花不經意間捂了一下鼻子。
樂歸放下杯子,微笑:“我身上很臭?”
“……沒有。”阿花輕咳。
樂歸怒了:“那你躲個屁!別以為我沒看見,從我到你旁邊坐下開始你就不是往旁邊挪就是捂住鼻子,你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坐直說,對面又不是沒有空位。”
說著話,她就要離開。
阿花隻好把她拉回來:“你現在脾氣怎麼比我還大。”
樂歸哼哼一聲,抱著雙臂非要她給個說法。
阿花白了她一眼:“你身上不臭,但是有主人的氣息。”
樂歸一頓。
“我隻要一聞到這個味,就忍不住想你們倆在過去的一個多時辰裡究竟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所以想躲一躲還不行?”阿花木著臉反問。
樂歸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頓時老臉一紅:“你、你在魔界時又不是沒聞到過……”
看著阿花七八歲的臉,她越說越心虛,總覺得是當著孩子的面幹了壞事,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阿花倒沒往自己的外表年紀上想,聞言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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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那能一樣嗎?當時隔著鏡子,而且跟你沒那麼熟。”
樂歸一想也是,臊眉耷眼地就要起來:“那我換個地方坐。”
“得了吧,”阿花又把人一拉,“我現在已經聞習慣了,而且說出來之後感覺舒服多了。”
“哦。”樂歸再次坐下。
“你呢?”這次輪到阿花問她了,“剛才都跟主人幹見不得人的事了,怎麼來的時候還板著個臉?”
樂歸以為自己表現得不明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沉默片刻後滄桑地嘆了聲氣:“不提也罷。”
阿花:“……”這語氣,好像主人不行一樣。
大廳裡剛結束一波歌舞,又來了打鐵花的表演,大約是幻象所成,萬千鐵花炸開時也波及了主賓席,卻也隻是如星點一樣落下,根本沒有半點熱意。
樂歸伸著手接了一點,看著火紅的光轉瞬即逝,又趕緊接別的。整個大廳幾十餘人,就她一個玩得開心。
“養個這樣的在家裡,想必很熱鬧吧。”狸君突然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面前的酒杯便直直裂成兩半。
他都快無語了:“這句話也得罪你?”
帝江淡定喝酒,仿佛無事發生。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時辰,等結束時已經接近子時,阿花早已經回到鏡子裡睡覺去了,樂歸一個人慢悠悠地跟在帝江身後,走著走著發現月光傾瀉,將帝江的影子清晰地照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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