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阿花難得見她這麼沉靜,猶豫許久後從鏡子裡鑽出來,樂歸隻覺懷裡的鏡子一顫,一扭頭就看到她在自己旁邊坐著。
雖然隨著怨念消散,她那副血淋淋的樣子也沒了,但大半夜無聲無息地出現,也確實夠叫人喝一壺的。
樂歸沉默三秒,問:“睡醒了?”
“……嗯。”其實半個時辰前就醒了,但是懶得和她說話就一直裝死,要不是看她可憐,阿花也不會出來。
短暫的靜默,阿花:“你心情不好?”
“有點。”樂歸沒有否認。
阿花頓了頓,又道:“因為尊上讓你出來?”
樂歸抿了抿唇,問:”你說他什麼意思,不會是想毀約吧?”
“什麼約?”阿花問完才想起來,她說的應該是拿第一就娶她的那個約定,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
樂歸見她不說話,心裡更忐忑了:“你好像跟我說過,他是那種不屑違約的人。”
“嗯,說過,但我也說過他一向隨心所欲。”阿花一臉真誠
。
樂歸與她對視許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去?”見她往帝江屋裡去,阿花忙問。
樂歸:“找他說清楚!”
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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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她一腳踹開了房門,小姑娘抖了一下,哀痛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閃現的一幕幕全是和樂歸相處的畫面。
雖然這個人卑鄙無恥臉皮厚,但的確是她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而今天,她可能要永遠地失去了……
阿花哀悼的功夫,樂歸已經一鼓作氣衝進了屋裡,帝江雖然封閉了靈府,但不代表被踹門了還能睡得著,於是在她進來的剎那,便已經睜開了眼睛。
一個人在地上,一個人在床上,四目相對的剎那,帝江不悅開口:“又來幹什……”
樂歸衝到床邊,捧著他的臉親了上去。
唇齒相撞的瞬間,樂歸疼得眼冒淚光,松開他時果然看到他唇上多了一道傷口。
“你說了我拿第一就會娶我的!”她惡狠狠擦了一下嘴上的血痕,無視刺刺的痛感提醒道,“你不能食言!”
帝江沉默地看著她,直到她氣勢衰退忍不住要逃走時,才伸手將人拽到床上。
樂歸驚呼一聲,一隻手不慎壓在了他的胸膛上,指尖瞬間被血跡沾染。
“你的傷口……”
話沒說完,下颌便被捏住了,樂歸被迫與他對視。
“就這點本事?”他淡淡開口。
樂歸眼睫慌亂地扇動,剛要問他什麼意思,唇齒便又一次相觸。
第33章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不知不覺被壓到床上的樂歸懵住了,直到唇齒被撬開,空氣被一寸寸掠奪,她才回過味來,心裡拉起了長空警報。
【他親我!他又親我了!這次把舌頭也伸進來了!】
樂歸渾身僵硬,下一瞬便對上了帝江清冷的眼睛,就……很割裂,非常割裂,就好像他被分成了兩半,一半霸道灼熱地攻城略地,一半清冷淡漠地審視一切。
樂歸的喉嚨動了動,下意識瑟縮退讓,帝江卻不給她逃走的機會,修長而冰涼的手指輕易卡在她的脖頸上,隻要稍微用力……樂歸顫了顫,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
【嗚嗚嗚他要幹嘛,親完就殺嗎?這還沒親完呢!果然伴君如伴虎,稍不留神可能就要連命都沒了,那我現在該做點什麼,繼續親還是找機會逃跑?】
【嘴唇好疼啊啊啊啊呼吸也困難,好奇怪為什麼感覺熱熱的,明明除了親親什麼也沒做啊……】
樂歸起初還能腹誹幾句,漸漸的腦子成了漿糊,別說是腹誹了,連最簡單的思考都無法完成。雖然沒談過戀愛,接吻一事上更是僅有的經驗全都來自帝江,但她也能感覺到帝江除了霸道進攻,其他一點技巧都沒有。
可偏偏,她還是輕易被惹得情動。
起初是被逼得喘不過氣來,慢慢地覺出一點趣味,便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勾一下,樂歸仿佛變成了一隻低智幽濘,隻會依循本能行事,所以也沒有發現在她勾了這一下後,帝江的眼神倏然暗了下來。
“唔……”
她喉間溢出一聲磨人的輕哼,本能地將手伸進帝江的衣領,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他握著手腕給抽了出來。
一吻結束,樂歸眼神還渙散著,隻能無言地看著帝江。
帝江眸色深沉,卻連呼吸都仍舊平穩:“下次再敢如此放肆,本尊就真的殺了你。”
樂歸:“……”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突然意識到剛才的吻對帝江而言,隻是對她大不敬的懲罰。
【那麼激情四射的吻!我褲子都快脫了!竟然隻是一個大不敬的懲罰!】
樂歸呼吸都顫抖了,看著帝江的眼神像在看負心漢。
帝江被她看得一陣煩躁,還扣在她脖頸上的手指下意識要用力,可真當指腹漸漸收緊,下意識又對上她震驚的眼神。
帝江倏然清醒。
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樂歸清了清嗓子,問:“尊上,你剛才……不會是要殺我吧?”
帝江盯著她的雙眸,並未從裡頭看到恐懼。
這倒是挺有意思,明明是個膽小如鼠的家伙,如今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竟然毫無恐懼……就好像斷定了他不會殺她一樣。
帝江突然生出一股惡劣,想看看真的掐下去她是否還會如此淡定。可惜他剛生出這個念頭,樂歸便警鈴大作,低頭在他虎口上親了一下。
“尊上。”她討好地看著他。
【……大爺的還真打算弄死我啊!你是什麼母蜘蛛嗎交完配就要把公蜘蛛殺掉是吧,我這還沒跟你交那個配呢你憑什麼殺我!你有沒有良心啊要不是我費勁巴拉拖了你幾天,又斥巨資租房買衣服,你現在能這麼體面地療傷?!】
帝江掃了她一眼:“沒有你,本尊也可以好好療傷。”
“啊?”樂歸因為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有些愣神。
帝江眼底閃過一絲疲憊,松開她的脖頸側身躺下,樂歸趕緊從床上滾下去。
“我方才衝動行事惹尊上不快,尊上想殺我也是正常的,但尊上現在還傷著,我要是死了尊上就沒人照顧了,還請尊上先留我一條小命,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她一臉真誠地道歉。
“真的知錯?”帝江淡淡反問。
樂歸立刻點頭:“知道知道!”
【才怪!我是合理討薪,能有什麼錯!】
帝江:“呵。”
樂歸被他笑得渾身發毛,卻隻能繼續乖乖地蹲在床邊,小狗一樣雙手扒床。
“出去。”帝江終於開口。
樂歸眨了眨眼睛,開始糾結。
【要是走吧,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跟他談判,什麼結果都沒拿到就離開,那她豈不是白來一趟,而且這事就像找老板要提成一樣,項目剛做完都拿不到錢,等到以後就更拿不到了,可要是不走……他殺癮又犯了怎麼辦?】
【怪不得那些工作了的學姐學長總說想把老板掛路燈,說好的提成不給,還動不動就想弄死員工,這樣的老板誰不想給他掛起來,難道我們這種討生活的打工人是什麼很賤的人嗎?憑什麼累死累活給老板賣命,最後還要被老板索命啊!】
【所以我現在要不要走呢要不要走呢要不要走呢,啊啊啊不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我今天晚上估計都要睡不著了,無良老板又怎麼會在乎我的睡眠!】
要錢,還是要命,對樂歸來說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正當她反復思量時,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帝江忍無可忍:“滾出去。”
【幹啥,我又沒說話,是呼吸又吵到你了是吧!】
樂歸又慫又氣,一步三回頭,就差把失落寫在臉上了。
她快走到門口時,身後響起帝江冷淡的聲音:“本尊既然答應過你,就絕不會食言。”
樂歸精神一震,當即回頭。
可惜帝江雙眸緊閉,顯然不打算跟她說話。
“謝謝尊上!”樂歸歡快道謝,果斷滾了。
她一離開,屋裡頓時靜了下來,帝江緩緩睜開眼睛,不悅地看向自己剛才掐著樂歸的手。
靈府果然虧空太過,連情緒都開始被魔氣反撲。
帝江垂著眼眸握拳,紫色的魔氣瞬間從指縫溢出,發出陣陣哀鳴後噗嗤一聲歸於沉寂。屋裡靜了下來,帝江抬眸看一眼緊閉的房門,靜默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將人叫回來,而是開始打坐調息。
樂歸衝出房門時,阿花還坐在石凳上哀悼,一看到她活蹦亂跳的出來了,頓時目瞪口呆:“沒缺胳膊少腿,也沒什麼內傷……你踹了主人的房門,他竟然讓你完好無損地出來了?”
“尊上仁慈善良,怎麼可能會傷我。”樂歸義正辭嚴。
阿花:“……你自己聽聽,這四個字哪一個和他有關。”
“嘖,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樂歸蹙起眉頭,“尊上是你的主人,你應該對他抱有基本的尊重。”
阿花:“……”我又沒踹他的
門!
無言許久,她一針見血:“看來主人沒打算違約。”
“瞧你說的,難道他要違約,我就不敬重他了嗎?”樂歸嗔怪地看她一眼,“我們為尊上做事,要多多為尊上考慮,把尊上的魔界當做自己的家,不要總是太計較個人的得失。”
阿花冷笑一聲,朝她伸手:“你的防御法器呢?”
“不是已經壞了嗎?你要那東西幹嘛。”樂歸不懂。
阿花:“法器壞了,但裡頭的千年寒玉沒壞,我拆出來用用。”
樂歸:“用什麼用,是你該用的東西嗎?你以為魔界是你家啊什麼東西都敢隨便用!”
“……你夠了啊,主人他現在靈力虧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封閉靈府,就算你現在把他吹上天,他也沒有神識偷聽。”阿花忍無可忍。
樂歸:“這是原則問題,就算他聽不到……”
“閉嘴!”
徹底把阿花惹惱後,樂歸慢悠悠飄進廚房,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夏天的夜晚喝些冰涼的井水,真是一件相當享受的事,阿花追進來時,隻看到她整個人都舒展了。
“你怎麼又來了。”樂歸斜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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