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樂歸聽出來了,這貨就是怕帝江秋後算賬,所以拼了命的恭維。
她眨了眨眼睛,問:“你知道尊上為什麼要進秘境嗎?”
鏡子:“……”
“還敬佩呢,還無所不知呢,”樂歸立刻拆穿,“連自家主人的心思都猜不到,一看就沒認真了解過我們尊上。”
“……我的無所不知針對的是這世上的規則與事務,不是什麼人心!”鏡子無語。
樂歸輕哼一聲:“那你就不是無所不知。”
“那也比你這個蠢貨強。”
“喲喲喲鏡子上萬年裡頭的魂兒五千年加起來一萬五千年的老東西跟我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做起比較來了哦。”
鏡子:“……”
一人一鏡眼看著又要吵起來,帝江冷冷開口:“閉嘴。”
兩個做錯事的蠢貨一秒安靜。
帝江眼神泛冷,繼續往前飛,樂歸想說想去哪直接劃破虛空不就行了,何必要這麼費勁地飛來飛去呢。但她不敢說,她覺得帝江心情不好,這時候誰開口說話誰就是靶子。
她老老實實抱著帝江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給扔下了,兩人一鏡飛了三天三夜,終於飛到了秘境的盡頭。
這是樂歸第一次進秘境,也是第一次看到秘境的盡頭是什麼樣子,沒有大樹,沒有荊棘,甚至連風都沒有,就是一片巨大的空白,很容易叫人迷失心智。
她覺出這裡不太對勁,便重新將臉埋進帝江的衣領,直到一縷清風拂來,她才小心翼翼地抬頭。
竟然是一片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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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概是晌午時分,藍天白雲,日頭也不烈,大片大片的草地和湖泊,像極了橘子住的地方,但又比那裡清新怡人,樂歸跑到草地上深吸一口氣,眼睛亮晶晶地回頭:“尊上,這裡是凡間嗎?”
帝江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朝湖泊走去,樂歸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往前走,懷裡的鏡子突然道:“這裡依然是秘境的一部分,我們並沒有出去。”
樂歸一愣:“沒出去?”
“嗯。”鏡子給予肯定。
樂歸突然緊張:“那我們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啊?”
“最危險的部分早就過去了,這裡跟凡間沒什麼區別,或者說這裡就是凡間,有和凡間幾乎相同的一切,隻不過被秘境天然的屏障隔開了而已。”鏡子解釋。
樂歸聽得稀裡糊塗,勉強理解為秘境裡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其實是一個世界,隻不過中間隔了點東西……大概就像相鄰的兩個城市、但是不允許互通往來?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他們放著魔界不回,為什麼來這種破地方?】
樂歸一冒出這個念頭,就直接問鏡子了,鏡子靜默一瞬:“若是能回,他肯定會直接回去的。”
“什麼意思?”樂歸隨口問一句,便朝著帝江跑了過去,“尊上尊上,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我的闢谷丹昨天就吃完了,我真的好餓啊,要不你幫我抓條魚烤一下……”
她笑著跑到帝江面前,正要再說什麼,帝江突然咳了一口血。樂歸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怔愣許久後喚了聲:“尊上……”
帝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額頭突然直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整個人以不受控的狀態往下滑去。樂歸手忙腳亂地想要扶住他,卻被他帶著跌落在地上。
樂歸連忙爬起來,伸手便要去拍他的臉,卻看到自己的手掌上不知何時沾滿了鮮血。她倏然睜大了眼睛,下一秒就看到帝江原本光潔的皮膚上迸出一道道傷痕。
“尊上!”
第32章
帝江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不是連夢中都會放出神識控制四周風吹草動的那種覺,而是像個凡人一樣、連神魂都松懈的覺,他沉浸在夢裡,大有就此長眠的想法,隻是沒睡多久,耳邊便傳來了聒噪的聲音——
“尊上!尊上!你還活著嗎?!你是不是又在裝病試探我啊,放心吧我喜歡動手動腳的毛病已經改了,真的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嗚嗚嗚尊上你真不行了嗎?剛才你身上溢出好多白霧,鏡子說是神魂在離體,不過之後又回去了……你說你逞什麼強啊,不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就剩兩千年的修為還敢出來作,你這不是擺明要害死我嗎?”
“尊上嗚嗚尊上呀……我不說你了,你趕緊起來吧,為什麼秘境裡也分白天和晚上啊現在天都黑了不會跑出來什麼怪物吧,我真的好害怕啊……”
“下雨了啊啊啊啊我為什麼這麼倒霉!為什麼!你再不起來我真要丟掉你了啊,我真丟掉你了!我現在就丟掉你!”
帝江煩不勝煩,終於在某個清晨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記憶回攏,昏倒前的那片湖泊草地不見了,目之所及皆是一些起伏的小土山,他獨自一人靠在路邊的樹上,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帝江垂下眼眸,探了一下自己的靈府,隻覺空空蕩蕩。
這一戰還是太勉強了。
他緩了緩神,如同以前每一場大戰之後那般調整氣息,然後勉強扶著旁邊的樹站起來,顫顫悠悠地正要移步離開,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驚呼。
帝江身體一僵,還未回頭去看,某人便已經急匆匆跑了過來。
“尊上,你醒啦!”樂歸雙眼發亮地看著他,喜悅幾乎從每一寸肌膚上溢出來。
帝江
盯著她看了半晌,勾唇:“沒走?”
“去哪?”樂歸不解。
帝江不語,視線穿過她的肩膀,落到她身後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清了清嗓子,別扭地望向遠山。
樂歸回過神來,趕緊把小姑娘拉過來,一臉神秘地看著帝江:“尊上,你猜她是誰。”
小姑娘這才與帝江對視。
七八歲的年紀,雖然瘦得厲害,皮膚也沒什麼血色,但幹幹淨淨的,一雙黑瞳也清澈透亮,看著誰時,能將對方的身影完整地映在眼底。
在樂歸期待的視線下,帝江眉眼平常:“怨氣散了?”
“嗯……”小姑娘不自在地回答,聲音透著這個年紀特有的尖細,卻也還算好聽。
“看來這一趟,也不算白來。”帝江不緊不慢道。
小姑娘臉上浮現一層薄紅。
樂歸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失望了:“什麼啊,你這麼快就認出來了。”
“荒郊野嶺,除了她還能是誰。”帝江掃了她一眼。
樂歸一想也是,扶著他重新坐下:“還是尊上反應快,我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都快嚇死了,還以為是秘境裡的厲鬼呢,差一點為了保護你和她同歸於盡。”
“保護他?你好像一看見我就跑了吧。”小姑娘不客氣地拆穿她。
樂歸:“大家都是同事,你一定要這麼不給我留面子嗎?”
“你在我這兒有什麼面子。”小姑娘冷笑。
樂歸:“好的,那不聊這個話題了,我們聊聊你是怎麼差點坑死我和尊上的怎麼樣?”
小姑娘:“……”
三秒後,小姑娘不見了,鏡子裡出現一枝香豌豆。
“哼哼,跟我鬥。”樂歸正得意,猝不及防對上了帝江的視線,當即安分下來,“當然了,我也有錯,要不是我太弱小,也不會被她逼著進那座宅子,後面的事也不會發生了,尊上你想怪就怪我吧,誰讓我不爭氣呢!”
鏡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樂歸還在演:“都是我的錯!”
【這句不錯,爆發力很強,誰看了還能忍心責怪我。】
“進宅子之前隱瞞本尊,也是她逼你的?”帝江玩味地問。
樂歸噎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編瞎話,鏡子便無情開口:“當然不是,她主動答應的,前提是我幫她在第三場贏第一,所以才……”
話沒說完,樂歸已經把鏡子放到了地上,隨便找了塊石頭壓住。
鏡子:“……”
“尊上,你知道的吧,我對您真的沒有二心。”樂歸一臉真誠。
帝江:“當真?”
“當真。”樂歸點頭。
帝江沒有聽到她否認的心聲,難得有些沉默。
“你不信我?”樂歸做作地往後一跌,失魂落魄地看著他,“那我走好了。”
帝江疲憊地閉了閉眼睛,靠在樹上半闔著眼皮看她。
【……都這樣了,竟然還是帥的。】
樂歸眨了眨眼睛,默默蹭了過去:“尊上,你那天真是嚇死我了。”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開始吐血,皮膚也像被什麼利器劃開一樣,憑空出現無數裂痕,森森地往外冒血,她有一瞬間幾乎要以為他會流血而死了,還是鏡子強行從鏡子裡爬出來,幾乎是以性命為代價救了他。
“真的,我都沒想到鏡子會這麼義氣,竟然下這麼大的本錢來救你,明明以前每天都巴不得你趕緊死呢。”樂歸如今作為一個資深的職場人,哪怕是當著老板的面誇同事,也要不經意間提一下同事之前的混賬事。
作為以前一心想讓老板死的員工,鏡子在被樂歸荼毒這麼久後,瞬間聽出了她言語裡的陷阱,當即不客氣道:“我以前是為了報仇,才會想盡辦法收集靈力,如今大仇已報,自然不會再吝嗇靈力給主人治傷。”
“在我心裡,尊上永遠是第一位的,什麼仇不仇的跟尊上的安危比起來,真的一點都不重要。”樂歸真情實感。
鏡子:“……”
意識到自己賴不過她也說不過她後,鏡子氣得封閉五感直接沉眠了,看著剛才還溢著靈力的鏡子又一次變得平平無奇,樂歸心滿意足地把它裝回懷裡,一抬頭就對上了帝江探究的眼神。
【每當他這麼盯著自己時,肯定沒好事。】
樂歸一秒乖巧:“尊上,我不是故意針對她的,就是這幾天你也睡她也睡,我一個人拖你們兩個,實在是太累了,就沒忍住嘴賤幾句。”
“拖?”帝江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字。
樂歸抬了抬下巴示意,帝江扭頭看去,才發現地上放著一張樹枝和荊棘綁成的粗糙擔架。
“是鏡子幫著弄的,我可不會做這些手工,”樂歸倒也沒有攬功,“她還跟我說一直往南走會有村莊和小鎮,裡面住都是凡人,起居生活也和秘境外的凡人沒有區別,我可以帶你去那邊療傷。”
帝江盯著粗糙的擔架看了許久,突然抬眸看向她的眼睛:“手。”
“啊?”樂歸一愣。
帝江也不等她動作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樂歸痛哼一聲,掌心的血泡便被迫展示在他眼前。
第一次用擔架拉人,完全不懂什麼技巧,手心在第一天就磨了血泡,到今天一共四天了,血泡摞血泡,有不少已經破開,白的紅的混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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