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察來的時候，我們三個光榮負傷。
渣男還在叫囂，怕我們再次幹起來，警察將我們分開調解。
最後，警察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莫衝動，多包容。」
「讓家人來籤字，就可以走了。」
家人？
這事要是讓我爸媽知道，那還不打斷我的腿。
我翻著通訊錄，正愁給誰打電話。
宋煜兩個字跳到我眼前。
深吸一口氣，不管了，總比我爸媽來撈人強點吧！
「楊杉杉？」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
剛接通，我就後悔了。
「……」
「不說話，掛了。」宋煜似乎沒了耐心。
「等等，你……能不能來接我？」我聲音都在顫抖。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你在哪？」
我咬牙：「XX 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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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杉杉，你真是出息了。」宋煜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
我突感後脖頸一涼。
9
小姐妹被領走後，又過了兩小時，宋煜才來。
籤完字，警察語重心長地叮囑：「小伙子，你要多管管你的女朋友，把人家臉都砸破相了。」
說罷，還調出現場照片給宋煜看。
破相了，那是渣男活該。
等等，女朋友？
警察叔叔，你誤會了。
我們就是普通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
「不好意思，今後不會了。」宋煜並沒有否認。
我不敢相信地抬頭，試圖從宋煜臉上找出端倪。
宋煜表情平靜如水，倒顯得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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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出了警局，宋煜走得很快，我跟在後面一路小跑。
直到坐上他的車，他才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嚴厲的光芒。
「給你十分鍾，說吧。」
該來的還是來了。
前男友將我綠了，還故意挑釁我。
我氣不過，最後幹到警察局。
這種話我斷然說不出：「沒有什麼可說的。」
宋煜深深地看著我，捏了捏眉心，最後嘆了一口氣。
「不想說算了，我送你回去。」
我低頭看時間，十一點了，宿舍門都關了。
我支支吾吾：「宿舍……好像關門了。」
宋煜靠著椅背，冷眼看我：「然後呢？」
我壯著膽子：「我能不能在你那兒住一晚？」
我一身狼狽，回家隻怕會被父母發現。
聽說宋煜房子挺寬敞，兩室兩廳。
小時候，我還曾在宋煜家過夜。
所以，現在住一晚應該不算過分。
宋煜聽聞，眸光一凝，似乎很不情願。
在他拒絕之前，我舉雙手保證：「我睡覺很輕，絕不會打擾你。」
?
11
宋煜的房子離學校不遠。
裝修簡潔，但收拾得很幹淨。
和他人一樣，永遠給人一種清冷的距離感。
這是第一次，和宋煜單獨待在一個房間。
我坐在沙發上，手腳都不知放哪兒好。
宋煜找來碘伏，指了指我的嘴角：「自己處理一下吧！」
我下意識摸了摸。
嘶，痛。
原來剛才幹架的時候，把嘴角撞破了。
看不到受傷位置，我拿起棉籤胡亂擦了擦。
「真笨。」
宋煜拿過我手中的棉籤，蹲在沙發旁，輕輕擦拭我嘴角。
我瞬時屏住呼吸。
距離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濃密纖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嘴唇，俊朗的下巴。
救命，一個大男人，長這麼好看，簡直犯罪。
我覺得臉有點燒，心跳有點快。
不敢再看下去，我找了個借口：「我去洗澡了……」
12
快洗完，才想起等會兒穿什麼呢？
衣服被奶茶潑了一身，現在被我泡在盆裡。
磨蹭了半小時，門外傳來宋煜的聲音。
「楊杉杉，你掉廁所裡了嗎？」
我結結巴巴：「宋教授，我能和你借一樣東西嗎？」
宋煜的聲音一窒，「要多少？」
這腦回路，誰會在廁所裡借錢啊！
「不是，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睡衣？」
我感覺我的聲音都打著哆嗦。
門外很久都沒聲音，久到我以為他已離開。
無奈，我裹上浴巾拉開門。
對上宋煜帥氣的一張臉：「啊……」
他怎麼在門口啊！！！
宋煜拿睡衣的手僵在了空中，眼神慌亂，耳朵好似爬上了紅暈。
「剛準備……遞給你，你就出來了。」
我迅速拿過睡衣，關門。
宋煜的睡衣很好聞，散發著清新淡雅的香味。
紅著臉快速穿上，不敢過多停留，逃去了客房。
?
13
躺著床上，腦子裡浮現出剛才的一幕。
拉起被子蓋住臉，怎麼辦？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蠢蠢欲動。
在床上滾來滾去，直到凌晨兩點才迷迷瞪瞪地睡著。
醒來已經 9 點了。
等我洗漱完，宋煜已經坐在桌前吃早餐了。
陽光傾瀉下來，打在他身上，整個人顯得特別清雋。
見我從洗手間出來，宋煜將盤子裡的三明治和雞蛋推到我面前。
「你自己做的嗎？」
宋煜挑眉：「這裡還有第三人嗎？」
我坐下來吃了一口，味道竟然還不錯。
「謝謝宋教授，味道很好。」我盯著宋煜，真誠地感謝。
宋煜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吃完趕緊回學校。」
突然，傳來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看清楚來人，我嚇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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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宋煜的媽媽。
「媽，你怎麼來了？」
「路過，給你帶點菜。」阿姨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阿姨好。」我尷尬地站在一旁打招呼。
宋阿姨頓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屋裡還有一人。
抬頭看到我，滿臉都是笑容：「這不是杉杉嗎？幾年不見，現在都這麼漂亮了？」
說完，阿姨將宋煜拉到一旁：「我來得有點不是時候？」
阿姨，我還在呢！
再說您這麼大聲音，是害怕我聽不見嗎？
「杉杉，改天來阿姨家玩，阿姨給你做好吃的，阿姨先走了，你們繼續。」走時還貼心地把門關好。
我簡直要社死了。
我扶額：「阿姨好像誤會了我們的關系了。」
宋煜有些好笑：「誤會我們什麼關系？」
我不敢看他：「就是……那種關系。」
宋煜玩味地看著我：「我們不是就那種關系嗎？」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隱隱有些期待。
「哪種……關系？」
「當然是師生關系了，你以為呢？」宋煜一臉戲謔。
麻蛋，心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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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最近，你怎麼魂不守舍的？說，有什麼瞞著我？」
面對小姐妹的審視，我突然有些心虛。
「因為徐州？」
我搖頭，怎麼可能為那渣男費神。
「不是徐州，那真相隻有一個，」小姐妹學著柯南腔，「那就是宋煜。」
我咬唇不承認。
小姐妹撲上來，捏著我的臉：「上次我爸來籤字，讓你和我們一起走，你硬要等著宋煜去撈你。」
心思被戳中，我連忙捂住小姐妹的嘴：「我沒有……」
「嗚……你們到哪一步了？」小姐妹繼續八卦。
到哪一步？
「原地踏步。」我失落道。
小姐妹一臉鄙夷：「就這？不是我鄙視你，手撕渣男猛得一 B，追個宋煜畏手畏腳。」
關鍵是——
我不知道宋煜對我是什麼感覺。
小學時，摸他的小手，一個月不和我講話。
初中時，給他遞紙條，一個月刻意躲著我。
再後來，他們就搬家了。
沒有留下任何他的聯系方式。
後來與他有關的消息，都是從父母口中得知。
直到，上了大學，選了他的課，時常要交作業，才加上他的 QQ。
種種跡象表明，他不喜歡我。
「但是，宋煜好像不喜歡我。」我有些懊惱。
小姐妹毫不客氣地敲我的腦門：「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不懂：「怎麼試？」
小姐妹拿過我的手機：「我方軍師已上線，輪到我表演了！」
於是，就出現了已下對話。
我：【宋教授，感謝你上次撈我，我請你吃飯吧！】
SY：【什麼時候？】
我：【現在。】
現在？我驚叫出聲。
小姐妹，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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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你就準備穿這一身？」小姐妹一把拉住我。
這一身怎麼了？衛衣衛褲，運動休闲，有活力。
「你怎麼不開竅，有活力和有誘惑力，你選哪一個？」
好像是這個理。
小姐妹拉開她的衣櫃，拿出一套紅色連衣裙遞給我。
「來，試試我的戰袍。」
看著胸前的叉幾乎開到肚臍眼，我腿肚子打顫。
「有沒稍微良家婦女點的款？」我小聲問。
小姐妹白了我一眼：「瞧瞧你那點出息。」
又從衣櫃了翻出一套白色針織裙：「給，賢妻良母款。」
這是我第一次穿這麼修身的衣服，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出門前，我不放心地問：「這樣穿，會不會很奇怪？」
小姐妹在空中比了個 S：「放心吧，美得勒，驚豔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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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到達餐廳時，宋煜正坐在窗前看外面。
聽到動靜，轉頭看我，眸光有一瞬間的停頓，很快從我身上掠過。
什麼嘛，根本沒有驚豔到他。
我有些失落，但很快就不再糾結。
臨走前，小姐妹千叮嚀萬囑咐。
穿著這身衣服，要保持美好形象，切勿大口扒飯。
我謹遵教誨，慢條斯理地吃飯。
「吃這麼少，不像你的風格。」宋煜揶揄道。
我一口氣沒上來，剛咽下的飯堵住了喉嚨，噎住了。
我的臉被憋得通紅，宋煜遞過一杯水。
我趕緊喝了一口，才緩過來。
將手裡的杯子放回桌面，後知後覺才發現。
這好像是宋煜的杯子。
視線落在杯口，我的臉燒得厲害。
壓住心頭亂撞的小鹿，解釋道：「其實平時我吃得也不多。」
宋煜一臉戲謔：「是嗎？排骨那次，好像飯量不小啊！」
噗，剛升起的曖昧氣氛，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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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吃完飯，我提議到江邊走走。
江邊人很多，很熱鬧。
有很多大學情侶挽手一起散步。
街邊還有很多小吃商販，生意很火爆。
「宋煜。」我突然喊住他。
走在前的宋煜身形一頓，疑惑地轉過身。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卻被人打斷。
「宋老師，好巧。」
迎面款款走來一位大美人。
這位大美人，我也認識。
計算機系鼎鼎有名的美女教師，外貌能力和宋煜一樣出眾。
兩人互相陪伴，從大學一直到最後留校，被公認為是最配的一對。
許老師的突然出現，一下子讓我清醒。
我遠遠地看著他們並肩站在一起。
多養眼，多登對。
楊杉杉，你怎麼敢的喲！
許老師看到了身後的我：「這位是？」
宋煜側身瞅了我一眼，：「我學生，也是我鄰居。」
我捏了捏手心，掩去一切情緒，笑著打招呼：「許老師好。」
許老師揚起好看的眉眼：「鄰居妹妹和你描述的一樣，真的很可愛。」
額，描述？
你們還討論過我？
連微不足道的鄰居都討論過，果真關系不一般。
我突然有些站不住：「我想起我還有點急事，得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逃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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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這陣子，宋煜有些忙。
好像研究的專題不太順利。
臨近跨年，估計更忙了。
已經好多天沒看到他了。
今天隻有半天課，上午上完，我去學校附近買蛋糕。
剛轉身，就看到了宋煜的車。
宋煜一身黑，坐在駕駛室，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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