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皆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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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名:年年皆有他 字數:3927 更新時間:2024-12-30 17:19:43

房間的排風系統花了大價錢,隻能聽見對面傳來的烤制的「刺啦」聲響,不見一絲青煙,我瞄了周奕然一眼,「你個大律師還看得上我這小生意呢?」


他起身拿過桌面上的烤盤,分了些過來,「什麼大律師,就是個打工仔,還得靠小蔣老板帶我奔上致富路呢。嘗嘗?」


他靠在椅背上,輕輕蹺著腿,把幾串牛肉撥到我這邊。


4


我想起當時我媽勸我去相親時在我耳邊叨叨介紹周奕然的話,說了好幾次,腦袋裡也進去了幾句。


說什麼,周奕然,年紀輕輕事業有成,自律獨立性格好。從小到大各項成績就沒掉出過前三名,妥妥大學霸。去年留學歸來就自己開了家律師事務所,能力沒得說,家裡還是開連鎖大超市的。有錢又顏又年輕,懂事孝順又上進。


我媽叨叨完,越想越覺得人家這麼優秀肯定看不上我,就又開始唉聲嘆氣。


我挑了兩句給周奕然背了。


坐在他旁邊,看他眼睫偶爾下垂,才發現他睫毛有些長,眼睛澄澈又漂亮,皮膚細膩,臉部輪廓完美。


這樣的人,還需要相親?


「世界上最不能相信律師和媒人的話,太誇張了,很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小學天天叫家長呢,不信你去問我爸,他那時候看見我就來氣。」他手指在桌面輕輕點了點,淡粉唇角上勾。


「你為什麼會淪落到相親的命運啊?」


「嗯?」他像是沒聽清,偏過頭看我。


我喝了口飲料,「我說你,還需要相親嘛?」


他笑出聲,挑挑眉,「因為我懂事又孝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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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身是有理由的。


......


上次單方面掛掉秦楚的電話,我們有將近一個月沒有任何聯系。


為了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去聽以及去問有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我把他連同他那幾位親密好友的聯系方式都加了黑名單。


我也開始常住學校和閨蜜家,很少再回別墅,反正爸媽也是每天到處飛。


堅持不下去啦,不管啦。


有兩個晚上,半夜醒過來,控制不住地想將他拉出來看看他的近況,閨蜜直接將我的手機抽走了。


青蔥歲月追逐那個人的那段時光沒有錯,那段為著一個人欣喜、激動、努力的時光,回憶起來泛著淡淡的金色的、獨屬於我的美好時光沒有任何錯處。


沒有秦楚,我也不會一路追著他到如今的學校取得如今的成績,他的優秀在另一面也是我的一面旗幟。


但年歲增長,該放手啦。


秦楚當年高考是高分進的醫學院,我是卡分進的教育學院。且他早已去了市中心的醫學分部實習,想要不見他,比見他還要容易。


十一假期,周奕然問我要不要和他們去看雪。


「十一,看雪?」


電話對面有風聲,他似乎立在某個窗口。「嗯哼,人少,也不是特別冷。」


「去哪?」


「四川還是西藏,那群人吃喝玩樂是最精通的,肯定給你安排好。去嗎?」


「我得審兩篇文章,隻能在路上搞了。」


「好的,蔣博士,到時候肯定給您提供最舒適的工作環境。」


他又開嘲諷,語氣悠悠。


「滾!」


掛掉電話,手機屏幕映出我上揚的嘴角。周奕然各方面素質極高又有距離感,與他相處,卻又總能讓人放得很輕松。


國慶期間,店裡生意也是個小旺季。


我溜出去玩,自然會被幾個好友一通譴責,知道是和周奕然後,又放過了我,給予我大力支持,讓我哭笑不得。


我提前看了幾天店,30 號晚上,我正在前臺啪啪按鍵盤打訂單。


又是一群人跨進店內,我抬頭,是群熟人。


秦楚站在人群之後,表情淡淡,垂目看手機。


他其實挺嬌慣的,衣食住行要求皆高,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屈尊來吃我們的平價燒烤。


5


秦楚個子高、外形出挑,即使站在人群後我也能一眼掃到他。


他穿了一件寬版型的深灰色短袖襯衣,露出的手臂與衣服底色色差明顯,頭發剪短了些,微微靠著一根壁柱,手臂居然沒掛女人。


隻一眼我就收回視線,他身邊那群人皆是人精,以前在他們面前露了太多沒底線的醜態,希望以後不要再有。


「蔣年年,最近忙什麼呢?也不出來跟我們玩兒。」宋揚手撐在櫃臺上,率先開口,一頭顯眼的奶奶灰在亮度過高的燈光下反著光。


我將外送訂單返到廚房,笑笑,「瞎忙。」


不想與他們進行沒有意義的、暗含諷刺的所謂寒暄,我直接開口,「你們過來這是要吃點什麼嗎?吃的話我就找人給你們騰桌子,不吃的話我還得做生意,就先不奉陪了。」


宋揚是個典型的二世祖,聞言表情變了變,回頭望向秦楚。


秦楚終於收起手機,看向我,開了金口,「就在這隨便吃點吧。」


你媽的,你可別隨便吃點,不稀得伺候你。


我看了下晚上的單子,「但是,今晚的包間已經約滿了,你們介意坐在大廳嗎。」


「年年,我們這裡 8、9 個人了,你是老板,不能給我們走個後門開個包間啊,這也忒不厚道了吧,大廳多不方便。」宋揚的女友嘟著嘴看我。


我還是笑,「抱歉哈,我們店小,沒這個規矩。要不你們去對面的天河大飯店看看?」


我不稀罕秦楚了,所以也沒必要再委曲求全與他們維持表面交好。


但我實在低估了這群人的忍耐度,看著他們在大堂中間坐下,我甚至開始在腦海裡陰謀論。


犯病吧,要麼是秦楚,要麼是這群富二代。


秦楚以往其實不這樣,他學習好、家世好、長的好,是很有些清高意味的。


學生時代拒絕過數不清的小姑娘甚至小男生們。


但自從他戀上學姐,求而不得後整個人就大變樣,身邊突然出現了一群混吧泡店的富家男女。


以往那個嚴謹自律積極的秦楚從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頹喪遊離消沉的靈魂。


其實是有些心酸的。


點菜上菜都有服務員,我在這邊也隻是統籌記賬點單收賬,所以他們坐下後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我揉了揉脖頸,一側頭,居然看見周奕然在對面馬路口笑著朝我招手。


工作的原因,他不似以往穿著那般闲散,幹淨整齊的淺藍色襯衫顯露出他清晰的肩線,暖黃燈光是天然的濾鏡。


但他很快又鑽進路邊停靠的黑色汽車,手機震動,是周奕然的消息。


周奕然:還要去見個客戶,路過你這,給你打個招呼。


Year:周老板好辛苦哇。


他回了一個低頭戴墨鏡點煙的表情包。


周奕然:剛點了 20 多杯奶茶送你們店裡,辛苦了小蔣老板。


Year:周老板大氣,周老板發財,我替我的員工謝謝你。


周奕然:戲過了。


有人手指敲在櫃臺,我抬頭,暗下去的電腦屏幕映出我抿不住地笑,和周奕然聊天可太好玩了,也放松,想說什麼說什麼。


又是一桌新客,小李將他們帶走,我繼續記賬,看國慶期間訂的菜品。


秦楚他們就坐在大堂中央,我一抬頭就可以看見的位置,甚至櫃臺旁邊的壁柱都可以映出他們模糊的身影。


我沒有刻意去看,更沒有不自然地避開,該如何便如何,閨蜜說我要習慣將他當作一個普通的鄰居或是朋友。


黃衣小哥拎著兩大口袋映有某奶茶店 logo 的塑料袋放置在櫃臺處,現在正是忙的時候,我提到後廚,讓他們有空從裡面拿著喝,自己選了杯檸檬水回前臺。


路過大廳,被好事的宋揚叫住。


「蔣年年,我們怎麼說也是朋友吧,來你店裡吃飯,你就這麼不情願。」


加冰的檸檬水杯壁浸潤著水珠,我將它從左手換到右手。


這人,還在這假模假式地威脅我呢。


「既然知道,那以後就別來了吧。」我依舊笑,畢竟,顧客是上帝。


他一下子從桌前站起來,動靜有些大,桌面的杯碗都在晃動,他的女友在旁邊輕輕扯著他的手腕,看似勸解實則火上澆油。


「宋揚,你別激動,年年她不是這個意思,有話好好說。」


我打斷她,「我就是這個意思,聽得懂吧。我這裡不歡迎你們這些大佛,以後就別闲著沒事幹來我這裡浪費時間了吧。」


早就看不慣這群人,以前秦楚與他們交好,我時常在他們面前晃蕩,隻好處處忍讓處處讓人看笑話。


但現在,沒這個必要了,我也不想當烏龜了。


再者說,這是我的地盤,我也不怕他們,撕破臉皮,可以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6


其實我還是衝動了,做生意的時間段,老板與顧客發生這樣的衝突,影響很不好。


但天熱,我也毛躁,宋揚一次次地找事,實在是煩透了。


大堂內一時寂靜,其他幾桌的客人也都看向這邊。


輕輕的「咔噠」聲,秦楚將筷子放在瓷盤裡。


扯出桌面的紙巾擦了擦手,動作倒是不急不慢,「行了。」


他一發話,宋揚回頭看他,秦楚沒抬眼,但宋揚還是拉開板凳坐下了,動靜很大。


我原路返回櫃臺處,招來小李,讓他給其餘每桌客人送二十串牛肉以示歉意,記在我自己的私人賬面。


長個記性,以後不能再這樣衝動。


最後他們那桌是秦楚來付的賬,掃碼槍掃過秦楚的收款碼,熒光滑過他捏著手機的手指。


我笑笑看他們離開,沒有「下次光臨」。


全部處理好關店已經過了 12 點,白天在學校改本科生的作業查資料,晚飯前就來了店裡,這一天沒停過。


我關掉所有電源,拎著最後一小袋垃圾走了後門,我的車停在那裡。


周奕然上個月就把我拉進了他們那個專門的吃喝玩樂群,此時裡面還在聊明天的安排,中午的飛機,後直接自駕。


我在群裡回了兩句消息,順手將垃圾扔進不遠處的桶裡。


繼續往前走,格外安靜的後巷,我嗅到了一點煙火的味道。


「咔噠」一聲打火機的聲音,一點火星,秦楚靠在一面牆壁上吸煙。


我關掉手機電筒,想假裝沒看見他。


巷道不寬,路過他身側,有淡淡煙草味,「你在作什麼?」秦楚說。


這麼些年,我也沒得秦楚口裡的一個好詞。


我笑笑,「我一直都這樣做作啊,太晚了我還要回家,拜拜。」


我是真的覺得好笑,我自己好笑,秦楚也好笑。


半夜的空氣浸潤了初秋的湿涼,我籠了籠外套。


秦楚伸手捏住我的胳膊肘,一個用力將我拉到牆邊。


「矯情夠了嗎?不要沒事找事。」聲音裡是冷和不耐。


他面對著我,嘴邊銜著的香煙發散,煙霧直接往我臉上跑,也模糊了對面的他的臉。


我隔著朦朧看了他半分鍾,然後伸手使勁將他的手撂下去,終於收了表情,「你該去重新找一個保姆了秦楚。」


我推開他,「別他媽再來煩我。」


秦楚是我少女時代情竇初開心頭那一捧白月光,可月光總是虛無縹緲,讓我觸及不到,我費勁巴拉地撈了很多年,才知月亮在天上。


等啊等啊,月亮終於從天上下凡塵,但他早已變了模樣,月亮不再是月亮了。


「你到底在鬧什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秦楚的聲音從巷道深處傳來,混著幽深空曠,我抬頭望了望天邊的圓盤,「那就不要把你昂貴的耐心浪費給我。」


......


道路兩旁是無邊廣袤的綠色草場,偶有成群結隊的牛羊群。


周奕然在旁邊開車,進藏後溫度降低,車窗皆開著,風呼啦呼啦地刮,有湿潤的氣息。


陽光直射車前頭,周奕然單手把著方向盤,翻出個太陽鏡。


這人一脫離工作就懶散,自帶悠闲氣質,亞麻短襯衣白色休闲褲,就差個草帽了。


「風景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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