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但,前世死前聞到的味道,我絕對不可能記錯。
隻是如今隻憑味道不講證據,確實難以讓人信服。
江尋野定定看著我。
就在我以為連他也不相信時,他突然開口:「那我們先調查一下喬哲吧。」
我一愣:「你相信我?」
他語氣自然:「為什麼不信?」
我愣愣看著他,遲遲說不出一句話。
原來這就是被人偏信的感覺。
前世在宋永康身上,我從未體會過。
就在這時,江尋野忽然扶住我的肩,把我的身子轉了半圈。
我疑惑抬頭,看到他的耳尖紅了。
身後傳來唇舌曖昧的聲音,我一下明白了他的行為。
原來剛剛,他是真的沒看見啊。
我故意問:「怎麼了呀?」
「沒什麼。」
「身後有什麼看不得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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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可是我好像聽見了接吻的聲音。」
「……」
江隊長的耳尖更紅了,看向我的眼神帶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慍怒。
我好似沒有察覺,得寸進尺:「你是不是沒有接過吻啊?」
10
事實證明,做人要見好就收。
好好的約會,被我嘴欠攪黃了。
好在江尋野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開始調查起了喬哲。
而在調查中,我驚奇地發現,喬哲竟然信佛。
除了向白紀染獻殷勤,他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平時隻要有空,就會坐在草坪上發呆。
這些發現讓我振奮。
因為這成功解釋了,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香火和青草的味道。
可味道做不了證據,我們還需要其他佐證。
這起案件沒有留下任何生物證據,警察那邊也沒有監控,如果現在就向警察舉報,隻會打草驚蛇。
我隻好暗中觀察,企圖從他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但我的行為被白紀染發現了。
她以為我要告訴對方她的真實想法,於是拼命阻攔。
「蘇念,不要以為你跟喬哲說些有的沒的,他就會改變對我的心意,他比你想象的痴情得多。」
我覺得非常莫名其妙:「你這樣釣著喬哲,就能讓宋永康對你上心了?」
她突然來了精神:「我告訴你,永康現在珍惜我珍惜得不行。當初你還假惺惺地勸我看清喬哲,現在我看清了,他就是讓永康更珍惜我的方式。蘇念,你用過的招,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我是真沒想到,她覺得我當時是故意不想讓她養備胎。
更沒想到,這招竟然對宋永康起效了。
嘖,賤不賤吶?
話說回來,這段時間,宋永康是沒有再來騷擾我了,看來他的注意力已經全被白紀染吸引了。
我樂得清靜。
想到這兒,我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光看向白紀染。
與她糾纏的男人,一個是冷血無情的殺人犯,一個是隻知道雄競的負心漢,還真是可憐。
「你那是什麼眼神?」白紀染問。
「沒事,覺得你今天挺好看的。」
說完,我轉身離開。
好自為之吧。
11
對喬哲的調查仍在繼續。
每天晚上,我都會和江尋野在手機上討論他的動機和行動軌跡。
以尋求可以作為證據的蛛絲馬跡。
又是一個周末,我和江尋野再次約在咖啡廳見面。
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撐著一把傘往外走。
可在離校前,我遇見了白紀染。
她神色有些憔悴,我正打算視而不見,她卻主動迎了上來。
「蘇念。」
我停下:「有事?」
她抿了抿唇,神情猶豫:「你之前是不是知道有關喬哲的……什麼事?」
我一愣:「什麼?」
她猶豫半天,開口道:「我看到了喬哲的日記,他好像……」
日記?
我一個激靈。
如果上面有什麼內容,不是正好能作為證據嗎?
「什麼日記?」我問。
「他畫了很多小人,寫滿了殺殺殺……」
我激動了心情,涼了幾分。
如果不是文字內容,應該很難被判定為證據。
但這至少可以說明,喬哲還有許多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
「除了這些,你還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
「那行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念。」她再次叫住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不願意告訴我?我知道咱們倆有恩怨,但這種關於生死的事不能開玩笑……這樣吧,咱們一笑泯恩仇,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我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我憑什麼要和你一笑泯恩仇?
又憑什麼知道的一切都要告訴你?
因為前世你知三做三?
還是因為你的暗戀者把我殺了?
一句句反問在心底淋上血,刺痛我每一根神經。
我根本不想再搭理她,轉身離開。
赴約的路上,我給江尋野發消息:【馬上就到,十分鍾。】
就在這條消息剛發出去後,我被一雙手捂住了口鼻,沒幾秒便失去了意識。
12
再次醒來,我處在一座尚未完工的爛尾樓裡。
手腳被綁住,嘴巴被貼上膠帶,面前站著一個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人。
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喬哲。
「你跟白紀染說了什麼?」他問。
意識到我嘴巴還被膠帶封住,他頓了頓,掏出一把尖刀:「要是敢叫出聲,我立馬把你捅死。」
外面雨聲震天,即便我想叫,也無人聽到。
說完,他撕掉膠帶。
「你指的是什麼?」我疑惑。
「你是不是跟她說喬哲的壞話了?」
說到這,他猛然一頓,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然暴露了身份,索性不再偽裝,扯掉了口罩,衝我吼道:「賤人,你是不是跟她說我的壞話了?」
尖刀抵在我的皮膚上,前世被捅死的噩夢驟然襲來,我幾乎喘不上氣,紅著眼,拼命搖頭。
「那她為什麼突然疏遠我了?!最近隻有你老是盯著我,說,你是不是發現什麼,然後告訴她了!」
電光石火間,我想到了對策。
「我不可能對白紀染說你的壞話,因為我喜歡的男孩喜歡她!如果她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就能跟那個男孩在一起了。你可以打聽一下,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男孩叫宋永康,他是我青梅竹馬的哥哥,我喜歡了他很多年……」
我生怕他不相信我的話,拼命解釋。
在這些言語中,他逐漸平靜下來。
「我知道宋永康……」他喃喃道,「那是她最喜歡的人。」
「所以你應該理解我,我們是同一戰線的人。如果宋永康和我在一起了,你就能跟白紀染在一起了,對不對?」
巨大的恐慌過後,我出奇地冷靜,一點點勸他:「你現在應該把我放了,然後我們一起去拆散他們……」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喬哲的神經。
他忽然站起來,朝外面跑去,卻並沒有把我松開。
我愣了兩秒,試圖掙開手腳的繩索。
怕他沒有走遠,我不敢大喊大叫。
但這繩索綁法很特殊,我怎麼也掙脫不開。
就在這時,身後有人碰了我一下。
我嚇得一個激靈,看清來人面孔。
是江尋野。
一瞬間懸著的心突然落下,生命像找到了歸宿,眼眶竟有些燙。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回頭再說。」他低頭幫我解繩索。
而就在這時,外面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江尋野與我對視一眼,躲在了我面前門框的裡側。
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等喬哲走過來時,直接從身後撲倒他。
可這次,喬哲卻站在門外,遲遲沒有進來。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就在我大腦飛速運轉時,他開口了:
「對不起,我不能放你走。
「如果我在綁你之前,跟你好好聊一聊就好了,那樣我們就能做同一個聯盟的伙伴了。但是現在,我已經綁架你了,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說不定你出去以後就會報警抓我,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說著,他拎著手中尖刀,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面目驚恐地看著他,拼命搖頭。
試圖吸引他所有的注意。
就在他踏進門框那一刻,江尋野從身後飛撲,將他狠狠按在地上。
憑借體型優勢,江尋野將喬哲壓在身下,試圖去奪他的刀。
而就在這時,喬哲猛地一掙。
「小心——」我大叫。
尖刀劃過江尋野手背,滑出十米遠。
喬哲趁他吃痛,掙脫束縛拔腿就跑。
江尋野低罵一聲,不顧流血的手背,撿起尖刀割斷綁住我的繩索。
我撕下一塊衣料幫他包住傷口,和他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並報警。
這下,即便之前傷人案件沒有證據,喬哲因為綁架我,也要被警察逮捕了。
13
走出爛尾樓,我問:「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你跟我說十分鍾,但我等了十五分鍾。我去找你,在路上發現了你的手機,就知道你可能被綁架了,而兇手大概率是喬哲。他在附近沒有房子,也沒有交通工具,綁架一個成年人,隻能選擇拖到附近的爛尾樓,所以我就找過來了。」
心思缜密,條理清晰,不愧是能做刑警隊長的人。
「喬哲跑了,不會再傷人吧?」
「我來之前已經聯系警察了,他這會兒估計已經被逮捕了。」
然而,當我們到最近的校醫院包扎傷口時,卻聽到有人要跳樓的消息。
我們對視一眼,趕緊跑過去。
教學樓下早已圍滿了學生,我抬頭看去,頂樓站著的,正是喬哲。
他窮途末路,想到跳樓這個辦法倒也可以理解。
隻是他還拉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白紀染。
喬哲不停嚷嚷著什麼,仔細聽,似乎是讓白紀染和他一起殉情。
警察隨之趕到,一同過來的,還有宋永康。
我向警察說明情況後,他們開始商量對策,一隊人從前方穩住兇手情緒,另一隊人聯合消防員從後側找機會營救人質。
喬哲似乎察覺到了警察的意圖,在他們逐漸靠近時,掏出一把刀,抵在了白紀染的頸部。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還有一把刀。
計劃不得不臨時改變。
「把宋永康叫過來。」喬哲大喊。
沒辦法,警察隻好叫來宋永康配合周旋。
然而後者顯然並不情願,他把安全距離拉得極遠。
「宋永康。」喬哲開口,「你不是很愛她嗎?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過來當我的人質,我就把她放了。」
「永康,救救我……」
白紀染不停哭泣,宋永康卻像沒有聽到一樣,滿臉寫著怕死,遲遲未動。
抵在白紀染脖子上的刀又深了幾分,已經能看出血絲,可宋永康就是不肯行動。
樓下群眾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
「不是警校生嗎,怎麼這點勇氣都沒有?」
「女朋友有生命危險,做男朋友的就幹看著嗎?」
警察示意群眾安靜。
大家心裡卻還是憤憤不平。
喬哲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拉著白紀染,一點點朝宋永康靠近。
警察示意宋永康先穩住喬哲。
可白紀染顯然已經到達了極限。
她痛哭流涕:「永康, 你不是愛我的嗎?為什麼你對我的生死視而不見?為什麼你連安慰我的一句話都不肯說?」
宋永康依舊沉默。
就在這一瞬間,一個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白紀染突然掙脫喬哲,從天臺跳了下去。
看到女神墜樓後的喬哲像瘋了一樣, 拎起尖刀,衝向了宋永康。
隨著一聲悶響,尖叫聲此起彼伏。
江尋野捂住了我的眼睛。
14
由於被雜物遮擋,白紀染並沒有死。
但高空墜落讓她傷到了脊髓, 後半生隻能與輪椅共度。
而宋永康被連捅數刀, 刀刀致命, 最終沒有搶救過來。
得知他的死訊,我竟有種不真實感。
前世看到他出軌時,我恨不得他立刻死掉,而如今真的發生, 卻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感。
喬哲因為搶劫殺人綁架等多項罪名,等待他的將會是死刑。
江尋野手背上的傷已經快好了, 我陪他到醫院拆線。
坐在大廳等候時,陽光從窗外斜斜照來, 映在他的側臉, 一瞬間, 我好像回到了前世在醫院和他聊天的時候。
那時,我從沒想到, 錯過眼前這個男人,將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於是我下意識開口:「江尋野。」
他偏頭看來, 映在陽光下的面容與記憶中重合:「嗯?」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他沉默了。
就在我準備復述一遍時,他突然開口:「我是來向你告白的。」
我笑了起來:「沒錯。」
「不,這不是我復述你的話, 這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他一字一頓:「蘇念,我是來向你告白的。」
利刃割破喉管的記憶宛如昨天。
「(今」這個向來嚴肅古板的男人,竟能說出這種話。
就在我不知所措時,他慢慢靠近,笑了起來, 剛毅的五官都跟著柔和。
「你答應我的告白嗎?」
「我、我答應。」
他突然抬手將我攬進懷裡,貼著我耳側, 壓低了聲音:
「你那天問我是不是沒接過吻……」
耳朵酥酥麻麻, 臉頰燙得要爆開了。
他卻故意呼氣:「答案是沒有,所以, 你要和我試試嗎……」
我再也受不了,猛地埋進他的懷裡,狠狠捶向他的胸肌。
他笑著握住我的拳頭。
「好了,不逗你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
拆完線走出醫院, 我和江尋野迎著夕陽回去。
他走在我身側,輕輕攬著我,突然問:「你當初為什麼爬牆進我們學校?」
「去找你告白啊。」
「這麼巧遇到我?」
「對,就是這麼巧。」
我們相視一笑, 在夕陽下,吻向了彼此。
今生,我總算如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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