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31
回去的時候,燈火通明,人聲嘈雜,江辭夜已經在大姑娘宮中等著了,臉色不太好。
二姑娘一下抱住我:「嚇死了,以為你丟了,大哥哥調了禁軍,正讓姐姐下令搜宮呢。」
我不由得看向江辭夜,他也正望著我,目光似火焰般落在了我的唇上,我心裡一突。
江停野從我身後走上前:「小娘迷了路,虧得是遇上我了。」
大姑娘松了口氣,又抬手替江停野理領子:「都當副統領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連領子都沒弄好就出門了,也不怕叫外頭人笑話了。」
江停野若無其事,一副散漫姿態:「我的姐姐是皇後,哥哥是首輔,誰敢笑話我?」
我內心把江停野罵了個狗血淋頭,怎麼會有這麼能裝的人呢?
大姑娘被他逗樂:「你啊你,總這麼輕狂,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二哥哥就是仗著哥哥姐姐寵著,才這麼目中無人。」
江停野直接拎住二姑娘的後領子:「皮癢了是吧?」
二姑娘立馬認慫,大眼睛水汪汪地求饒:「二哥哥,好久不見,你又變俊了。」
江停野輕哼一聲,松開了她:「算你這小東西識時務。」
我真是服了江停野,比上臺唱戲的戲子還能演。
又說鬧了一陣,江停野提議道:
「大哥公務繁忙,不如讓小娘和二妹到我那住,反正我這個副統領也就是個掛職的,閑著沒事還可以帶她們倆到處玩玩。」
Advertisement
二姑娘一聽,眼睛亮了:「好哇。」
江辭夜捏緊茶杯,修長的指骨暗蘊力量,他不動聲色,問我:
「小娘的意思呢?」
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危險,我覺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我覺得……也行,都是自家人。」
他眼神發冷,聲音聽不出喜怒:「我沒意見。」
江辭夜生氣了,一種強烈的直覺。
出了皇宮,在江停野的提議下,我們又到東交巷吃餛飩。
江停野旁若無人地從自己碗裡夾了幾個給我:「小娘多吃幾個,你這懷著孩子,得吃兩人份呢。」
我心底煩躁,又瞥了眼江辭夜,剛出鍋的餛飩霧氣蒸騰,坐在我對面的他面容模糊,微垂的嘴角有種懾人的冷意。
我心下一沉,食不知味。
渾渾噩噩回到江辭夜府上,坐了會,喝了杯茶定了定神,搖鈴喚下人來收拾東西。
有人推門進來,我看著窗外出神,隨口吩咐:「今晚都收拾好,明天一早就走。」
來人沒有說話,我回頭一看,心中一凜。
「你怎麼來了?」
江辭夜關上門,拉上閂,身姿籠在陰影中,淡墨色的眉眼在暗影的雕琢下顯得深邃而凌厲。
他那幽深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語氣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了:
「你的唇很紅。」
我想起從前和他最親熱的時候,每次吻完,他都會將我束縛在懷裡,不讓我走。
「不想讓別人看見你這副模樣。」
我瞬間聽懂他委婉的意思。
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進來,我的後頸一陣陣發冷,聲音止不住地發抖:
「我隻是擦多了胭脂。」
他看著我,冷漠地揭穿:「趙瑩瑩,我對你了如指掌。」
我握緊雙手,嗓子眼發緊:「你究竟想說什麼?」
「孩子是父親的嗎?」
我渾身打顫:「你在懷疑什麼?」
他那雙清冷的丹鳳眼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冷靜又陌生的語氣。
「你選擇在江停野身邊生下孩子,冒著風險與他密會,接吻,我很難不懷疑。」
我垂下臉,用盡全力才能按住顫抖的雙手,這就是站在他的視角看到的全部。
監視我的人大約就在屋頂上,在門外。
我無法解釋,隻能將錯就錯:
「孩子應該在父親的見證下出生,不是嗎?」
周圍的空氣一下冷了。
「哪怕他讓你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他的聲音愈發冷,「哪怕你的孩子隻能是私生子,你也願意?」
「願意。」
沉默許久,他伸出手,關上窗,隔絕了冷風與黑夜。
一切的動作都很平靜自然,像一座沉默的火山。
他背對著我,語氣無瀾:「我本不該對你有所期待。」
我紅了眼眶,低下頭,是吧。
32
我搬到江停野府上待產,原本是想找機會偷解藥,可他防我如虎,我無從下手。
心裡正著急,宮裡頭又傳出了壞消息。
說是大姑娘下蠱欲毒害貴妃,皇帝震怒,將她打入冷宮,意欲廢後,被江辭夜駁回,以證據不足為由要求大理寺介入重新審理。
大姑娘一案還未了結,江辭夜又出了事。
不知何故,一夜之間,街頭巷尾流言瘋傳,直指江辭夜結黨營私,意圖謀反。
風起於青萍之末,看似微不足道的流言掀起了風暴。
御史在朝堂上參了江辭夜一本,貴妃一派的朝臣紛紛附和,皇帝怒不可遏,將江辭夜免職,將他軟禁在家,又命錦衣衛調查江辭夜謀反一案。
「這都是你幹的?」
江停野勾了勾唇:「顯而易見。」
我心中一凜:「他沒幹過的事,難道你們還能無中生有嗎?」
江停野直勾勾地看著我:「趙瑩瑩,你可真是我哥的軟肋。」
「什麼?」
「你去宮裡那一晚,他以為你出事了,緊急調動了禁軍要搜宮,我哥做事向來縝密周全,可偏偏遇上你的事,就不管不顧了,他調禁軍的手續沒走齊全,倘若無人計較,這事過了也就過了,倘若有心追究,那就是居心叵測。」
我如置冰窖。事到如今,為什麼江辭夜還會為我犯這種錯誤?
「接下去你要指證你哥,毀掉整個江府嗎?」
江停野雙腿交疊,姿態散漫:「趙瑩瑩,你別把我想得那麼十惡不赦好嗎?說真的,我並不想毀掉江家,也不想傷害江家的任何一個人。但隻要我哥在,我要逼宮的事就很難辦啊,隻能拖著,委屈他先在家歇息一段時間了。事成之後,我會放他回家陪主母的。」
「你可真是良心未泯。」
他笑了笑,把我拉到懷裡:「別談這些煩心的事了,晚上我陪你睡好嗎?」
我頓時臉色煞白:「當然不要。」
「我什麼都不幹。」
我看見他眼底的執拗,我心底一緊:「江停野,你不會下作到要強迫一個女人吧?」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轉,輕笑了聲:「你以為你現在這副樣子我會想要強迫你嗎?」
「……」我抿緊了唇,跟這個人多說一句話都令人煩悶。
他放輕了語氣:「我隻是怕你半夜發作,我陪著你放心些。」
「……隻要你在,我就不放心,你不想我一屍兩命死在你的府上吧?太晦氣了。」
一向玩世不恭的他臉色一沉:「你再跟我提個死字,我讓江辭夜先死在你前面。」
「……」
我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信號,江停野不想讓我死,或許這點可以利用。
我立刻軟了語氣:「別這麼兇,不怕你笑話,其實我自己也很怕死。」
江停野愣了片刻,又似乎有所警覺:「趙瑩瑩,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我夢見自己難產,流了好多血,疼死了都。」
江停野煩躁地打斷了我:「好了,別說了。」
我抿唇不語。
他按了按眉心:「你想怎樣?」
「我想要最好的大夫幫我調理。」
「呵,你不如直說顧博彥。顧博彥和江辭夜交好,你擺明想通過他遞消息。」
我動作一僵,捏著嗓子:「說真的,我剛才還真以為你有一點在乎我,還真想依賴你一回。」
「趙瑩瑩,停止你的賣弄,別對我用這種裝可憐的伎倆,我不是我哥,會一而再再而三對你心軟。」
我裝不下去了,原形畢露:「你當然不是你哥,他要是跟你一樣不會心疼人,我也不能夠喜歡他。」
江停野的臉色徹底冷了:「很好,你喜歡他啊,可惜了,接下來的每一晚,你都隻能跟我睡。」
一整晚,我緊緊揪著被子窩在角落坐著,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睡。
「趙瑩瑩,你有本事就每晚都不睡。」
第二晚我抱著被子坐在桌子前趴著睡。
「趙瑩瑩,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第三晚我又裹著被子趴在了桌子邊。
江停野忍無可忍:「夠了,我走行了吧?」
我頂著青黑的眼圈終於躺回自己的床,這一覺睡下去,睡了很久,醒來時,發現江停野站在床邊看著我,臉色發白。
「幹嗎?我長得這麼可怕把你嚇壞了?」
他指了指我身下,嘴唇微顫:「血。」
我心下一沉,低頭看見觸目驚心的血,寒意遍布周身。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