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三天裡,他待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剩下的隻有恐懼和絕望。
他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語氣虛弱極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把孤兒院給你,求你給我一口水喝吧……」
「還記得她嗎?」
我打斷了他,將照片放在了他眼前,他臉色一瞬間煞白,低聲喃喃:「沈……沈婷?」
「沈婷……沈曼,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微微一笑,卻讓他猛地顫抖了一下,他強撐著說道:「你不敢殺我的,你不敢的,現在是法治社會——啊!」
我眼都不眨地刺了他一刀,鮮血淋漓。
他疼得慘叫。
「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嗎?」
我緩緩地勾起一抹笑容,在黑暗中宛如盛開的花朵,妖豔又危險:「當初,趙若劃爛我臉的時候、趙銘用煙頭燙我的時候,可比現在疼多了,你罵我我矯情惡心,活該被他們打,我報警你卻為了一萬塊錢,逼著我跪下給他們賠禮道歉。
「陳院長,我那個時候,是真的希望你能救我啊。
「但現在,我更想讓你去死。」
陳院長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渾身發抖。
「我養你長大,你就這麼報答我嗎?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就應該撿到你的時候就把你掐死——」
話沒說完,夏致猛地一腳踹到了他的心口。
他慘叫一聲,再也說不出一個字,隻能大口大口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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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
可我卻抽出了刀,手腳利落地給他止了血。
他錯愕地看著我,完全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說得對,我不能殺你,我要好好地報答你的養育之恩才對。
「你腸胃弱就不要吃飯了,我會每日讓人給你輸兩瓶葡萄糖、三瓶營養液,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陳院長聽完,臉色蒼白如紙。
他有高血糖,怎麼能打葡萄糖。
營養液吊著他的命,他會無比清醒地感受到被糖分腐蝕掉器官甚至骨頭的全部過程。
直到變成一攤爛泥。
等待死亡,比死更讓人恐懼。
這女人,是個瘋子!
他歇斯底裡地大叫:「你個惡毒的小賤人,你怎麼不去死,你當初怎麼不死!」
我卻笑得更加燦爛。
「你們加害者都好好活著,我這個被害者怎麼安心去死呢,該死的人,該下地獄的人,是你們才對啊。」
我輕輕搖了搖點滴瓶,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沈婷,你給我站住——」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
陳院長的嘶吼戛然而止。
無人在意。
10
走到拐角處,我發現季宴禮被孩子們圍在最中間,挨個給孩子們發糖果,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和學校時的清冷矜貴判若兩人。
他是真心喜歡孩子。
我沉默地看了片刻,微笑上前:「主席,你怎麼還沒走呢?」
他並未做答,目光落在了我的裙擺上的星點紅色上,眼帶疑惑:「這是……血?」
我低頭看了一眼,笑容平靜地解釋道:「剛才有個小朋友流鼻血。可能不小心弄到衣服上了吧。」
他並未起疑,抬頭問我:「你什麼時候走?這裡是郊區,不容易打車,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我搖頭:「不用,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他看到了不遠處停放的轎車,了然點頭,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
這時,他突然回頭,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沈曼,學生會隨時歡迎你回來。」
我一愣,內心不知為何猛地揪了一下。
「我知道了。」
等他的車離開視線,夏致從陰影中慢慢走了出來,看著他的方向:「他剛才是不是有點發現了?」
我語氣淡淡:「可能是吧,但無傷大雅。」
季宴禮總不能憑著這幾點血漬,就認為我殺了人。
更何況,我本來就沒殺人。
微風吹過,帶著絲絲涼氣。
夏致將外套披在我身上,聲音輕柔:
「下一個人ţű₄是誰?」
我瞥了他一眼,微笑道:
「趙銘。」
也該輪到他了。
11
站在約定的包廂前,我將編輯好的信息發了出去——
【主席,剛才趙銘約我在酒店見面,我真的很怕,你能來接我嗎?】
發送成功。
我嘴角輕勾,推開了包廂大門——
趙銘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滿臉都是等待的不耐和急躁。
見到我,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大步走向了我。
我戒備地退後了幾步:「你有什麼事?」
「當然是追求你了,讓你當我女朋友。」
趙銘伸手輕抬我的下巴,眼神充斥著欲望。
「滾!」我嫌惡地拍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我的反抗卻激怒了他,他猛地將我甩在了地上,冷聲道:「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是吧,我一分鍾就能讓你個賤人滾出學校!
「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敢搶我姐的男人,你配嗎!」
我吃痛地抓住他的手:「所以,你追我都是為了你姐?」
他冷笑一聲,譏諷道:「不然呢,你真以為我看上你個特招生?裝清高,我看你被我睡了,還怎麼裝!」
說著,他趴在我的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手想要解開我襯衣扣子。
我瞥了一眼角落裡的攝像頭,俯在他的耳側,一字一句說道:「你不是私生子嗎?靠舔趙若進了趙家,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嗎?你就是她的一ṱų₎條狗而已。」
不齒的身世一定是趙銘最忌諱的。
他聞言,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狠狠掐住我的脖頸,咬牙切齒:「你個賤人,我殺了你!」
我愈加窒息,奮力掙扎。
「放開,放開我——」
就在即將窒息的前一刻,門突然被人撞開,一行人衝了進來——
入目的,就是趙銘面目猙獰地掐著我的脖子。
而我,躺在地上。
一動不動。
像死了一樣。
12
看到這一幕,酒吧經理驚叫了一聲。
季宴禮臉色劇變,用力一腳踹到了趙銘的心口。
趙銘悶哼一聲,摔倒在地,很快被保安們控制住。
季宴禮將我抱在懷裡,輕輕呼喚著我的名字,片刻後,我才緩緩睜開眼:「主席?
「我怎麼出現幻覺了?我是死了嗎……」
季宴禮松了口氣,柔聲哄道:「你沒死,沈曼,沒事了。」
「我沒死……」
我一愣,這時瞥到奮力掙扎的趙銘,我渾身一顫,縮進了季宴禮懷裡:「季宴禮,趙銘要殺了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謝謝你來救我……」
我渾身顫抖,眼眶紅紅,仿佛一隻受了驚撲向主人的貓咪。
嬌弱柔嫩,離開主人就要馬上死去。
季宴禮渾身一僵,隨即慢慢才放輕松,沒有拒絕靠近。
「別怕,已經沒事了,有我在。」
我乖乖點頭,渾身卻依舊顫抖個不停。
脖子上青紫的指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可見方才的兇險。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沈曼估計——
想到這,季宴禮給了經理一個眼神,經理會意,掏出手機想要撥打 110。
我將一切盡收眼底,攥緊了季宴禮的衣角。
而這時,趙若姍姍來遲,剛好看到經理這一幕,著急地奪走了他的手機,道:「宴禮哥哥,不要報警,他畢竟是我弟,被警察帶走,我回去怎麼向我爸交代。」
季宴禮目光落在趙若身上,神色不明。
但卻沒有阻止她奪走手機。
我見狀,哽咽著開口道:「沒關系的,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趙少爺可能就是想跟我開玩笑——」
開玩笑能掐成這樣!
季宴禮臉色一寒。
趙銘卻冷笑了一聲,語氣極其譏諷:「沈曼!你個賤人裝什麼可憐!」
趙若臉色一變。
季宴禮的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動手打人還敢這麼囂張,我算是見識趙家的家教了!」
說罷,自己親自撥打了報警電話。
趙銘這才急起來:「姐!」
「宴禮——」
趙若無奈開口,可是卻碰到了他漆黑陰沉的目光,他反問道:「趙銘傷人不知悔改,你還要維護他?」
趙若神色一凜,原本的話咽了回去,勉強露出一抹笑意,道:「怎麼會,趙銘這件事的確做得太過分,讓他冷靜冷靜也是對的。」
趙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姐,我都是為了——」
可是卻被趙若打斷,她冷聲道:「趙銘,去警局好好反省自己,不然連累到你媽媽和趙家就不好了。」
此話一出,趙銘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靠在季宴禮懷裡,將一切盡收眼底,眼眸中飛快地滑過一絲冷光。
狗咬狗。
真是有趣極了。
13
人證物證俱全,趙銘故意傷害罪逃不了。
他被抓捕的經過還被人傳到了網上,被人瘋狂轉發評論。
鬧得沸沸揚揚。
在審核罪責輕重的時候,我去見了趙銘一面。
隻不過短短幾日,他就變得狼狽不堪。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恨聲道:「沈曼,你個賤人還敢來見我!」
「當然。」
我微微一笑:「我還是來救你的。」
他冷笑,面容微微猙獰:「你救我?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進來!」
我挑眉,輕聲反駁:「你是為了趙若,可不是為了我。」
他愣了一下。
我微笑道:「你為了趙若,一邊對我發起追求,一邊散播我的謠言,想要逼我離開學生會,遠離季宴禮,你為她做了這麼多,但是她一見季宴禮不高興,瞬間就把你拋棄了,任由你在監獄裡活得艱難,這對你來說公平嗎?」
隨著我的話語,他臉色愈加難看,卻依舊強撐:「你想挑撥我和我姐的關系,別做夢了——」
我打斷了他:「你還不知道吧,趙家宣布和你斷絕關系了。」
我拿出手機,將信息擺在了他面前,看著他從不信到震驚,到憤怒,最後化為淚水。
痛哭流涕。
我適時開口道:「現在,能救你的人,隻有我。」
他抬起頭,我才發現他早已淚流滿面。
趙銘估計真的很難過吧。
畢竟他那麼看重趙家,那麼努力地討好趙若。
可趙家和趙若卻為了不得罪季宴禮,為了和他撇清關系,輕而易舉地放棄了他。
我望著他,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的他將煙頭燙在我身上時,我向他求饒的樣子。
當時很疼,我跪在地上求他放過我。
可他卻大笑著,一腳又一腳的踹在我身上。
我當時也是這麼哭的嗎?
我記不清了。
我對他說:「我幫你出獄,你給我視頻。」
「視頻?」
他一愣,隨即臉色劇變。
趙銘有一個習慣。
他每欺負一個人,無論男女他都喜歡拍攝保存下來,視作自己的榮譽勳章。
如今看來,他這個習慣,一直沒改。
他撇過頭,嘴硬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眼睛微眯,神色不耐。
「那祝你在監獄過得愉快。」
說罷,轉身離開。
一步,
兩步,
三步。
在第十六步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趙銘的聲音:「別走!
「我給你。」
我緩緩勾起嘴角。
十六。
真是巧啊。
和我初遇趙家姐弟的歲數,一模一樣。
不過,趙若,你的好日子快要結束了呢。
13
進監獄不到一個月,趙銘便從監獄被放了出來。
理由是:他長期患有精神疾病,行為並不受本人控制。
而我這個此次的受害者,看在同學的分上,和他做了和解。
當然,趙家給了我一大筆錢。
趙銘離開監獄時,趙若還去迎接他,在鏡頭前演了好一出姐弟情深,趙若哭得淚眼婆娑,仿佛之前毫不猶豫就放棄他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兩人深情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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