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室友是個紋著花臂的不良少年。

人狠話少，有點小帥。

我因為慫，成了他的小跟班。

卻無意間看見他的搜索記錄：「室友看起來很奶怎麼辦？」

「怎麼無痛拿下室友？」

我嚇得想換宿舍，卻被他裹著被子扔去下鋪，「再跑試試？」

他太兇，我沒敢試。

結果第二天，那個滿是我抓痕的花臂掉色了……

1

我環著陸野的腰，聲音發顫：

「哥，慢點……」

「我怕。」

身前傳來低笑聲。

「又慫了？」

風聲呼嘯，陸野擰緊油門，摩託車轟鳴著壓過彎道。

我嚇得閉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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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熱，陸野穿得又薄，隔著層衣料都能感受到他燙人的體溫。

還有……

緊實的腹肌。

這要是個女生坐在後座，還不得被他迷得臉紅心跳？

「臥槽！」

急停的那一刻，我喊了聲，整個人撲到陸野後背上，撞得鼻子生疼。

陸野在我腿上拍了拍。

花臂在陽光下，格外唬人。

「到了，下車。」

2

陸野是睡在我上鋪的室友。

抽煙，打架，混不吝。

還紋了個花臂。

妥妥的不良少年。

而我打小就慫，大一開學當天，就被陸野那花臂給震懾住，拎著行李箱站在宿舍門口，半天都沒敢進去。

一直到陸野抬頭看過來。

散漫的氣質，眼神卻極鋒利。

他盯了我幾秒，挑眉：「這個宿舍的？」

「杵那幹嘛？進來。」

我就乖乖進去了。

自那天起，礙於陸野的淫威，我就成了他的小跟班。

3

山上景色很美。

樹上還有不知名果子，看著就酸。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吃？」

陸野問了聲，二話沒說，撸起袖子便往樹上爬。

這人身手靈敏極了。

那樣高的樹，三兩下便爬了上去。

「接著！」

陸野朝我喊了聲，果子便扔了下來，我慌手慌腳地去接，還不忘提醒他：「你小心啊，別摔……」

話沒說完。

陸野下到離地一米多高處，腳下一滑，忽然摔了下來！

我下意識去接他。

然後，被他砸了個滿懷。

倒地時，陸野的手護在我腦後。

不疼。

還很熱。

他壓倒在我身上，呼吸就這麼直白地落在我頸項，又熱又痒。

「摔疼了？」

陸野問我，接著笑道：「哪摔疼了？哥給你揉揉。」

我紅著臉推開他開玩笑探來的手。

一抬頭。

就看見不遠處有兩名路過的女生，正滿臉姨母笑地看著我和陸野。

我愣了下，低頭。

陸野壓在我身上，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正往我腰上摸。

而我推他的力道不夠大，更像是……欲拒還迎。

兩名女生對視一眼，「我們路過而已，什麼都沒看見！」

「你們繼續……」

4

我紅著臉推開了陸野。

忍不住問他：「你剛才……怎麼不解釋？」

陸野坐在了我身邊。

點根煙。

煙味順著風飄來。

「你不也沒解釋？」

「……」

還真是。

我咂了咂嘴，正想著怎麼找回話茬時，目光忽然頓在了陸野身後。

「陸野……」

我緩緩攥住陸野的手，嚇得聲音都發顫。

他卻低頭看了看我倆緊握的手。

笑了。

「小林楊，我可以把你這動作當成勾引嗎？」

我腦子一片空白。

哪還能注意到他說什麼勾引不勾引的，「蛇……你身後……有蛇。」

「好大一條……」

陸野愣了下，臉色一凜。

緩緩回過身去。

然後笑了。

「就這？」

「林楊，你管這叫好大一條？」

5

他隨手一捏，正中小蛇的七寸，看我時眼神戲謔：「吃點好的吧，你還真是沒見過大的。」

……我怎麼聽著這話這麼不對味呢。

我盯著陸野手裡拇指粗細的蛇，還是有點擔心：「你小心點，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醫院，真咬著了總不能像電視劇裡一樣用嘴給你吸毒吧……」

陸野沉默了。

過了會。

他笑道：「放心，這小蛇不咬人的。」

說著，他往地上一坐。

把小蛇往懷裡一扔。

我驚恐：「你瘋了！」

「萬一它真咬你了……」

我這個烏鴉嘴。

話音剛落。

小蛇吐著蛇信，一口咬在了陸野……小腹處。

陸野吃痛，一把將小蛇甩了出去：「操，你還真咬？」

我急得快哭了，一把掀開他衣服。

真被咬了。

都怪我這烏鴉嘴。

陸野將花臂搭在我肩上，語氣虛得不行：「我……不會中毒了吧？」

「你別嚇我……」

陸野握著我手：「是不是兄弟？」

「是。」

他嘆：「是兄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啊？」

我愣了下，隨即明白了陸野的意思。

視線往下掃。

陸野主動掀開衣擺，露出了緊實的腰身。

我咽了咽口水。

「這……這不好吧？」

6

陸野松了手。

衣擺輕飄飄落下：「那算了。」

他撐著地面，費力起身：「大不了毒發身亡，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大條好漢。」

……好抽象的形容詞。

「哥。」我弱弱扯住他袖口，嗓間發澀，「我吸……」

說完。

我硬著頭皮，主動掀開衣擺。

顫抖著貼了過去。

陸野的掌心落在我腦後，輕輕揉蹭著。

恍惚間，讓我有種近乎偷情的錯覺。

該死的。

我臉漲得通紅，用力吸著毒，再吐掉。

「應該……應該好了吧？」

我抬頭。

感覺嘴都快腫了。

陸野眼底含笑：「嗯，應該是好了。」

我松了一口氣，忙從地上爬起來。

一轉身。

又看見了剛剛那兩名女生。

兩人僵在那，一臉尷尬。

我瞬間頭疼，「不是，你們誤會了，我……」

話沒說完，倆姑娘一溜煙跑了。

我很鬱悶。

更多的是羞憤。

搞得好像我剛剛在……

7

陸野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我沒站穩，一頭栽進了陸野懷裡。

臉懟到他胸口。

硬得慌。

頭頂傳來笑聲，陸野聲音微啞，尾調卻輕佻地上揚：

「投懷送抱？」

我揉了揉撞疼的鼻子：「沒站穩……」

陸野收回手，指腹蹭了下：「不用去醫院。」

「我剛百度了，那蛇沒毒。」

沒毒。

那豈不是白吸了？

我愣神時，陸野已經跨上了摩託車，長腿撐著地，把另一ṭũₚ頂頭盔扔我。

「上來。」

慢吞吞地爬上他的摩託時，我莫名覺著自己像是個剛被他玩弄過的小情人。

又羞又惱，又哀怨。

8

我和陸野回去時，宿舍隻有宋賀在。

見了陸野，他瞬間眼睛一亮。

「你去哪了？」

「校門口新開了家蛋糕店，我排了兩小時給你買的。」

宋賀是鐵 gay。

且喜歡陸野很久了。

每天都铆足了勁地和我們幾個無辜室友玩雄競。

陸野眼皮都沒掀一下，「不吃。」

宋賀笑容僵了下，「我買都買了，你嘗嘗呢？」

「你要是真不吃，送人也行……」

話音剛落。

陸野直接把小蛋糕扔到了我面前：「不是愛吃甜的？給你。」

說完，他往宋賀桌上扔了張百元鈔：「算我買的。」

宋賀咬牙切齒地收了錢。

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我已經被他五馬分屍了。

我默默去了趟廁所。

出來時卻發現陽臺上晾的襪子內褲都不見了。

趴窗臺一看，全被扔去了樓下。

陸野正躺在床上睡覺。

倒是宋賀，一雙丹鳳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眼裡滿是怨氣。

我猶豫了下，「那個，我的襪子和內褲是你扔的嗎？」

宋賀聳肩：「不知道，風吹的吧。」

合著風就隻吹我一個人的？

我心裡有氣。

但奈何太慫，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哦。」

上鋪，陸野翻身坐起，被我氣笑了。

「林楊，你還真是窩囊組上大分。」

我沒說話，轉身要出去，又被陸野叫住：「去哪？」

「下樓撿襪子。」

陸野嘆了口氣：

「還撿個屁，都髒了。」

說著，他往我床上扔了幾條包裝精致的內褲：「穿我的，新的。」

我沒拒絕。

隻是用餘光看了宋賀一眼。

莫名有點爽。

死綠茶，讓你扔我褲衩。

9

晚上。

陸野打遊戲時，宋賀猶豫地湊了上去。

「陸哥，我內褲也丟了，你能不能給我兩條？」

陸野一套連招拿下三殺。

語氣寡淡：

「沒了。」

宋賀眼睛亮了亮，卻又做出副為難的樣子，小聲補充道：「那……你穿過的也行……」

陸野握著鼠標的手一僵。

然後一腳將他踹了出去：「你他媽變態吧？」

「沒有，滾。」

宋賀一臉委屈地出了宿舍。

我在旁邊塞著薯片，看得暗爽。

忽然。

陸野朝我勾勾手：「過來。」

我一臉懵，但還是聽話地咬著薯片過去了。

陸野搶了我咬一半的薯片，罵了聲：「操，我不愛吃黃瓜味的。」

屏幕微暗的光影籠著他的花臂。

有些唬人。

我默默換了包芥末味的遞了過去。

10

凌晨一點。

寢室裡鼾聲如雷，我卻完全睡不著。

渾身燥熱，臉頰發燙。

因為……

陸野在看小電影。

但他連著我的藍牙耳機。

不是，這人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猶豫再三。

我還是輕聲提醒他：「陸野。」

「你……你連著我的耳機。」

救命。

看的是他。

為什麼尷尬的是我？

幾秒的寂靜過後，陸野笑了聲：「靠，我說這片怎麼沒聲呢。」

他似乎一點不覺得尷尬，反而被子一掀，對我提出邀請：「過來，一起看？」

「自己看沒意思。」

夏天的夜晚，潮湿悶熱。

我覺著額上沁了一層汗。

我該拒絕的。

但那雙眼清凌凌地望著我，好像我拒絕就顯得自己別有用心一般。

我幾乎是咬著舌頭應了下來。

鼾聲如雷的深夜，我仿佛受了某種蠱惑一般，慢吞吞地爬上了陸野的床。

他睡上鋪。

我後背抵著圍欄，盡量和他隔開距離，這人卻毫不在意，姿勢隨意，屈起的長腿懶洋洋地搭在我腿邊。

源源不斷捎來他身上的熱度。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跳很快，腦中一片空白。

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克制著。

陸野卻截然不同。

他漫不經心地盯著屏幕，神色寡淡得像是在看動物世界。

「看片，看我做什麼？」

在我第幾次偷看陸野時，他淡淡開口。

我慌忙將視線移到屏幕上。

卻發現……

陸野在看的。

是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

我隻覺呼吸有點困難，人在尷尬時，總是喜歡沒話找話：「你……你喜歡看這種啊。」

陸野挑眉，偏頭看著我。

眼底有些揶揄，更多的像是有火在燒。

「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11

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麼。

電影……劇情很豐滿。

我有點遭不住了。

正猶豫要不要找個理由下去時，目光一偏，忽然看見了陸野……

陸野穿著單薄的睡衣褲，衣料柔軟貼身，也剛好將他的情緒很好地凸顯出來。

我尷尬得不知該往哪看。

陸野也反應過來。

他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那雙眼卻直白地望向我。

帶著強烈的侵略性質。

「林楊。」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

嗓音低沉蠱惑。

聽得我腿一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床。

宿舍裡回蕩著此起彼伏的鼾聲。

還有，我莫名其妙加劇的心跳聲。

陸野一手撐著床板，倚在床邊看我：「跑什麼？」

他笑：「膽小鬼。」

我抿抿唇，沒有反駁。

12

那天之後。

陸野變得很奇怪。

他開始用一種很特殊的眼神看我，沒了過去的輕佻，散漫，他總是直白地望向我，眼神裡的熱度似乎能將靈魂灼燒。

說真的。

那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我下意識躲了他幾天，周五晚上慢了一步，被他堵在宿舍門口。

「走，洗澡去。」

「啊？」

我莫名想起了那晚的陸野。

和他那無處安放的情緒波動。

「不了。」我絞盡腦汁想理由，「我身體不舒服。」

「哪不舒服？」

「肚子……」

陸野步步緊逼，並不給我逃避的機會，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花臂：「來，我幫你揉。」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