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字體大小:
而徐特助,仍舊在等她籤字。
沒有了哭鬧,沒有了歇斯底裡,面容蒼白的女人隻是無力地說:“拿來吧。”
心如死灰,再沒有一絲留戀,他們,結婚四年,在一起的時間卻不超過一個月。
如今,終於徹底地離婚了。
離婚證被蘇逸夏拿在手裡,一動不動,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而此時此刻,另一家醫院裡。
蘇逸琳躺在床上,原本高高隆起的腹部也扁了下去,而她身邊,躺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可愛。
她輕輕捏了一下孩子的小臉蛋兒,孩子卻哇哇大哭起來。
莫夜冥正掛斷徐特助的電話,緊張地道:“孩子早產,你輕點兒。”
“我當然知道,這畢竟是我們的孩子。”沒有理會莫夜冥眸中一閃而逝的厭惡,蘇逸琳笑眯眯地問:“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
“如你所願。”
“怎麼了?夜冥,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蘇逸琳軟糯的聲音,柔軟得像一把小刷子。
“你好好休息,我派了人來照顧你們,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莫夜冥心不在焉地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醫院。
而他身後,蘇逸琳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陰寒地看著身邊的小生命:“哼,蘇逸夏,我倒要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本跟我鬥。”
第二十章
Advertisement
莫氏集團大樓裡,徐特助將一份檢測報告放到莫夜冥面前。
“莫總,這是蘇逸琳小姐胚胎裡提取出的組織與您的DNA進行的對比。”徐特殊頓了頓,繼續道,“檢測結果是……她流掉的那個孩子,是您的。”
檢測報告被莫夜冥捏成一團,反復揉捏,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響。
徐特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怎麼樣?”
“蘇逸琳小姐把現在這個孩子當自己親生的看……”
“我問的是太太!”
一句“太太”,讓徐特助怔住了,但跟了莫夜冥這麼多年,他立即明白過來,“她一開始不願意籤字,後來還是籤了,沒哭也沒鬧,很安靜。”
莫夜冥深深吸了一口氣,“行了,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那一天,莫夜冥的煙灰缸裡放滿了煙頭,整個辦公室烏煙瘴氣。
他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入辦公室,一個人直到深夜才離開。
他要了四年的結果,如今終於得到了。卻遠沒有想象中的解脫和開心。
一切,不都是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麼?他可以無所顧忌地跟蘇逸琳在一起了,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這不是他所期盼的一家三口的美滿日子麼?
為什麼,心裡卻像被挖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還伴隨著揮之不去的陣痛?
一個月後,蘇逸夏出院,父母過來接她。
母親安慰說:“逸夏,沒關系,你跟夜冥那孩子本身就是一段孽緣,現在一切不過是回歸了起點而已,回頭媽媽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蘇逸夏冷冷一笑,不做應答。
向來不喜歡說話的蘇父也在一旁幫腔,“是啊逸夏,你也別怪你姐姐,要不是因為你她可能幾年前就跟夜冥結婚了,現在孩子也該好幾歲而不隻是剛滿月了。”
蘇逸夏停下腳步,“蘇逸琳的孩子滿月了?”
“是啊,跟你一樣,早產了,不過她比較幸運,生下來了。咱們蘇家好歹也是給莫家生了個兒子。夜冥說滿月酒的時候就宣布跟逸琳結婚。”蘇母眉飛色舞的,完全沒有想到站在面前的這個女兒剛剛才失去了丈夫和孩子。
原以為自己變成了女金剛,再也不會為這種事流淚了。
可是當父母肆無忌憚地說起這些的時候,蘇逸夏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爸,媽,那原本是我的丈夫!我還剛剛失去了孩子,你們這樣說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這孩子,哪裡就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了?這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麼?”
“好,徵求我的意見是吧?那我告訴你們,四年前蘇逸琳根本就沒出車禍,一切都是假的!”
蘇父蘇母相視一眼,有些尷尬,竟出人意料地嗫嚅著嘴唇而沒有說話。
蘇逸夏頓時如遭雷擊,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閃動著,她咬著呀,說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實,“你們早就知道對不對?就連這件事你們都全部知道對不對!?”
“逸夏,你聽媽媽說……”
“媽媽,你也知道你也是我的媽媽,我也是你的女兒啊!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騙我?為什麼要聯合起來一起騙我?”
第二十一章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蘇父一錘定音,這個讓蘇逸琳痛苦了三四年的原罪,就被他這麼輕飄飄地帶過去了。
蘇逸夏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為什麼他們騙她騙得如此理直氣壯?
她要是知道蘇逸琳沒有死,怎麼可能會跟莫夜冥結婚?她要真想搶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持續長達那麼多年的暗戀?
在結婚之前,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愛著莫夜冥,是爺爺突然說要他們結婚,她才欣喜若狂,根本就沒有想太多。
跟自己最愛的人白頭到老是每一個女孩子的夙願,她隻不過是順從了自己內心,接受了與自己最愛的人的婚姻,她有什麼錯?
為什麼當一切謊言都揭穿的時候,身為父母的他們卻還要替蘇逸琳說話?
“好,不提了。”蘇逸夏的心,真的已經涼透了。她苦笑道,“一切從頭開始,孩子的滿月酒,我會去的。你們二老放心,在外人面前,我會好好跟姐姐相親相愛。”
滿月酒就定在本月18號,也就是三天後。
這三天,蘇逸夏呆在清冷的娘家,面對著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女兒看的二老,心如死灰。
多次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卻又因為沒有見到自己孩子的屍體而打消。她根本就不相信孩子死了,醫院說是處理掉了,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是?
她堅信,她的孩子一定還活著。
陸溪躍不放心她,多次來家裡看望,也惹得二老心花怒放。沒想到蘇逸夏離婚了還能傍上大款,真是給蘇家長臉。
“逸夏,你真的要去參加滿月宴嗎?”
“前夫找到了真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不去祝賀一下怎麼說得過去?”蘇逸夏苦笑著。
“那種場合酒肉漫天的,不符合你的氣質,要不我帶你去古鎮玩玩吧?小橋流水人家,特美!”
“溪躍,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沒事。”
“那我陪你去。”
那時候的蘇逸夏,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去找虐,隻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說,你必須得去。
就像那時候的陸溪躍,也沒想過自己為什麼要為一個離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強出頭。
蘇逸夏的出現顯然是超出了蘇逸琳的意料,她原本不過是假裝邀請她一下,深知以蘇逸夏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來自取其辱的,卻沒想到,她竟然來了。
蘇逸琳連忙衝旁邊的助理小妹道:“去,把想想抱出來。”
“醫生說小少爺剛從保溫箱出來不久,不宜見風……”
“叫你去你就去。”
“是。”
小助理走開後,蘇逸琳言笑晏晏地來到蘇逸夏面前,用旁邊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哎呀,妹妹,你怎麼自己就過來了?剛剛我還跟夜冥說派司機去接你呢,畢竟你剛流產,身子虛,這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前夫和我姐姐婚內出軌生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來祝賀一下?”
蘇逸琳微微一愣,隨即掩嘴笑道:“要說這上天也是公平的,搶走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你所謂的前夫,原本就是我的男朋友,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你說是嗎?妹妹?”
第二十二章
蘇逸琳的話戳到了蘇逸夏的痛處,她咬著牙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顫抖著。
“8888美金一夜的男朋友嗎?”陸溪躍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蘇逸琳臉色蒼白,恨不得找的地洞鑽進去。
但發現賓客們並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後,她強作鎮定地道:“愛情是不需要用金錢這種俗物來衡量的,我跟夜冥是真愛。”
說話間,助理已經抱了莫想過來。
蘇逸琳像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將孩子接過去,“來,逸夏,看看你的外甥,長得多可愛呀!”
蘇逸夏的心像被針扎一樣難受,她根本沒有興趣看蘇逸琳的孩子,但蘇逸琳卻已經將孩子遞到了她面前,小嬰兒那粉嘟嘟的臉頰很是惹人喜愛,讓人恨不起來。
蘇逸夏的目光也不覺變得柔和起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小寶寶,蘇逸琳卻笑著將孩子收了回去,“妹妹,想想剛從保溫箱出來,你還是先不要碰他了,萬一感染了細菌不太好……啊,我不是說你髒哦,我的意思是孩子免疫系統還不完善,咱們還是謹慎一點為好。今天真不好意思,就隻能讓大家先看看了。”
有賓客開始附和她的話,“是啊,小孩子抵抗力弱,又是早產,逸琳你快趕緊抱回去吧,我們看一眼就行了。”
“這孩子長得真可愛,你看看這眉眼,像極了逸琳,嘴巴像夜冥……對了,逸琳,孩子叫什麼名字呀?”
蘇逸琳溫柔地撫摸著孩子的小臉蛋兒,似乎在無聲地告訴大家隻有她一個人可以這樣撫摸孩子,“他叫莫想,夜冥說以後我們要是再生個女兒就叫莫念,莫想莫念,無欲無求。逸夏,你覺得好聽嗎?”
莫想莫念……
蘇逸琳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她不要再想了,赤裸裸的威脅讓蘇逸夏氣得渾身發抖。陸溪躍說得對,她真不該來這樣的場合。
她以為自己有本事氣到蘇逸琳,沒想到到頭來找虐的還是自己。
“當然好聽呀,莫想莫念,多有意境。逸夏,對不對?”一個女賓笑眯眯地說。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並期待地看著蘇逸夏。
蘇逸夏捏緊拳頭,擠出一絲笑意:“對。”
蘇逸夏,是時候放手了。
人家一家琴瑟和鳴,其樂融融的,你還有什麼立場站在這裡?
——
莫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莫夜冥已經在文件堆裡忙活一上午了,茶喝了好幾杯,煙也抽了半包,卻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徐特助小心翼翼地提醒:“莫總,小少爺的滿月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莫夜冥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熱門推薦

求得長生後,他想同我一起死了
"嫡姐要死了,身為皇後的我被送入寺廟三年為她祈福。 三年後,陛下接我出來,參加嫡姐的封後大典。 他要封嫡姐為後,就得先廢了我。 「染染要死了,隻是一個儀式而已。」 可他不知道,我也要死了。 按照劇情設定,死在他們鸞鳳和鳴、比肩相望的典禮中。 我死後,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求長生,隻求一死。 因為,隻有死了才能見到我。"

遲來的父愛
"12 歲生日那天。 我爸領了一個女人回家。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朱慧。 保養得宜的她,站在爸爸身邊,看起來小鳥依人。 而她身邊站著的那女孩,正怯怯地看著我。 她叫我「姐姐」。"

我搶了京圈太子爺的男人
我包養了男大。一張倔臉,窄腰勁勁的,跟發瘋的野狗一樣。我拉著

與狐行
下凡歷練,我意外淪為人類獸寵。我為他創造神跡,讓他以宮女之子

當我前世的暗衛們穿來後
我穿成了長公主,一朝落水,又穿回來了。現代的我,不僅是個被人

抄家後,高冷面首轉性了
"當我還是相府千金的時候,豢養過一個面首。 在他病得命懸一線時,是我救了他,條件是做我的入幕之賓。 於是這位在京中頗有才名的寒門學子便伺候了我三年。 後來相府被抄,我身陷囹圄。 讓他走的那天,他走得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留戀。 直到在一場宴席上,我作為紅樓的頭牌官妓,為成了太子太傅的他獻舞。 他問我:「可曾想過今日光景。」 「不曾。」 「我卻想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