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顏悅一看到我,激動地牽著我的手:「念念學姐!你怎麼在送外賣呀?也太辛苦了,進來喝杯熱水再走吧。」
她盛情邀約,我百般推辭。
其實真不是我不好意思,而是我趕著賺錢。
「念念學姐,其實我想請教一下你,關於中介模型的問題。」
「我實在是研究不出來,念念姐姐,求求了嘛。」
我能抗住美女的撒嬌,也能抗住金錢的誘惑,單單扛不住科研的魅力啊。
我跟著她走進了這宮殿般的別墅。
其豪華程度,隻能用「金碧輝煌」四個字來概括。
學妹熱情好客,盛情難卻。
我隻好接過她手中的大蘋果,坐了下來。
我們倆正打算探討學術問題時,我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略帶沙啞的靈魂歌聲。
「喜歡你,說不出口。好想跟你表白,好想跟你表白~」
一個身穿豹紋內褲的半裸男子伴隨著辣耳朵的歌聲出現。
他邊唱邊來到了客廳。
「嗚~現場的朋友,我說嘿,你說嘿~」
時間就在他說「嘿」的這一刻定格。
Advertisement
我望著眼前這個頭發凌亂、鼻孔裡塞著兩坨餐巾紙的江萌,一臉震驚。
我手裡還沒來得及開咬的蘋果也掉落在了地上。
而江萌,在看到我後硬是愣住了幾秒鍾。
他鼻子裡的餐巾紙因過於震驚而掉了下來。
鼻涕緩緩地從鼻子中流出。
他吸了吸鼻涕,淡定地轉過身,繼續歌唱:「好想對你表白,好想對你表白~」
他的身影隨著歌聲漸行漸遠。
留下我和顏悅,兩臉懵逼。
「咳咳。」
顏悅假咳了兩聲,緩解這腳趾摳地的尷尬。
「學姐你別介意哈,他這兩天剛跟我住一起,運動量太大,身體沒受住就感冒了。」
「初次見面就在你面前失禮了,真的不好意思啊。」
What?
我聽到了神馬?
10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豪華大別墅。
卻沒了再去送外賣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心裡突如其來的有種空落落感ṱú₉。
回寢室後,我解開了馬尾,開始洗四天沒洗的頭發。
出門前,我把所有的錢翻了個遍,帶上所有家當去了醫院繳費窗口。
補上之前的欠費,剩下的錢剛好可再花一個月。
我看著再次不足五元的手機餘額,又燃起了滿滿的搬磚動力。
前幾年,父母離世,給我留下了一個生病的弟弟。
弟弟很可愛、很懂事,是我活ṭŭ⁼下去的動力。
「姐姐!」
我剛走進病房,弟弟就把我牢牢地抱住了。
「地上涼,不可以不穿鞋走路哦。」
我一把抱起弟弟,將他輕輕地放在床上。
他撲在我的懷裡,睫毛長長的,在白嫩的小臉上落下一層陰影。
「小昊昊你怎麼不開心呀?你不是天天念叨著要見姐姐嗎?」
主治醫生林怿剛好查房,他笑著打趣著姜昊。
昊昊嘟著嘴對醫生告狀:「姐姐最近來的次數變少了!!哼~」
林怿聽完昊昊絮絮叨叨的告狀後,把我拉出病房外。
「念念啊,昊昊這兩天狀態時差時好,我建議是把**藥換成國外進口的,就是價格……」
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沒事,聽你的,錢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我陪了昊昊一下午,趁他玩累睡著後,偷摸著離開了病房。
夜幕降臨,我要去擺攤兒了。
11
自從那日在別墅裡見過江萌後,他再也沒主動地聯系過我。
我冷靜下來後,覺得當時突如其來的悲傷情緒實在是沒意義。
我們本就是利益關系啊。
我望著桌上那濃縮成一頁的論文,還是有些難過。
我難過的是自己被江萌這混蛋耍了,這濃縮論文是我熬了幾個大夜趕出來的。
我就希望他能看一眼,好讓我們的交易繼續。
這論文,誰看了不心動?
12
為了昊昊的醫藥費,我不得不增加出攤兒的頻率。
「老板,給我來一碗泡面,加十個雞蛋。」
我正忙於煮泡面,頭頂傳來了一個客戶奇怪的要求。
十個雞蛋?你踏馬坐月子呢?
不過我沒空和客戶交涉十個雞蛋是不是有點兒多這個問題。
我熟練地單手打了十個雞蛋到面裡。
我去,這碗泡面真的是有點兒絕了。
直到面煮得差不多了,我才得空抬起頭看看這個奇怪的客戶。
視線對上的瞬間,我倒吸一口氣。
是江萌。
今天的他一身黑色衝鋒衣,黑色碎發下是那雙星辰萬千的桃花眼。
他單手插兜,輕靠在我的泡面車上,隨意而慵懶的模樣引得在吃泡面的女生頻頻地回頭。
怎麼了呢?我的泡面還沒有男人香?
我視線轉移至他腰下,莫名地就想到了他的豹紋內褲。
我調侃道:「哎呦,不錯哦。」
他瞬間站直,表情狠戾。
「姜念念,在我好好說話的時候做個人。」
你看我像是會受你威脅的人?
他ŧû₌語氣兇狠,但是紅了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心虛。
我現在隻後悔當時沒有把豹紋內褲拍下來存檔,好用於日後威脅他。
我把加了十個雞蛋的泡面給他端過去。
「一共二十元,請付錢。」
「叮,支付寶到賬五百二十元。」
我:「??」
江萌表情有些小傲嬌:「五百元是陪吃費。」
這讓我有些糾結。
我是繼續掙正經錢呢?還是掙快錢?
我為難地開口:「可我還要營業哎,這個……」
「叮,支付寶到賬一千元。」
我立刻狗腿道:「好的,老板,我立刻打烊。」
江萌:「喊寶貝。」
我:「好的,包貝爾。」
13
晚風輕拂,燈火闌珊。
我和江萌面對面吃著同一碗泡面,相顧無言。
江萌突然開口,打破了僵局:「姜念念,聽說你成績全校第一啊。」
哎呦,這不又進入正題了?
我迅速地把手伸進了背包,準備隨時奉上我的濃縮版論文。
還沒等我把論文拿出來。
江萌又開口了:「那我來考考你啊。」
呦,要考我專業知識了?
我立刻放下筷子,腰板挺直,準備接受他的測試。
江萌把手機放在桌面下,不時看幾眼手機。
看來今天是有備而來的,還打了草稿。
江萌仿佛一個面試官一般,對我發問:
「從前有一對夫妻,男的叫『我不喜歡你」,女的叫「我喜歡你」。」
「有一天,男的死了,剩下的女的叫什麼?」
呵,這麼簡單的問題?
我幾乎不用思考地就說出了標準答案:
「第一犯罪嫌疑人。」
坐我對面的男人石化了。
看著他那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我開始質疑我的答案。
也許是他覺得在這麼具有生活氣息的氛圍裡,不太適合聊學習?
我立刻承認錯誤:「不好意思啊,我開個玩笑,我當然懂你的意思了。」
聽罷,江萌又重新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我。
我小心翼翼地再次開口:「這個女的叫……」
「寡婦?」
14
金主爸爸生氣了。
聽完我的回答後,江萌起身就走。
走之前還踢了一腳我的泡面小推車。
我看愣了。
沒想到,他走了沒幾步又折了回來:「錢還我。」
「我拿一千買你陪我一晚,你就是這麼陪的?」
聽聞,我火速地跟上他的步伐。
他的腿很長,走路飛快,我一路小跑才終於追上了他的腳步。
我在他身邊各種討好。
「我開玩笑的,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真知道答案了。」
江萌停下了腳步,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等待我的回答。
「這個女人叫『我喜歡你』!」
我大聲地說出答案。
江萌眉眼微揚,彎下腰靠近我。
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聲音清冽,語氣溫柔:「那你,喜歡我嗎?」
我看著他眼中的星河,回道:
「我喜歡你……」
「離我遠一點。」
很好,再次成功地惹怒我的金主爸爸。
江萌幾乎處於暴走狀態。
他咬牙切齒地問我:「姜念念,自從那天以後,你就一直在逃避我,你是不是嫌我丟臉了?」
我深吸一口氣,跟他說實話:「的確是因為那天,但不是因為你社死了。」
「而是因為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們還這樣,就不太好。」
明明是簡單的利益關系,我給你論文,你給我錢不就得了。
還非得搞曖昧。
「女朋友?你說的是顏悅?」
「嗯哼。」
沒錯,就是江州大學大名鼎鼎的顏大美女。
江萌「撲哧」笑了。
他用手指了指我的腦門,說道:
「傻子,她隻是我的妹妹。」
渣男語錄是吧?
我直接用歌聲來回懟:「她,隻是我的妹妹,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
江萌看我一臉不信的樣子,氣呼呼地拿出了他的全家福。
「老子可是他的親哥哥!同父同母的!」
「你去的那幢別墅是我父母送給顏悅的,裡面有完整的健身設備,我是為了健身才搬去跟她一起住的。」
啊?我有點兒懵了:「所以,你們一個跟媽媽姓,一個跟爸爸姓?」
「對啊。」
原來如此。
15
誤會解除後,我們倆一起散步回寢室。
我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惑:「江萌,你父母為啥給你妹妹買別墅,不給你買啊?」
難道有錢人家都是重女輕男?
聽到這個問題,原本還開心著的江萌突然 emo 了。
看來我是問錯話了。
瞬間,內疚和自責感充斥著我的內心。
過了許久,江萌才委屈巴巴地對我傾訴:「其實,我爸很討厭我。我父母非常偏心,家裡所有的房產和公司都留給了顏悅,他們覺得我無所事事,是江家的恥辱。」
沒想到在外面不可一世的江萌也是個可憐人。
「小時候,我爸每天應酬,喝醉後回家就打我。我手臂上這條蜈蚣一樣的疤痕就是被他打的!」
他邊說邊撸起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十分明顯。
他說著說著,眼裡就泛起了淚光。
我腦子宕機,這我要怎麼安慰?
我想到父母去世的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沒用,唯獨昊昊的擁抱能讓我暫時感到心安。
我頭腦一熱,踮起腳尖就抱了上去。
我明顯地感受到江萌的後背一僵。
他反應過來後,將我抱得更緊了。
如此近距離地和異性接觸,我還有點兒不習慣。
我們倆的身體在江萌的施壓下,毫無縫隙地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我快喘不上氣了。
正當我想結束這個擁抱時,江萌的身體有些許顫抖,他的臉還在我脖頸處蹭了蹭。
一絲電流般的感覺從脖頸傳向頭部,我的頭皮有些發麻。
我懷疑他在吃我豆腐,但我沒有證據。
我伸手推他時,他帶著哭腔說道:「念念,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正愛我。」
猛男落淚。
看他這樣,我也有些心疼。
熱門推薦
嫁給死對頭
和小明星貼身熱舞時,接到了聯姻老公的催交公糧電話。 我扯謊:「我生病了,發燒得厲害。」 「腰都要扭上天了,燒得是挺厲害。」 他冷笑一聲。 「右後方卡座,帶著你懷裡的野男人來跟你老公碰一杯。」 我撒腿就跑,他扼住我的後頸,目光危險: 「老婆跑什麼? 「老公幫你退退燒。」
擁有福氣的小妙招
我媽說我是災星,就把我送給了鄉下大 姨養。她還說我弟是福星,能讓全家發 財。
無聲
我死後三個月,我的微信小號被人盜了。 賬號裡最新也是最後一條朋友圈,是我在海邊的自拍。 【感謝大海,給了我最後的容身之所。】 盜號者將瘦得脫相的我發到了網上求辨認。 有人一眼就將我認了出來:「這不是江氏集團太子爺之前談的那個撈女嗎?」
餘光千萬遍
我談了一對雙胞胎,但他們本人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輪流地 來約會,將我耍得團團轉。直到今天弟弟玩笑般地點了一盤 菜,問我: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對這道菜過敏?」
與君歲歲常相見
我憑借美貌和乖巧,成了太子身邊最得寵的側妃。 那日我陪他巡視歸京,途中突然遇刺。 一片混亂中,我拎著包袱跳了馬車,頭也不回地跑了。 半月後,太子帶著一群侍衛沖進了我住的農院。 他惡狠狠地捏著我的下巴:「孤還沒死,你就想分家跑路?」
冬日有信
在我準備向女友求婚的前一夜,黎嚴出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