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末,我去孤兒院偶遇蕭鐸。
我記得上一世他回國後,就開始著手於江家的公益事業,去的第一站就是位於南郊的孤兒院。
等蕭鐸來的時候,我早已和孤兒院的院長打過招呼,還坐在了鋼琴旁。
老舊的鋼琴琴鍵都不全,卻在我的手下跳躍出動聽的樂章。
綠色的草坪上,圍坐了一圈稚嫩天真的兒童,微微搖晃著小腦袋,聽的很是入迷。
面露驚訝的蕭鐸,即刻制止住了工人們往下搬運貨物的動作,就連孤兒院的院長走上前恭敬的叫了他一聲「蕭先生」都被他的一聲「噓」打斷了。
他就站在孩子們的後面,靜靜的看著我。
一曲彈奏完畢。
我起身鞠躬,小腿上的傷口卻突然崩裂,滲出血來。
腿一軟就要栽倒在地上。
蕭鐸卻在這時衝了過來,抱住了我。
我害怕的閉眼又睜開,就聽頭頂上傳來蕭鐸無奈又溫和的聲音:「小林同學,你怎麼都沒有好好養傷呢?」
「蕭先生,怎麼是你?」我佯裝驚訝著。
身旁的人沒回答,轉身抱我進了衛生室,然後半跪在地上預備為我上藥。
白色的棉布裙低垂著,需要撩到大腿處,才能曝露完整的傷口。
我驚慌的制止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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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仰頭道:「你是為救我受傷的,你不讓我看,我怎麼能心安呢?而且,我在國外學過急救知識,比這裡的人都要專業。」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任由他向上卷起我的裙邊,直至完全露出被血汙沾染的瑩白小腿。
蕭鐸的吸氣的聲音細不可聞,單手拖住我的腳踝,另一隻手拿著棉籤擦掉血汙。
動作有些輕柔又曖昧。
不枉我這兩天忍著疼痛,不斷的去撕裂這些本該愈合的傷口。
上完藥,他低下唇,對著我的傷口吹涼氣。
我疼的眼睛泛紅,淚珠含在眼眶裡,欲落不落。
經過上一世的相處。
我早已深諳他身為男人那些陰暗惡心的癖好。
就比如此刻,看我哭的樣子。
果不其然四目相對時,他的喉頭微動。
「那天,我就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放在路邊。」
蕭鐸的指尖貼上我的腳踝骨,「怎麼辦啊,小林同學,你讓我愧疚死了。」
我披著蕭鐸的外套回家的時候。
江晏已經站在我家樓下了。
腳邊的煙蒂數量,暴露了他等我的時間不短。
這些天他把學校攪得天翻地覆。
他的小跟班們過的如履薄冰,差點要將學校挖地三尺,可誰也沒有給他交出一個正確的答卷。
蕭是少數姓。
符合要求的幾乎沒有。
他找不到,他氣的要死,他暴怒的情緒無處發泄。
而我又故意缺席了周末的鋼琴課。
好學生林茉竟缺席了熱愛的鋼琴課。
這一定讓江晏慌了神。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走近,江晏已經大步走至我跟前。
頭頂驟然灑下的陰影帶著無形的壓迫感,可他的聲音卻違和的親和,「茉茉,你怎麼這麼晚回家啊?你身上的外套......好像是男生的吧?」
我佯裝嚇了一跳,又不自覺摸了摸衣領,含了一抹笑道:「嗯,喜歡的人的。」
江晏臉上的表情差點要維持不住。
我明知故問道:「江晏,你怎麼在這呀?」
「我路過。」
江晏的眼神緊絞著我身上的外套,「天都黑了,你男朋友怎麼都不把你送到樓下,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多危險啊,他對你也太不上心了。」
話裡離間的意味不言而喻。
蕭鐸當然不會任由腿部受傷的我獨自回家。
我隻是報了個假地址,待他走後,才繞路回了家。
「他還不是我男朋友呢,是我單方面喜歡他的。」
我害羞道。
「不過,他看我冷,還給了我外套,是不是代表,他也對我也有點好感呢?」
說完,我又低頭自顧自呢喃了一句,「不枉我翹課去見他。」
聽完我的話,江晏徹底偽裝不下去了,他直接上前一步,用力攥住了我的手腕,「茉茉,他到底什麼人,也值得你......」
話還沒說完,我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抱歉啊,我爸肯定催我回家呢,我得趕緊回去,要不他該著急了。」我不著痕跡的脫開他的手,邊接電話,邊往單元門方向跑。
慌張的像一個因為晚歸家怕被家長責罰的孩子。
等回到家,我倚在窗邊,親眼看見江晏發瘋似的踹到了路邊兩個半人高的垃圾桶。
我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蕭鐸的消息此時發來。
「小林同學,明天一起吃飯?」
我冷笑一聲,打字寫道:「不行哦,明天要去上補習班,要不爸爸該生氣了。」
還配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
發完便不再理他,之後孤兒院院長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說蕭鐸為孤兒院捐贈了一架價值百萬的名貴鋼琴,並且,除了此前捐贈的物資以外,又專門撥出一筆不菲的錢,按月打到院長的賬號上。
「蕭先生說,最好的鋼琴,才配得上彈鋼琴的人。但太名貴了,我們有點不好意思收下。」
「收著吧,不用良心不安。」
我看著自己那隻仍然健康靈活的手。
他那麼壞,總該出點血,不是嗎?
05
蕭鐸馬上要出差一段時間,臨走前想見我一面,我拒絕了,之後無論他怎麼發消息打電話,我都沒有回復。
但在學校裡,我卻用課餘時間疊紙星星,看星座運勢,帶招桃花的粉色水晶。
做盡戀愛中的小女生才會做的幼稚事。
班裡漸漸開始傳出我戀愛的傳聞。
江晏坐不住,開始給我帶早餐。
江家的廚師水準很高,早餐做的精致的美味,我卻依舊隻是看了一眼,沒有接過。
「謝謝你啊,江晏,可是我不能吃,你以後別再送了。」
江晏不解,「為什麼啊,不過就隻是一頓早飯而已。」
「我怕我喜歡的男生不高興。他可難追了,我要是吃其他男孩子送的東西,肯定更不會理我了。」
我臉紅道,又故意扭轉手腕,露出被燙出水泡的指腹,果然引起了面前人的注意。
「你手怎麼了?」
「做飯燙的,他說很喜歡吃厚蛋燒,我學著做的。」
江晏瞬時臉色鐵青,「你為了當鋼琴家,那麼寶貝你的手,你不碰熱的,不碰涼的,唯恐傷了手,如今為了那個男的,去學做飯?」
「林茉,你到底著什麼魔了?」
我無辜道:「他喜歡就好了呀!」
江晏被氣的不輕。
他那麼寶貝我,給我送飯,唯恐我餓著,我卻為了另外一個男生,翹課做飯,卑微的毫無底線。
他怎麼受得了?
江晏抓起桌子上的早餐大步走了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將其全部暴扣到了一個跟班的腦袋上。
緊接著,遠處走廊上傳來他的拳頭聲和其他人的慘叫,「你們特麼的都是廢物嗎?要找一個男的就這麼難?你們幹脆去死好了!」
我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將耳機塞進耳朵,聽起了英語閱讀。
這些小跟班常年跟著江晏助紂為虐,霸凌他人,挨江晏幾拳,不為過。
兩天後,早戀的事驚動了教導主任。
或者說,江晏特別關照過了教導主任。
所以那天放學,他將我單獨留下談話,以學生要以學習為重為由,向我施壓,逼我斷了戀愛的念想。
我故意哭的很傷心。
跑出教學樓的時候,「恰好」遇到江晏和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
見到我哭,江晏快步走了過來,明知故問道:「茉茉,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我輕輕抽泣,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
江晏連忙用紙巾給我擦眼淚。
這是我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我還沒有抗拒。
所以江晏更加大膽,將沾滿眼淚的紙巾扔掉後,直接用指腹觸摸上了我眼角,就這簡單的觸碰,竟讓他興奮的睫毛都在顫抖。
我哭道:「教導主任不許我談戀愛。」
「怎麼辦呢,江晏,我好喜歡他啊!」
一旁的小跟班陳理忍不住炸了毛,「艹!林茉,我晏哥長得帥,家裡有錢,還特麼那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你,你當著他面說這個合適嗎?你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吧!」
我被嚇的退了一步。
江晏的手落了空,黑下臉的他,轉身就給了陳理一個大逼鬥。
「你怎麼跟女孩子說話呢?」
陳理嚇得低下頭認錯。
「滾!」
陳理帶著那一幫子人走後,整個院區就剩了我們兩個人。
江晏低下頭,溫柔的勸說道:「茉茉,我們是學生,還是得聽老師的話對不對?而且,你爸爸知道了也不好。」
我露出糾結神色,半晌後,還是點了點頭。
江晏如釋重負的笑了,「天快黑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我正好要去你家附近的書店,我帶你一程吧!」
我連忙搖頭。
「我是壞人嗎?就算你拒絕過我,我們總還是同學吧!同學幫助同學,不是應該的嗎?」
江晏說的真摯,我便不好在推脫。
坐上他的機車後,我還裝作害怕的摟了他腰。
果不其然,前面的人肌肉緊繃,連呼吸聲都大了。
你看。
沒吃過糖的人,一點點甜味,就足以食髓知味。
再讓他戒掉,就難了。
翌日。
我腿傷的消息,就借由同桌的嘴傳到了江晏的耳朵裡。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江晏自告奮勇承擔起了接送我上下學的任務。
一開始我當然拒絕。
可是江晏卻說:「做好人好事是可以加學分的,我的成績已經那麼爛了,品德那欄要是還是個零蛋,我媽回家非得打死我不可,茉茉,你就當幫幫我,好不好?」
我不好意思道:「這哪裡是我幫你,分明是你幫我。」
江晏笑而不語。
就這樣,江晏接送了我一個星期,我們的關系也漸漸近了起來。
腿傷徹底好的那天,我提出要好好謝謝江晏,並詢問他想要什麼禮物。
江晏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看了許久許久,最後伸手勾住了我頭上綴著兩顆小茉莉花的發圈,輕輕一拽,我的頭發盡數落在肩上。
他揚了揚手中的發圈,笑道:「就要這個吧。」
我訝異,「你要女孩子的發圈幹什麼?」
「你不知道嗎?」江晏將發圈套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滿足的端詳著,「有主人的小狗,都是有項圈的。」
我恍然記起上輩子。
江晏出事的時候,手上就帶著這個發圈。
可上輩子的我並沒有送過他這個發圈,我隻有一條,在上體育課的時候意外斷掉,被我扔進了垃圾桶。
大概是他撿的吧。
斷掉的松緊繩被重新打結系起,戴在了他的右手,又陪他從高樓墜下,最後燒成了灰。
......
收回視線時,江晏已經騎車消失在夜色裡。
我沒做停留,轉身回了家。
06
算算時間,蕭鐸出差的時間也夠久了。
周末放學,我用同學的手機給孤兒院的院長發去消息,說要去看孩子們。
果不其然,我到後的一個小時,蕭鐸就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吊了他快一個月,確實頗有成效。
我的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讓他放棄手頭繁重的工作,連夜跨越兩個城而來。
「小林同學,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你的傷好點了嗎?」
蕭鐸問這話的時候,院長已經識趣的帶著孩子們去了外面。
偌大的活動室,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蕭鐸走近想要撥開我的裙角,查看我的傷口,卻被我躲開了。
他一臉訝異,「怎麼了?你是討厭我了嗎?」
「沒有。」我搖頭,低落道:「手機被爸爸沒收了,他不允許我聯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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