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長了一張瓜子臉,眼神看著人的時候說不出的嫵媚。
他似是好奇,盯著我看了兩秒,目光像打量一件商品。
我有點反感,把手從林景柏手中抽出來。
「我去吃點東西,你們聊。」
12
今天主要是給一老頭祝壽。
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林景柏讓我來,來就是了。
甜點酒品到處都是。
我隨手撈了個紅色小蛋糕,啃了一口,口感綿柔細膩,奶香濃鬱。
填飽肚子,窩進角落的沙發,打開遊戲。
林景柏還在原地,離我這兒挺遠的。
那瓜子臉的嫵媚男人一直站在他身邊,兩人不知道在交談什麼。
遊戲連輸三局,我有點煩躁。
抬頭看一眼林景柏的位子,那嫵媚男人竟然還在。
草,這狗幣男人一看就是彎的。
林景柏不會就是被他給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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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越想越煩。
偏偏我又沒什麼立場去說。
算了,還是打遊戲吧。
第四局遊戲順了點,連拿了三個人頭,推了兩個塔。
身旁的沙發微微凹陷,有人靠近了我。
本能促使我立刻放下手機,但勝利近在眼前。
於是我分了兩秒抬頭看了一眼。
是嫵媚男人,他此刻正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沒理他,直到遊戲結束。
他見我手上動作停了,主動伸手:
「你好,我叫薛擇,是小柏的朋友。」
僱主的朋友,即便不情願,僱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我伸手回握,一觸即離,結果被他反手抓住了。
他用力將我往他身邊帶,我眼疾手快撐住了沙發。
薛擇雙手環繞過我的脖頸。
「我認識小柏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帶人在身邊。
「我們送他一頂綠帽子怎麼樣?」
得,出門沒看黃歷,遇見變態了。
我衝他揚起笑臉,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
「我送你一個鞋拔子你看怎麼樣?」
薛擇的臉登時就黑了。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傳來林景柏的聲音。
哦吼,「捉奸」現場。
如果主角不是我的話那就更好了。
13
薛擇演戲有一手,見林景柏過來,臉也不黑了,反倒是眸子水亮亮地勾人。
「小柏,你的朋友說很喜歡我。
「我拒絕了,但是你也看見了,他剛剛湊近我想親我,實在是盛情難卻。」
一張嘴把他強迫我變成我強迫他了。
林景柏蹙眉,看了看我。
薛擇還在繼續說:
「小柏,你的朋友說要送你一頂綠帽子呢。」
我暗自決定,要是林景柏這家伙真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相信了,今晚我就開溜,周末兩天曠工算我的精神損失費。
林景柏看了看我,又看向薛擇。
薄唇吐出兩個字:「不信。」
嘿嘿,僱主還是有腦子滴。
薛擇還要說什麼,我從兜裡掏出手機,給他看正在錄音的界面。
「騷不騷了還?跟爺爺我鬥?
「你知道為什麼林景柏不信你嗎?
「因為你爺爺我,是直男!」
別說我是直的,我就算是彎的,也不能喜歡這種貨色啊。
簡直汙染我的眼睛!
薛擇百口莫辯,臉又黑了回去。
林景柏跟主家關系好像很好,在樓上有專門的休息室。
他示意我跟他一起上去。
門關上,他抬手抱了抱我,肩膀也耷拉下來。
我正想推開他,他就自己松開了。
他快走幾步,倒了兩杯水,一杯自己喝了,一杯遞給我。
林景柏將自己的領帶扯松些,將我拉到他面前,環抱住我的腰。
他腦袋埋在我的腰間,低聲說了句:「好累。」
我想要推開他的手一頓。
算了,最後兩天了,給僱主提供一定的情緒價值也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我抬手 rua rua 他的腦袋,像摸以前老家的大黃狗。
「什麼時候結束?累的話可以早點離開回去休息嗎?」
林景柏沒回話,他的呼吸聲清淺。
我扒拉了一下他的手,很輕易地就松開了。
睡著了。
林景柏靠著我,睡著了。
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在國外做僱佣兵,即便是同一陣營的伙伴也不能真正交付信任。
半夜風聲稍大點都能讓我驚醒。
回國之後,有了安穩點環境,這種情況才好些。
但也絕對做不到輕易對他人交付信任的程度。
我將林景柏輕輕放倒在床上,看著他的睡顏發了會兒呆。
想起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
14
林景柏是我在國內的第一個任務對象。
了解了他的大概背景後,我蹲守在他經常去的酒吧,扮作新來的服務員。
再高端的酒吧,也免不了有鬧事的人。
好男色的客人撞翻了我的託盤,逼著我賠償他身上價格不菲的西裝。
林景柏路過的時候,我裝得茫然無措,低著頭不停道歉。
京圈公子哥,一般懶得管這種事情。
他們奉承誰的事情就交給誰做,經過我的時候沒有施以援手,但通知了酒吧經理。
事後是我死皮賴臉地去林景柏面前道謝。
我敬了他兩杯酒,喝完後裝得暈乎,眸子紅紅地跟他說謝謝,走路時又差點栽倒在他懷裡。
第二天,去他公司面試秘書一職。
拿著老大給我造假的資料,順利入職。
林景柏見新來的秘書是我,笑著打了招呼。
我給自己編造了一個高學歷但缺錢的身份背景。
在故事裡,我自力更生,通過各種兼職供養自己大學畢業,現在還在掙錢給生病的妹妹看病。
這麼勵志的人設,加上我難以讓人設防的外表,林景柏很快相信了我。
我幫助他處理公司事務,在業餘時間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
男人這種生物,我清楚得很,隻要長得好看,性別什麼的也不太重要。
林景柏周圍保護他的人很多,我隻有取得他足夠的信任,再有足夠的獨處時間,才能殺了他,並且全身而退。
因此我走了色誘這條路。
在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拿著手槍頂上了他的太陽穴。
他絲毫不畏懼,笑著說愛我。
我那時以為他是被下半身控制,衝動之下說出的話。
但這段時間……
我看著他在我身旁熟睡,絲毫不設防,即便知道我想殺他。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點。
戀愛腦啊,真害人,見多了世面的京圈公子哥也一樣。
我但凡沒職業操守一點,現在就給他嘎了。
但目前嘛,就憑他對我的這份信任。
害,饒他一命。
15
林景柏參加完周五那場宴會之後,一直在家。
他好像要把前面五天錯過的時間全都補回來,膩在我身邊踹都踹不走。
此刻他抱著我,非要跟我一起去看傻白甜的泡沫愛情劇。
我不同意,他就抱著一堆零食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一個頭兩個大。
「最後一天了,小浔,最後一天你也不願意陪我嗎?」
我粗暴地扯過抱枕:「陪陪陪。」
再忍你最後一天。
偶像劇真的很沒意思,我看得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聽見林景柏在跟誰交談。
「少爺,我放了點東西,保準你們……嘿嘿。」
這人說話實在猥瑣,我清醒了些。
林景柏似乎有點不高興:「誰讓你們……」
隔著門,聽不太清,我躡手躡腳爬起來,將耳朵貼到門縫上。
「這酒雖然……但安全無毒無公害,少爺您就放心用,保準抱得美人歸。」
什麼意思?要給我下藥?
草,我就說林景柏這兩天怎麼沒對我動手動腳!
合著降低我的心理防線,在這裡等我呢?
這我能忍?
我從來都是陰人的那一個,哪裡忍得了被人陰。
於是我虎著臉開門,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搶過保鏢手上的酒,給他們兩人一人灌了半杯。
林景柏的臉色有些發白:「小浔,你聽我解釋。」
16
「解釋什麼?解釋你怎麼給我下藥的嗎?」
畜生,做這事兒,簡直天理難容。
林景柏愣了一下,然後耳根驀地紅了。
「不是的小浔……」
保鏢早已經驚慌失措地跑路了。
我在沙發上坐下,想聽聽林景柏這畜生要如何狡辯。
結果他在原地站了半晌,耳根越來越紅。
然後我就見他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我被林景柏撲倒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操作?喝了那酒要獸性大發了?
「酒是你給我灌下去的。」
「小浔,你要對我負責。」
我抬手要薅他的頭發:
「你別太離譜,這藥可是你下的,你現在頂多算自作自受!」
居然還有臉倒打一耙。
「藥是下面的人私自下的,我根本沒準備給你喝。」
「不信。」
「你要沒準備給我喝那你現在壓著我幹什麼?」
我被他壓得喘不過氣。
「畜生,沒打算給我喝你起來啊!」
哪承想,林景柏真的坐起了身。
你小子!主打一個出其不意是吧?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我,眼尾還有些紅。
「小浔,你不相信我。」
他控訴我沒有良心。
我決定擺爛。
「行行行,我負責。」
「你把那保鏢大哥一起叫回來,我一起負責。」
林景柏哀怨:「他不需要。」
我挑眉:「為什麼?」
「他有老婆。」
「……」
「但是我沒有。」
「……」
「你得對我負責。」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視死如歸地伸出去:
「最多給你一雙手用用。」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下次做事一定不能這麼衝動了嗚嗚。
我的手, 我的手啊,要髒了。
林景柏突然笑出了聲, 他拉過我的手,在手背印下一吻。
「騙你的, 不用你負責。」
17
高,實在是高。
林景柏以退為進, 不用我對他負責, 隻要求再買我兩周的時間。
跟前兩周不同。
他這兩周屁事兒也沒有, 每天圍在我身邊大獻殷勤。
他獻殷勤沒什麼關系,但是我的心, 好像該死的真有點動搖了。
兩周結束的這天,他進門,從口袋裡掏出一串茉莉花手鏈來。
這兩周裡, 他送了我很多花, 向日葵, 滿天星, 各色玫瑰, 等等。
今天是唯一一天沒有誇張地捧著一大捧花束回來的。
他給我戴上, 我垂眸去看。
花朵小巧玲瓏,潔白如雪, 軟軟地貼在手腕上,讓人的心也跟著發軟。
送君茉莉, 願君莫離。
林景柏, 在挽留我。
我說我這一槍下去你可能會死。
「直你」不說出來, 是為了讓我作出其他選擇的時候,不至於愧疚。
離開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但我向往自由,不想被任何人約束。
「以後有空的話, 我可以跟你待在一起。」
這是我目前能給出的唯一承諾。
18
林景柏沒有強制我留下。
我選擇離開的時候,他雙眸湿潤,但說出的話也隻是祝我旅途愉快。
林景柏給我的兩百萬,足夠我十年內,在任何地方,過自己想過的任何生活。
我們像朋友那樣相處,無論我在世界的哪個角落, 都能收到他寄來的禮物。
林景柏會給我發消息,轉達老太太的想念。
「奶奶問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下個月吧,我回去。」
林景柏來接我的時候西裝革履, 神色間略顯疲憊, 像是剛開完一場棘手的會議。
他看著我的時候, 一如一年前,神情溫柔。
林景柏抱了抱我, 問我:「累不累?」
「還好。
「明年打算在國內溜達,你有空的話可以一起。」
我向他提出邀請。
然後第一次在林景柏的臉上看見了驚喜。
他捏了捏我的手, 回答:「好。」
我在漠河度過漫長的隆冬, 回到故地, 見到故人,明白了精神上的春暖花開。
林景柏的愛是風,你是什麼樣子, 他便是什麼樣子。
你要自由,他就給你自由。
直到你願意與他,一起迎接春天。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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