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比如前幾天,在室外拍戲時突然下雨,周芸跑去給她找傘,工作人員都亂成了一團,溫寶肆也忙著躲雨,頭頂卻突然出現一把傘,她抬頭,看到於末正垂眸看她,平靜冷淡的模樣。
“給你。”
溫寶肆遲疑了幾秒,看到他淋湿的肩膀,正想拒絕,周芸從遠處跑了過來,正撐著一把傘。
她如蒙大赦,立刻仰頭對他說道:“不用了,我經紀人找到傘了,謝謝。”
於末一句話也沒說,等周芸過來就移開傘站到了一旁。
劇組工作人員都在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他們,溫寶肆看著前頭的那個人,出聲叫住了他。
“於末。”
他背影頓住。
須臾,轉過了身來。
這裡是另一處山崖,對面不遠那裡,正是他們方才拍攝的地方,工作人員還在導演安排下井然有序的忙碌著,來來回回搬移著道具機器。
四周很安靜,風依舊大,夾雜著一絲海水的腥鹹。
溫寶肆把中午聽到的信息都給他復述了一遍,結尾,平靜地質問。
“是這樣的嗎?”
“嗯。”他低頭輕輕應了一聲。
“你這樣讓會造成我的困擾。”溫寶肆蹙眉看他。
於末垂著眸,盯著地面,過了一會,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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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溫寶肆突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面前的人沒有回應,溫寶肆頓了頓轉身,往劇組走去,身後傳來腳步聲,不輕不重,不近不遠。
快要進入劇組的拍攝地時,身後又突然傳來了聲音。
“你生氣了嗎?”
微微放低的語氣裡藏著一絲試探,溫寶肆步伐停住轉身,正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頭閃爍著忐忑。
好像有點可憐。
她頭疼的揉了揉額。
“有一點,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了。”
“不要再有下次。”
“好。”於末點頭,片刻,又再次說,“對不起。”
溫寶肆過來半個月,邵鈺就從國內飛來探班,當時是在酒店,避開了所以工作人員。
她特意請了一天的假,和邵鈺在意大利闲逛著,國外沒有隨處可見的媒體,也沒有人認識他們,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可以肆無忌憚的牽手擁抱。
這種感覺任性又暢快,連同著,她回去時都是滿臉笑意。
劇組周期很趕,為了請這一天的假,導演把夜戲放到了今天,晚上開工,白天的時間留出來休息。
邵鈺是傍晚的飛機,溫寶肆送他到機場之後便趕往劇組,拍戲的間隙,則在爭分奪秒的補眠。
免不得有幾分精神萎靡,溫寶肆和於末一邊對詞,一邊哈欠連連。
“你今天請假去幹嘛了?”次數多了,於末忍不住開口問,溫寶肆隨口回答,“男朋友過來了,陪他。”
面前的人一瞬間冷了下來,於末久久不語,眉眼摻雜著幾分陰鬱,溫寶肆狀似什麼都沒發現的繼續背著臺詞,須臾,又聽到他開口了。
“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
聲音悶悶的,溫寶肆抬眸看了他一眼,對面的男人垂頭喪氣,像是轉眼間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心裡不自覺軟了下來,她點點頭。
“嗯,是我很多年前就喜歡的人,之前因為身體的原因一直在國外,現在回來了。”
空氣久久安靜,於末依舊是低著頭,沒有看她,嘴角抿得死死的,手指緊緊捏著劇本邊緣。
溫寶肆感覺,面前的人好像快要哭了。
“那,祝你幸福。”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溫寶肆才聽到他低低說了這麼一句話,她心裡松了一口氣。
“嗯,我會的,你也是。”
之後,於末反而變得正常了,像是回到了剛認識她的時候,能自然的溝通交流,不再擰著一股什麼勁,讓人硌著難受。
溫寶肆也宛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心裡松懈幾分,不用時時刻刻戒備提防著什麼。
拍攝進程過半,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國外的戲份即將結束,接下來就要回到北城去拍攝。
喜悅興奮是抑制不住的,在北城至少隔得比較近,兩人見面的話也更加方便。
溫寶肆晚上和邵鈺視頻時就興致勃勃的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他在那頭是睡意朦朧的模樣,半張臉陷在白色的被子裡,頭頂燈光明亮,聲音懶洋洋的。
“肆肆,你這麼晚為什麼還不睡?”
“我們今晚劇組聚餐,才回來洗完澡。”
溫寶肆把手機拉近,杵著腮朝他笑,臉上是截然不同的神採奕奕。
她今晚喝了點酒,現在神經還有點興奮。
不知為何,看到她這幅模樣,邵鈺的睡意也頃刻全無。
“嗯,有沒有喝酒?”他坐起身來,半靠在床頭問著,溫寶肆吐了吐舌頭,伸出手指朝他比了一釐米的距離,討好道。
“一點點…”
她在那頭絮絮叨叨說著話,講劇組裡的事情,拍攝時遇到的問題,還有大大小小一些無關痛痒的話題。
邵鈺偶爾回應著她,說到有趣的點時,就看到溫寶肆抱著被子笑成一團。
他也好想過去抱抱她。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明明是最好睡覺的時間,邵鈺卻在這裡在聽著她在嘮叨,可是奇異的,卻比起睡覺更加滿足。
眼見她那邊夜色一點點加深,邵鈺張了張嘴,正想叫她去睡覺時,突然聽到了那頭傳來兩下敲門聲。
意大利凌晨的時間點,這響聲顯得是格外的突兀。
“誰呀?”溫寶肆轉頭望了過去,詫異的出聲問,隱隱聽到有人回答,過了幾秒,邵鈺見她轉回來,有些驚訝地對他說。
“是於末,我去看看他有什麼事。”
溫寶肆說完,欲放下手機過去,邵鈺開口,聲音有些沉。
“肆肆,把手機帶著。”
視頻沒有關,攝像頭對向的是房門,乳白色的,地面鋪著暗色花紋毯子。
“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溫寶肆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疑問,緊接著,是一道男人的聲音。
“剛剛睡之前突然想起你今天摔了,這個藥你晚上塗一些,明天起來會好點。”
“啊,謝謝。”
“不用謝,早點睡。”
門咔嚓一聲關上,屏幕中重新出現了溫寶肆的臉,她眨了眨眼睛,還未開口,就聽到邵鈺蹙著眉問。
“你今天摔了?嚴不嚴重?剛剛怎麼不說?”
“不嚴重,就跑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
她把攝像頭移到腿上,白嫩的膝蓋那裡紅了一大塊,上面破了皮,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現在都不痛了。”她笑得滿是討好,眼裡透出一絲緊張,邵鈺嘆了口氣,吩咐。
“肆肆,把藥塗了早點睡覺。”
37、chapter 37
於末的藥效果很不錯, 至少溫寶肆第二天起來時膝蓋看起來就沒有那麼觸目驚心, 她在片場見到於末時,再次跟他道了一次謝。
劇組回國日期定在三天後, 因此這幾天拍戲特別趕,一整天排得滿滿的。
拍攝結束, 差不多到了凌晨,溫寶肆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又繼續起來。
化妝師幫她上粉時,都在說她今天氣色很差,溫寶肆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眼淚滲了出來。
化妝師連忙急呼:“哎哎哎, 別揉,我剛剛上好的妝。”
他嚇得不行,扯了紙巾一點點把她眼裡淚水擦拭幹淨,一邊動作一邊還在小聲吐槽。
“我的姑奶奶, 你能不能注意點。”
“好啦好啦,我下次要打哈欠就忍住。”溫寶肆說完, 又忍不住張嘴, 在化妝師威脅的眼神中,默默的強忍閉上。
這一天拍的還是力氣活。
在異國他鄉, 男女主角意外住在同一家野外民宿,半夜的時候,男主角突然發起了高燒, 女主急忙送他去醫院,卻在抵達下車時請求幫忙被出租車司機無情拒絕,於是隻能自己攙扶著他進去。
於末雖然已經盡量減少了力度,大部分自己支撐,但為了拍攝效果,他還是放了小部分力在她身上。
溫寶肆把他扶到醫院裡面時,整個人宛如脫力般癱在了椅子上。
“我有這麼重嗎?”導演喊了卡,於末鬱悶的看著她,溫寶肆用力點了點頭。
“你的骨頭簡直比石頭還要重,又重又硬。”
他臉有些紅,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不敢說,她攙扶著他的時候,就像整個人被他摟在懷裡,又小又軟。
那些極力壓制的東西,又不受控制地跑了出來。
於末低頭盯著地面,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兩人正在休息的時候,副導演又突然跑了過來,對他們說:“不好意思,剛才那場戲還要重新拍一下。”
“啊?”兩道異口同聲的驚呼,一道是驚恐和不敢相信,一道是復雜和忐忑。
“剛剛回放的時候發現把工作人員拍進去了,離得太近鏡頭剪切不了,不好意思啦。”他雙手合十朝兩人笑,溫寶肆哀嘆一聲,隻能不甘不願地起身。
這一場戲重拍下來簡直精疲力盡,此刻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待會還有一場夜戲要拍,導演目前正在拍攝著群演和配角的戲份,溫寶肆中間大概有一個小時的休息候場時間。
她趕緊跑到休息室補眠。
這是醫院的一間空房,供劇組臨時使用,裡面堆放了很多雜亂的道具和東西,靠牆那裡有一張沙發。
溫寶肆卸完妝洗完臉,拿出自己的隨身攜帶的小毛毯和枕頭美美地躺了上去。
透支的身體一沾到沙發便放松下來,睡意鋪天蓋地湧進大腦,不一會,溫寶肆便沉沉睡去。
離拍攝還有二十分鍾的時候,導演吩咐於末去找一下溫寶肆,要開始準備化妝上鏡了,打她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於末也試了一遍,依舊是無人接聽,他收起手機,凝神想了想。
結束時她好像說是要找個地方睡一覺,滿臉疲憊的模樣。腦海一下有了答案,他提步往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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